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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困在城中央-第106部分

小说: 困在城中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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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陈洁也难料到,上午她还信心满满地为如意郎君买热搜,过几个小时她自个便登上了热搜第一,不用分文。

    彭光辉被警察从疗养院救出来,为方便审讯,也送来灵芝区人民医院肿瘤科。司芃睡醒后过去看他,父女俩穿一样的蓝白色条纹病号服。彭光辉眼神一暗:“你怎么啦?”

    “我没事。不喜欢来医院,所以趁受伤来个全身检查,一次到位。”见彭光辉的目光停在她身后,司芃回头仰望非要跟来的凌彦齐,摸了摸她那颗绑着纱布的头,这人真烦,要她怎么介绍啊。“这是凌彦齐。”

    “我知道。你怎么在这里?”彭光辉直接问他。

    凌彦齐坐在司芃身侧,指尖碰碰鼻子,心想,厚脸皮就厚脸皮吧,将来去新加坡面对的人又何止一个。“爸,你和我之间,这翁婿情,估计是解不开了。”说完,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下头。

    司芃也不敢直视彭光辉。

    彭光辉瞧出端倪,便问:“小洁呢?”他还不知道陈洁坠了楼。

    果然,他以为她抢了陈洁的丈夫,司芃小声说:“她死了。”被另一个更清晰更稳定的声音覆盖:“自杀了。”

    “自杀?”彭光辉好半天才接受这个事实,脸上露出克制的悲伤,“她从小就心高气傲,考第二名都要哭好几天。金莲呢?”

    “被抓了。”

    “好。”护士过来给他量血压。彭光辉缓缓地躺下,挥挥右手,“小花,你头受伤了,先回去休息。我也累了。”

    刚回到病房,郭兆旭和徐瑞德来看她,黄宗鸣陪着来的。他介绍:“小芃,这是你uncle,”想起司芃从小在国内长大,左一个uncle右一个uncle的,她分不清,于是改口,“按这边习惯,是大舅。”他再介绍那位两鬓斑白的男子,“这是你外公府上的管家徐瑞德先生。”

    徐瑞德朝她鞠躬:“小姐叫我阿德就好。”

    躲是躲不过去了。司芃盘腿坐在床上,点点头,算是和他们打招呼。

    她和凌彦齐的目光全被他们身后魁梧的三人组合吸引过去。两男一女,身着黑衣黑裤,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交叉至于背后。国外的专业化程度就是高,这三人一拉出来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郭兆旭说:“你外公听说上午的事,担心得不得了。他年纪大了,所以让我们过来看看。没伤到哪里吧。”他对这个外甥女的感情有点微妙。本来嘛,不论是未被识破的陈洁,还是司芃,都没什么舅甥感情可言,不过是和天海结盟的手段。但是听完这个倒霉孩子的遭遇,他又觉得自己必须替妹妹担起这个责任来。

    “还好。”

    “在你没回新加坡之前,阿德和这几位留下来,照顾你的日常生活,确保你的安全。”

    “哦,”司芃盘起腿装模做样地问:“那我不去新加坡,他们就要跟我一辈子?你们是要软禁我吧。”

    看到这德行,郭兆旭一张脸愤懑地转过去。徐瑞德赶紧摆手:“小姐,老爷不是这意思。回不回新加坡,都随小姐意思,但现在是非常时期。”

    郭兆旭走了,其余四人留下来,呆在外面的起居室里。司芃踢床上的被子:“现在怎么办?被监视了。”

    “你想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就是不喜欢在医院过夜,明天早上回来做检查,不就好了。”

    她这么不喜欢呆医院,可能和陈洁的坠楼,还有郭兰因、司玉秀的去世有关。凌彦齐放下手中的书:“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他们会允许?”

    “那就跟着去好了。去了再告诉你。”

    前两天风很大,把城市上空的灰霾全给吹跑了,今天白天天气晴朗,凌彦齐想,晚上观星的气候条件应该不错。

第126章 126() 
如果你爱上了某个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小王子

    徐瑞德和那位名叫克劳瑞丝的女保镖随行。

    四人乘车从医院出发;沿着机场高速公路向北行驶半小时,进入s市最西面的清泉山。克劳瑞丝把车开得很稳,即便是在黝黑蜿蜒的山路上。她是个金发蓝眼的白人女性,却能说一口地道的广东话。地理和语言都如此娴熟,让人不得不联想,她是否在此地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是啊。”她轻轻一笑,“我先生是香港人,我跟着他学的。”

    坐在后座的司芃点点头:“那挺好的。”心里却说;幸亏会说中国话,不然要她沦落到听不懂贴身保镖英文的地步,也够丢脸的;然后看到凌彦齐投来的目光;好像清楚她在担心什么。哎呀,这人什么时候成她肚子里的蛔虫。司芃一脚踢到他小腿肚;人瞥一眼;拍两下裤腿不理她。

