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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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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面魔讷讷,他很难解释,这种宛若来自于骨血灵魂的威压,虽然淡到仿若不存在。

    明明不是同族,但有一瞬间,他竟有一种遇到了同族的错觉!

    仿佛是觉察到了不同寻常的视线,跟在开物身后的清歌和莫弃几乎是差不多时间回过头来向后望的。

    “一只绿魔而已。”明明被许多目光悄然打量,但莫弃却一眼就看到了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青面魔,他半是调侃半是玩笑地问:“看得这么专注,你认识?”

    清歌轻摇了下头:“绿魔都长一样。”言下之意,这些满面青色或者绿色的家伙们,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模样的。而她没有说的是:这样的绿魔,神魔大战时她都数不清砍杀了多少。

    莫弃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轻笑了两声,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开物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地抛过来一句:“对于魔界大大小小的魔,被清歌认识,绝对可以算是一个噩梦——那感觉,应当和一只老鼠被猫惦记上一样。”

    看来是回到酆都,这位昔年匠神心情好,还开了一句玩笑。

    清歌却道:“我可不吃魔。”

    猫惦记老鼠,自然是为了饱腹。被莫弃扶着走了这么几步路的光景,她觉得脑袋又清醒了几分,就顺口说了句玩笑话。

    开物有些意外。莫弃却故作正经地道:“那么,快些好起来,我带你去抓老鼠。”

    清歌道:“我也不吃老鼠。”

    莫弃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嘀咕了一句:“可真挑食。”

    你不挑食,你倒是吃个魔,啃个老鼠来看看?

    开物翻了个白眼,清歌笑了一笑。

    然而无论是莫弃,还是开物,都清楚清歌会这般反常地配合他们说笑,大抵是不想他们过于担心。所以,他们也格外配合。

    莲忆的住处有些偏僻,开物带着他们绕了一圈才到,进门前又指了指旁边一处屋子说:“我就住在隔壁。”说罢,熟门熟路地进了别人家的屋子。

    但是这次他才进门,就被拦住了。拦住他的正是先前传了两次话的那个侍女,恭敬地对他说:“大人说,您要是来了,就告诉您”她轻咳了一声,“‘等那两位回来了,就说天色已晚,我已经睡下了’。”

    她很实诚,真的只是“传话”,声音刻意放缓,竟将当时莲忆话里的慵懒和不耐也学到了三分。

    开物:“”

第172章 酆都有朵妖莲花() 
清歌和莫弃几乎是同时回头,望着开物,后者的眼神更是似笑非笑,让开物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就说吧,阿莲生气了。”

    所以后果很严重。

    莫弃皱了皱眉,正要开口,清歌却道:“天色确实晚了,也许确实只是睡下了。”

    开物却摇头,叹气:“阿莲一向睡得晚。”有时甚至一整宿都不睡的妖,那是这么早就睡下的。

    他看了看清歌平静却苍白异常的脸,忽然对那侍女道:“这一位是天帝的大公主。”

    那侍女愣了一下,不明其意。

    连清歌和莫弃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突兀的介绍,一时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开物却已经挥手对那侍女示意:“你就这样对阿莲说罢。”

    侍女虽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听话地转身进去了。

    莫弃却皱了皱眉:“她会买天帝的账?”

    这话,他自己都问得很没有底气——在开物偶尔提起的言语间,酆都这位医术超凡的岐黄圣手,性格执拗古怪,脾气上来的时候,连好友的面子也少有顾忌,所以都是要是避着走的。

    清歌也流露出了几分疑惑和怀疑,诚然,她是天界的大公主,可她自己都不认为,天帝大公主的身份,会好用至此。

    果然,开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嗤地冷笑了一声:“阿莲连妖皇的账都不买,天帝老儿哪里来的这么大面子?!”

    确实,妖界的妖,如果连妖皇的面子都不给了,又哪里还会买天帝的账呢。

    开物顿了一顿,终于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与阿莲,是多年挚友。阿莲脾气执拗,但知轻重。”

    他说这话,目光湛然,虽无笑意,却明澈坦荡,没有一丝的怀疑和动摇——对这位刚刚让自己吃了闭门羹的好友,他给予了毫不保留的信任。

    而挚友,终归是多年的挚友。

    虽然对开物这次一声不吭就带着拳跑出去的行为很不满,对他私自动用破空镜更是感到格外的恼恨,设想着短时间内都不要见面,免得会忍不住想动手揍神,但是最后,莲忆还是叫人开了门,又让那个传话的侍女来引路。

