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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第26部分

小说: 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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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飞光在油灯下盯了他一会儿,抵不过他撒娇,最终妥协,翻身上床,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荀飞管昨日赶了一天路,晚上沈歌这边又折腾一番,整个人都有些疲累。躺上床后,他挨着沈歌温热的身子,很快便睡着了。

    沈歌睡相不那么好,第二日一早,他早已滚入荀飞光怀中。抬眼见到荀飞光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沈歌整个人都有些懵,小心翼翼问道:“荀哥,你怎么睡我这?”

    “你昨日做噩梦,将我与韶信皆惊了起来。我拍你肩膀时,你抱着我的手不肯放,我便躺下来陪你睡了一晚。”

    “哦,我说难怪。”沈歌爬起来,问:“荀哥,我昨日是不是枕着你手睡了,你手麻不麻,是否要我帮你揉揉?”

    荀飞光不答,沈歌这下知晓他果然枕着荀飞光的手睡了半夜,忙伸手殷勤地帮荀飞光揉起来。

    荀飞光问:“你昨夜梦见何物?又哭又叫的。”

    “我梦见我父母,他们老了许多,在梦中一直唤我名字。”

    沈歌说起这个情绪十分低落,他梦见他又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他那个熟悉的家中。

    在那个家中,客厅里摆有灵位,上香的父母衰老得令沈歌心惊,原本坚朗乐观的他们双双白了头,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哀痛。还有他那兄长,先前意气风发,现在越发稳重,也不知是否是他的死亡令兄长迅速成熟起来。

    沈歌在看到那一幕幕情景时心脏绞痛,他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一个梦还是他的灵魂当真回到了他先前生活的那个时空,见到了父母兄长现如今的模样。

    “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不知,我总觉得是我父母兄长太过想我,所以找到了现在的我。”沈歌喃喃道,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荀飞光安慰他一番,似乎不怎么见效。

    用过早饭后,一行人继续往道宁府赶。不知是否昨日做的梦仍在影响着沈歌,他一整日都蔫蔫的无甚精神,也不说要骑马,午饭让用什么便用什么,用完午饭继续钻回车上望着外头发呆。

    荀飞光哄着他说话,他勉强打起精神来,说不了一会儿又走神。

    荀飞光以为他只是被梦勾起伤心事,便给时间令他自己走出来。不曾想,当晚在客栈内投宿时,沈歌又做起了噩梦。

    荀飞光光着脚板踩着木屐往他房里赶,沈歌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喃喃自语。

    韶信与绿枝都赶到一旁,荀飞光低声自语:“怎会如此严重?”

    “兴许被魇着了。”绿枝话里透着担忧,“老爷,我们明日请个人来与他看看。”

    “明日再说。”荀飞光低声吩咐,“去拿安神的丸药来,先喂他吃一丸。”

    这次出来之前,徐老特地为他们准备好大量常用的丸药,治头痛脑热、腹泻跌损的,什么都有,安神的丸药也带了一瓶。

    绿枝低低应下,快步去找安神的丸药,还着人去灶房快快烧了热水送上来。

    荀飞光等不及热水,拿到丸药后微微捏开沈歌的嘴,就着冷茶与他灌进去,又给他拍拍背,免得噎着他。

    沈歌这模样,荀飞光不放心回去睡,又在他身旁睡下,照顾他一夜。

    沈歌第二日醒来见他在身旁,心里明白又给他添麻烦了,不由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荀哥,你们昨日是否又没睡好?”

    “总比你睡得好。”荀飞光望着他,“你昨日还是做了同样的噩梦?”

    沈歌点头,“我还是梦见我父母了,我喊了他们一整晚,他们却什么也听不见。”

    荀飞光伸出温热的大掌摸摸他的额头,“不要想这事,兴许就梦不到。”

    沈歌应下,神情却有些阴郁。

    沈歌这两天又是做噩梦又是赶路,眼下已有一块青黑,人也迅速瘦了下去。

    蛮子见他这模样,跟着担忧得不成,绿枝去买安神的药材时他连忙跟在身后去了,回来便去厨房煎药,待凉一些亲自端给沈歌喝。

    沈歌自己已这副模样,还不忘安慰他,只道要下场科考,心里头紧张,所以才做噩梦,过几天便无碍。

    沈歌说是这么说,心头却也担心得很。若只是情绪问题,他自己努力往好的地方想,多想一下便能调整过来。如若不是情绪问题,而是身体出现问题,导致晚上做噩梦,那事情便要严重得多,也不知是否能治。

    沈歌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身体似乎真的出了问题,一连三晚都做了一样的噩梦。哪怕他已经知晓是做梦,强令自己醒来也醒不过来,而他的心情也一直极低落。

    不过短短四五天,他在荀家庄养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便全部掉了,手腕瘦得令荀飞光惊心。

