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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梅子金黄杏子肥-第66部分

小说: 梅子金黄杏子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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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儿子回来得仓促,贾家这会儿住不下林家四口人,水七娘好歹收了老林头十文大钱,床铺得给人家安置妥当,就让丈夫贾义正跟儿子住,两个女儿就去楼板将就将就。她家那两个闺女当然不肯,闹闹腾腾了好一阵儿,弄得场面不大好看,这时那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少年郎温声说了句:“不如我去楼板睡吧,无碍。”

    水七娘连忙拦着,手边掐了大女儿一把,“啊!”大女儿贾卉痛呼一声,被娘亲再狠瞪一眼,不情不愿地嘟着嘴受了。

    最后高氏和水七娘睡一床,林家俩父子占一张床,只剩下个林青穗得和贾家俩姑娘挤楼板,水七娘讪讪地笑:“三个姑娘睡一块儿,晚上还能说悄悄话呢。”

    高氏脸色有点不高兴,心里后悔还不如让青穗去耙婆子家睡,水七娘咬咬牙道:“也罢也罢,就不收你家闺女吃住的钱儿了!”

    本就是寄住在别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叹一句孽缘,林青穗沉默地跟着爬上贾家楼板,这才想起,还没找到时机跟娘亲说赚了银钱的事。

    那钱袋还贴身放在林青穗身上,晚上怕贾家两个姑娘摸她的东西,睡觉时贴着墙角缩成了一团。不过贾家姑娘这会儿也看不上她,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讲话,故意远远避着林青穗,被窝里空出一块儿来,冷风嗖嗖地灌进,林青穗倒还心安些。

    ***

    因昨日寿翁仙人吩咐要高氏早去针灸,老林头一家天不亮就齐齐起了身,出了屋门一看,东边贾家儿子的房间竟也亮着一灯豆光,窗边照着人影,似是少年郎正在勤学苦读。

    老林头叹了叹:“无怪那贾家娘子将儿子挂在嘴边,这儿郎却像个有出息的。”高氏也点点头。

    林青松和青穗两个都低着头没好意思说话。

    来祠堂时不光病人们还未到,里屋寿翁仙人也未开门,好一会儿才等到仙人唤他们进去,还是昨日那身装扮,旁边却不见小徒儿在,林青穗不由往屏风那头瞟了瞟,高氏领着青穗端容半跪半坐下,和声问了神医几声早。

    许是真还太早,神医没来得及焚香上茶,几案上只摆放着一卷银针布卷,摊展开来,上下三排银针,长短粗细各有不同,针尖寒光闪闪,看得林青穗心里发憷。

    神医又说让闲杂人先出去候着,青穗问:“连我也不能陪着娘亲么?”

    “你在这儿陪着也得闭着眼儿,”还是昨日那清润的少年声,徒弟慢慢地从屏风后头踱了出来,林青穗朝他看去,莫名地却注意到,他换了条刺绣云纹腰束。

    林青穗后知后觉,这二位不愿让人看见其面貌,但针灸总得摘了帷帽下针,所以不能让外人在里头守着。林青穗只好起身退回房外,临走时朝那徒弟看了眼,他竟也在看他,挥手的姿势做得随性,那手指白得像葱根似的。

    一大家子都还没吃朝食,林青穗对这陈塘村熟门熟路,让爹爹和哥哥在祠堂等着,自己直奔村头茅屠夫家,割了半斤肉用荷叶包了,提到贾家去给她娘亲熬点肉粥。

    买了肉回来路上人渐渐多了,到贾家时,水七娘正跳着脚朝楼板喊骂俩闺女起床。

    水七娘急着赶去祠堂,她跟族里几个妇人都分好日子的,这几日好不容易轮到她守门,守着门进个人就有钱收,白捡钱儿,往日都是天不亮就去了,却不想儿子现在回来,得做点好吃食给宝儿吃。

    一只芦花老母鸡歪头耷脑地瘫在地上,脖子被人抹开喉,还在一抽一抽地挣扎抻爪,水七娘对她儿子倒是掏心掏肺没话说。

    “大丫二丫,赶紧起来烧水!水开了把鸡毛薅了,剖了胸子洗干净等我回来,”水七娘又高喊:“听到没!”

