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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龙楼诡墓-第58部分

小说: 龙楼诡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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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玻璃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玻璃,而是一种具有树脂性质的玻璃钢,它的学名叫做:玻璃钢纤维增强塑料,所以,即便破碎,也不会像普通玻璃一样碎成渣,而是黏连在一起的片状。所以,破碎的玻璃没有像繁星一样洒落石缝,而是像一片片浮冰,在乱石堆上折射着车内的灯光,闪闪发亮。

    女尸被黑牛刚才一番拉拽已经掉进了山石和火车之间的缝隙里,若不刻意去看,站在地面上很难发现。

    我心中暗自嘀咕,高墨离并非贪财之人,如今却为不顾影响把车窗砸碎?难道仅仅是为了协助黑牛拿到那串玛瑙项链?

    正在外面趟着泥水检查火车的列车长听到玻璃琐碎的声音,和那几个乘警一路小跑了过来,还没靠近,他就用狼眼手电晃着车窗,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一看,来事了!心想,这要解释不好,被他们发现马脚,非得把我们查个底儿朝天不可!

    我快速想了一下,探出头去,一脸抱怨的厉声解释道:“还能怎么回事!先前山上滚落的石头把车窗砸裂了,我这兄弟没瞧见,本来想看看外面的受灾情况,这可好,刚一碰就碎了!我这兄弟险些没跟着掉下去!”

    要演,就得形体仪表各方面都得到位,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列车长踩着石堆走到车窗前,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玻璃,又扭头朝身后的山体照了照,心有余悸的说到:“塌下来这么多石头,幸好没有直接把玻璃砸碎了冲进车厢,否则后果真不敢设想!”他又关切的问黑牛:“没有受伤吧?”

    黑牛一屁股坐在床上,答到:“幸好我没有心脏病,要不就刚才那一下儿,不是伤不伤的问题,你得派人检查我死没死。”

    黑牛正在扯皮,忽然传来乘警的尖叫声。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乘警瑟瑟发抖的站在石堆旁,正用手电筒照着裸露了半截的红色漆棺,结结巴巴的说到:“那……那好像是……是口棺材!”

    列车长和其它的乘警也看到了那个口朝下倒扣在石堆里的棺材,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看得出他们都有些疑惑和惧怕。

    一个中年乘警壮着胆儿上前看了看,说到:“棺材板子上的漆画都脱落了,看来这是口老棺材,应该是随着随着泥石流一起滑下来的,没什么好怕的!”

    其他人这才放心,纷纷拿着狼眼手电筒上前观看,像从没见过上了年头儿的老棺材一样。我心想,一会见到石缝里那具女尸,还指不定得把他们吓成什么样子,我要不要先温馨提示一下,省得突然发现,把他们吓坏了。

    正犹豫着,我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重叠的黑影,在车头的方向一闪而过!那魅影极快,处在光亮的边缘地带,显得如真似幻,并不真切!

    再定睛细看之时,竟然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刚才看错了?我心中生疑,本欲询问高墨离,但是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兀自看着手里的杂质。他没看见刚才一幕,肯定问了也白问,于是我干脆探头小声问黑牛:“黑牛,你刚才看到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没有?”

    黑牛坐直了反问道:“在哪儿呢?”

    “车头方向,一闪就没了!”

    黑牛将头探出车外看了看,回答到:“没有啊,别说黑影儿,连个屁影儿都没有!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有一个半个的野兽影窜来窜去也不足为奇!”

    我回想了一下,那个影子即像人又不像人,我好像看清楚了,又好像没看清楚,总之真假难辨。当下也懒得再纠结,“哦”了一声,继续向窗外看着列车长一行人瞎忙活。

    他们看了看棺材,发现无法将其从山石中拉出来,只好作罢。列车长这才吩咐那几个人检查一下火车受损情况。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提醒他们:火车和石堆的夹缝里正躺着一具女尸。只见那个中年乘警已经打着狼眼手电筒走到我们车窗边,一边叮嘱我们注意防范二次伤害,一边蹲下,侧头检查下面的铁轨。

    黑牛一脸坏笑的靠窗坐着,他满心期待的等着看中年乘警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但是,那乘警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淡定的检查完铁轨,踱步离开,向站在山石旁的列车长汇报去了。

    我和黑牛心中生疑,同时低头看去,只见,先前卡进车身和石缝间的明朝女尸,竟然不翼而飞,凭空消失了!

自曝身份() 
我头发都快炸起来了!那女尸刚才明明被黑牛扯到夹缝里去了,此时却为何连个影子都没见?难道死了几百年的尸体还凭空消失了不成?

    黑牛一脸茫然的仰头看着我,压低声音问道:“老苏,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儿?”他顺手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玛瑙项链,那项链还妥实的躺在兜里,嘀咕道:“奇了怪了!东西还在,物主儿跑了?难不成……诈尸了?”