    荀飞光再顾不上他还要参加科考的事,当下令韶信掉头,一行人快马加鞭往另一条道上赶。

    荀飞光对沈歌的虚弱极为担心,却仍一边安慰他,“你莫担心,乾东府有我一好友在,精通巫术与医术,我带你过去那边看看,定不会有问题。”

    沈歌无论如何都未想到情况会急转直下,当真应了那句病如山倒。不过四五天,别说走,就是坐,他都有些坐不起来。

    一行两架马车,荀飞光再未骑过马,整天在马车内陪他。荀飞光身材高大,坐在马车里,身子伸都伸不直,他却几乎没有下去透口气的时候。

    一行人马再未进县城投宿,每日尽可能地赶路,休息时间大大缩短,就怕赶不到乾东府,沈歌便会出事。

    沈歌看着大家,既心疼又歉疚,尤其对荀飞光与蛮子二人,病的是他,二人却跟着熬瘦了。

    这日,沈歌迷迷糊糊醒来,见荀飞光伸手虚虚揽着自己的肩,眼睛望向马车外,面沉如水,显然心情并不佳。

    沈歌忽觉心疼,他伸手拉拉荀飞光的手,“荀哥,有件事我一直未与你说。”

    “何事?”荀飞光问完似觉得他这话不吉利,又打断他,“好好休息,什么都莫说,病好后我再听。”

    沈歌有些伤感地笑笑,病好后再说倒没什么,他就怕自己病再也好不了。

    他柔软冰凉的手指搭在荀飞光腕上,“荀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之时将我从尸厥中救过来么?其实你救我那次我是真的差点死了,后来我便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逃。

    会没事哒,莫担心。

第34章 托梦() 
沈歌行为有异;荀飞光早有所觉;他将沈歌往自己怀里带;又给他捂上棉被,生怕会冻着他。

    沈歌缩在荀飞光结实温暖的怀里动了动;虚弱地说道:“我前世死时虚岁二十有三,实则刚满二十二没多久;仍是一名学生。我与家人谁都未曾想到我这么年轻便会出意外,我什么都未来得及留便去世了。”

    “我在这里长到十七岁;再回想起前世时倒觉着事情就发生于昨日。”

    沈歌仰躺在荀飞光怀中;整个人极瘦,却带着别样的风华。他黑色的瞳孔凑近看乃是一种剔透的褐色;旁边有一圈极不明显的冷银。荀飞光盯着他的眼睛;仿佛一下被拉到深秋晴朗的天空之下。

    愣了一下荀飞光方道:“难怪我当时觉得你有些奇怪。后来如何?”

    “后来就是我遇到你后发生过的事情。”沈歌忍不住又笑笑,“荀哥;我遇到你大概是我今世最大的幸运。”

    “莫多说;你这一世仍有很长。”

    沈歌身子不好,荀飞光不欲他多说话;给他喂下安神补气的药丸后;拍着他哄他睡着。

    乾东府与道宁府挨着,荀飞光一行人快马加鞭之下,不过三日,便进了乾东府的地界。

    荀飞光的好友胡奈青在洗松县,离得并不算远,在第五日日暮之时;一行人总算赶至洗松县胡奈青的住处。

    那是山间的一道观,道观建在半山腰上,车马上不去,沈歌全程由荀飞光包着被子抱上去。

    兴许感应到有人,胡奈青在韶信敲门前一瞬赶来开门,他打开门后一眼便见着臂弯中抱着个人的荀飞光。

    胡奈青露出个吃惊的表情,赶忙迎上来,“这是出何事了?”

    荀飞光乃他好友,两人许久未见,也不见生疏,他急匆匆道:“我弟弟,先是被魇着,现在重病,你赶紧帮忙瞧瞧。”

    沈歌病得极重,两人顾不上寒暄。胡奈青转头给荀飞光引路,“先进来再说别的。”

    胡奈青道观里的童子赶紧过来随侍,韶信手下人按韶信的命令跟着去休整,只余两人跟在韶信身后一起往观内走去,主上有什么需要以便能及时跑腿。

    一群人跟着胡奈青往房里走去。

    到房里后,荀飞光轻柔将沈歌放在床上,掀开被子,露出沈歌的面容。山里山风大,沈歌又病着,荀飞光将他包得严严实实放怀里护着,直到此刻胡奈青才见着沈歌的全貌。

    在见到沈歌的第一时刻,胡奈青脑海里瞬间便理解为何荀飞光会这样紧张,若他有这么一位美人弟弟,他也得这么紧张。

    接着胡奈青很快觉出不对,他神色骤变,“这是怎么回事,他魂丢了。”

    “魂?”荀飞光目光仍在沈歌身上。

    “这明显是魂丢了的症状,未全部丢掉,只丢了一部分。”胡奈青说着伸手查探沈歌的情况,半晌后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位小友被人以特殊手法将魂招走一部分,你们一路走来可曾见着奇人异事?”