    听说有鸡肉吃,贾家两个闺女才穿了衣服抖索着起了身,一个埋怨昨晚没睡好,一个抱怨这鸡怎么个弄法?水七娘见林青穗都从祠堂回来了,草草地朝儿子屋里嘱咐了几句就要走。

    林青穗觉得还是先跟她说清楚为好:“水娘子,我方才从茅屠夫家割了点肉,想煮锅粥,要用些你家的米可行?”

    本来水七娘就要管林家四口的饭食,现在她自己买了肉了,水七娘哪有二话说,笑呵呵地答应了,还当她小孩似的哄:“你要是会干活啊,也帮着点我家两个姑娘薅鸡毛,待会儿婶娘回来炒了,给你几块鸡肉吃。”

    林青穗摇摇头,“我不会弄那些活,”水七娘忙着走路也没功夫跟她多说。

    走进贾家的厨房,林青穗就忍不住皱了眉,锅碗瓢盆她都熟,但现在做顿饭却也犯难。贾家这厨灶,跟庭院一样脏得让人踏不住脚。

    蒸饭煮菜的锅子歪歪斜斜在灶台上,不知积了多久的吃过的碗筷全堆在木盆里,砧板黑糊糊的泛着绿,菜刀起满了铁锈林青穗看得头大,在她印象里,水七娘是个极爱洁净的妇人,见不得一点脏秽,她在贾家时,庭院厨房里屋处处要每日洒扫两遍,锅碗瓢盆更是一餐一洗

    贾家两个姑娘在外边时不时尖叫两声,“这鸡还是活的啊?这要怎么弄啊?要不等娘亲回来再说吧!”

    没由来的,林青穗嗤笑了一声,而后冷笑连连。

    但笑了几声之后,悲哀的情绪又笼上心头,就这样的一户人家,将来却注定因有一个当大官的儿子,一朝翻身,鸡犬升天。

    现在惫懒肮脏,哪怕里头烂透了又如何,将来儿子考上功名,娶个贤惠媳妇,还不是里里外外都照顾周到,处处点点打理得光鲜亮丽,人人夸不绝口:果真是有底蕴的人家,难怪能养出那样有灵气的文曲星!

    而自己家,自己的家的人再齐心勤勉又如何?还不是林青穗及时地打断了自己想法,她甚至抬手往脸上轻拍了一巴掌。

    不想再帮贾家人干活,但她自家人总要吃的,只得忍着气烧了一大锅水,洗洗刷刷出能让她剁肉熬粥的地儿。

    先大火煮熬白米汤,肉糜洒盐巴剁碎,待米香四溢,粥饭半稠,将肉糜放进入,用筷子搅拌滑开,改文火慢熬,边煮边拌着。

    因这是一家四口的份儿,林青穗就多下了些米,煮出来满满一大锅,整个小厨房都是肉粥香味。

    贾清文从东间书房走出来,闻着味儿进了厨房,只见一个粉袄小姑娘坐在灶台边,正一下一下地慢搅着锅里的肉粥,搅粥的那只手露出了一截皓腕,而小姑娘巴掌大的脸儿被火光映得泛粉,面上的神情专注而认真。

    这肉粥真的太香了,苦读一早的贾清文腹内空空,这时肚子更是受不住呼噜噜细声响。贾清文站在门边看了许久,也不见那小姑娘移过目来,踟躇再四,才鼓足勇气轻咳了一声:“小娘子在煮粥么?”

