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溪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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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落花有意
水涨沏茶，叶溪端着水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客厅门口的芳儿。芳儿站在门口，那就是说，客厅里只有他妻主和彭公子？
叶溪走快几步，快到客厅门口的时候芳儿迎了过来，“萧夫郎。”
“嗯？”
“公子和萧小姐在谈生意。”
“哦。”
叶溪继续走，芳儿忙挡在他面前道：“她们在谈生意，不好让人打扰，萧夫郎把茶水给我吧，我送进去就好。”
叶溪一个不查，水已经被芳儿接了过去，芳儿又道：“萧夫郎尽管去忙吧，这儿有我伺候着。”
叶溪看看他，看看客厅，“你不想让我进去？为什么？”不等他回答，叶溪就小跑着上前，跑到门口，正好听到彭淑艳的那句话：“我只是，想嫁个自己喜欢的。”
“妻主。”叶溪跑进厅里，一头扎在萧翊怀里，萧翊被撞得往后倒，背脊咚一声撞在椅背上，痛得她呲了一下牙，要不是坐着的，她非被他撞翻不可。萧翊一手揉着腰伸直了背脊，一手稳住怀里的小人儿，“溪儿，怎么了？”
叶溪抬起满是委屈的小脸，“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他不让我进来？”
萧翊愣了愣，“谁不让你进来？”
叶溪转头，指着追着他进来的还端着水的芳儿，“他，连我进来送水都不让。”
萧翊冷眼看过去，彭淑燕也看过去，芳儿连忙道：“不是的，公子，我只是在想你们在谈生意不能有人打扰……”
“我们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规矩，我谈生意从来不瞒着我夫郎，而且，这里是我家。”说到这儿萧翊的声音变得冷起来，“我夫郎在自己家里走动，想去哪里不需你同意。彭公子，不送了。”
芳儿下意识地去看彭淑燕，彭淑燕也一怔，没想到她会为了这种小误会赶人。芳儿心下一惊，忙低了头道歉：“萧小姐息怒，是小人不好，跟公子没有关系，公子是诚心来找萧小姐的，天寒地冻的，公子来得也不容易啊……”
彭淑燕也回过神来了，忙道：“萧小姐，小厮不懂事，我回去会好好教导他，还请不要生气。”
“大富人家的小厮果然很气派，可惜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家实在习惯不了。”说着话的却是安雾，他挺着不算大的肚子缓缓走到萧翊一侧，看叶溪的眼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叶哥儿，多远都听得见你叫妻主的声音，我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遇到神气的，直接赶出门去！老叫你妻主干什么？她要不在，你打算叫谁呀？”说着还横了芳儿几眼。
叶溪将头闷回萧翊胸口拱了拱，嘟着嘴不出声，彭淑燕忙对萧翊道歉：“芳儿并无恶意的，我回去会好好教导他，对不起。”
萧翊拥着叶溪起身，“彭公子不必道歉。这样吧，生意上的事我们年后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想必彭公子也挺忙的，我们就不打扰了，彭公子回去的路上一路小心。”
彭淑燕动了动嘴，最后只说出一句，“那我先告辞了。”
“彭公子走好。”
彭淑燕看看她怀里的叶溪，暗叹一声转身出去，直到他们走出大门，叶溪才从萧翊怀里抬起头来，“妻主，他是不是想嫁你？”
萧翊发笑，揉揉他的脑袋，“你妻主又不是绝世美女，不会个个都想嫁的。”
“那你们又不熟，他为什么要跟你说想嫁喜欢的人。”
“嗯，我想，是因为，他很羡慕溪儿能嫁喜欢的人，所以也想像溪儿一样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吧。”
******
而从青阳村驶出的马车上，彭淑燕垂目闭口不言，芳儿却是气愤不已，“公子，你看看他，他那是什么样子？活像我们欺负了他似的！还有萧小姐，那般护着他，就这样把我们赶出来了，亏得公子你想了她那么久，还准备了过年的这许多东西……”
“芳儿，你真的不让他进去？”
“我没有。”芳儿否认，又吞吞吐吐道：“我是有这个意思，但也没有明说啊，我只是想，公子千里迢迢地来，难得见上了，该让公子和萧小姐多说一会，好让萧小姐知道你的心意。”
彭淑燕叹气，她对他的印象肯定不好了，可是他怎么能怪芳儿，芳儿也是为他。
“公子。”芳儿扯扯他，“对不起。”
“她很疼她夫郎，一点委屈都不愿他受。”
“那公子你呢？你为了她从家里逃婚出来，吃了这么多苦，她就这样让你受委屈？”
“她不知道，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公子。”都怪他不好，要不是他，他们也不会被赶出来，那公子就能找到机会跟萧小姐表明心意的。
