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司使-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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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沿着原路返回,看着黑沉沉的四周,仿佛厉鬼的血盆大口,无端的让人心中发冷。这个村子一定有问题!
夜,也注定是个不眠夜。
躺在硬邦邦的板床上,听着身边风雨大哥沉稳轻缓的呼吸,我辗转反侧。
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打开手机的探照灯,起身伸长了脖子压下风雨大哥的衣领,看向他后颈的印记。他面朝着我,不太方便。
默默的观察了一会儿,才狠狠心,咬破手指,隔空对着空气画符,这是银子教我的最基础的辟邪符。
透明的空气仿佛有一张透明的纸,鲜血在空气中写出几个连体字,第一个字有点像“枣”,但也只是一点点,后面画的是简单洛书。
符字浮在空中,金色的光芒时而暗淡时而明亮,效果并不稳定,也是因为我并不熟练的缘故。
果然,连最简单的辟邪符都画不好,曾经跟在银子身边,我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那样自我感觉良好?
很快把不该存在的情绪甩开,手覆上空中的符字,向前一推,将符字推向那印记。
刺啦——
符字一碰上印记,仿佛活泼金属遇到硫酸,瞬间被腐蚀。
我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抬手想再来一次却听到——
嘭——
一声巨响!
立刻手忙脚乱的遮住手机的探照灯躺下,再悄悄关掉灯,瞪大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注视发声的地方。
刺啦刺啦
不知名的东西挠木头的声音,等了许久也不听停。
我的心跳随着它的抓挠跳动,一眨眼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而不自知。
大约十分钟左右我才冷静下来,慢吞吞摸索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那抓挠声在门外。
我贴着门侧耳倾听,又把眼睛对着木质门的缝隙朝外面望。虽然月光照不进这片村子,但是还有星光,勉强可以看清外面的轮廓。
一手按在随身携带的匕首上,我沿着门缝慢慢移动,企图寻找到是什么东西挠门。
但是把所有缝隙都看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
这东西无法进来,想来定然不是那玩意儿吧?
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挠门声还在继续,我咬咬牙,猛然打开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阴风吹过,挠门声停了下来,而外面——
什么也没有!
不自觉的让人汗毛倒竖,我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慢慢靠着门喘息。
声音停止了,只剩下我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才找回力气,拖着吓得疲软的双脚向着床走去。
可是刚刚抬起脚,挠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那声音却不是来自门外!
而是——门内!!!
我惊恐的后退!
直到撞到床边才颤抖的打开手机,探照灯亮起的那一刻,那声音又消失不见!
但是,我的心却再也不能放下来了!
那东西进来!这是无法反驳的认知!
而,后知后觉我才发现,这么大的动静,以风雨大哥的警惕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仿佛再次回到当初那个被鬼找上门的晚上,无助,害怕,可是曾经可以找银子帮忙,现在却只能靠自己。
“风雨大哥!风雨大哥!你醒醒!”我踢掉鞋子爬上床,用力的推他,拍打他的脸颊,“风雨大哥!”
“你快醒醒!风雨诔!醒醒!你快醒醒!”
但是,他就是毫无反应,要不是还有呼吸,还有体温,不会有人怀疑这是一具尸体!
第八十八章:诡异的月光()
任凭我怎么叫风雨大哥也不见醒。心里泛起寒意,面上却更加镇定。
我瞥了一眼他的后脖子,转身下床,走到自己的旅游包前,翻翻找找,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了银子替我选的从古墓里带出来的冥器。
这样的冥器虽然我并不止一把,但身上一共只带了两件,一件是给风雨大哥拿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他。
虽然知道,风雨大哥和我一同下墓,定然也拿过冥器,但是还是觉得银子亲自选的要保险一点。
银子说过,冥器除了陪葬还可以安灵震慑普通阴物。这从古墓带出来家伙,应该不会那么次吧?
将旅游包恢复原状,我一手拿着冥器一手拿着手机回到床上,盯着风雨大哥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才将冥器贴到他的后颈。
许久之后——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心里有些失望。
将冥器收回来。这是一把短剑。
抽出剑,我有些犹豫,是不是见血才有效?古人不都喜欢祭剑什么的吗?
本来没有抱多大希望,手机的灯光一晃,照到风雨大哥后颈——惊喜的发现那印记不见了!
