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卦定君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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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赖陈大人,正如没断奶的孩子依恋妈妈般
此刻,张塘正热切的盯着陈大人,心里笃定的想:他敢打赌,陈大人绝对会先挑‘那个’案子!!!
陈决合上卷册,又翻开,想了想才问道:“那个干尸案怎么回事?”
“哈!”张塘猛一击掌!陈大人果然挑了这个案子!
“?”陈决皱起眉,被张塘一惊一乍吓了一跳,脸上满满的看傻x表情,非常不高兴。
张塘忙收拾情绪,开口道:“已经死了四个人了,全是女的,还都是青楼女子,京中数的上排名的各楼花魁。”
尽管表情已经严肃了起来,张塘心里却还在想:看样子,自己已经掌握了陈大人的喜好。
他立即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优越感,看李小的时候,甚至还不自觉的抬了下下巴。
陈决点了点头,正想继续细问,突然看到门口张龙探头探脑的看他。
他便伸手示意张塘稍候,然后朝着张龙道:“什么事儿?”
张龙忙绕过屏风,走到内堂陈大人案桌前,先偷偷看了眼在边上整理卷宗的李小,瞧见李小好看的侧颜,才满足的将手里一张纸条递到了陈决手中。
“一卦定君心
第52章 小骗子?!()
福来楼,坐落于大理寺北衙门隔条街的位置。
地段繁华;大厨手艺很是不错;来吃的也多是回头客。
环境也好,性价比也高;张大人难得出血请客,选了个同僚们都觉得还不错的地方。
李小带着面纱;乖乖的跟在张塘身后;像张塘的小跟班一样。
同行来吃饭的;有大理寺里的同僚,也有张塘之前衙门里的同僚。
多是一些三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
这些人尽管对李小很好奇,但瞧着人家戴着面纱,又是大理寺陈大人特招的下属;也就淡然了——陈决陈大人啊,他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
招个戴面纱不给别人看脸的女下属;又有什么好吃惊的。
李小就跟张塘熟悉;坐的时候;便也蹭到张塘身边。
张大人呼朋引伴;很是高调。
那指点江山的模样;跟在陈大人身边时截然不同。
不过;点菜的时候,张大人看似阔气;却点的很有技巧。
李小不明其中要义;同僚们却已经开始调侃。
张塘便打着哈哈四两拨千斤;很有种八面玲珑的潇洒。
李小忍不住感慨:在陈大人面前;张大人真是好收敛哦
菜点好了,开始陆陆续续的上,李小就乖巧的吃面前的食物。
有肉吃肉,有蔬菜吃蔬菜,时不时还要高兴的闭着眼睛慢慢品。
好在有陈大人送的帽子,可以遮住鼻眼,让她在人前吃饭也能觉得自在。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没两句,剑锋直指张塘上峰:陈决陈大人。
这话题一开,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仿佛进入了什么重要节目。
“峰泰啊,你最近可是顺风顺水啊,跟着陈大人的几个案子,都立了大功,真是令人羡慕。”前同僚甲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话说的酸溜溜的。
张塘,字峰泰。
“哪里哪里,最近这几个案子,也多亏了陈大人关照,我也就尽些微薄之力。”张塘谦虚的说道。
“可得了吧,陈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苛刻,你要是没立功,他会给你争取赏赐?”同僚乙耿直的开始了关于‘陈大人这个人’的话题。
“没错。我上次就是记错了尸体距离门的距离,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同僚丙每每回想,都会觉得肉疼。
“还记得刘员外那个案子不?我赶过去的稍微慢了一点,被陈大人骂的我半个月不敢在他面前抬头。”同僚丁说着喝了口酒,一脸苦闷。
“哼,陈大人骂人,真是我怎么也长他十几岁,他教训起人来,真是不给留脸面,哼!”同僚戊说着一边摇头,一边捋长须,又是慨叹,又是愤愤。
“他这脾气,也活该了打光棍儿!”同僚己夹了块儿肉吃,最近他才纳了一房小妾,正是浓情蜜意、琴瑟和鸣的好时候,说着话时神采都飞扬了起来,提起陈大人也便生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陈大人可真是得理不饶人,前次那个烧尸案,判断先死再烧,还是先烧再死的时候,我判断与陈大人有分歧,后来证明他说的对的时候,哼,可恨不得把我训的一文不值。”大理寺仵作庚吃了口烧肉,“他也不过是把洗冤录多看了两遍。”
“你可得了吧,人家洗冤录多看几遍就是比你强,你干这行的还不多读读。”同僚戊反过来怼了一句,想了想又道:“好好吃饭,能聊点别的不?”
