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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咬唇-第44部分

小说: 咬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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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出来,是不是好受一些?”季尧喃喃自语,心疼到无以复加。用指肚轻轻抹去林微尘眼角新溢出的一颗眼泪,他轻声道:“但我不想你一个人难受,你能不能哪怕是对我说一句话?”

    他动作极轻地横抱起林微尘,想放他躺着。那人还是轻易就惊醒了,抖着颤着地抗拒,枯瘦灰白的脸色因为惊恐而更加苍白。

    季尧受不住林微尘那种惊慌得跟个小兔子似的眼神,更受不住那人就这么在自己怀里发抖微张着嘴呜咽着却发不出声音的样子。

    扯了被子将林微尘盖好,他有些逃避似地夺门而出。离开卧室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才觉得空气流畅了些,自己也找回了呼吸。

    摸摸口袋,他烦躁地想找一支烟,摸了半天却没摸到,林微尘不喜欢他抽烟,所以家里是没有烟的。

    上次他抽烟最凶的一次还是林微尘跟他说分手那天,坐在办公室,他打着林微尘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于是不知不觉就抽了半包。

    他以前有段时间烟瘾很大,两年前,也就是2008年前后,季氏在美国华尔街刚上市不久就遇到了金融海啸的冲击,一度损失了几个亿。

    金融危机波及全球。

    国内总部还好,有政府的正确领导和国家的宏观调控没怎么受影响,但季氏在美国的分公司一度面临倒闭。

    那段时间,他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都不停的抽咽,整夜整夜的失眠,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奥运会开幕那天,本来买好了票要去看,结果他抽风似得把林微尘一个人丢在鸟巢外,自己跑去顶楼呆坐了一整天,抽干净了四包烟。

    林微尘等不到他,跟各个朋友打了无数的电话仍然没有他的消息,打他手机也关机,直急得团团转。

    最后林微尘在小区的顶楼找到他时,天都黑了。

    他记得那是林微尘第一次对他发脾气,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林微尘说:“你要是敢跳下去,我特么也跟着一起跳你信不信!”

    他愣了愣,还没等说话,那人却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哭得汹涌。

    林微尘说:“阿尧,这么多公司倒闭破产,好多人都跳楼了,我怕你也想不开。

    公司才刚起步就遇到这种事,我知道你难,但你还有我就算你什么都没了,你还有我”

    林微尘那一巴掌倒是把他抽醒了,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就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他把林微尘拉开一些,给他擦着泪,笑着说:“傻瓜,这才五楼,我就算跳下去也摔不死我如果真的想跳楼,怎么也要去世贸商厦,爬到十八层再唔”

    还没说完就被林微尘拿嘴把话堵了,那人把他按在地上,毫无章法地胡乱啃着。他就势翻了个身把人压住,也只是珍视地小心翼翼搂着,在人嘴角碰了碰,“阿尘,你真是我的宝”

    林微尘皱着眉,撇开头,佯怒着瘪嘴道:“起开起开!满嘴的烟味儿,别啃我!”

    “昂!”他应着,“我以后都不抽了。”

    自那以后,他说到做到,再没有当着林微尘的面儿抽过一根烟。

    公司也在08年的圣诞重新有了起色,圣诞节,林微尘的生日,他给林微尘买了一个九层的大蛋糕,生日派对开得隆重而气派,还开了香槟。

    那天他无比认真地对林微尘说:“阿尘,你的生日,也是咱们公司的生日,而你,是我的福星。”

    蛋糕林微尘只吃了一口,派对上的香槟林微尘也没喝几口,他的胃不好,那些东西不能碰太多。

    不过那东西他也不是给林微尘准备的,当天有很多生意伙伴来参加派对,东西是给那些客户吃的。

    林微尘真正的生日晚宴,其实是晚上回家后他亲自操刀做的一碗手杆长寿面,几滴香油,几颗葱花,还有两个荷包蛋。

    面的花样不多,但他始终记得那时林微尘脸上的笑容有多真。

    后来

    后来他想不起是何时,好像就在圣诞不久,他认识了苏钰,然后林微尘就很少笑了,直到最后他不会笑了。

    季尧抓起车钥匙下了楼,在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条烟,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

    最后,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老何。”

    “季少。”

    “请一名最好的护工,晚上我们回去。”

    “好的,季少。”

    季尧承认,自己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第70章 寒冬之蝉() 
抽完烟后季尧打开车窗通了半小时的风;等身上的味道差不多散尽了,他才下车上楼。

    走到三楼的时候想起什么;他转身回到车上,驾车去最近的一家农贸市场买了一只现宰出来的老母鸡;路过水果摊时顺道又买了一串青提。

    回到家刚走进客厅还没等季尧关门,他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低沉的呜咽声。

    来不及将大包小包送去厨房,季尧把东西往地上一丢就冲进卧室。屋内床帘拉得紧密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墙角的地上缩了一个人;抱着膝盖躲在床帘后面。

    “阿尘?”刚从外面回来眼睛不适应黑暗;季尧的瞳孔望着林微尘所在的角落放大了一圈。怕惊扰到对方;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靠近;慢慢蹲下去,试探着又唤了一声:“阿尘?”