    “有,他曾连续三日梦魇。”荀飞光握着沈歌的手,盯着躺在床上沈歌看。

    “做的是何梦?”

    荀飞光望向韶信,韶信明他意思,立即带着两位手下走出去,出门后将门关上,在不远处守好门。

    荀飞光待他们在外头站定,低声道:“前世之梦。他名唤沈歌,我去岁碰见他时,他正处于尸厥,恰巧被我救醒。后来他与我道,他由此想起前世之事,他此番梦见的便是他前世的父母。”

    “此话当真?”

    “无论他还是我,都无说谎的必要。”

    胡奈青抚掌在房内走来走去,“如此我们便要从长计议。你暂且等一会,我去去便来。”

    胡奈青说完这句话后匆匆开门走出去,不一会手里拿着个精巧至极的小匣子转回来。他伸手往匣上按压几下,匣子内的机括应声而开,露出一枚圆溜溜的紫黑木丸。

    “此乃还魂木木心,先帮沈小友定住魂。”

    胡奈青说着将木丸轻轻往沈歌嘴里一塞,荀飞光阻拦不及,眼见木丸消失于沈歌口中。

    “这木丸可曾”

    胡奈青探查沈歌情况,荀飞光话未说完,他便头也不抬地打断他,“放心,这木心前些年刚从还魂木中取出,此后一直供奉于三清天尊殿中,你这位小友乃第一个含它。”

    荀飞光脸上表情未变,只是轻轻箍住沈歌双手,怕他挣扎。

    胡奈青不仅是道士,亦是一名大夫。他查看完毕后说道:“沈小友身子被神魂拖累,现如今极弱,怕要施针。”

    荀飞光对他信任异常,“你放手去做便是。”

    胡奈青得了荀飞光准话,也不迟疑,立刻又回他自己房里拿来一套细如牛毛的银针。

    荀飞光解开沈歌上衣,抱着他由胡奈青施针。

    胡奈青这一套针法过后,天已全黑。

    他擦擦额上的汗水,道:“沈小友过不了一时三刻便会醒,接下来的事情要待他醒来后再说。荀兄你先随我去用饭罢?”

    荀飞光低声拒绝,“不必,我先守着他,等他醒来再做打算。胡弟你随意。”

    胡奈青无奈摇头,“我先时便道你的缘分就在这一两年之间,你原本还不信,现如今应验了罢?你瞧你这模样,谁还能想起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国公?”

    荀飞光坐在那里任他打趣。

    胡奈青也不多说,自个先出去用晚饭。

    因要施针,客房内一连布了七盏烛台,屋内极亮,沈歌脸上纤毫毕现,脸色确实红润了些。荀飞光在一旁静静陪他,也不知在想什么。

    沈歌不一会儿果然醒转,他眼睫颤了颤,含糊地叫一声,“荀哥。”

    荀飞光握住他的手,沉声道:“我在。”

    沈歌不知是否听见他的声音,一连叫了好几声。

    荀飞光伸手探他的额,上面并无冷汗,荀飞光才放心一些。

    又缓了大致一炷香时间,沈歌彻底醒转。他睁开眼睛,见面前是荀飞光,眼睛微弯,刚想叫人,忽然发现嘴里有东西。

    “别吐出来,也别咽下去,好好含着。”

    “这是何物?”

    “还魂木木心,胡弟道此物能定你神魂,先好好含着。”

    沈歌闻言一愣,含着木珠含糊道:“我神魂出现了问题?”

    “嗯。你魂丢了一部分,不过莫怕,他能与你找回。”

    沈歌闻言倒是笑了笑,他反手抱抱荀飞光的手臂,安慰他,“荀哥,我从不怕,你也莫担心,我会好好的。”

    荀飞光闻言不禁抱紧他。

    胡奈青十分靠谱,不一会儿又回来。

    他先令人给沈歌与荀飞光上粥与糕点,待两人稍用毕饭食后,他才细问沈歌前些日子梦到的情形。

    “我梦到我的父母与兄长。我父母十分衰老疲惫,兄长眉间亦有郁色。他们对着我灵位说话,我用尽全力想与他们说话,却无人能听见我的话”

    沈歌按胡奈青的要求将梦境细细描述一遍。这梦他一共做了三天,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胡奈青仔细听后,思索一番,方道:“若我未猜错,应当是你前世父母在招你的魂。他们并未想到你已投胎,是以用尽力气不过只将你部分魂魄招了过去。”

    “你言下之意是我的部分魂魄被召回我前世的那时空?”

    “时空?”

    “我前世好像生活在几百年之后。”

    胡奈青一愣,而后笑道:“这倒是前所未闻,有趣。”

    荀飞光在一旁打断他的话,道:“此事事关重大,除你我三人外,不可落入第四人耳中。你先前那着书立说的习惯,切记不能将沈歌之事放入。”

    “这还用你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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