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楼诡墓-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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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话音刚落,汤姆。李就假意咳嗽了几声,操着生硬的普通说,说道:“我生病了,嗓子痒痒的,浑身无力!我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就让我的助手代表我跟随你们一起进沙漠吧。你们有意见可以和他交涉,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是,可以写字的!”
汤姆。李说话的语气颇为郑重,感觉就像皇帝派钦差大臣代天巡牧一样。
顾奕芯笑着说道:“无所谓,汤姆先生本来就是六爷你请来的,他去,或者不去,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随便你们怎么安排。”
高墨离站在一头高大的骆驼旁,他们的装备包已经和其它的行囊一同封在了驼背上。
黑牛吹着欢乐的口哨走过来,把我的背包也拿过去封上,遥遥的喊了一句:“怎么着,各位boss,几时几刻出发?还用不用看看天象,算算吉时?或者,晃晃铜钱,卜上一卦?”
“哪那么多讲究!”站在驼队前面的张雪峰说罢,对牵着骆驼的维族向导和“假雇佣兵”喊了一嗓子。重整之后的队伍,在夜色笼罩之下,再度驶向浩瀚无边的荒漠。
三丘合一()
骆驼身上被蝙蝠咬的伤痕累累,幸好已经散了神药婆给的白色药粉,这才致使疼痛减轻,得以负重前行。
八匹骆驼如同八艘方舟,前面的四匹分别驼着六爷、顾奕芯、神药婆和阿莱,后面四匹载着水、食物和装备,一字纵向排开,在夜幕的笼罩下,向南方缓缓行驶。
苗一丁帮六爷牵着骆驼,汤姆。李的代表——一个大头中年男人默默的跟在苗一丁后面。他腰间别了一台高频对讲机,这种对讲机不受距离限制,而是可以通过卫星,可以实行一对一的联络。这是他用来和他的东家汤姆。李联系的机器。此外,他还背了一个贴身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所乘何物。
维族向导牵着一头装满水袋的老骆驼,一声不吭的闷头前行。黑牛牵了一头骆驼跟在维族向导后面,骆驼上驮着我和黑牛精简过的实用沙漠背包,他吹着口哨,偶尔吼两嗓子《吐鲁番的姑娘》,自娱自乐的甚是起劲,丝毫看不出先前血战食驼蝙蝠的疲惫感。
我和高墨离跟在黑牛旁边,默默前行。当我的双脚真正塌上松软的砂砾,有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不仅是肢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我隐隐觉着:前路茫茫,这神秘莫测的浩瀚沙海充满了未知,我们的命运,已经由不得我们自己去把握了。
张雪峰和板寸头分别牵着两头装了装备和食物的骆驼,慢慢坠在队伍后面。再后面,就跟着他们的人,一个负重前行的小型方队,像在沙漠里拉练一般。
六爷的人,除去护送伤员就医的和保护汤姆。李的,一共跟来八位,在阿彪的带领下,每个人背了个缩减后的装备包,散涣的跟在驼队后面。
脚下砂砾极其松软,连绵起伏的沙丘在夜幕下只剩下一个浅浅的轮廓,看上去就像一只只潜伏在沙海里的猛兽,等待着入围的猎物,司机而起!
硕硕的风声如同收兵时的鸣金,还在作响,但是并不猛烈,裸露在外的脸颊依然被寒冷的夜风吹的生疼。带动的砂砾越来越少,沙漠似乎要睡着了一样,逐渐恢复宁静。夜幕变得逐渐清晰起来,看样子,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已经有了将要停止的趋势。
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我感觉身体疲惫至极,特别想躺在松软的沙地上睡上衣角。但是,时间紧迫,我们必须抓紧赶路,争取在那条古河道重回地下之前,找到它的踪迹。
队伍安静异常,只能听到骆驼和人踩动沙子的声音,和黑牛偶尔响起的歌声。
黑牛起先扯着嗓子乱吼,后来,可能是觉着没意思了,就干脆特认真的唱了起来:“吐鲁番的姑娘哟,一朵玫瑰花!那果园的凉风哟,吹着你的红头纱!长长地辫子,缠绕着葡萄架!你的微笑是那天上的弯月牙啊……”
黑牛认真唱的时候很好听,大家听得很入迷。
我忍不住附和了几句,一曲唱罢,我诧异的问黑牛:“嘿!没想到你还有这才能,就你这嗓音,不比原唱差啊!”