    赌气终归是赌气,数千年的相识相处,她自然是了解这位昔年匠神的——从知道清歌的身份,她就隐约明白了好友这般匆忙离开酆都的缘由,必然是天界那位传信说了什么吧。

    受神之托,终神之事,无可厚非。

    虽然恼恨开物,但她知轻重,到底不会让多年的挚友真正难堪的。

    清歌知道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太好——也许不止是“有些”,从在飞舟上第一次意识昏沉模糊后,她能感觉到自己一直是时而昏沉时而清醒的,但即便是清醒的时候,精神却也比不上从前。

    然而,进入内室之后,她原本恹恹的精神,却忽然好了一些。

    内室里,若有似无地袅绕这清雅干净的香味,好似夏日莲花开了满满一池,而这莲香,虽然比不上天界仙莲的芬芳,却更为悠远和清洌,有着某种镇定心神的力量。

    莲忆果然还没有睡下,她站在软榻,像是已经等了一会儿。

    回过身来的时候,连清歌和莫弃,都不约而同地想:这果然是个妖。

    但是,莲忆的妖,和之前在明炎峰遇到的猫妖的妖媚不同,她身姿妖娆,面容明艳,皓齿明眸,看着妖冶异常,却偏偏还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洁净和恬谧之气,那感觉,就像是一朵妖异的莲花,在夜色之中静静绽放。

    优雅,慵懒,透着妖气。

    她看都没看最先进屋的开物一眼,目光直接落了清歌身上,与其说是打量,倒不如说观察,片刻之后,皱了皱好看的眉。

    “你的神力,已经开始逆转了,如此下去,等到神力完全逆转,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

    她的声音就和她的人一般,妖冶中带着清雅,慵懒却毫不留情,只是远远地打量了片刻,就用一句话做出了这样的诊断。

    开物无奈地摊了摊手:“她不愿意回去天界,我没有办法,只好带来见你了。”说罢,做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莲忆只瞥了一眼,却还是不理他。

    她指了指身边的软榻,示意莫弃将清歌扶过来,道:“我试试。”

    说这句话时,她的眼底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笃定和自信,多了一些凝重和谨慎——她自然也是知道天帝大公主即使斩魔神女,天帝手里最锋利的一柄剑却落得如今这样的情形,情况绝不会太过乐观。

    还未正式开始诊治,她已经感觉到了棘手。

    莫弃把清歌安顿好,抬头就见她眼底的神色,抿了抿唇,仿佛像说些什么,最后却只低声说了一句“有劳了”,就退了开去。

    莲忆诊治时不喜欢被打搅,所以一向是不允许旁人在侧的,即便是一直给她当跟屁虫的药童,大多数时候也是被赶出去的。所以莫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对清歌说了一句“我在外面”,就跟着开物一起出去了。

    他站在阶下,看着夜深沉沉,神色也是深沉晦暗的。

    开物看了他一眼,走到一旁的木扶栏旁,跳上去做了下来:“我相信,这六界九道,没有比阿莲更好的医者了。”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停顿了一下,又道:“如果阿莲也束手无策,那么就是命该如此。”

    命该如此么?

    若是能治,那便是能治好,若是房里那位也治不好,那就是无法可治认命即可。

    所以,到了而今,过多的担心和忧虑都是无谓的了。

    这个家伙的安慰,还真是迂回而隐晦呀——莫弃眯了眯眼,神色有些阴郁。清歌不在,他自然不需要用笑脸和平静来佯装轻松,所以他接受了开物蹩脚之极的安慰,却对他的话表示了不认同。

    “我不相信命。”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

    开物掀了掀眼皮,嘴角勾出了一线弧度,似讥诮,又似动容,凉薄如酆都城外那些清澈幽深的阴河水,分不清是赞同,还是冷笑。

    他想问:不相信命,又能如何?

    然而最终,看着对方深沉如晦的神色,没有能够问出口。

    他们并没有静默很久。

    一个笑声忽然传来,在这样静谧沉默的深夜,显得格外突兀和突然。

    “长夜漫漫,如此寂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莫弃抬眼,看到了一个背光的剪影,侧着身,提着酒,踏月而来。

第173章 一物降一物() 
踏着朦胧月色而来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只是,明明是个男的,却面容胜雪,唇红齿白,一双细细长长的眼带着笑意,宛如春水之下漂桃花,有着浑然天成的邪魅与凛冽,衬得眉如远山,越发如画,妖冶动人。

    如果说莲忆近妖,那这男子,便是妖孽!