    到了清泉山顶,车子进入一条没有任何标识的林荫小道。开到尽头,是一栋被围墙封住、占地甚广的庄园。

    车在鎏金色的铁栅门前停下,几秒后一个矮胖男子横穿院子,拿钥匙来开门。

    车子驶入院内;司芃指着矗立在院中央那栋长方形的别墅问凌彦齐:“你家的?好奢侈。”

    凌彦齐已抬腿下了车;“和叔;”他和那个来开门的男人交谈几句后,直接带着司芃穿过别墅大厅,上楼,二十米长的走廊尽头有扇门,明显和其他房间的欧式木门不一样。

    凌彦齐停下来,好笑地望着司芃。司芃问道:“什么地方?你家的藏宝库?”

    “你猜?”

    “刚才你和那个人说的话我都听到啦,你说今晚天气很好,适合看星星。”司芃拨开凌彦齐的手,一边拉门一边说,“你妈当年给你买的那个天文望远镜!”

    拉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司芃呆在门口。身后的凌彦齐轻轻笑着,走过她身边,左边墙上摸到按钮拍下,头顶上方传来闷重的“咔嚓”声,黑暗中司芃循声抬头,圆顶裂开一条缝,这缝渐渐扩大,星星的光芒洒下来,让人看得更清楚,白色半圆屋顶从中间分开后,缓缓向两侧降落。

    “哇。”除凌彦齐外,其余三人都不由得地赞叹。有高尖的天文望远镜不稀奇,但大多只架在高楼阳台,为了观星跑来这山顶别墅造个穹顶的,也就只有卢思薇了。

    司芃抬头看天空缀满星光。虽然没有九年前和爸妈去南半球玩,躺在库克山脚下看见的那般璀璨,但也是很好看了。她在s市生活这么多年看到的星星,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

    凌彦齐说:“那是因为城市里光污染太严重。”凌彦齐指着山下,“原本这里还有个自然村,政府想把清泉山打造成一个知名旅游地,把他们都迁走了。这边山顶是迎风坡,视宁度就更好了。”

    司芃转头看他,才发现他身后的两个筒,星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饶是见多识广,嘴巴也没来得及合上,赶紧走过去摸一把筒身:“这就是你妈当年给你买的?”

    “她买的单筒,14年我给换成双筒。”凌彦齐对深空摄影不是很迷恋,但爱玩目视,目视也是个烧钱大坑。尤其是当年教他的那位香港的天文发烧友,转行成了好几家顶级天文设备的亚洲代理商,动不动就和他分享心得,搞得他心痒难搔。这款304mm口径的apo双筒折射镜,已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大口径的业余天文望远镜。从定制到最终装成,花了一年半的时间。

    “多少钱?”

    “五百来万。”

    “就这个五百万?还不算别的?”司芃环顾四周,一侧的玻璃边柜里收了不少目镜这类的设备,角落里还立着一个三脚架式的小口径天文望远镜。双筒大口径的笨重,不可移动,这个小口径的,便可带去野外观星。她瘪瘪嘴巴:“真奢侈。我要是你妈,把这拆了的心都有,哪还会再掏钱给你买什么设备。”

    凌彦齐已把正中央的场地清出来,席地而坐。“我也很委屈,好不好?因为这个圆顶,被扔去新加坡那么多年。”他笑着朝司芃招手,“别到处摸了,过来看星星。虽然冬天的晚上看不到银河,星星可是最亮的。”

    司芃过去,抬头便看到一颗特别亮的星星:“这是哪颗星?”

    “你猜。”

    猜你个头。“天狼星!”司芃脱口而出。当年就读的学校也有天文观测台,她不感兴趣。只记得那年在库克雪山脚下彭光辉说过,南半球和北半球不一样,北半球看,天狼星最亮。

    “还知道天狼星?不错了,这是木星。天狼星在猎户座的东南方向,你看,这颗星偏西北。”凌彦齐的手指向空中,在司芃看来,那就是随手一指,满天的星星都一个样,她根本不晓得猎户座在哪儿,于是白了凌彦齐一眼。

    “看到那并排着的三颗星星了没?民间俗语三星高照,就是这个,它们上方那颗是参宿四,下面西南方向的那颗便是参宿七。都是猎户座的星球。”凌彦齐边说,边起身从一边的书柜里翻出一个本子来。

    司芃打开一看,密密麻麻全是他手绘的星座图,构图规整,星与线条的连接笔直平滑,字迹潇洒清秀,一看就是学霸出品。

    “你初中那会画的?有点本事嘛。”虽然不是她画的,但一想到自己男人这么优秀,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凌彦齐盘腿坐下,翻到一张星座图,指着那颗参宿四:“猎户座,”手指往东南方移动,“这个,大犬座的天狼星。”

    司芃抬头,在天空的相对位置找寻:“就是那颗在闪的?”