惊喜来的太快,一时半会儿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慢慢回神,才发现周围的寒气也跟着褪去了。
有惊无险,惊吓之后,便是一阵阵无法抵挡的困意
竖起一早,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艰难的掀开重如千斤的眼皮,就看到风雨大哥一脸焦急的说着些什么?
耳朵有片刻失聪,眼前因为浓浓的睡意有些模糊。打了个哈欠,等睡意稍微退散,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子衣,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你可把我吓死了!”在我睁开眼睛后,他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你怎么一手的血迹,这是要干什么?”
顺着他的话,我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握着冥器的手,都是血液干涸后呈现褐红色的硬块贴在手上,起了一层壳,异样的难受。
呆了呆,我松开手抬起动了动。
我并没有受伤,这不是我的鲜血。
这样想着我抬头看向风雨大哥,大概是他脖子后面那个印记留下来的。这样想着便闻到一股腐臭味。
皱了皱眉看着自己沾了鲜血的手,我非常肯定这股腐臭是从干涸的鲜血里散发出来,虽然并不浓烈,但也让人无法忽略。
迟钝的嗅觉终于恢复正常,闻着那股恶臭,我立马跳下床,来不及穿鞋就冲了出去。
村子里的用水都是用水管从山里接回来的山泉,甘甜可口,但是工具不够,从水管流出来山泉没办法过滤,有时候山里的动物将水搅混,到了人户家的水也都是泥沙,水管还经常被堵住,而且水一直流,没办法关,好在山上也不缺水。
将手伸到出水口,反反复复清洗,指甲缝都不放过。
一道人影照下来,来人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的问:“子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我抬头,将手上的水在衣服上蹭干,“风雨大哥,之前我不是给了你一把枪,随时带在身吧,防身用,那把枪是银子的。”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别问,我们去找空闻,到时候一起说清楚。”这样的事,只能找专业的人,银子不在,便只好问凌空闻。
“行,那我们现在就去吗?”
“嗯,马上去。”耽误不得。
商量好,我们立马洗漱。
离开时,打算给房子的主人老婆婆说一声,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便只能作罢。
走在村子里的泥路上,看着周围的群山,努力的思索着曾经银子给我讲过的风水知识。
事实上银子曾经给我几本书让我自己看,但是当时对银子说的事特别排斥,一直没有看过。
后来银子失踪,翻过几页,又因为涟城说放松旅行的事,根本没带在身上。
终于,十三分钟后,我看到了一座小院落。远远的就看到院门外三个人在踱步,走进一看不正是空闻和唐家兄弟三人吗?
“你们在外面干什么?”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空闻的肩膀,谁知他却吓得一个哆嗦,撞在身后的栅栏上,回头看过来,入目的是一张惨白的脸。
被他那面无人色的脸色惊住,我皱了皱眉,问:“你怎么在外面?至于吓成这样吗?”
“师、师父”哆哆嗦嗦的开口,连忙激动的握住我的手,“师父,这个村子里不干净!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看到鬼了!”
说到鬼,我便想到了风雨大哥脖子上那血红印记,回头看了一眼风雨大哥,又拍拍空闻的肩膀安抚:“别急,先说说怎会回事吧。”
一提到昨晚,他整个人抖得更狠。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和唐有祺兄弟俩刚刚躺下”
夜,月光明明被周围的群山挡在外面,却还是在地面落了一层银色波光。
空闻看着地上的“月光”,又抬头瞧瞧天空完全被遮挡的月亮,心中顿生疑惑。
地上的绝对不是月光,难不成是星光?什么时候星光可以这么亮了?
“凌空闻,你睡不睡啊?”
来不及细思刚刚发现的一丝不对劲,就被唐有祺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他只好把疑惑丢在一边关上门回屋。
刚刚进屋,就看到唐有祺抱着打哈欠的唐玉冷眼看着他,“凌空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这里还有小孩子,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你不睡行,小孩可以不睡吗?”
知道唐有祺是个弟控,虽然不想和蛮不讲理的弟控计较,但心里也还是有几分不舒服,忍不住怼回去:“睡就睡,把我位置留出来就好了,我又没让你们等我一起睡。”
“不关灯小玉睡不着。”唐有祺稍微收敛怒气,抱着唐玉往里挤,给空闻腾出一个位置,“小孩子,多担待,你是大人。”
“嗯。”空闻敷衍的点点头,两人之间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关了灯后,空闻背对着两兄弟闭上眼睛,刚刚闭上眼睛又忽的睁开。
银光透过门缝落进屋里,照亮了屋子里黑暗的大半空间,随着银光带进的寒意如跗骨之蛆,空闻越看越不对劲。
四面都被高山险峰包围,仿佛住在收口瓶底的白骨村,怎么来的这么明亮的月光?
