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寻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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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前辈八卦起来,也一样!
男跟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前辈,矬了半头,凑到两人近前,专心听着。
“我也是听朋伴们办差事,有做久了的前辈们,互相流传着一些话儿和避讳,也是行业里前后辈间的相互照应!”
为首的人眉心皱着,沉声“恩”了一声,点点头。
“田婶子说的很是,你若不是早早得了前辈们的提点,今日如何提醒我们!”
“前辈您大度,能听得进劝”
田家婶子恭维周全了跟前的前辈一句,理了理思绪,接着给他俩讲八卦:“知会咱们府衙的这支鲜于,之前是他们家的掌权派,没了的这位少夫人的公爹的叔爷爷和堂叔,连着两任家主。到他这辈儿,国主是他亲弟弟”
“嘶如此煊赫?”
男跟班吸了口冷气。
“那可不,你们男人虽然知道这些大面儿的事务,可家宅里的乱麻关系可能就不知道了。这位少夫人的公爹娶了两回,头一回的妻室,娶回去没几年,急症走了,当前的家主母是继室。”
鲜于安的爷爷辈儿和叔父辈是家主,当前国主是亲叔叔这事儿,就像那位田家婶子说的,这种大面儿的事情,那个为首的是知道的。
还真叫这女差人说着了,一说家宅里,前一个妻室后一个继娶的,他就有点模糊。
那厢女跟班接着分说。
“这位继室小了自家夫君十岁,因为是老姑娘,嫁个继室也合衬,嫁过来二十五岁生了长子,之后每隔四年生一胎,只最后一胎儿子,是隔了七年。生了四胎,可是给他家添足了血脉。”
“还挺能生!”
“她身底下一共五个孩子”
“等等,不是生了四胎?怎么就五个孩子了?”
“第三胎是双生子,双生子算两个的话,这家孩子,一共有六个。”
女差人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六”。
“怎么说?”
“双生子下面,有个老四,不是她生的,是前一个妻室死了以后,留在这家的亲随跟了主家,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生了个儿子出来。”
“啊,这位继室还挺容得下人!”
“呷容得下甚了!”
女差人撇撇嘴。
第156章 母亲生气了怎么办()
“那怎么了?”
为首的前辈也奇怪。
“那个前妻的亲随生了孩子,就连夜抱着婴儿,去投奔那位爷的亲弟弟,那会那位还没当国主呢,亲随把孩子放到孩子叔叔家院儿里,自己转头就返回产房,自己吞了饼红死了”
“这么”
“亲随自己和那位夫人,都没想到她能怀了孩子,亲随吞了饼红做了个难产的假象死了。
那个孩子,让亲婶婶抱了,过来和大伯、大嫂说,他们的孩子正缺个伴儿,这孩子投缘,给他们养着吧。
如今王宫里,跟着一位王子的,就是他家的四儿子,几年前,十岁的时候吧,王子给那孩子求了个苏威将军的职衔,怎么着也算是从那女人手底下逃出命去了!”
“你说的这么吓人,人家只不过做了继室,又没磕打那亲随,自己吓自己的吧?”
“呷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的事儿,行辈们经见的人家多了,怎么就对她避如蛇蝎?就说这儿媳妇哈,头一个说是急症死了,赶巧了那没说的,可是,这儿媳妇和婆婆争宠你们听过吗?”
“哪儿跟哪儿,争谁的宠?那位少夫人的公爹不是送去湖里了?”
“呷!争儿子的宠呗!”
“当娘的,一朝儿子离怀,有段时间不适应也是有的,哪里就那么离谱了!”
两个男差人都是上有爹娘,娶了老婆生了孩子的,倒是对这婆媳间的别扭道道有些体会。
“呷!这位少夫人到底如何,还没传出来什么,前一个少夫人,在着的那几年,一个孩子都没有,你们还真觉着人家天生有毛病不成?那都是三媒六证在府衙存录过的,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被嫌弃的猪狗不如?”
“别人家的家务事,哪里那么清楚!”
两个男人有点烦了。
“长话短说,只一样儿,听说,连新婚夜,长公子都是在他母亲房里过的!”
“啥?!”
这八卦有点骇人!
“据说那位贵夫人心绞痛,疼得要活不了了,长公子穿着婚服陪了一夜之后几年,但凡小两口在一处,贵夫人就心绞痛!”
两个男差人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这位新死了的少夫人,前辈,您知道我为甚建议咱回京报到王宫设的事务处吗?”
“为甚?”
“我家那口子,在事务处做人家公子们亲随的跟班,就前几天,回家一趟,说了个心寒的事儿,就是这家儿的!”
