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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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心中好笑。
过了一会儿,沈歌忽然想起来,压低声音道:“我听闻产狗头金的地方必定有金库,荀哥,不如我们派人去探究一番罢?”
荀飞光若有所思,当场披衣起来写信,又将韶信叫来,令他速速将信传个百里宜。
“我先前也听说过这说法,先让百里宜去探个究竟,有无狗头金日后再说。”
沈歌点头。
剩下的那几块石头银楼掌柜暗暗找人开了,又开出三块翡翠,这些金玉加起来,价值超过一万五千两。
“这钱就是好赚。”沈歌感慨,想当年他累死累活,日夜写话本,一个月才赚那么二三十两,然而能有那点钱他已非常满足。
现如今,一日便能赚上万两银子,他倒也没什么感觉。
胡奈青听到他的感慨,严肃告诫他道:“一个人的运道向来有数,这里多些,那头便要少些。你运道好归好,却也不能滥用,一心投在银钱上,再好的运道也会败了。”
沈歌点头,笑道:“我知晓,也就是顺嘴说一声,我不会真去赌石赚银子的。”
“那便好。”
沈歌他们在淮扬府待了四日,期间沈歌灵感来了,又画了几张首饰图样送往银楼掌柜那里,“这是我近两日画的,黄掌柜你看能不能用,要是不妥当的话就搁着。”
掌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笑道:“能用,二爷您画的样式新颖又好看,每次打出的首饰很快便能卖完。”
“那就好,你们也别光等我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善于画首饰图,有的话不妨招进来,每个月多给他们些银钱。”
掌柜点头应下。
这年头没有设计师这概念,创新首饰的大多是做首饰的工匠,首饰样子做来做去也就那几种,创新之处比较少。
此乃沈歌画出的这批首饰卖得极好的一个重要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人长得俊美,女娘们冲着他的名声,也宁愿来他家银楼。
经过淮扬府后,没几日便到了京都,一行人累极,也没聊,各自归家。
沈歌还在休假当中,不必去朝廷报道,胡青言则连休息的时日都没有,马上就要开始上朝。
沈歌在家休息了好几日,京都银楼的人传消息过来,说饰品已做好,沈歌忙过去拿。
饰品的材料乃沈歌先前开到的那块粉玉,胡奈青道拿粉玉雕观音有招桃花的功效,沈歌闻言特地将这块玉托付一个老师傅,请他雕了个小观音出来。
老师傅的手极快,这观音又是小件,没几日便雕好。
胡青言拿到观音后心中感动,面上却笑道:“这么一大块粉玉,我怎么好戴在身上?”
“粉玉怎么?有效果便成!再说,舅舅你可把它塞到衣裳中,到时谁看得见呐?又没让你吊在外头。”沈歌盯着胡青言将玉挂在脖子上,“就一小块粉玉,我前两年还戴过项圈,都没说甚。”
“前两年你还小,戴项圈有何出奇?”
“这不就是一比么。”
沈歌说的项圈是荀飞光送他的那个,他为表示稀罕,着实好好戴了一段时日,后来常被人问,这才作罢。
胡青言最宠这个外甥,见他坚持,当即便把粉玉挂到脖子底下,“这便成了罢?”
“成了成了,舅舅,你千万别拿下来啊,胡大哥说可有用,你戴一段时日就知晓。”
第68章 政治()
沈歌这次回京;开始着人四处打听地方;打算建学院;招收学生。银钱他已准备好,现在就差动工。
胡奈青见他动作;某日找到他,劝阻道:“不必着急;第一处学院的缘分不在这。”
“不在这在哪?”沈歌狐疑,“胡大哥;你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
“天机不可泄露;你日后便知。”胡奈青一脸神秘,摇摇扇子并不肯多说。
沈歌考查拟定好几个地方;结果发现有些地方太小;有些离集市太近太嘈杂,有些交通不便;这些地方各有优缺点;然而哪个地方用来建学院都不是很合适。
他找过一圈,最终觉得第一所学院的缘分可能真不在这;只好作罢。
沈歌还在休假当中;他要与荀飞光准备办礼。有荀澄在一旁辅助,事情不怎么复杂,基本用不着沈歌动手,沈歌有大量时间可用至其他地方。
这一日,沈歌刚看完账本,下朝回来的荀飞光道:“南边事情有变;我得前往南边镇守。”
沈歌悚然一惊,忙站起来问:“洋夷又来袭?”