想到最后,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也不敢转身,用手肘顶着身后的唐有祺:“喂喂喂!大哥你醒醒!不对劲!快点醒醒啊!大哥你别睡了!再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吵吵吵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唐有祺艰难的掀开一条眼缝又迅速闭上,“有毛病啊,睡觉。”
“睡个毛线啊!老子没开玩笑!唐有祺他妈醒醒!”凌空闻也火大,直接放开声吼了起来,“逗你有钱吗?你快醒醒!睡睡睡!猪啊!”
唐有祺被吼的一个激灵,坐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空闻,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他妈吵你祖宗啊,小玉还要睡觉呢!屁大的事不能明天说吗?”
“真的有事。”瞟了一眼最里面的少年,凌空闻也压低声音,“你能不能认认真真听我说完啊?”
“那现在你说啊,我听着。”大晚上被叫醒,不爽这可是比起床气还重,他就不信凌空闻还能说出一朵花来。
好好的不睡觉,莫名其妙被强行叫起来听他叨逼叨,简直有病!
第八十九章:呜咽与啼哭()
唐有祺心不在焉的听完空闻的话,只是嗤笑一声,掀开被子接着睡觉。
“哎哎哎!你听没听我说话!怎么睡下了啊?”
“你烦不烦啊!”唐有祺翻了一个身,背对着空闻,“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月光不在晚上还在白天吗?”
“我!你”
空闻被堵的说不出话,咬牙切齿的瞪着唐有祺的后背,恨不得在他背上盯出两个洞来。
“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唐有祺我告诉你,这个村子他妈就是有问题,你不信算了!
从咱们来这里的路上就不对,咱们玩笔仙的时候你不是也知道吗?还有你弟弟一个人在旁边玩碟仙,也许我们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本来唐有祺不想理会,但听到对方提到自家弟弟,便翻了一个身可有可无的盯着一脸严肃凌空闻。
“就算你说的真的,对的,难不成我要和你出去抓鬼?把我弟弟一个人扔在这里?”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只能干巴巴的挣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明白而已。”
“我现在知道了,睡吧。”
“不是”就算我们不去抓鬼,也不是睡觉啊!“我说你,我们就这样睡了吗?”
“那你想怎么办?”
“我当然是守夜啊——啊!!!!”
说着空闻突然尖叫了起来,唐有祺被吓了一跳,“你叫什——呃!!!”质问的话只说了一半,刹那就被掐灭在喉咙里。
凌空闻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前方,慌乱之下直接滚落到床下。
不知何时,银色的“月光”已经灌满了整个屋子,该有的不该有的地方都落了“月光”,将整个屋子照的明晃晃。
屋外寒风从山顶刮下来,呜呜作响像女人的啼哭,“月光”伴着呜咽的风声晃荡,好似活了过来般。
在惨白的“月光”下,唐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苍白的银光落在他脸上不知被什么遮挡住,黑乎乎的看不清唐玉的脸。
他定定的坐在唐有祺的身后,缓缓伸出双手,空闻说话抬眸之间正好看到唐玉双手掐上唐有祺的脖子,尖叫一声滚下床。
这——便是之前凌空闻看到的。
此刻,唐有祺仰面朝上,双腿乱蹬,张着嘴嗬嗬呼吸。唐玉骑在他身上,紧紧掐着他的咽喉,他扳着唐玉的手,可那双手就像是焊接在了他脖子上,他连一根小指都扳不开。
因为缺氧,唐有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挣扎的弧度也越来越小。
兄弟两人被黑暗包裹,周围的银光无法靠近。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落地后,凌空闻被屁股上传来的疼痛当头一棒,立马从惊恐中清醒,右手在床边粗糙的木沿狠狠一磨,顿时鲜血直冒。
他扶着床沿站起来,沾起手掌的鲜血在空中画符。
说实在,凌空闻虽然出自凌空派,但是凌空派早就没落,门内弟子早就没落的和土先生没什么区别,平时驱驱邪,做做法,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