“我说,陈大人光棍一个,连夫人都没一个,闲着可不就只能看看书嘛,你小妾都有三个,回家哪里忙的过来,可没空看书吧,哈哈哈”同僚己说着忍不住贼笑。
“”张塘扭头看了眼身边埋头吃饭的小丫头,朝着同僚们制止道:“说话注意一下,这还有个孩子呢。”
“陈大人还让你带孩子?!”同僚甲撇嘴。
随即,众人话锋一转,继续开始吐槽加调侃起陈决来。
这显然是他们吃饭的助兴项目,不亦乐乎。
黑过三巡,突然——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在了李小脸上,每个人都眼神灼灼,期待着什么。
张塘也扭头看向李小,三角眼难得这么闪亮。
该你了——每个人的眼神都这样说着。
该你来黑陈大人了!
跟陈大人共事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被陈大人狠狠训斥欺负过!
“陈大人”李小嗫喏了下。
可张了张嘴,她眉头突然皱起,随即用力大声道:“陈大人做事认真,一言九鼎,外冷内热!”
李罢,还摸了摸陈大人送她的帽子。
“”
“”
“”
“”
所有人都出离愤怒了,刷的一下,他们愤怒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了张塘脸上——你怎么带了这么个人来吃饭?
异i端!
人民群众中有叛徒啊!
“”张塘恶狠狠的瞪向李小,这孩子的情商基本是报废了。
全德楼,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价格偏高,但是环境极好,是宴请贵客之处。
陈决下了马车,看了眼酒楼门面,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可这称得上贵的大酒楼门前,却很清静。
大中午的,也少有人跑到这里来宴请贵宾。
他进京当官这么长时间,也是第一
次来全德楼。
忙的要命,谁敢开口要到全德楼请他吃饭,都要被他骂上两句‘闲得蛋疼’‘有空吃酒,不如干点正事’。
今次,他却没有推拒,准时来赴宴了。
出门前收到张龙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李小的名字,她的生辰八字,和全德楼的赴宴时间。
陈决站在全德楼门厅前,望着一进门处隔绝内外的十二片屏风,随即在店小二的引领下,转过屏风,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见到的是谁。
但他在从大理寺衙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李小对他有所保留。
甚至,对他说过的某些话,是谎言。
一步步走上台阶,陈决扭了扭肩膀,伤口还在痛,今天开始练拳,或许的确操之过急。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觉得有点心浮气躁。
那个小王八蛋,到底对他撒了什么慌?
她不是说亲人都死了吗?怎么还或有人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想起来就生气,陈决深呼吸,寒着一张脸,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来到了目的地的雅间儿。
店小二说,一位客人已经到了。
站在标间儿门口,陈决攥了攥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却明确的感觉到,内心有种抗拒和畏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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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哥哥()
从上午李小的反应能确定一件事;就是李小并不知道自己哥哥已经找上门来。
那么这少年人的行为;便很值得玩味了。
他不先找自己妹妹;却找到他头上来。
陈决捏着茶杯,面色不善的盯着少年人,摆出威逼慑人的架势来;等着少年人招供。
少年人既没有因为身份遭识破而诧异;也不因陈决的威慑而畏惧;脸上的笑容不减;好看的眼睛礼貌的在陈大人面上梭巡了下;便从容道:“大人正如坊间所传,一身浩然正气。”
“”陈决冷着脸不为所动;他自己口碑什么样自己最清楚。
少来这些没用的;他不吃拍马屁这套。
“进京后;我一直在找舍妹。知道她在您身边;我反而不急了;所以想先宴请下您;谢谢您这些日子对她的关照。”少年人见陈决杯中茶尽,又慢条斯理的拎起茶壶;帮他斟满。
从容不迫的姿态;即便是陈决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下。
这世上,能与陈决这样相处的人,从来就不多;少年却做的很自然。
少年人见陈决冷着脸审视自己;温柔的笑了笑;“我叫李聿yu,聿者,书也。”
聿,象形字,一只手握毛笔的样子,原为笔的本字,后也指所用书之物。
又有轻快的意思。
这样的名字,可见其父母对他的珍重和疼爱。
陈决点了点头,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大官的矜傲,实际上却是因李小的谎言而气难平。