“你家那口子一个仆从,能知道人家权贵人家的家务事?真是说笑!”
那个男跟班有点不忿了。
“呷!我胡说作甚!那事务处总领着甘霖宴的一应事项,那边忙乎的人,都是权贵子弟,怎么着,仆从怎么了,仆从就没眼没心了?那你是甚了?!”
“怎么这么没礼数,田家大哥也是你的前辈,你说这些话是鄙低谁了,咱这些人,谁就高了,谁就低了?”
那个为首的也让那跟班给刺到了,心里话说,别人看不起自个儿,难不成自己就先把自己鄙低到连人都不看待不成?
“前辈,田家婶子,我错了,打嘴!”
那个男跟班心思活泛,立马自己伸手假模假样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呷!你这小伙子罢了,谁也不和你过”
田家婶子斜着瞅了他一眼,正了身子只对住那位为首的说话了。
“前辈,前几天事务处,有那家的仆从,跑了好几回,去找那位长公子,前两回都被避开了没见着,最后一回,见着了,开始没人知道仆从找那长公子何事,只后来那仆从一出了外头,就圪蹴到一个背人处,男人家哭得和个孩子似的。”
这位女差人,说着,不知道勾起了她家里什么事,眼角泛潮,嗓子咳咳了几下才继续讲:“有那暂时歇脚的憨厚人,看他哭的可怜,就去打劝,想着要是家里有了难处,亲戚四邻地找着帮衬。
结果一问才知道,那仆从是这位新少夫人的陪嫁,少夫人在甘霖宴前一天,不知道怎么让婆母生了气罚跪着,跪了一天一夜,你们也知道,甘霖宴前一夜,那雨下得”
女差人说着,嗓子似乎又难受了,使劲咳咳着,自己觉着有些明显,拿起带着的水壶,灌了一口。
“田家婶子,这事儿亏你提醒,回头我找田大哥喝酒!”
“就是就是,婶子,我个混小子,啥事儿不懂,以后还得您和大哥多提携。”
那个跟班见状,赶紧也不落后地凑亲近。
那位田婶子不置可否,抬头冲为首那人笑笑:“前辈,说道哪儿了?哦,少夫人淋了一夜雨,本就阴寒,怀了没几个月的孩子,半夜就在雨地里血流不止,硬等着主院里去知会长公子了,才发了话给抬进帐居。
这就罢了,那女子可怜,撑着一口气想回娘家,她的亲随护着她走不开,派了家里跟来的仆从求主夫人不见,就去求长公子,好容易那长公子觉着避不过见了,前辈您知道他说啥?”
田婶子边问边吸了把鼻子,抬手状似不经意地抹了把眼角。
“赶紧送回去?”
“呷!那就好了!那仆从呜呜哭着说,鲜于家那位长公子,平日里一口一个‘允儿’唤着妻子的人,委屈地反问他:母亲生气了怎么办?”
“呷!”
“嗨!”
两个男差人都齐齐慨叹出声。
“前辈你接着听我讲,我家男人回家一趟拿换用的东西时候,他和我说,他是男人家,听了这事儿都觉着心寒。
因此上,今儿被派了这差使,我一路上就思量,那少夫人的人家,也不是一般人家,可是你看看怎么被看承的?在人家那儿,你我又算什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的极是!走,咱就按你说的,报到王宫设在府衙的事务处,那位长公子自己看着办!要得罪他母亲还是怎么给岳家交代,怎么也轮不着咱们说话!”
“可算是分说清楚了,前辈是个明白人,不然,换了那糊涂蒙心烂肺的,不说我的好就罢了,回头还不知道支派出什么祸事来呢!”
田家婶子说完那八卦,一边恭维着为首的差人,一边像是诉苦,一边拍打起挨着男跟班那边的衣裳,似乎那边的灰尘已经膈应到她心里了。
那话音也不似之前那么推心置腹般的诚恳实在,随着那拍打的手势,听在耳朵里,冷硬咯牙。
“田婶子放心,谁要是因为这事儿,给咱们闹出祸端来我先赔他一起烧埋!”
为首的差人冷冷地应答道,眼角瞟着跟班。
第157章 姻亲往来,过府一叙()
田家婶子和为首的男差人互相应答着,可马车上的气氛,忽的就冷峻起来。
“嘿呀,看田婶子和前辈哎呀,我就是个愣头青,说话没深浅,就算我被湖宠油蒙了心,不也得顾着自己吗?”