第100章 小祖宗() 
此为防盗章;如果没有买30%v章;需要晚一天才能更换“哎,你前日看着没;老林头家那三丫,跟着杜李村的崇郎中去了山里头;打了一篓子的野兔山鸡回来了呢。”金婶儿端着一簸箕豆子从晒谷场回来;路过花婶儿家顺嘴同里头几个妇人闲聊。

    “可不是,我那天就在江边洗菜,亲眼看到的,”花婶儿正和妯娌们在择谷种;一边挑着虚谷一边说闲话:“这月份山头野货多;啧啧,老林头家能吃顿饱实肉了;那野兔;山鸡肉都是好东西,补着呢;好口福。”

    “大嫂你快别说了,”旁边位稍瘦些的妇人咂咂嘴道,“我家半年没见过肉了;眼睛都荒得冒星子;你说,要不让我家那个也去山里头碰碰运气?能捡只兔子也是好的;给娃儿们见见油水。”

    “就你家那汉子?除非兔子自己跑他身上来;看他能不能逮着;”妇子们打着趣儿笑话她,又有人问:“林家三丫头,咋就知道跟着崇郎中去山头打野货呢?”

    “还不是老林头那婆娘,三头两头的发病,常去崇郎中那里抓药,一来二去的,那三丫就熟路了,老林头家那三丫又惯会钻营,哪里有好处往哪里跑,这回竟让她给碰上回这么好的运气,崇郎中倒真是好心,”挨近灶台边的李媳妇酸溜溜的说。

    “不是,我咋听我家招招说,那穗穗儿去凌云峰,是同崇郎中去学挖药的,”孝叔媳妇儿接话道,“学挖药?哟哟,”几个妇人媳妇子都不由得笑出声。

    “就老林头家那惫懒货?她会挖药?”李媳妇笑得最开怀,她至今都记得初嫁进丰杏村时,老林头那三丫头死巴在门边上,不给喜果子就不走的事,那嘴馋样儿着实讨嫌的很。

    “她要是能懂挖药治病,除非那日头打西边儿出来!”

    ***

    老林头夫妻俩也不相信闺女能挖得什么药,但这些山货,既然崇郎中都说是青穗打的,老林头夫妻俩也就疑信参半的受了。做爹娘的,总免不得觉着自家儿女有长处在,先前不肯信,后想想,林青穗时常和那些男娃儿在外头疯玩,摸鱼掏鸟都学得精,到了山里头,会挖坑下套打野货,但也不足为奇。

    “穗穗儿,”高氏傍窗坐在里屋床榻上,一边做着针线活儿,一边念叨着让青荞教青穗掌勺做食,“你先跟你姐学着炒几个简单菜式就好,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学。”

    “哎,”林青穗软软糯糯的应一声,她姐妹俩在外头灶房,因此高氏并不知晓,林青穗只让她姐坐着添柴烧火就成。

    “这女孩儿家,将来嫁去婆家了,灶房活儿无论如何都要做的,你需用心跟你姐学,”高氏在里头再敲打她几句,李青穗悉数应了,手头的动作也没停下。

    竹鸡胸腹内的零杂是先洗净了的,用少许盐巴腌会儿,再利利索索的剁了竹鸡肉,块块差不离大小。

    早上哥哥从曲叔哪里买了两页豆腐回来,用熬熟了的菜籽油煎过,待两面黄的油炸豆腐片出锅,零碎鸡杂也腌得整好,清水洗过一遍,豆腐片儿混着竹鸡肝脏零碎,并些鸡脖鸡爪肉,搁了葱蒜调料爆炒,能炒出一大碗好菜来。

    林青荞看着妹妹有板有眼的动作,颇为诧异,青穗自小就没下过几次厨,如今竟能这般有条不紊,动作麻利又干脆,火候也把握得很准确,半点不怕油爆不怕烟熏,该下调料下调料,该起锅起锅,最后一碗豆腐肉端出来,气味喷香,色泽也十分好看,林青荞将信将疑尝一口,当即竟没说话。

    “姐,不合胃口吗?”林青穗问她,“不是,”林青荞摇摇头,有些不敢相信:“太好吃了啊,穗穗儿,你咋能炒得这么好?”

