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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偃师之千机门-第3部分

小说: 偃师之千机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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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以为是胥弥绥要将此物收回去了。

    我擦了擦满手的油,顺着刀锋贴过去:“慕容哥哥,你还真是执着啊。”说着收去伪装的皮囊,微伏身子,“梧桐谷蓝羽,见过慕容公子。我曾与一位偃师高人相识,学了些傀儡术的皮毛,这千机门便是这位前辈所有。前辈仙去前将钥匙传与了我,因此蓝羽才想着将它讨了来。不过这位前辈乃是男子,应不是公子口中的胥弥绥吧?”

    慕容杲似是松了口气,眼神慵懒地瞟过来:“想来她也不会是你这个样子。”

    这几日真是命途多舛,傀儡皮是一天一破,我边补边回忆近期发生的事情。起初益其雨在医庐找到我时,声称自己是久病之身,如今命不久矣,想要拜托我将慕容杲带回梧桐谷同她见最后一面,顺便取回南楼掌门之位。

    我虽未完全继承前代鬼医的妙手绝技,却也看得出来,益其雨长期浸毒不假,毒性却是在近期才被引入不可收拾的境地。在我随口胡言,说明偃术需要取骨引魂之后,益其雨伸出嫩滑的手臂,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悠悠吐出一口气:“我相信慕容哥哥一定是有苦衷的,请一定护他来见我。蓝姑娘只要夺了南楼掌门之位,拿到玄云洞中的东西,宫里那位,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按照益其雨的说法,除却丧兄之痛,她的童年过得倒是安稳无忧。收养益其雨的远房亲戚将她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其幼年失去双亲的遗憾。慕容傅虽再未来过,却也时常写信询问她的近况,甚至还在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将这头衔拱手相让。从此益其雨顶着南楼掌门和武林盟主两个名头,日子过得更加风光快活。

    岂料十二岁那年,慕容杲突然找上了门。由于早在益其雨出生之前,慕容傅就带着妻儿退隐江湖,不问世事,是以益其雨从未见过这位同门师兄。但是从两人目光相触的那一刻起,一些不一样的情愫就暗暗滋生了。他们一起读书,一起舞剑,一起看烟花,当真是度过了人生中极其快乐的一段时光。

    益其雨本以为很快便可回到南楼祭奠父母兄长,慕容杲却神色痛苦地告诉她,慕容傅本是派他来除掉她,以谋取掌门之位的。但是如今二人私定终身,他断然不能再听从父命,于是慕容杲给了益其雨一颗假死药,并承诺向慕容傅复命后便带她远走高飞。

    故事讲到这的时候,益其雨全身都在颤抖,她眸中波光点点,眼看就要决堤,却终是隐忍着退了回去。显然少年并未如约前来,他若真心要带她走,还回南楼做什么。只是彼时益其雨年少单纯,又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未发现这么明显的破绽。

    被祁黄从土里挖出来的时候,益其雨已到了濒死边缘。她挣扎着醒来,却只看到养父母丧生火海,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尽为焦土,一直珍若生命的信仰也就此燃烧殆尽。直到被带入皇宫,益其雨才知晓,当年益青阳在寺渠山山脚救下的这位祁黄叔叔竟是当今圣上。彼时他还是先帝的五皇子,因被太子追杀不得不远遁江湖。

    之后的事情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依着益青阳那仗义直行、独断不羁的性子,碰到这种事情肯定要强出头。益青阳将祁黄引为知己兄弟,从不设防,甚至拿出玄云洞中的部分宝藏为他招兵买马。然而南楼毕竟是江湖门派,当益青阳提议倾南楼所有助祁黄上位时,帮内不少长辈开始反对,一场空前的内乱由此开始。

第6章 南楼一味凉6() 
最后祁黄如愿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益青阳也在看清了这位好友的真实面目后,将南楼的所有秘密锁在了千机门后。事实证明祁黄的确不是治国平天下的合适人选,当今朝廷重文轻武,内忧外患连连不绝。想必是国库亏空,又恰逢千机门再次现世,他便重新打起了玄云洞中宝藏的主意。

    当然这些益其雨是不知道的,在她的记忆中,祁黄将她带入宫中后便当做女儿般细心呵护,给她的待遇与公主相差无几。这位叔叔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南楼内乱是慕容傅为夺掌门之位一手为之,承诺只要益其雨点头,一定助她夺回南楼。只是由于当年假死药服用时间过长,益其雨身体根基已毁,于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默默病着,默默地等着她的慕容哥哥,未能亲上南楼讨个说法。

    说起来南楼虽在江湖,暗地里却和皇室有着扯不断的关系。慕容傅当年可以力挽狂澜,迅速平息内乱,而后又带领残部平地崛起,若说背后没有朝廷的纵容扶持,哪怕他是天神下凡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只是如今这把利剑已似脱缰的野马,超脱了控制范围。龙椅上的那位选择在这个时机挑起益其雨对慕容父子的新仇旧恨,恐怕早存了铲平南楼的心思。