那个男跟班可不是个傻子,立时知道自己被这两人猜忌了。
当下赌咒发誓,把自己家孩子都捎带上了,那俩人才颜色稍霁。
三个人都是因为职司聚到一处,不会因为别人家的闲事就互相成仇。
安顿住那不安分的,敲打着让他知道,要动了歪心思,自己也不得好处就行了。
三个人又漫天漫地地聊起了别的,说说笑笑着就回了京城。
为首的打头,自去了事务处在府衙的分属,将这事体报备上去,着重陈明:鲜于世家显贵,少夫人身份贵重,检验事体向来归属王宫专设事务处管辖,或者专人分理,府衙差人无权干涉。
他们的队长听了他们的分解,一拍脑袋,也说自己事儿多,混乱着糊涂了,连说他们这么报备的妥当。
这事儿就这么推脱走了。
没多久,鲜于安那边就接了信儿。
事务处的主掌使大人也觉着奇怪,皱着眉看看鲜于安,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世交晚辈。
“这事务你自己接了,你看着分理吧!”
沉吟半晌,把手里的册子往桌子上一丢,说完起身走了。
那报备的册子是底下人不敢擅自做主,直送给他的。
鲜于安兀自百爪挠心,都分不清是难受、伤心还是无奈。
母亲这也是把这桩事体往外推呢吧,没想到,还是推到自己儿子手里了。
鲜于安避着允儿,她临死都没再见到他。
这人,早早拿着王宫国主那儿的职司说事儿,一半是躲避母亲,另一半也是躲避妻子死了的后续杂事。
长长叹了口气,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那个册子,垂头丧气地走将出去。
“他家真是,幸亏有国主,不然,他们这一支的族人都看不过眼。”
“也就国主王子跟前那一个有些指望了,你看看他长子呢!”
“也是,面儿上三四个兄弟呢,可眼看着,也就败落了”
他走远了没听着,好些人,暗地里都传遍了他妻子的事情,连带的好些陈年旧事都被挖出来。
各个不能说是幸灾乐祸吧,真的担心惋惜的可不多。
鲜于安一辈子也就六十年,已经过了三分之一多,先前但凡有了重压还有亲爹顶着。
不管是外头的或者族里的,还是家里来自母亲的,他乖乖听话就是了。
父亲走了,他就是一家里的顶梁柱,没想到全都担到身上了,极其劳累。
最是厌烦这混搅着孝道、伦理的事体。
如今,他简直焦头烂额。
母亲那里,他都不知道张嘴说什么。
你自己的妻室,难不成要母亲给你发送?帮着知会府衙就是长辈的体恤了。
只是,母亲不该不知道应该通报到王宫专理的事务处啊?
“你母亲用意你不明白吗?她是让你的‘允儿’死了也被人糟践一番,那是变着法儿鄙低允儿呢,在她眼里,那就是和她抢儿子的女人!”
忽然一阵冷嘲热讽从他的头顶传来。
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京城自己宅院里。
冥思苦想的时候房顶上早坐了一个人,看得他愁眉苦脸的进门,看得他愁肠百结的样儿,忍不住出声挤兑。
“二弟,何时回来的,快下来那也是你母亲,别总是‘你母亲你母亲的’!”
鲜于安先是看着弟弟惊喜,随即又反应过来刚才被弟弟数落一顿,还捎带上了他们的母亲。
“我早就回来了,没那个母蚩恩兽在,这儿呆着还挺好。”
“别混嚼舌头,快下来,好久没见了,和哥哥好好说说话!”
鲜于安是真高兴,一时把“允儿”还等着安葬的事儿,抛在脑后。
“呵呵,我的亲大哥,要不是有这么一层关系,我真是多看你一眼都难受!”
“行行行!知道你看不上你哥,你哥看得上你,快下来,喝酒!”
“喝酒就算了,你别借着和我相见欢的由头,躲避你妻室的丧事。你越拖得久,你越倒霉。做兄弟的提醒你一句,趁你母亲还没回京,赔礼道歉是好的,赶紧把家里衬得上你亡妻身份的重宝拿着,请咱们这一支的长辈,带你去给岳家报丧!”
“哎哎,好弟弟,我就是心里熬煎的难受,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幸亏你回来了你说的极是,哥哥这就去办”
鲜于安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手忙脚乱地开始在屋子里转圈。
“哎呀,翻翻,哥哥这顿酒欠着,有空了一定回来找哥哥啊!”
转圈可能是想着弟弟提醒的,家里有什么重宝。
心里还惦记着一直招呼喝酒的弟弟,赶紧补上一句。
“切~你呀哪天别糊涂的把自己给烧埋了就是好的。”
鲜于翻在房顶上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晒太阳去了。
喃喃他哥哥糊涂别不把自己烧埋那句,吹进风里,谁也没听见。
鲜于家在锦林皇家御苑之外,占了地盘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