    最后几个字,黑牛说的格外小声,我要是不看他的嘴型,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诈尸,是我们大脑中最直接想到的原因。

    我没好气的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早叫你不要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你就是不听。”我转头对高墨离说到:“还有你,简直就是助纣为虐!”

    高墨离像没有听见一样,看都没看我一眼。

    黑牛辩解道:“嘿,老苏我发现你瞎装了一肚子学问,用词都用不到地方去,什么叫助纣为虐啊,这明明就是‘好汉做事好汉帮’,小哥这是发扬新世纪助人为乐的精神,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不管那臭女人去哪儿了,到嘴的骨头断然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话音未落,只听得车身左侧,离我们两米开外的地方传来年轻乘警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发自肺腑,充满极端的恐惧!

    我和黑牛像受到召唤一样,快速将脑袋探出去!与此同时,列车长和其它检查铁道的乘警一起将手电照向这边,窗外的情景一时间被照的格外清晰。

    年轻的乘警坐在泥石堆里,双手撑地连连后退,他的狼眼手电筒掉在山石与列车间的夹缝里,以怪异的角度向上照着。在光柱的范围内,正巧有一张惨白无状的脸,半仰半侧的卡在那里!

    那张五官被压成一个平面的脸正是明朝女尸的,她怎么跑到我们窗后两米远的地方去了?

    “鬼!鬼!……”年轻乘警语无伦次的喊着。列车长带着其他乘警快速聚拢过去,他壮着胆子朝夹缝里看了一眼,连连后退几步,脸色煞白的说到:“撞死人了?这下事故定位怕是复杂了!”

    中年乘警皱着眉头照了照那具女尸,又照了照周围的车身,一幅狐疑的说到:“尸体煞白,这是失血过多而死的特征,但是周围的车厢上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所以,我判断,这个人并非撞死的,而是死于他处,然后被抛尸至此!”

    黑牛本来坐在床边嗑瓜子,听闻此言,忍不住笑了一声,对中年乘警说到:“福尔摩斯先生,你还真是料事如神,这具尸体还真是被抛至此处的,并且,抛尸者就在你们身后!”

    黑牛话音刚落,列车长和乘警纷纷齐刷刷的将狼眼手电筒照向身后,却见身后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堆坍塌的泥石流和一具埋藏了一半的红色棺材。

    中年乘警有些恼怒,质问道:“抛尸者在哪里!”

    黑牛指了指那口红棺,说到:“那儿不是嘛,这么大的个头你没瞧儿见?”

    列车长又照了照红棺,疑惑的问道:“你是说,这具尸体是从棺材里来的?但是,这明明是口有些年头的老棺材,谁家会用老棺材来入殓死人?”

    我怕黑牛多生事端,干咳了几声,想警示他,但是,黑牛最大的特点就是嘴快脑子短,见列车长如此一问,更来劲儿了,反问道:“感情儿你们还认为这尸体是新鲜的?”

    中年乘警让两个胆儿大的帮忙,戴了手套,一起将女尸托出缝隙。他们用力野蛮,女尸在被拖拽的过程中,其大红色的霞披被勾在了车身下的铆钉上,“哧啦”一声,被勾掉了一截衣袖。

    我看着破损的霞披,心疼的心头滴血,这具明朝女尸身上的霞披保存相对完好,用料上乘,做工精美,是件绝无仅有的,价值连城的陪葬品!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它毁在了几个人手里,我如哑巴吃黄连一般,有苦却说不得半句话!

    中年乘警照了照女尸的脸和手臂,对黑牛说到:“你睁大眼看看,这不是具新的尸体是什么?尸体尚未出现腐烂,皮肤富有弹性,我判断这个人死了不过一周!”

    黑牛听罢哈哈一笑,“今天我教教你怎么破案!”说罢,他唾沫星子飞舞着解释道:“判断一具尸体你得首先判断她的身份,这衣服、这鞋子、这发饰……哪点都不像现代人,这说明什么呀,棺材就在那摆着呢,这说明她是一具古尸啊,至少是明代的,死了得有几百年了!”

    中年乘警厉声争辩道:“怎么可能!她还没有腐烂!”

    黑牛不屑的说到:“什么叫不可能?没腐烂就不是古尸啦?那是因为你见识少,不知道有种地方叫做养尸地!实话儿告诉你吧,葬在养尸地里的尸体由于各种原因,几百年都不会发生腐坏……”

    “黑牛!”我见黑牛要敞开了说,赶紧厉声制止。心想,要是再不阻拦,照他的性格,非把知道的那点风水理论一股脑儿的吐出来不可。

    寻常人哪里懂得这些,乘警觉察出异样之后,肯定会把我们当成盗墓贼严加搜查,而我们身上携带的几件古物,自然而然的会被认定为作案赃物!到时候就算长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但是,列车长和乘警岂是好糊弄的,见黑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着急忙慌的制止,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心中有鬼!

