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楼诡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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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教授把贴身挎包取下来放到地上,将上衣掀起来,只见他腹部有一道手掌长的伤疤,皮肉用针线缝住。康教授低头找到伤疤一端的线头,咬牙一扯,线被生生从皮肉中抽了出来。他腹部的伤口再次张开,像一个大笑的嘴巴,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组织,让人看了不觉生出一阵疼痛感。
众人看的惊呆了,我赶忙阻止康教授,他冲我摆摆手,强忍着疼痛,从腹部的伤口中扯出一个被血水染红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那两块沉甸甸的双兽噬马纹金饰牌。
难怪张雪峰一路逼问搜身竟然没有找到这两块金饰牌,原来,康教授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将金饰牌藏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我赶紧扶住康教授,顾奕芯打开背包,寻找一切可以用来止血包扎的东西。
康教授疼的闭着眼坐在地上直吸冷气,手里紧紧握着那个被血水染红的塑料袋,而腹部伤口也重新流出鲜血,浸透了衣服。
顾奕芯找了一会儿,从包里翻出一个别针,将其掰直,在打火机上烧了烧,系上一根线,帮康教授重新缝起伤口。那场面不忍直视,不堪细说。
我顺手把剩下的半瓶云南白药粉全洒在康教授伤口上。心中暗想,经过这番折腾,康老爷子的命也就剩下半条了,如果顺利找到古墓的出口,尽快把他送到医院里,或许还有的救,要是拖延个两三天,伤口感染化脓,到时候可真是回天乏术了。如此一想,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黑牛把自己那块金饰牌掏出来递给康教授:“得嘞,老爷子,就冲你这种藏金饰牌的方式,我黑牛佩服的无话可说,你慢慢看,看出门道儿来告诉我一声儿就行。”
康教授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将双手在身上抹了几下,接过黑牛手中那块双兽噬马纹金饰牌,在我探照灯的光照下研究起来。
康教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摸着那个小小的蜀字说到:“这果然是益州刺史墓里的那块!我千里迢迢进黑虎山,就是为了寻找这块金饰牌,没想到,它竟然早就出了古墓,在你们手里,真是天意弄人啊。”
我心有愧疚,解释道到:“其实,我们打遇到你就想和你说来着,但是,当时情况特殊,我怕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康教授点点头:“小苏,你们做得对,这个金饰牌太重要了。”说罢,他小心翼翼的将三块金牌一字排在两只手掌上,在灯光下仔细看着。
三块金饰牌雕刻的都是棕熊捕食骏马的内容,只是形态各异:有一块,棕熊伏在一侧司机而动,骏马惊慌欲逃,大战似乎一触即发;还有一块,棕熊跃起,举起熊掌利爪捕食骏马,骏马被迫回头,抬起前蹄还击;最后一块棕熊和骏马交战在一起,难分彼此,一幅交战正酣的场景。三块金饰牌均采用浮雕方式,熊马双兽的纹理雕刻凸出,错综复杂。
康教授将三块金饰牌翻来覆去换了好几种排列方式,都看不出其中的玄机,略有沮丧的说:“牛头山梁王墓里曾有一处秘密壁画,上面说李少君将天书的位置藏在金饰牌中,由汉武帝奖赏给三位战功卓越的王侯。如今,三块金饰牌凑齐了,婴皮密卷上却又冒出第四块来,也不知道这第四块金饰牌究竟藏在何处,我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找到。”
我见康教授脸色发白,情绪低落,忙安慰道:“说不上第四块金饰牌也藏在这益州刺史墓里。你想啊,婴皮密卷都藏在这里,可见这墓的重要和特殊之处。”
黑牛附和着:“对,这么一座高规格的墓都赏了,说不上,当年汉武帝一高兴,赏他益州刺史两块金饰牌,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高个子雇佣兵说话了:“牛首长,俺们还是快点找个路出去吧,我觉着头顶这一树骷髅头太渗人咧。”
黑牛不耐烦的说到:“你就一吃瓜看热闹的,没看到我们几个领导正在研究重要的事情吗?再说了,那棵树就一吓唬人的摆设,你怕个球儿啊!”
我看了看康教授,怕他撑不了多久,暗想,当务之急确实是寻找出口。和黑牛说到:“一路探索一路研究,不管是找出口,还是找第四块金饰牌,咱们都得赶紧行动起来。”
康教授将黑牛那块金饰牌还给黑牛,自己的那两块放回塑料袋,装进贴身军绿色背包里。长出一口气:“走吧,咱们还是继续四处找找,说不上这墓里还有其它有价值的线索。”
我和顾奕芯扶起康教授,往大树前面走去。我忽然想起来,进来之前,我曾站在石阶上观察过这座墓室,这里只有我们进来时的那一个出口,那个出口和墓道链接,而墓道里也没有其它的分支。
难道这个西汉益州刺史墓只有这一个墓室?但是,这个墓室里怎么连具棺椁也没有,这他娘的太不合常理了。
我喊黑牛,准备和他说一下我心中的疑虑,喊了两遍,都没人答应。我回头看去,竟然发现黑牛不见了。
我骂了一声,赶紧往树洞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就听到黑牛在树洞里自言自语:“妈的,这盒子和破石头长一块了?我还就不相信,今天牛爷我掰不下来你!”