黑牛越发得意,自夸道:“当然啊,要不是投胎投错了地方,要不是我在最无知的年纪选择跟了二叔,我可能早就是歌唱家了,随便张嘴唱首歌都值个古董钱……”
我见黑牛越说越没谱,就赶紧将他的话打住。高墨离背着铜髓剑在身旁,始终没说一句话。
正在我们嘴贫的时候,前面的骆驼纷纷停住了。顾奕芯正坐在领头的骆驼背上,一手拿着那张老旧的羊皮地图,一手举着狼眼手电筒,认真的看了看羊皮地图,又抬头看了看前方,双脚用力一踢驼身,拿着手电筒的手顺势一扯缰绳,将骆驼头调了个方向,面朝我们,一脸疑惑的说道:“情况好像有些棘手,地图上的标识和现实中有些不一样!”
说罢,她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怎么会呢?我们九年前就是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走的!”六爷说着,让苗一丁扶他从骆驼上下来,急切的朝顾奕芯走去。
顾奕芯也一抬腿,轻巧的从驼背上跳跃下来。那姿势,像一个有着飒爽英姿的女骑手。
“老苏,你也过来一下!”顾奕芯对我喊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迈着步子向她走去。
刚一靠近,就听六爷惊讶的嘀咕道:“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沙漠里的地形发生变化很正常!”说话间,我走到顾奕芯身旁。
顾奕芯指着地图上隆起的三座巨大沙丘,说道:“你看这里,过了这片丹霞地貌之后,一路向南,十多公里外,便会有三座大沙丘,这三座大沙丘就像三个倒扣在沙漠里的大碗,呈圆弧形分布。按照路线指示,我们应该沿着第一个和第二个沙丘之间的夹缝穿过去。但是,你看那里。”
说着,顾奕芯伸手指了指前方,此时,天际已经翻起鱼肚白,先前漆黑的夜幕已经如窗纱一般,透出蒙蒙亮光。我顺着顾奕芯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凸起,像一个圆头山丘一样,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地图中标注的三座山丘,其外形都非常相似,那么,眼前的这一座究竟是哪个呢?
在沙漠里,由于风沙的作用,沙丘地形变化再也寻常不过,但是,要变也得整体的变。总不至于三座山丘,有两座消失了,而另一座,还完好无缺的屹立在那里!
没等我想明白其中原委,六爷便疑惑问道:“我记得,九年前,这里还是三个沙丘,而今,怎么只剩下一个了?如此一来,我们该往哪里走呢?”
差之毫厘 谬以千里()
六爷的话引起我的注意,我心中暗想,他九年前来过一趟沙海,对于具体的路线虽然记不清楚,但是,对于刚刚踏进沙漠里的标志性物体,他应该是有记忆的。
羊皮地图少说也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据先前的推测应该是明朝之物。其只是绘有大体的路线轮廓,并不像现代的地图一样,有精准的缩放比例和精确的经纬标识。这张羊皮地图就像一张随手画上去的彩绘,路线图在沙漠复地蜿蜒曲折,唯一可以用来做参考的只有大致的方向和一处处显著的地标。
在浩瀚无际的沙漠中行走,如果在一开始就偏离了少许方位,那么继续走下去,这个偏离的角度就会不断被放大,最终会错过下一个路标或者最终的目的地。
羊皮地图上的方位走向只是大体的标识,所以,我们并不能用来作为具体的行军参考。真正需要参考的是过每个路标的时候,羊皮地图上标注的具体方向。
第一个路标便是从三座沙丘中,左起第一个和第二个沙丘之间的夹缝穿过去,而后一路向前。至于两个沙丘之间的夹缝偏离正南方多少度,根本无从得知。
现实和地图上出现了巨大的诧异,这种诧异让我们无所适从。顾奕芯显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紧蹙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希望能从六爷的记忆中,搜寻到沙丘发生变化的原因。于是对六爷问道:“六爷,你能详细的说一下九年前你们进沙漠的情形吗?”
六爷看着我,脸上浮现着一丝狐疑,问道:“苏老弟,这九年前的事情,老朽记不太清楚了,从哪说起?”
我干脆直接问道:“你只要回忆一下,当时,你们行至此处的情况,还有那三座山的大小和咱眼前的这个一样吗?”
六爷这才找到切入口,瞅着一里外的沙丘轮廓,看了看,皱着眉头嗯了一下,回答道:“不一样,好像……好像和任何一座都不一样!”说罢,六爷让苗一丁喊阿彪过来。
管家朝着队伍后面喊了一嗓子,和其他人一起,趁机坐在沙地上休息的阿彪听说六爷喊他,赶紧爬起来,单手拍着屁股上的沙子,小跑过来。
六爷用下颚示意了一下前面的沙丘,问道:“阿彪,九年前这里有三座沙丘,你可还记得那三座沙丘的样子?”
阿彪瞅了一眼,回答道:“记得啊,那三座沙丘个个都像小山一样,又高又大,远看像连在一起,不过走近了发现它们其实他奶奶的离的远着呢!都比这个要大!”