    林青穗斟酌着说:“之前不是也做过几次么也不是很难。”“荞儿,你妹妹学得如何了?”高氏担心青穗头次下灶做大菜手忙脚乱,时不时就得在屋里头问一声。

    从前有她有荞姐儿,家里的饭食一并她俩做了,再不济还有青芜在,真正轮到青穗煮食的时候不多,但今后,今后青穗再怎么也是嫁人的,织纺浆洗,针黹炊煮,这些东西都要一样一样学起来。

    高氏细一琢磨又觉得着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底下四个孩儿,个个都要操心,样样都是大事,哪里忙得过来。高氏想着便坐不大住,起了身想去亲自教导青穗。

    进了灶房才知青荞姐妹将菜炒好,用干净的布箩罩着,灶台上还炖着一锅鸡汤,正咕咚咚的冒着热气泡儿,醇厚浓郁的肉香四溢,馋得人垂涎三尺,青穗见她出来,便笑着喊了声:“娘,待会儿汤还能熬好,您先坐一会儿。”

    高氏看过尝过菜之后,同青荞是一样的反应,先前还有些怀疑道:“这当真是穗穗儿炒的?莫不是你姐姐帮你做的?”青荞无辜的说:“娘,就算是我做的,也不定能做的这般口味啊。”等老林头和青芜等人回来之后,吃过饭一个个也不敢相信,三妹儿竟还有这两把刷子。

    青芜最为不服气,“当真不是娘亲或大姐做的么?”高氏敲了敲筷子:“谁要哄你作甚?眼见你妹妹样样都比你强些去,你还不定下心来,好好在家学做家务事,将来如何嫁的出去?”

    林青芜鼓着腮帮子瞪青穗,“瞧把你给能的!”又撇过头暗忖,三丫炒菜怎么这么好吃?

    ***

    眼见着渐渐入了冬,天儿越来越寒,妇人们大多只需留着家中,带着女孩儿们做些针线,办腊货等琐碎活儿。高氏开始着力教导女孩们持家做活,并且往外头放出风声去,让村里村外的媒婆子多替青松青荞留意着,看有无合意的人家。

    林青荞今年已满十六,若说着眼相看人家,却也是到了年纪,可哥哥林青松却尚只有十五岁,且家中这样的光景,显然一时间办不起两场亲事,但高氏的意思是先寻着合适的,到时候再慢慢商榷。

    林青穗先还只是有些疑惑,但看她爹这这日子成天往外头跑,而她娘亲近来不但教导子女忽而严厉了起来,且日日坐在临窗的床榻上做针线活儿,纳鞋底,绣帕子,做冬衣,怕是将压箱底的布头针线等都拿出来了,林青穗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想。

    原先是托了李崇打听,城里那些药铺要收石斛,有消息了林青穗再与他同去卖,但这关头林青穗却等不及了,索性将药全收进背篓,跟她娘说了声去处,就背着背篓就去找崇大伯。

    “崇伯,崇伯,”林青穗到了李崇家门口,踮着脚在篱笆栏门口处喊人,里头探门出来位和眉善目的妇人,这妇人身着素面交领上襦,靛青偏襟长褙子,头上插一根黄木簪子,显得利落又精神,林青穗是认识她的,连忙问礼道:“伯娘好,崇伯可在家?”

    崇伯娘吴氏笑盈盈颌首应了,回首朝里屋喊:“他爹,林家三丫头寻你来了。”李崇哎哎应着从里屋出来,“三丫头你咋就来了?”

    林青穗冲他笑笑,待李崇走近,才面带难色的道:“伯,最近我总觉着我娘有些不对劲儿,您上次在我家,可能看出她可无不好的地方了?”

    李崇皱眉忖思一瞬,“你娘那面色看着,却是不怎么好,但那病”林青穗知晓他又要说是顽疾,这也不怪李崇医术不济,他主要是祖传治跌打损伤的郎中,高氏那病痛在紧要的头壳中,李崇心有余而力不足。

    林青穗又只得忍下焦急道:“伯,卖药的事儿你打听得如何了?咱们今儿背着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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