    活脱脱就是千年桃树下一只慵懒优雅的狐狸精,一举一动皆尽妖冶,自然这样的妖孽气质中,也同样藏着狐狸的精明和狡诈,以及隐隐的凌厉。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将所有的凌厉和狡诈都隐藏了起来,扬着手里的酒坛子,笑如春风,温声而问:“如何,要一起喝一杯吗?”

    酒香溢出,是千年桃酿的清香,这样的味道,只要妖界才有。

    莫弃眯了眯眼,掩去了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讶异,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屋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身影——虽然不是什么藏身,但也不会一眼便注意到。

    开物也眯了眯眼,只是他的惊讶却明明显显摆在了脸上——在酆都城内看着这一位,确实让他相当的意外和吃惊,他本能地转头望了一样身后莲忆房间那紧闭的房门,才冷哼了一声:“我以为你应当清楚,酆都并不欢迎你!”

    这男子的神色明显黯了一黯,就像一朵桃花忽然失了色泽:“我只以为,不欢迎我的不是酆都,是她罢了。”

    开物神色不悦:“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来?”

    这男子却笑了笑,极尽妖冶:“我为赴约而来。”

    赴约?

    开物明显呆了一下,转头望向身后的房间,沉吟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置信,开口问了一句确认:“阿莲约了你?”

    他微微笑着,细细长长的眼眸里满是细碎的笑意:“自然。”

    开物顿时噎住了。

    只是,他还没得来及郁闷,身后的房间里,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慵懒轻缓的声音:“不过是一个误会,白寂,酆都城庙小,容不下你这一尊,所以,还是请回吧!”

    此话一落,这名唤“白寂”的男子,脸色明显变了一变,眉宇间隐约带着一分痛楚,问:“你还是不愿见我?”

    门里沉默了半晌,才飘出了冷冷一个字:“是。”

    “可是你明明动用了破空镜,我以为”

    “所以我才说,这不过是一个误会。”

    “灵灵”

    房内长久地沉默了下去,屋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半晌之后,房内传出了冷冷的一个字:“滚!”

    仿佛是耐心尽失,短短一个字,却含着说着出的愤怒和阴郁,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之地。

    白寂的面色,也在一瞬间血色尽失。

    “灵灵。”

    他还想垂死挣扎,再说些什么来挽救。

    然而,他只叫了个名字,屋内始终没有露面的莲妖已经打断了他:“滚!给我滚!”仿佛是触到了她的逆鳞,让平日里优雅慵懒的莲妖显得格外的暴躁易怒。

    开物与她相交数千年,哪里会觉察不出她如此明显的异样,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死狐狸,你是老年痴呆了么?”

    果然,他一开口就没有什么好话。

    白寂脸色苍白,提着壶酒跟失了魂一样,听到话只是抬眼望了一眼,竟没有计较。

    开物只好又道:“酆都没有什么灵灵,只有莲忆——死狐狸,你是真的痴呆了吧?要是真有病,可要早点医呀!”

    白寂冷着脸,回了一句:“我很清醒。”言外之意自然是不劳费心了。

    开物无语,原是难得起了同情心,如今却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了——明明是那样聪明狡诈的性子,如今怎么就是听不明白他的暗示呢,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愿意去懂。

    身为莲忆多年的挚友,虽然有一瞬间他确实是想稍微插手帮忙推上一把,但最终,昔年匠神在短暂的停顿之后,选择了放弃。

    “既然这样,那就请回吧!”

    “是我私用了阿莲的破空镜,如阿莲所言,这确是一个误会。”

    他道,声音和语气里带着疏离和冷淡。

    白寂彻底沉默了下去,细细长长的眼眸开合,原先的一泓春水,渐渐冷成了死水,宛如覆上了皑皑白雪,冰冻之下是怎样的波澜不惊,疑惑是彻骨伤痛,都再也瞧不清楚。

    他生气了。

    开物猜测着,心里盘算这若是有变,当如何应对才能保自己和好友全身而退。

    屋檐下,阴影里的莫弃却沉下了目光,心里竟莫名冒出了“呐,这只狐狸可伤的不轻呀,真是罪过”这样奇怪的念头,一瞬间的心情莫名的复杂。

    屋里屋外所有人都在猜测着他下一步会有怎样的反应之时,这个狐狸一样妖冶魅惑的妖孽男忽然勾唇,笑了一笑。不是冷笑,也不像先前那样宛如一泓春水一般荡漾,一笑之间,宛如千树万树的桃花骤然绽放,惊心动魄的勾魂夺魄,只是,先前那些隐藏起来的精明和凌厉,也回到了他的身上。

    仿若先前那些温柔和小心翼翼都只是错觉,他还是白寂,精明狡诈的白寂。

    “如此,我明白了。”他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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