    林微尘的呜咽声越来越清晰,但他始终一动不动。

    季尧微微皱眉;起身走到窗前抓起厚重的遮光窗帘“呼啦”一把扯开;顷刻间阳光洒了进来;一室明媚。

    这次季尧终于看清了;林微尘只穿了睡衣睡裤;赤着脚蹲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在睡觉。

    林微尘闭着眼;那件浅蓝色的棉质睡衣半只袖子都被泪水浸湿了;也不知他在梦里究竟想起了什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得季尧都跟着呼吸一窒。

    在季尧下楼的那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放着好好的床不睡,非要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小的一团人影,无助又可怜,他的肩膀跟着抽噎的动作轻轻耸动着,就那样撞进季尧心里。

    “阿尘,别哭了,我们回床上睡吧”喉结上下滚动数次,季尧的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又粗又哑。胳膊穿过林微尘的腿弯,季尧把他打横抱在怀里。

    林微尘也许是被梦魇住了,困在其中无法自拔,没有要醒的意思。

    季尧抱着林微尘坐在床边,掀起被子一角搭在他身上。这人难得没有躲他也没有挣扎,只是揪着他的衣服把脸埋在他胸前哭得压抑又隐忍。

    屋子里除了林微尘的抽噎声什么都没有,安静的可怕。季尧说不清此刻自己究竟正抱有怎样矛盾的心情,他一边不想看到林微尘这样陷在梦里痛苦,一边又害怕他彻底清醒。

    因为等林微尘醒了,也就不会再让他碰更不会让他抱了。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季尧维持一个动作僵了太久胳膊发麻,林微尘终于安静下来。季尧把他放在床上,轻轻掖好被角,确定他安睡后才起身去厨房。眼前似隔了一层雾,看什么都看不清,季尧抬手往自己脸上一抹,摸到了一手的冰凉。

    “呵——”季尧自嘲地低笑一声,原来刚才屋子里响起的那阵压抑又隐忍的呜咽声,不是林微尘的而是他自己的。

    季尧拎着水果和鸡进了厨房,他先把提子洗了用小盘盛好,然后把母鸡处理后放进高压锅煲鸡汤。

    林微尘瘦得让人心疼,他现在又患了厌食症,每天只凭那一两口白饭怎么撑得下去?

    鸡汤还在锅里闷着,季尧端着提子回卧室,见林微尘还没醒,于是他蹲下|身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怕少看一眼忽略掉什么,又怕多看一眼把那个人惊到。

    这时林微尘动了一下,翻过身来,手臂不安分地从被窝里伸出来搂着被子的一角。

    这个习惯不怎么好,冬天太冷容易着凉。

    季尧想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去,刚碰到,突然意识到是早晨烫伤的那只手。他凑过去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伤口,烫伤的地方已经不红了,泛着青白色,那是表皮被烫伤坏死的缘故。

    他找来药膏,拉过林微尘的手轻轻地在上面又涂了了一层药膏。

    微凉的膏状物在皮肤上化开的感觉有些奇异,林微尘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几乎是恢复意识之后的瞬间就把手从季尧掌心抽了回去。

    掌心徒空的那刻,仿佛心也跟着空了一瞬。季尧把心头的酸涩感压下去,从盘子里拾起一颗提子送到林微尘嘴边,“阿尘,吃点儿水果。”

    林微尘刚醒来眼神还很混沌,迷迷蒙蒙的噙着水汽,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般没有任何回应。

    季尧捏着那颗提子在林微尘皴裂苍白的嘴角蹭了蹭,继续软声哄着:“你看你,嘴巴都干了听话,吃一颗吧。”

    许是被蹭的有些痒,林微尘皱皱眉,微微张开了嘴巴。

    季尧忙把那颗提子送进去。买时他特意问了商贩,这提子是无籽的,洗的时候他也尝了几颗,的确没有籽儿,不担心卡到。

    含着那颗提子,林微尘的腮边鼓着一个小包,他的动作很迟缓,很久才嚼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咽下去了。