    人心险恶至斯,我一直避免与皇族有任何牵扯。但是很久之前我便知道,纵是天大的神通也抵不过滔天的权势,如今这趟浑水我是不得不蹚。乌云蔽月,一股潮湿之气自窗外扑来,屋内烛光摇曳起来,一个晃神,指尖就窜出了一串血珠。

    我拣了记忆中的重点讲给慕容父子听,一时三人相对无语。

    “当初我将小雨安顿好后回到南楼,情势一片混乱,寺渠山几乎是人去楼空。此时朝廷派人助我振兴南楼,说是要报答当年青阳的救命之恩。虽说江湖中人素来忌惮与庙堂有所来往,但我当时势单力薄,若无外力相依,当真是要无力回天了。况且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份回报南楼也受之无愧。只是我没想到,当年内乱竟是因他而起。”慕容傅剑眉紧锁,想来并不是很愿意回忆陈年旧事,“不过纵然如此,从江湖大义上看,他想要南楼宝藏,也并没有什么过错。如今外敌入侵,但凡热血男儿都当尽心竭力保家卫国,南楼也是义不容辞,他又何须行如此阴鬼伎俩?”

    “慕容师伯心胸坦荡,自然是无法了解帝王心的。江湖再大,也是皇帝的天下,南楼再强,也得是朝廷的子民。益青阳虽然不拘小节,却也威信甚高,私下参与夺嫡这样的事情还是可以瞒得住的。然后南楼内乱还是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益青阳更在死前将玄云洞封死,恐怕当时五皇子想要的,不只是玄云洞中的宝藏,还要南楼完完全全为其所用吧。只可惜,他刚刚铲除了一个益青阳,又凭空冒出来一个慕容傅。想来当时皇帝刚刚登基,狐裘尨茸,日子也是难过得很。为免腹背受敌,只得假意扶持你上位了。”

    “姑娘慎言,勿要直呼家父名讳。”自从知道我既不是益其雨也不是胥弥绥后,慕容杲对我的态度就一落千丈,真真叫人寒心。

    “无妨,”慕容傅摆摆手,“蓝姑娘冰雪聪明,颇具慧根,仅凭小雨儿时的记忆跟吴婶的几句话就还原了事情真相,当真令人折服。只是既然宫里那位几年前就存了让小雨接任掌门的心思,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那就要问慕容师伯了,您这么快就将南楼壮大到如此地步,他怎敢轻举妄动?”眼见慕容杲又要拔剑,我忙闪到一旁,“当然更主要的恐怕还是因为千机门的阻碍,寻找钥匙也需要时间。慕容掌门虽不亲近朝廷,但也不会太过忤逆他的意思。益其雨却是当年事件的亲身经历者,又对慕容公子用情至深,如若她长期掌控南楼,难免会查到些蛛丝马迹。赶走饿狼却迎来猛虎,这样的错误他应是不敢再犯的。反正有千机门挡着,任谁也拿不走玄云洞中的一丝一缕。”

    我转着手中的白玉杯,瞥了一眼慕容傅沉思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倘若皇帝老儿知道慕容大侠是真心让位,只要让益其雨随我同来,他想要的便唾手可得,不知道会不会气晕过去。”

    慕容傅也是憨厚一笑,放松了许多:“蓝姑娘初来寺渠山时,为探明姑娘身份,南楼多有冒犯,务请见谅。现在我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望姑娘引路,早日将小雨接回南楼,我也好护她周全。这千机门跟玄云洞中的宝物姑娘只管拿去同皇帝交差,想来他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慕容大侠当然不惧威胁,只是你不会当真以为事情可以这么容易解决吧?”我频频扶额,慕容傅仅凭借盖世的武功和满腔的侠肝义胆就在武林立于不败之地,看来江湖真是比朝野干净的多啊。

    “外人或许不知,南楼历代掌门和核心亲信却是了解的,南楼创建的初衷,本就是为了替朝廷监视江湖势力。虽说几朝下来南楼翅膀硬了,路数也野了,这种联系日渐式微,却也不是轻易可以扯断的。而且慕容师伯,您恐怕不只慕容杲这一个儿子吧?”

    听到最后这句,屋里的两个男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眼中的震惊表露无遗,我便知道自己所料无误了。生魂承载一个人的毕生记忆,眼睛也许会认错,它却不会。益其雨对那个少年爱恨交织,感情的炙热浓烈丝毫没有作假,所以在她的生魂初见慕容杲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我便开始怀疑了。冷月望风亭落水那晚,我终于确定,慕容杲虽与记忆中的少年容貌无二,瞳仁中却没有那抹淡淡的蓝色。唯一的可能便是一卵双生了,我也是就此才推测出事情始末,消除了对慕容父子的敌意。

第7章 南楼一味凉7() 
“我猜想假的慕容杲一定是真心爱着益其雨的,所以才要冒险回宫复命,消除皇帝的怀疑,以求一劳永逸。不过皇帝既然存心要让益其雨视慕容家为敌,以谋取南楼的掌控之权,应不可能随便派个人冒名顶替。”

    良久,慕容傅终于开口:“你是说顶着杲儿之名去刺杀小雨的是岫儿?”他随后又自嘲般地摇摇头,“岫儿走丢时才刚刚学会走路,五皇子也不过总角年纪,断不可能那时就料到今日的情景将他拐了去。想来是岫儿误打误撞成了宫廷暗卫后才被皇帝看中的,只是不管当年他是否完成任务,恐怕都凶多吉少了吧?”