    “嗯。”凌彦齐的手在本上再往东北移动,“这个,小犬座的南河三,这三颗星组成的等边三角形,就是着名的冬季大三角。”他本来还想接着说“冬季大六边形”,心念一转,算了,三颗星她都已经找得很费劲,六颗岂不更累?从这点上看,司芃还是很有女生气质,一抬头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司芃嘻嘻笑:“那颗木星,为什么它不在你画的星空图上?”

    知道自己女人是学渣,问什么问题,凌彦齐都不吃惊:“木星是行星,它一年四季在星空的位置都在变化,没有恒星位置稳定,一般都不画。”他突然爬起来,“要看木星吗?”

    “好啊。”司芃说,“只要你不怕被我弄坏。”

    “你手很残吗?”凌彦齐开始装镜子,调试设备。

    “有点。我九岁还是十岁那年跟我妈去欧洲玩,奥地利哪个地方忘了,反正很偏的乡下,我们去参观天文台,我那时还小嘛,喜欢到处摸,不知怎得就抠下来一个零件。他们要我妈赔,一个破东西,让我妈掏了1000欧元。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碰这些烧钱玩意了。”

    凌彦齐忍着笑,通过视角更广的寻星镜寻找到木星后,换高倍率目镜,再手调焦距和赤道仪。数次调试后,木星都始终出现在主镜中心以及寻星镜的十字线中心。他舒口气,让司芃过去看。他已经快一年没碰这些设备了,有点手生。还好只是追木星,要是追深空的天体,还真不一定有这样一步到位的运气。

    双筒的视觉立体效果很好,一片黝黑之中,这颗星球的环形彩带和大红斑清晰可见。虽然没有记录片里出现的那般色彩分明,但这是司芃第一次在现场用双眼看到一颗星星的具体形象,还挺兴奋的。“不能再清楚些?”

    凌彦齐凑过来看一眼:“已经很清楚,人眼又不是ccd,能长时间的曝光。”ccd是一种成像系统。那些美轮美奂的星空摄影图片,累计感光时间几乎都超过两小时。人眼的像素虽然高,却不能叠加。

    什么都知道,玩得还很精,但是呢,又说不上多用心,司芃想起他已荒废得差不多的皮雕,笑着摇头:“你啊,就是专业玩票。”

    既然有玩票高手在旁边指点,她便尝试自行寻找月亮和土星。调试无数次后找到,能看到月球凹凸不平的表面,和土星的光环,还知道光环间的缝叫卡西尼缝,成就感更高,一玩便是两三个小时。

    到深夜,累了。凌彦齐摸摸她兴奋又冰凉的脸:“去睡觉?”

    司芃抬头看,这天越黑越静,就越是星光灿灿,她舍不得下去。“我们在这儿睡吧。”

    凌彦齐一点也不意外。“会冷的,你明天还要体检呢,别冻感冒了。”可又不忍心让那眼眸里中的星光消散,他往门口走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被子枕头上来。”

    “一起去。”两人开门,门外克劳瑞丝靠着墙在值班。司芃怔住一会才说:“我们想再多呆会,你去休息吧。”

    “没关系,这是我工作,你们要去哪儿?”

    “拿被子,,想在这里面睡。”司芃指了指身后那个大开的圆顶。

    “好啊,我帮你们去拿。”克劳瑞丝笑着说,“今晚的星星真的好靓。”

    洗漱好后,两人回到圆顶室,怕夜晚的山风吹得人头疼,凌彦齐把圆顶的内罩——玻璃罩关上了。被子和枕头已被克劳瑞丝和徐瑞德铺好。

    司芃脱掉衣服,钻进两床被子之间,露出一颗脑袋,偏头一看,凌彦齐还在扯他袖子上那粒镶着黑珐琅的方形袖扣。她这才想起问一句:“你今天穿这么正式做什么?”

    “上午天海开新闻发布会。”

    到这会,凌彦齐的拇指和虎口还是酸疼,单手没法解开它,便把手腕递到司芃眼前。

    司芃翻个身,趴着帮他解扣,想起以前,每当曼达有正经大事,彭光辉的袖扣,都是郭兰因准备的。

    “你从发布会上直接跑出来的?”

    “不然呢,知道你有危险,还傻傻在那坐着?”袖扣解开,递到凌彦齐手上,他往旁边的柜上一放,“幸好有凯文,要是你被他们带走,出什么事,我这辈子也算完了。”

    “有这么严重?”

    “你觉得呢?”凌彦齐把这套穿在身上绷一天的西服脱下,扔得远远的,钻进被窝:“你还挺有男人缘的,不要说龙哥,蔡昆、凯文都肯舍命来护你。”

    想起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的两人,司芃好不容易被天文望远镜提振的心情,又黯淡下去:“你吃醋?”

    “吃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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