    季尧接着又喂了几颗,温声软语地哄着,好歹让林微尘吃了一小串,大概颗的样子,再去喂,对方却说什么都不张嘴了。

    季尧也不逼他,这种时候林微尘哪怕只吃一颗,他心里就很高兴了。隔着纸帕,季尧为林微尘擦了下嘴边的残渍,估摸着时间鸡汤差不多好了,他起身去厨房。

    一只老母鸡用高压锅炖的浓到发白的一碗汤,季尧在里面放了一点点盐,加了些香菜和几滴香油。

    林微尘胃不好怕腻,不放盐的话喝了怕是会难受。

    重新回了卧室,季尧把碗放在床头柜,想抱林微尘坐起来喝鸡汤,可他才刚俯身伸出胳膊,还没碰到林微尘,对方就开始浑身轻颤着要躲。

    季尧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哑声唤了一句:“阿尘”顿了顿,他小声道:“我不做什么,你别怕我”

    林微尘攥紧了身下的被单,手背上浮起淡青色的血管。

    季尧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揉开,才抱起他靠坐在床头,拿枕头垫上,重新端起碗用小勺盛了鸡汤去喂。

    林微尘只喝了几口就不愿喝了,季尧毫不嫌弃地把剩下的半勺送进自己嘴里,又解决掉碗中剩下的那些,想重新扶他躺下,却见他转了下眼珠,似乎在找着什么。

    “怎么了?”季尧道,想帮忙。

    林微尘不说话,在房间看了一圈终于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赤着脚要下床去拿。

    季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他要找的是那本制冷原理与设备。

    “别动,地上凉。”季尧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执拗地要去看这本书,只是拦着他没让他下床,走到桌边取了书递给他。

    林微尘掀开书去读了,苍白的指尖近乎偏执地一遍遍在书上划着,直到脆弱的纸张经不起指甲的摩擦而起了皱。

    他在描摹那些制冷设备的原理图还有管道图。

    见此,季尧转身走出卧室,再回来时手中多了几张白纸还有铅笔和橡皮擦,朝林微尘递过去,他道:“如果要画设计图的话还是在纸上画出来记忆更深刻”

    林微尘低着头,比划的动作顿了一下。

    季尧把纸和笔又往前送了几分。

    良久,林微尘缓缓抬手把纸笔接了过去,然后一笔一划认真画着,压缩机、冷凝器

    他画的根本不是什么原理图,他在给自己画一座牢,固步自封,陷在过去的回忆里不愿再继续向前。也许季尧正等在下一个路口对他招手,可他早已经没有力气再迈出一步。

    “啪嗒”“啪嗒”的水滴砸在青白的纸张上,晕开一朵朵小花。

    不用看林微尘的脸,只看着纸上那些眼泪,季尧的心就狠狠抽了一下。

    自从生病以来,林微尘变得异常脆弱,季尧不一定哪个动作哪句话就会引得他情绪爆发,又或者根本不需要外界刺激,他自己就已经极度敏|感了。

第71章 寒冬之蝉() 
林微尘虽然嘴上说着不收养那些流浪狗;但对那些狗没少上心;不但从网上买了三百斤狗粮;后来更是去了几次那个临时停车场喂它们。

    有一段时间;季尧那辆车的后备箱里塞满了狗粮。

    某天被叶知秋看到了;把他好一顿嘲笑;说堂堂季氏的董事长;竟然驮着一车狗粮满街跑。

    这还不算;更让叶知秋费解并且炸毛的是;季尧拿花了一个亿竞标来的地皮去盖狗窝;设计图都画好了,就等着明年开春动工。

    叶知秋说季尧八成脑袋进屎了,原本买来那块地想建别墅大赚一笔;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一片狗窝,如此倒好,一个亿砸下来连屁大点儿水花都没砸出来。

    季尧只是苦笑;也不解释。

    叶知秋不知道;那些狗粮差不多是林微尘与他之间唯一一点联系了。至于建宠物收容所,他只是不想让林微尘觉得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那些狗也不是无处可去。

    所以前段时间如果林微尘下班早不用盯晚自习的话;季尧就开车载着他去喂狗。

    去了几次之后,狗狗们跟林微尘混熟了,甚至它们已经认得出季尧的车。

    每当季尧开车过去;还没到停车场;那些狗就撒了欢儿的跑过来迎接。也只有这时候;林微尘看着那些狗会笑一笑,脸上多一些表情。

    后来,狗粮喂完了,冬天也到了,天开始下雪,一日比一日冷,去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今日出门的时候阳光已经不见了,天色暗沉开始飘起雪花。

    雪下的不算太大,稀稀拉拉的冰粒子而已,但季尧还是从衣橱里翻出了一件差不多是林微尘最厚的羽绒服给他套上。

    衣服是两年前买得,那时他们的感情至少表面看起来还好,季尧陪着他逛商场最后选定了一件鸦青色中长款羽绒服。林微尘自己很少逛街,尽管他不缺钱,但自小儿节俭过来的,所以后来的两年他没怎么给自己置办过衣服,不过倒是给季尧挑了很多领带和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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