我用探照灯照去,发现黑牛果然趁大家离开时又悄悄跳进了树坑,正用蛮力掰扯那个镶嵌着宝石的金盒子。
“妈的,你丫别动那盒子,我觉着那盒子……”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黑牛弓腿半蹲着,沿顺时针方向用力一拧,那黄金宝盒竟然动了一下。
“靠,有门儿,这盒子他娘的像螺丝一样能拧动!老苏,你丫在上面等我一下。”说罢,黑牛竟然再次卯足了劲又拧了两圈。
我心中暗道不好,情急之下想跳进树洞制止黑牛,可是,还没等我行动,就听见墓室的地面下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摩擦声。
黑牛听到声音愣住了,“什么情况?”
我懒得和他解释,大骂一声,赶紧将他拽出树洞,两人一同跑到大树前面。
还没站稳脚,只见墓室中央的青石地砖正往两边裂开,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似乎有东西在墓室下呼之欲出。
阴阳尸煞()
我愣了一下,抬头问康教授:“你说这是个柳木棺?怎么可能,柳木为五阴之木,是不能用来做棺椁的。”
柳树、桑树、槐树、大叶杨、苦楝为五鬼之树,这五种树阴气极重,自古被民间视为不祥之树。河南开封一带就流传着一种“宅忌”民谣:“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我知道,在北方很多地方,家中长者去世,孝子会手持柳棍,作为“招魂幡”,用以引到亡灵。因为柳树阴气极重,所有它不仅不宜靠近民宅,更不宜做成棺木来安放逝者。
“要是一般的柳木倒也罢了。”康教授盯着眼前的这具黑棺继续说到:“那个切口鲜亮水润,竟如活木一般,这口棺材的用料不是一般的柳树,而是生长了数百年的避阴老柳!明朝古墓中曾出土过一本《棺材录》,那上面记载了十大邪棺,其中一种就是避阴柳棺。这种避阴柳木千年不腐,极易吸取地阴,招惹冤魂,使得亡灵不宁,亡尸生变,形成千年尸煞。”
顾奕芯照了照远处的几口黑棺,颇有疑虑的问道:“教授,墓室里的这五口棺材不会全是避阴柳木吧?”
“如果都是,那就坏了。”
康教授话音刚落,黑棺中忽然传出一阵声响,那声音像是利爪在棺材内部使劲抓挠,虽然沉闷,但是清晰刺耳。我离棺材很近,被这突然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握着登山镐站了起来。
我冲着高墨离大喊,“小哥抄家伙!这千年柳棺里有东西!”
谁知,我刚喊完,那声音竟像觉察出了外面的动静,一下子停了。
我示意顾奕芯和康教授退到龙血树下,自己警觉的站在原地。我看着眼前这具黑棺,棺身没有接缝,竟像用整段柳木雕凿而成,棺盖足有两尺厚,严丝合缝的盖在棺身上。
难道真有尸煞被困在里面?我正想着,那刺耳的抓挠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用力,频率也更加密集,像是试图拼命冲破这厚重的柳棺。
高墨离盯着黑棺,疾步走到棺头一侧,看到前面用红朱砂写着一行篆书,皱着眉头,问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节骨眼上他怎么突然问这个,说到:“哪个朋友?你说黑牛?他叫牛援朝,抗美援朝的意思。”
“他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我不知道啊,等等,他以前让我算卦的时候好像说过,是什么来着?对了,1982年八月十五。当时他还说自己的体型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圆润。”
高墨离说着:“牛援朝,壬戍丁末庚午丙子。”
我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出生时辰?他娘的确实是零点出生的!”
