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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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愿他去,可这明显是没什么用的,就像当初她也是不想他去苍山,可他最终却是瞒着她孤身前去了——明明是看似很好说话的一个人,仿佛她说什么他都会包容依从,但当他一旦下定决心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改变主意了!
去苍山是这样,来蓬莱是也是如此,这一次想必也是一样的。她拦得了一次,难道还能永远拦着不成?
一瞬间,她的心中转过了许多念头,最终却往旁边挪了一步,侧身避了开去。
莫弃并没有多想,戳了戳奶娃子圆圆的脸蛋,对清歌说了一句“天晚便归”就提溜这鱼竿径自走了。只是走出了十几步之后,又不得不停下脚步,无奈地转头看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清歌。
清歌半点都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见他停步转身,便说了一句:“我和你一起去。”
这下轮到莫弃说不出话来了。
清歌又道:“你去钓鱼,我和小酌看你钓鱼。”
莫弃:“你还要带着她去?”
他一根手指差点又戳着小酌的粉嫩脸颊,奶娃子方才被莫名戳了一通正觉得不爽着,往前一扑啊呜一口就叼到嘴里了!
莫弃:“”
这是属狗的吗?
清歌当做没看见,还把孩子往前送了送,方便她叼人,嘴里却道:“原本是想将她交给古家嫂子帮着带半日的,没想到不在家。”
原来她出去找古婶娘,是为了请她帮忙看孩子,看她这样子,是早就猜到他会要去轮回潭,所以老早就决定跟他一起去了——于是莫弃叹了口气,道:“那一片地方还残留这魔气和怨气没有散尽,你带着小酌记得要跟紧我了。”
清歌愣了一愣,微微有些失神——依稀间,这样的话仿佛曾经她也对着他说过,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角色就已经颠倒过来了——不,并不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是知道的,一切源于她失去神力。
“清歌?”
久久等不到想要的回应,莫弃只能开口叫了一声。
清歌回神,点了点头。
于是原本莫弃打算一个人的出行,就这样莫名地变成了一家子三人全体出动了。
数千年的时光流逝,昔年的蓬莱岛屿从半空坠落到海里,其上的山川河流也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谓之沧海桑田亦不过分。隔着这样遥远的时光要找一个水潭,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好在这岛上什么都变了,却好赖还有一棵桂木始终立在原地——纵然是数千年没有半点生机,但也没有彻底枯死风化。
莫弃带着清歌,就是以这棵蓬莱大劫前就已经存在的桂树为凭借,渐渐走入了焦黑死寂的区域。
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六千年之久,但是踏上焦土的瞬间,便是清歌也不由得微微动容——她已经失去神力和凡人无异,却还是能感觉到残留在土地里的魔气和怨气,丝丝缕缕缠绕混杂,历时千年却依然不肯彻底消散而去,这样阴冷怨毒的气息,也难怪几乎没有什么植物能够生长。
“你的那位父亲,拥有这令人畏惧的力量。”她感觉到丝丝缕缕缠绕过来的魔气,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不,不是令人畏惧的力量。”莫弃挥了挥手,那些缠绕过来的魔气纷纷退散了开去,“是令人厌恶的力量而已。”
第384章 莫名地生气了()
莫弃有多么厌恶他那个称之为“父亲”的存在,清歌大抵是心里有些数的。
“你是不是并不愿意来蓬莱?”
莫弃完全没有料到,清歌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明明是他硬拉着她来蓬莱的,也是他硬拉着她在蓬莱住下来的,从头到尾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抗拒,但也没有太积极,真要说起来他们两个里面,非说不愿意的话也应该是她,却没有最后问出这个问题的,竟然也是她。
“为何这样问?”他问。
清歌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只是直觉。”
莫弃回头看她,见她还真是一本正经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叹息道:“还真是可怕的直觉。”他顿了顿,并没有对她隐瞒,“如果能够选择,我确实是不愿来蓬莱的。”
“为何?”虽然心中隐有猜测,但她还是问了一句。
她的问话,让莫弃有片刻的沉默,隔了半晌才道:“我之前应该已经告诉过你,昔年那个迁怒于蓬莱的邪魔,是我所谓的生身之人。”
大概是太过厌恶,他连“父亲”两个字都不愿意提及,只说是生身之人。
清歌点了点头。
于是莫弃短促地冷笑了一声:“带着心爱的妻子来求红线牵引之术,费尽心机想要和嫣小玉同生共死,为此不惜以命换命,还真是情根深种——所有种种,不过是为了嫣小玉的一条命”
他没有说下去,然而清歌却听懂了。
为了嫣小玉的一条命,覆灭了受上天恩眷的天命之族,甚至赔上了他母亲的性命——抽魂炼药,惨烈之极!