他靠着椅子喝茶,紧抿着唇不说话,一副‘有何贵干抓紧说,本官很忙’的姿态。
若对面坐着的是王异或张塘,被陈决这样盯着,只怕早就坐立难安了。
可李聿坐在那里却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容,让人觉得,他是个素养极高,天生非常非常温柔的人。
“我有在找房子,找到合适的买好、置好,恐怕还要些时候”李聿说着又给陈决倒了杯茶,这位陈大人很能喝水,“说出来真的是有些难以启齿——”
“她住在我那边也挺好。”陈决语气不善,仿佛有恶人要抢他孩子似的。
“”李聿愣了下,抬眼有些诧异的看向陈决。
陈决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他就算脾气再大,也还记得,对面坐着的才是李小正牌的哥哥。
而自己好像不过是李小的上峰,在她找到亲人的情况下,他没有理由让她住在自己府上。
想到这里,陈决更生气了,却还要压着性子,补充解释道:“等你安顿好了,她再搬出去也不迟。”
觉得这样说也还是不够合适,窘迫之下又补了一句:“你找到房子之前,不如也住到我那里去。府上空的很,给你收拾个厢房先住住。”
陈决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李聿眨了眨与李小极像的眼睛,似乎在思索陈决说这些话,背后代表的一些东西。
他沉默了好半晌。
陈决在李聿沉默的时间里,愈加焦躁起来,总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些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被人窥探到。
更觉得自己在这几句话之间,仿佛被人抓住把柄,落了下风。
他眉头皱的更深,眼神暗了暗,一肚子的火气。
李聿却突然笑了笑,仿佛非常愉悦和快活。
他点了点头,又为口渴烦躁、不断喝茶的陈决斟满了茶盏,“那李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兄妹二人能遇到陈大人这样的贵人,真是三生有幸。”
陈决在李聿温润的话声中,得到了些许安慰。
他顺了一口气,才状似轻慢的摆了摆手。
正巧店小二开始上菜布菜,终于让陈大人心里的尴尬、烦闷,得到了更大的纾解。
他仿佛终于把一些东西掩饰住了。
可在跟李聿说话时,却还是心气不顺,听着李聿的每一句话,都觉得有刺,想怼!
偏偏李聿总能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题绕成圈儿,圆润的、和谐的与陈大人闲聊些有的没的,而不让陈决坏脾气的怼出口。
喝了几口酒,陈决看待李聿的眼神,便不太一样了。
他自己什么脾气个性,他自己最清楚。
陈决怼人一向毫无负担,却不是那种坏脾气而不自知的人。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很多时候说话也显得不经大脑。
实际上,他每说一句话,都能预判到旁人会有的情绪和反应,他只是毫不在意而已。
是以,跟李聿呆上两刻钟后,陈决清楚的知道李聿不是个简单的人。
像这样聪明的少年人,他十几年里都难得见一个。
偏偏李聿还始终态度温和,不见一丝一毫的自以为是,即便陈决刺他几句,他也能温和以待。
这显示出的就不仅仅是良好的家教,更是难得一见的智慧了。
陈决抿着酒,回想起李小虽然胆小到有些畏缩,骨子里却的确有股大家闺秀的雅和气度,遣词造句都显示着她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
想来,之所以胆小又爱哭,该是从小被疼爱保护的太好,家里又突遭巨变,受了太多苦难悲痛。
他抿了抿唇,看着李聿行止间透漏的气质,心里忍不住想:是什么样的人
?能教出李聿这样的孩子?
相比于李聿,李小这孩子就傻多了,简直像一个亲生一个领养
“大人,舍妹本是家中闺秀,想来于大理寺衙门当差,也是因为与我走散,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感谢陈大人收留,但抛头露面到底不合适。”李聿夹了块儿肉入口,细细咀嚼咽下后,抬起头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陈决皱了皱眉,胸口的闷气再次翻滚起来。
李小住在哪里你要管,于大理寺的去留也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朝廷命官说做就做,说不干就不干了?!
“不该管的少管。”陈决皱了皱眉,头也没抬,夹了口菜吃了两口。
所谓的全德楼,难吃。
李聿筷子停顿了下,又若无其事的夹菜,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可是有什么辞官手续吗?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
陈决深吸一口气,左手无意识的轻轻点了点桌子,转念后轻声道:“再议。”
李聿张了张嘴,眨了眨眼,便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