“是,南边特地用飞鸽传讯,我朝领土无碍,然领国一月之内连失半壁江山,使臣已出发来我朝哭诉。依陛下之言,我将带兵前去镇守,以防国土有失。”
沈歌毫不犹豫道:“我随你去。”
荀飞光点头,“我正有此意,我已向陛下请旨,你随我过去,官职为长州县县令。”
外放当然不比得在翰林院内混资历,不过要是不带上沈歌,荀飞光不放心。
沈歌不知道长州在哪,不过当日文书就发了下来,与文书一起到的还有沈歌的官服等,看这模样,他收拾好东西随时都能出发。
两人在京都的成亲礼自然办不成,沈歌草草与胡青言等人告别后,便被赶鸭子上架出发前往南边。
荀飞光这次去南边乃为作战而去,粮草等物由旁边几府调集,倒不用自带,要带的乃军械及人马。
普通士兵也由那边征调,荀飞光带的乃是自己的精锐。
他有五百私兵名额,韶信带着的三千清凌卫被打散,以五百正规军,两千五百辅军的形式跟在荀飞光身旁。皇帝收到消息,并未说什么。
在出发前,皇帝特地召集过沈歌一次,沈歌穿着新官服去见他,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皇帝的态度十分温和,沈歌行完礼后不但给他赐座,还让太监上了香茶。
沈歌屁股挨着椅子的三分之一坐了,“陛下。”
“沈卿今年十九?”
“是。”
“倒当真是青年才俊。”皇帝见他这模样,笑,“私下里说说话,不必拘谨。”
“小臣得见天颜,心中惶恐,还请陛下恕罪。”
“瞧这话说的,能与荀卿成婚之人可不像胆小之辈呐。”皇帝呷了口茶,打趣道:“荀卿那张冷脸,朕的公主见了都说害怕,朕瞧沈卿必是有勇有谋的。”
沈歌稍放松了些,也笑道:“陛下说笑,荀国公也就看着不好接近,实际上性子极好。”
“难得难得,朕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夸他性子好。听闻你二人认识得挺早?”
“其实也不算早,”沈歌笑了笑,“说起来国公对小臣还有救命之恩。”
沈歌说着将往事简略说了一遍。皇帝听完不由大赞两人有缘。
皇帝并未问什么密辛,仿佛只是随意召人聊聊天而已。
待沈歌回去,皇帝的圣旨也到了。圣旨将沈歌夸了一通,赐他一品诰命,食禄八百石。
“陛下这是何意思?”
“不必多想,也许只是拉拢于你。”荀飞光看了眼没多关注。
沈歌低声叹气,“唉,陛下这么一弄,现如今我倒觉得陛下好像也是好人。”
荀飞光从公文中抬起头,将沈歌拉到怀里单手抱着,“因为他赐你一品诰命?”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他为这国家操了挺多心,也听得进劝谏,有明君之相。”
“五年前,江南水涝,国家赈灾的五百万两白银下发下去,到地方手上的不足百万,盖因赈灾的官员乃陛下亲舅,他伸手陛下亦不会拿他如何。听闻当年河里的尸体差点没把河堵住。”
“三年前,我被调离西北,接替我的乃当今皇后外家。西北原本的将士拉关系,能调离的便拼命调离,怕被派出去送死,是以去岁南北同时告急。”
事迹太多,荀飞光索性找出先前的记载给沈歌看。
沈歌看了一上午,看得心里发凉。
荀飞光摩挲了下他的脖子,亲亲他的耳朵,低声道:“陛下不算昏庸,但要说圣明也称不上,他坐在那个位置,自然要多费一些心思,我们现在看本朝还算盛世,也不单单是今上的功劳,里头还有千千万万将士流的血。”
政治家从来都是多面的,沈歌听完后觉得自个有些幼稚,不由又是想叹。
沈歌靠在荀飞光的胸膛上不想说话,荀飞光拍拍他背,给他无声的安慰,他倒觉得沈歌这单纯的性子极好。
荀飞光一行三千多人,哪怕以荀飞光的身家,也不好光明正大地给所有人配上马匹,是以绝大部分人只能步行南下。
沈歌骑马跟在队伍后头,那一条长长的队伍从这头排到那头,显得极为壮观。
因情况不紧急,行军的速度并不算快,众人走得也不算辛苦。
有百里宜配合,荀飞光他们的粮食一路行走一路采买,带的并不多,不过粮米菜肴锅灶还是带了。
每到一个地方扎营,伙头兵们放下大锅,用随身带的砖垒灶,其余人则找水找柴火找野菜等,谁都不闲着。
沈歌与荀飞光跟着大部队一起吃,每日吃两顿,每天大多是写水煮菜肴,最好吃的则是提前做好的辣酱。
这次出发前,荀飞光特地令人做好几百坛辣酱佐餐,每次用餐时,每人能分到一小勺带肉的咸辣酱,除此之外,有管够的杂粮饭,没人一大勺水煮菜肴及一勺清汤。
沈歌吃这些饭吃得想吐,他接触的将士们则道这是难得的好饭食,绝大部分时候,他们还吃不到这些好东西。