嫣小玉和她的母亲,都算是那人的妻子,却是截然的命运。
“这个地方,让我觉得我的母亲分外的可悲!”
所谓的蓬莱大劫,对云落卜族而言是灭顶的灾难,对他而言,却是天大的笑话,无时不刻提醒他那只魔的深情和绝情——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清歌,他是决计不愿意来的。所以,清歌猜的并没有错。
清歌抬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因此无从知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什么愉悦神情——这并不是一个愉快人心的话题,她有些后悔主动开口说起这样一个话题了。
然而,莫弃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但这并不是你的错。”他道,“诚然,我是不喜欢蓬莱的,但也不是不愿意——清歌,我说过,我只愿你安好。”
只愿她安好。
哪怕是再不愿意再不喜欢,只要是为了她,都会是心甘情愿的。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几个字,但这样的话真的太过动听,动听到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去应允他的种种要求,比如结缡,比如同生共死。
但最终,也不过是险些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要问出“那么君哥呢?”这样的话,然而在话要冲口而出时就又生生忍住了,最终只是无声地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她已经挑起了一个不甚愉快的话题,实在不适宜再挑起第二个。
何况有些话,说破了未必就好,也许连表面的平静,也会没有掉。
她骤然间的沉默,让莫弃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想要的回应——他心里大概也是失望的,于是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两人一路无言,在这片几乎没有植物成长的区域之中来来回回找了半天,可别说是水潭了,就是小水坑都没有看到半个,在记忆中的地方转了第三遍后,莫弃终于叹了口气:“山势变了,景色也变了,我当这轮回潭听着很厉害的样子,看来也还是没有抵过岁月的洪流。”
清歌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对她而言,能不能找到轮回潭,或者说能不能通过轮回潭回溯千年寻求到所谓能让她续命的红线牵引之术,都并不是那么重要,于是便说了一句:“如此就是天意。”
莫弃有好一会儿都没有接话,隔了半天才问了一句:“如果是天意,你是不是就要认命?”
清歌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应话。
——天界和人间界不一样,因为更为接近天道,所以和昔年的卜族一样,信奉天意和命运。她是天界的斩魔神女,当初在北荒雪原对明雨灵见死不救时,也曾斩钉截铁地说出过“天命不可违”这样的话。然而彼时能够那样坚定决然地说出的话,此刻却不知为何,在舌尖绕了几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但对于莫弃而言,她的沉默就像是一种默认。
在清歌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他忽然转身,从她手里把正好奇张望着的孩子接了过去,低声说了一句:“回去吧。”说罢,竟然真的转头就往来的方向走了。
清歌呆了一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回去?”
依照莫弃的性子,虽然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所谓的轮回潭,但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她已经做好了再陪他找寻几个回合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说要回去了,一瞬间让她以为是幻听了。
莫弃的脚步顿了顿,微微偏首,反问了一句:“你还要再找?”