    中年乘警像照疑犯一样,将刺眼的灯光打到我的脸上,厉声逼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养尸地?”

    与此同时,列车长和其它乘警也纷纷将光束打到黑牛脸上,一副要捉拿要犯的架势。

    我赶紧伸出一只手挡在眼睛前,将另一只手伸进衣兜里,摸出工作证,喊了一声“接住!”,把它扔向列车长。

    列车长狐疑的瞅了我一眼,低头去看手里的工作证。蓝色的封面的工作证上贴着我的照片,盖着研究院的钢印,清清楚楚写着:国家考古研究院,资料科,科长:苏念北。

压舌石() 
工作证是个蓝色册子,里面有两页纸,共四面。第一面有国家考古研究院的介绍,第二面和三面在同一个平面上,贴有我的照片和职务信息,除此之外还有编码和身份证号,最后一页则是工作履历。这种工作证件上的信息极为详细,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作为身份证使用。

    列车长认真看完,冲旁边的乘警摆摆手,示意他们把狼眼手电筒的光束从我们脸上挪开,笑着说到:“难怪你们对古尸这么了解,原来是北京来的考古专家,刚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我象征性的谦虚了几句:“专家不敢当,但是,在考古研究院工作了这么多年,对墓葬风水和古墓尸体还是略有研究的。”

    先前,几个收貉子皮的客商见列车长和乘警像审讯嫌疑犯似的逼问我们,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如今却见列车长如此客气,自知无趣,站在一旁略显尴尬。

    黑牛脸一黑,对小眼客商嚷到:“怎么着,想过来坐坐?”

    小眼客商赶紧陪笑道:“没有,没有,你们忙……”说罢,拉着其它几个人悻悻的回到自己铺位上,对其同伴小声嘀咕道:“局长和研究院的科长,看来这几个人的背景不简单,咱们还是别招惹的好。”

    我变被动为主动的战术似乎已经凑效,列车长和乘警对我们已经放下警惕,还客气的邀请我下车,让我帮忙鉴定一下古棺和女尸的考古价值,他们好向上级汇报。

    车厢内人声噪杂,闷热异常,我也正好想下去透透气,就答应列车长,当下穿了鞋子,准备招呼黑牛往车门走去。

    黑牛一把将我扯住:“想下去,还用得着挤到车厢头儿吗?咱们眼前不是有一道儿现成的门儿?”说着,单手按住列车的窗框,利落的侧身翻了下去。

    先前被女尸吓倒在地的年轻乘警刚站起来,被黑牛落地激起的泥浆溅到身上,又被吓了一跳,叫嚷着躲开很远。

    我正要学着黑牛的样子从车窗跳下去,两只手刚扒住窗沿儿,高墨离忽然坐了起来,看着我,平静的叮嘱到:“注意那女尸。”

    我愣了一下,扭头小声问道:“女尸怎么了?”

    “有些怪。”高墨离看了一眼窗外,缓缓说到“注意就是。”。

    我本想多问他几句,黑牛站在石堆上,拿过一个乘警的手电筒冲我晃了晃,说道:“老苏,你也太墨迹,这么矮的距离你别和我说不敢跳下来啊。”

    “谁不敢啊,看我这就给你完美的露两手儿!”说罢,我双手按住窗沿儿,准备像电视里的武林高手一样一跃而过。但是,在跳起的瞬间,双臂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兀自打了个弯儿。整个人就此失去平衡,我像被从墙头扔出的麻袋一样,直挺挺的朝车身和石堆间的夹缝掉去。

    “我天!你这是要表演摔跤,还是遁地?”黑牛赶紧伸手相助,在我掉进夹缝之前将我扯了起来。

    就在脸即将贴到石堆之时,我恍然瞥见一双脚在铁轨对面走动,那双脚穿着黑色布鞋,比常人的脚要小很多,我心中一颤:这好像是双女人的脚!

    黑牛把我拉起来,笑话了几句,中年乘警客气的替我开脱道:“苏老师已经算是文化人中身手矫健的了。”

    我没有心思和他们贫嘴,顺手夺过黑牛手里的狼眼,赶忙照着低头看去,却见轨道对面的双脚竟然消失了!轨道的沉木上只有两处泥斑,看着即像脚印,又像被滑落的山石甩上的。

    我心中疑惑:难道刚才看花眼了?

    “老苏,掉东西了?”黑牛俯下身来小声问道。

    “没有,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从对面走,现在又不见了。”说罢,我站起身来,问中年乘警:“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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