六爷点点头,对我和顾奕芯说道:“不错,阿彪所说的正是九年前那三座沙丘的形状,当时,我们也是在那座旧城里躲避了半晚上的暴风,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当时,月亮很大,远远的就能瞧见那三座沙丘,确实都比眼前的这座大!”
也就是说,从明朝到九年前六爷一行人初次深入沙漠复地,这三座沙丘都完好无损的屹立在此,但是却单单在最近的九年时间内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仅仅是风沙使然,这显然说不通!
“什么沙丘?这半天了,你们分析出子丑寅卯来了没有?”黑牛说着走过来,从顾奕芯手里扯过地图,看了一眼,对我说道:“老苏,你说这画地图的人是不是脑子进沙了?”
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问道:“牛爷何出此言啊?”
黑牛指着地图上的三座沙丘,说道:“在沙漠里用沙丘做路标,这他娘的就是在逗着玩儿啊!沙漠里最容易变的是什么?沙子!沙丘是什么组成的?沙子!用万变的沙子,来做不变的地标,你说这画地图的人是不是有病?”
我忽然捕捉到黑牛话里重要的信息,这信息很可能就是三座沙丘发生变化的原因!只是一下子还想不到点儿上去。
我脑中灵光闪动,看着顾奕芯,发现她也正双眼囧囧有神的看着我,目光里满是顿悟的惊喜。
“不是沙子!”我和顾奕芯异口同声道!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们,脸上满是一个个的问号。
我对顾奕芯笑着,心中为找到答案而兴奋不已,同时,也感到了心有灵犀的微妙快感。
顾奕芯眉角上扬,兀自解释道:“那三座不是沙丘,很有可能是丹霞地貌的延伸,这里深处沙漠复地,在积年累月的风沙作用下,三座沙丘的外部被砂砾覆盖,但是,它们内部实质上还是岩石!所以,它们才会被用来作为地标画在羊皮地图上。”
六爷不解道:“顾小姐,如果沙丘内部是岩石的话……”
没等六爷问完,黑牛便急不可待的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如果是岩石的话,也更不会变了啊!这怎么凭空少了两个?”
顾奕芯笑了一下,看向我,风吹起她系在脖子前的挡沙丝巾,轻抚在白皙的脸庞上,我发现,她自信满满的样子甚是动人,活脱脱像一个一呼百应的女侠一般。
我解释道:“坚硬的三座岩石沙丘,之所以会在短短九年的时间内发生巨变,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人为所致!”
顾奕芯笑着点点头,显然我所说的,也正巧是她所想的。
黑牛愣了一下,问道:“老苏,你是说,有人把两外两个沙丘给炸平了?”
没等我回答,阿彪便脱口骂道:“妈了个巴子!谁闲的卵疼,把沙丘炸平了干嘛!”
六爷面露惊恐之色,兀自说道:“难道……难道是有人知道了沙海冥宫的路线图!想破坏掉我们的路标?”
神秘布条()
绘有沙海冥宫的羊皮地图被六爷视为珍宝,从不对外示人,并且,六爷的府邸戒备森严,不可能有人暗中获知地图上的内容,从而捷足先登,在我们之前行动,并且炸掉标志性的路标。
九年前,和六爷一起倒斗的大部分人都死在了沙漠里,只有几个随身人员和他一同活着回来了。六爷生怕自己沙海行动失败的消息传入同行耳中,暗中指示阿彪,将一同回来的那几个人纷纷干掉。也就是说,知道沙海倒斗路线,并且能活到今日的人,只有六爷和阿彪。
从理论上讲,不会有人比我们早到沙漠,更不会大费周章的炸掉第一个路标。但是,事无绝对,屹立于沙漠之中,数百年的三座山岩,就此凭空消失了两个,这其中的缘由怕是并不简单。
六爷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恐慌,顾奕芯再次锁紧眉头,像灵巧的雨燕一样,踩着脚蹬,跨到驼峰上,双腿用力一踢,骆驼长鸣一声,小跑着往前奔去。
“你要干什么!”我扯着嗓子问道。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说话间,骆驼已经跑出近百米的距离,顾奕芯拽紧缰绳,回头对我说道:“要不要一起!”
我答应着,从汤姆。李的哑巴随从手里接过六爷先前所骑骆驼的缰绳,跨到驼背上,纵缰前行。
骆驼四蹄甩动,撅起一缕缕沙尘,我迎着硕硕细风,在驼背上起伏跌宕,颇有一种纵横沙场的快感!
和顾奕芯并驾齐驱,片刻之后,我们一起抵达了那坐大沙丘下面。
从驼背上翻身下来,我们打开狼眼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发现沙地上裸露着一截截的赤红色岩石,这些岩石和先前路径的丹霞地貌岩石质地很相似,零星的散落在沙丘周围。从形态分布上基本可以断定,这是强力爆破所致。
“正如你所说,有人炸掉了其中两座山丘!”顾奕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