高墨离指着棺材头上的那排朱砂赤字,说到:“这里写的。”
黑牛的生辰八字怎么会出现在这千年柳棺上?我如同掉进蒸汽池里——满头雾水。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一看,那行朱砂红字还真是黑牛的生辰八字。我虽然认不得篆书,但是素日里经常看些风水书籍,关于年份时辰的标注还是勉强认得出的。
“再贴张黑牛的照片,这他娘的就是个灵柩啊。”我大惑不解的说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棺材里……”
没等我说完,高墨离已经纵身跳上棺材,用工兵铲撬棺盖上的铜钉。棺材里那抓挠声一下子又消失了。
远处,正在观察其它黑棺的张雪峰和雇佣兵看到高墨离要打开棺材,认为发现了什么东西,纷纷聚拢过来。
矮个子雇佣兵饶有兴趣的看着,说“额们那地方,开棺前要卡(磕)三个响头,要不不吉利咧。”
我没好气的说到:“一边儿呆着去,刚才这棺材里有动静,是什么东西还不一定,万一一会跑出个僵尸来,你磕破头都不顶用。”
张雪峰说了声走,和两个雇佣兵一起退到龙血树下。
黑棺盖上的铜钉虽然牢固,但被高墨离三下两下就撬了起来。他纵身跳下棺材,双手用力一推,那厚重的棺盖一下子飞出很远,重重的摔在地上,砸的地面颤抖了一下。
我握紧登山镐往黑棺边走去,手心直冒冷汗,此时也顾得太多,只想赶快上前去看个究竟。
黑棺里安静的出奇,难道刚才那抓挠声是我听错了?我探头往棺内看去,只见黑棺中盛着满满的红色粘稠液体,在战术射灯的照射下血红一片,水面微波浮动。
我垫着脚使劲往里瞅了瞅,发现红色液体下似有一团黑影,正在用力的扭曲挣扎。我一眼认出了黑影手中的汤普森,那就是黑牛的贴身武器。
我赶紧往棺材上爬去,同时招呼高墨离:“快点帮忙,黑牛他娘的好像真在里面。”
高墨离单手按着棺材边跳了上来,伸出工兵铲在红色粘液中打捞了几下,只见黑影像圆球一样,滚来滚去。
“黑牛,你丫赶紧抓住铲头!”我蹲在棺材沿上着急的喊着。
“他被包住了。”高墨离说罢,抬起工兵铲,狠狠的向黑影铲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铲头嵌好像进了硬物之中。
同时,有几滴红色粘液迸溅到我脸上,一阵腥臭,那味道竟像祭祀铜鼎里的粘液。高墨离抓着工兵铲把手用力上甩,一个透明的圆球被从红色液体中提了出来,扔到地上。
我赶紧跳下来,只见黑牛像蚕蛹一样被包裹进了透明坚硬的圆壳里,他正在里面踢腿挣扎。高墨离的工兵铲还插在硬壳之中,那力道把握的刚刚好,再多一分就得铲到黑牛大腿。
我举起登山镐去砸包裹住黑牛的硬壳,但是那硬壳坚硬无比,我一登山镐落下去,竟像打在铁块上一样。
高墨离不由分说的拿过我的登山镐,在硬壳上敲了几下,硬壳就像打碎的玻璃球一样,向四周散落开来。
黑牛一下子站起身,大口吸着周围的空气,脸色煞白的说道:“幸好我他娘的肺大,要不早憋死了!”
我见黑牛无恙,心中高兴至极,说道:“你丫刚才像蛋黄一样被裹在里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钻到棺材里了?”
“你别问我这么多,我大脑缺氧,先缓一缓。”黑牛又喘了几口粗气,继续说道:“我刚才掉到坑里,感觉自己摔到一个硬木板上,接着就他娘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醒来后没想到就在那蛋壳儿里了。”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棺材盖是被钉住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钻到里面去了呢?还有这个透明的坚硬蛋壳,也看不出它究竟是种什么物质。我隐隐觉着,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认知范围,这具千年柳棺太他娘的诡异了。
黑牛活动一下筋骨,责备道:“不是,老苏,我在里面一个劲的向你发出求救信号,你丫没接收到吗?这么半天才把我整出来。”
“你说那抓挠声吗?不瞒你说,我刚才还认为是厉鬼作祟。多亏小哥在棺材上发现了这东西。”说罢,我带他去看黑棺上的生辰八字。
黑牛对自己的生辰八字被刻在千年前的柳棺上感到不解,“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难怪运气一直很差,感情儿几千年前就被诅咒了。”说罢对着棺材吐了三口唾液。
“这里还有。”高墨离在另一具黑棺前喊了一声。
黑牛抬头看去,愣了一下,问道:“我靠,墓室里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棺材!?”说罢,和我疾步向高墨离走去。只见高墨离面前的那具黑棺上也写着一行朱砂字。
“苏念北,庚申己卯戊戌甲寅。”这竟然是我的生辰八字!
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疾步走向旁边的黑棺。那具黑棺前果然也有一行朱砂字。
我喊顾奕芯过来,问了她的出生年月,不出所料,那行朱砂赤字正是她的生辰八字。
顾奕芯看着黑棺问道:“怎么会这样?我们的生辰八字怎么会出现千年柳棺上?难道……”
“难道,这三具黑棺是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