清歌本能地摇头。她原本就是陪着他走这一趟而已,还没有考虑过找不找得到这样的问题,如今他都打算回去了,她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想法。
莫弃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神色,说了一句:“那就回去吧。”
虽然说不上乘兴而来,但这光景绝对是算得上败兴而归。清歌明显就觉得气氛比来时要压抑了许多,却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只隐约觉得,莫弃好像是生气了。
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神色,语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她的感觉破天荒地敏锐了一次。
可是即便是破天荒地敏锐了一次,察觉到一向对她包容好脾气地莫弃似乎在生气,却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生气——因为想不明白,一度让她以为这种破天荒的感觉,其实也不过是一时的错觉而已。
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什么错觉。
往回走的一路上,莫弃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周身都飘荡着无话可说的气息。
清歌有些摸不着头脑,想问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于是想着听人说小孩子闹脾气的时候就是这样,脾气过去了就好了。
但事实证明,她还是错了。
第385章 一夜未归()
人生充满了跌宕起伏,而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在清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更加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懵懵懂懂地迎来了和莫弃的第一次冷战——或者更加准确地说,与其定义为“冷战”,倒不如说是“冷落”。
刚开始,她也只是觉得那一日从焚烧得面目全非的昔年云落山而今的枯山上回来后,莫弃就明显沉默了许多——清歌不是个多话善谈的神,莫弃虽然会找些话聊但也不是饶舌之人,先前两人相处自然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热络地谈天说地,但不说话各做各事的时候,也决计不会有凝滞沉闷的气氛。
可现在,该做的时候他还是一样不落下的做完,只是那异常古怪的沉默,连清歌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斩魔神女的剑虽然快,但其他的某些方面却不免有些迟钝。在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却开始找不到莫弃的人了。
蓬莱岛上的日子太过于规律,村子里都是日出而作,或下地或上山或出海,为生计而奔波一日,然后再日落而息。她和莫弃在村子里落住之后,入乡随俗,过得也是相似的日子,看似忙碌,实则悠然。蓬莱岛虽然大,但莫弃会去的地方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所以清歌并没有刻意去注意过他的行踪。
这一日,她还是跟往常一样,捣鼓出了勉强不算太失败的晚饭,只是等到太阳完全下山夜幕降临漆黑一片,也没有见到莫弃有回来。以前偶尔大胡子兴致来了,就会拉莫弃陪他喝两杯,那个时候他自然是会回来告知一声再过去或者直接把她也一起拉过去的,但这两天他明显是在闹脾气中,不告知也不奇怪,所以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长大了一些的奶娃子从稍微懂得感知外面的世界开始,就不太喜欢夜晚,只要入夜就绝对不能离手,醒着的时候自然不用说,哄睡着之后只要稍微放手一会儿,就能惊醒过来哭个不停。
清歌哄睡了奶娃子,强撑着精神想等莫弃回来。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神力的缘故,还是那些因为失去神力而失去控制的暗伤终于开始一点点显现,她的身体虽然看着没有什么大碍,精神却一****倦怠了下去,到最后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到第二日早上,才被奶娃子的哭声吵醒。
这熊孩子明显是饿了,张着嘴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呼吸都是一抽一抽的了,见清歌终于有了动静,哭得越发欢实——于是一大清早,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清歌就不得不胡乱把外衣一披,盯着乱发就提溜着孩子找“奶娘”去了。
伺候完这个祖宗,她才勉强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坐在院子里看两只豹子把奶娃子巴拉着滚过来又滚过去,逗得这小祖宗咯咯笑个不停,她这么看着看着就不由得想起了一夜未归的莫弃,于是就觉得有些坐不住,最后把奶娃子一抱也出了门。
首先去的就是大胡子家。
大胡子已经出门去了,说是林三伯的孙子叫了他一起出海去捕鱼。
莫弃自然是没有一起——非但没有一起,就是昨日也没有见到过人。
古家婶娘和她家男人一样,都是热心肠,加上平日里关系也是最好的,一听清歌说莫弃一夜未归,吓了一跳比她都还要着急,手里的活一扔就到平日里常往来的几家左邻右舍问了一遍,最后实在问不到,才道:“会不会到临桥村去了?”
清歌想了想,知道古婶娘说的临桥村,其实是指猫妖和裴焉林那边。
这蓬莱岛,他们终究是外来者,出了长柳村几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村子里能问的地方都问了,自然也就剩下同为外来者的猫妖和裴焉林那边的。
清歌也没有多说什么,把奶娃子托付给了古家婶娘照顾,就往临桥村去了——古婶娘倒是二话不说,就把奶娃子留下了。这孩子出生就带着鬼胎之名,虽然林南也在村子里放了话,但还是让大多数村民敬而远之,也就只有原本与俞嫂子交情不错的古婶娘,还能这般照拂一二了。
她到临桥村的时候,裴焉林并不在家,只有猫妖正躲在屋子里,拿着块红布呲牙咧嘴——那表情凶狞的,乍然入目清歌还当她是出了什么意外兽性大发了,问了才知道这是猫妖在绣喜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