荀飞光吃住随军,并不搞特殊,沈歌也随他,一天只吃两顿,吃的都是杂粮饭。
好在沈歌有马骑,不必背着东西走路,不然他也吃不消。
一路走来,大部分时候能有官路走,小部分时候要翻山越岭,走前人开辟出的小路。
饶是沈歌这个号称不会晒黑的人,这一路走来也脱过几次皮,还生过两场小病。
好在荀飞光准备得充足,队伍里有十几个大夫随行,药材也带足了。沈歌一病就让药给消了下去,没出大事。
荀飞光见他这模样嘴上不说,心里却极心疼,吩咐手下去弄了几辆马车来,让沈歌在里头休息。
沈歌病时休息了几日,病好后照旧出来骑马随军,平时没少帮忙。
沈歌的所作所为被荀飞光手下的军队看在眼里,不少人内心之中都极佩服他一个状元老爷能吃这份苦。
听到人夸自个,沈歌笑笑,并不答话。每当此时,他便会格外怀念前世的科技,也更理解荀飞光的不易,他的每一份荣华富贵都是汗滴堆出来。
他们仅仅是赶路,并不算艰苦。荀飞光在北边之时,还得带着辎重,冒着严寒与北蛮人打仗,那才叫艰辛。
荀飞光对行军一事极为谙熟,一路早有打算,补给休息的地方早已规划好。
走了月余,一行人在一个叫抚梅县的地方修整。
三千余人化整为零,有住进客栈中的,也有住进当地老百姓家中的,一时间,这个不大的小县城极为热闹,其中最热闹的便是当地的妓|院。
沈歌看着大批大批的士兵日夜流连于那十几家小妓院内,问韶信,“韶大哥,不管么?”
“管甚?都是一伙脑袋别裤头上的大头兵,过了今日不一定有明日,不睡女娘难道攒着钱下葬?”韶信见沈歌神色不大妙,许是觉得他稚嫩,笑笑解释道:“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妓院可盼着我们这帮大头兵。”
“要,要是染上花柳病该如何?”
“放心,老鸨哪敢让染了花柳病的女娘出来接客?她要是敢让这种女娘来,院子都烧了她的,把他剁成八块喂狗!”韶信嘿嘿笑了两声,“都是知道规矩的,不会乱。”
沈歌心里颇不得劲,荀飞光得知此事后,沉声道:“当兵的自古如此,想管也管不过来。”
“自古如此也不一定对啊。”沈歌想了想,“这些军户娶妻难么?”
“极难,很少有小兵能明媒正娶,都是靠买的。”
当兵的都是军户,世代要当兵不说,谁也不知晓哪一场战争一来,人便没了。女娘们接下来就要守寡。
“荀哥,你手下这些人也是军户?”
“这倒不是,我手下这些乃私兵,一部分是好人家的子弟,大部分则是奴仆。按我这头规矩,胜十场便能放他们自由。”
“胜十场仍能活下来的人多么?”
“十之六七。”
这个数值倒是不低,不过也就过半而已。沈歌心中暗叹一声,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荀哥,我们到南边后屯兵,看看能否帮他们娶个媳妇罢?”
“成。”
第69章 洋夷()
短暂的修整过后;队伍继续前行。
沈歌这一番话不知怎么地传到诸将士耳中;休息时;有不少将士一直往他这边走,边走边看。
沈歌要是抬眼看他们;这些各种模样的糙汉子们一和他对上眼,往往便慌张地移开目光;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的模样赶忙离开,弄得沈歌满心郁闷。
“这是要做什么?”沈歌私底下与荀飞光道:“我总觉得他们最近不大对劲呐。”
“多半是他们收到你想帮他们娶妻的消息;心里有所期待罢。”
“就这?看着不大像呐。”沈歌小声嘀咕;“总觉得他们瞧我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
那热切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放在小女娘身上也就罢了;这帮黑壮大老爷们这么日日看他,看得他鸡皮疙瘩险些没起来。
荀飞光让亲兵章梧俦去问;不多时;章无俦回禀消息道:“众将士听闻二爷有意给大伙娶妻,心中有些激动。”
沈歌心中奇怪;“我并未将消息往外说;众将士是怎么知晓这消息的?”
章无俦道:“韶大统领前日激励将士时曾说哪队最先到达目的地便率先帮他们娶妻,当时所有将士都听见了。有人追问时他道二爷已有想法,快的话明年此时,大胖小子都该出来了。”
沈歌听完总算知晓为甚众人朝他笑得那么奇怪,看来诸位黑脸汉子果然不适合这么讨好人地笑。
“这话都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