    慕容父子齐齐望着我,眼神中有得而复失的痛苦,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我整了整袖角,为慕容傅添了杯新茶:“杀人灭口的确能永绝后患,不过倘若我是皇帝,定要留着慕容岫的性命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不管对益其雨还是对你们来说,他都是极大的筹码。只是真相如何我也不敢妄加揣测,姑且陪他们演一出渔舟唱晚,试他一试。”

    江南多水乡,渔民们为祈河神庇佑,会在每年的春分时节举行盛大的渔灯会。届时各地官府会请戏班子连着唱三天三夜的大戏,人们在水流中放入写着心愿的花灯,所有的街道都是流灯溢彩,热闹非凡。

    多年前我曾有幸参加过一次,至今仍对集市上的各种美食恋恋不忘,只是今年怕是没有机会故地重游了。掌门争夺之战定在了渔灯会结束的第二天,吴婶已经忙着趁节日守备松懈之时领官兵上山埋伏了,想要获得主动权,就必须赶在渔灯会前有所行动。

    按照计划,两天后的渔灯节,我一早便会跟随慕容父子下山游玩,然后假装被二人识破身份,率先回到寺渠山,鼓动吴婶立马召集南楼暗线运走玄云洞中的财宝。如此一来,她便没有时间从山下调兵遣将,南楼中的奸细也必将暴露无遗。

    对于自己想出的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我还是很沾沾自喜的,唯一的破绽便是我的脚力了。想当初独自一人攀登寺渠山,我可是从清晨走到了傍晚,如今再来这么一次,真担心会把剩下的半条小命也丢进去。

    我怏怏地在院子里跑着步,不时来几个高抬腿。慕容杲则悠然地磕着蟹黄兰花豆,笑眯眯地在旁边晒太阳。微风吹起他的长发,露出俊朗的侧脸和始终噙笑的嘴角。

    我看着他欠揍的表情,不禁越跑越慢。直到我以龟速跑完第八圈,慕容杲终于坐不住了:“姑娘平时是有多懒散,才培养出了这么惊人的奔跑速度?”

    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一口饮下他递过来的清茶:“为了顺利完成计划,轻杉公子还是牺牲一下色相吧?”说着顺手剥了颗兰花豆送到他唇边。慕容杲当真就着我的手吃下了,薄唇碰到指尖,我闪电般地缩回手,他眼中的笑意更盛了。

    其实要引蛇出洞,不一定非要我亲自上阵才行,其他的人,比如此时应被我拿来试毒的冷月姑娘,就是更好的人选。冷月会被吴婶利用,不过是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心智,她自小在寺渠山长大,如今南楼危机重重,想来不会袖手旁观。只是要请得冷月真心实意相助,难免要她的心上人动之以情了。

    我同慕容杲做贼一般地溜进冷月的闺房,芙蓉帐暖,香炉青烟袅袅,我被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抖着手轻轻拔下冷月肩头的那根银针:“十秒钟后她就会醒过来了,你们慢慢聊。”

    转身要走,胳膊却被慕容杲一把扯住,只听他大声喝道:“益其雨,你真是蛇蝎心肠,纵使冷月曾对你不利,也定是遭人蛊惑陷害,你怎能下此毒手?你这样的坏心肠,怎会有人喜欢”

    我被慕容杲摇的险些散架,愣愣的看着他的唾沫星子喷了我满脸。那厢冷月已经坐了起来,美眸中星光点点,正痴痴地凝视着慕容杲的背影,显然是将刚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看着慕容杲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我一咬牙一跺脚:“你们这对奸夫淫夫,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便挣脱他的双手,掩面夺门而去。

    三月初三渔灯会,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冷月拿着所有开启千机门和玄云洞的必备物品,谎称我爱慕慕容杲成痴,已经暗地里投靠南楼,只等他们有所行动便将其一网打尽。吴婶妒火中烧,不疑有他,连夜便带人闯入后山,而后悉数被擒。

    此时我与慕容杲坐在马车中正一路向北,车架路过熙熙攘攘的集市,各色小吃的香气自帘外冲进来,惹得我频频回首张望。慕容杲变戏法般地拿出一串糖葫芦,我顿时眼光大亮。

    正当我大块朵颐之时,他却语带哀伤:“当年也是在渔灯会上,也如今天这般人山人海。我嚷着要吃糖葫芦,娘亲牵着我去买。她牵着我,我牵着弟弟,结果一回头岫儿便不见了。母亲也因此伤心过度,病了许久,后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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