“没事。”彭淑燕笑笑，“以后还有机会的。”
*********
很快到了过年，年三十这天，天上飘着大雪，没什么好玩的。本来过年要做八大碗，还要烧香敬献逝去的亲人，但萧翊心痛叶溪受冷，还是支了个火锅打发了一年一度的年夜饭。不过这火锅也够丰盛，该有的是一样不少，两人吃了个大饱，收拾干净后便早早洗漱跳上床窝着去了，因为萧翊承诺初一要带叶溪去赶城里的庙会，叶溪便打算养足精神去玩乐，守岁什么的都不管了。
只是这觉也不是说睡就能睡得着的，叶溪一想着第二天的庙会就激动得毫无睡意，无睡意的人还激动得一直拉着自家妻主说话：“妻主，我听村里的其他人说，大年初一的庙会可热闹了，许多人去进香，人挤得不得了，菩萨都会有求必应哦。还有满街都是卖东西的，什么东西都有卖，街上还有耍把戏的，可以把大刀吃到肚子里去，可好看了。”
“是吗？”萧翊拥着他，“那明天带溪儿去，要进香要吃东西都可以，还带你去看吃大刀的。”
叶溪大喜，“妻主，我们明天早早就起床好不好？我听说要早早地去进香才好，去晚了人多，菩萨会记不住。我要求菩萨让我生个健康宝宝。”
萧翊笑，“好，早早地就去，不过去晚了溪儿也不用担心，菩萨肯定记得住你的。”
“为什么”
“嗯，因为，我家溪儿拜得诚心诚意，菩萨能感应到的。”
叶溪傻笑了几声，又忙着问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事：“妻主，那吃大刀的怎么吃啊？我听他们说是从嘴里塞进去，她们不怕划破嘴吗？”
不过是些障眼法而已，萧翊笑，“我也不知道呀，可能那些耍把戏的长的是铁嘴。”
叶溪信以为真，“那肚子也是铁的吗？”
萧翊揉着他的脑袋笑，“明天去看不就知道了？”
“嗯，睡觉了，明天我要早早地去看。”叶溪拉被子裹紧自己，眼睛闭上不到两分钟又睁开，“妻主，我一点都不想睡。”
“那我们再聊聊？”
叶溪往萧翊挪了挪，半个身子贴上她，小手不规矩地伸到她的衣服下面去，“妻主。”
“嗯？”
“我们来做会生宝宝的事好不好？做完了，累累的就能睡着了。”
这种要求怎能拒绝？萧翊翻身将他压下，“好，就让溪儿累累的睡。”
*****
大年初一，老天还算给面子，虽然还是冷飕飕的，好在停了雨雪。因为安雾怀了孕不便出门，谭家便一家子窝在家里，只萧翊带着叶溪去城里。不过一路上有不少同样去城里玩乐的村民，说说笑笑间便到了。
“妻主，好多人呢！”看着满大街喜气洋洋的场景喜气洋洋的人，叶溪也不自觉地开心起来。
“今天很多人出来玩，溪儿是想先去进香还是先去看耍把戏？”
“先去进香。”求宝宝是很重要的事，不能耽搁。
“好。”萧翊拉着他往庙那边去，大老远的就见庙宇上方浓烟滚滚，再近些就能闻到香火特有的味道，到了门口，那人多得根本就是用挤的，萧翊将叶溪护在怀里挤进去上了香又护在怀里挤了出来，两人都被烟熏得眼泪直流，走得离庙老远了才慢慢止住。萧翊看着叶溪红通通的眼就忍不住笑，“溪儿，明年还来不？”
叶溪拿着手帕擦眼睛，很肯定地答道：“来。”
“还来啊？看你，眼睛都跟家里的小兔子一样红了。”
身旁是个卖炸年糕的摊子，阵阵炸年糕的香味传来，叶溪吸吸鼻子，往那摊子看了几眼，“妻主，刚刚都挤饿了。”
萧翊拉着他过去，“老板，来两块炸年糕”
“好咧！”摊主动作利落地炸了两块用竹签穿着递过来，“您拿好。”
萧翊付了钱，递一块给叶溪，“来，溪儿，小心烫。”
叶溪小心接过了，往年糕吹了吹才咬上一口，开心得眯了眼睛，“妻主，好好吃。”
“这街上好吃的可多了，带你全部吃一遍。”
“还要去看吞大刀。”
“好，走，带溪儿去吃好吃的，还要看吞大刀。”两人高高兴兴地走了，没注意到她们的背后站着的人。
“燕儿，这个就是你看上的女子？”
彭淑燕留恋地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娘，她比你选的那个，一点都不差。”
正文 游玩
大街上的摊子多不胜数，卖零食小吃的，卖挂件吊饰的，卖耳环项链簪子的，卖胭脂水粉的，还有杂耍卖艺的，热闹非凡。叶溪拉着萧翊左跑右跑，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开心得像是第一次出笼的小鸟。
“当当当！”一阵锣鼓声过后，一道嘹亮的声音道：“各位看官，看好了，这可是烧得正旺的炭火，接下来要表演的，就是赤脚踩炭火。”话音落下，又是几声当当响，那边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哇哇的惊叹声。
萧翊还在付糖葫芦的钱，叶溪已经等不及了，“妻主，快点快点，那边要踩炭火了！”
“好好好。”萧翊赶忙付了钱，任他拉着往人堆里挤，人群围住的中间，地上已经铺了长长一条火炭路，旁边一个女子挽高了裤腿赤着脚，正要往火炭上踩。正好赶上的叶溪也顾不得吃手中刚买的糖葫芦，睁大了眼看着那人的脚落在火炭上，然后一步、两步、三步……“好！”人群中有人鼓掌，瞬间掌声四起，叶溪也激动得拍着小手，“妻主，她好厉害！她不怕烫吗？”
萧翊笑笑，不过是脚底抹了些防火防烫的东西。不过为了让看的人高兴，萧翊还是为杂耍人保持了一份神秘，“可能她练了不怕烫的神功。”
说话间，那女子已将一条火路走完，叫好声又起，叶溪也拍着小手惊叹：“好厉害啊！”
萧翊扶正了被拿得歪歪斜斜的糖葫芦，“溪儿别拍手了，再拍糖葫芦都要掉了。”
“哦。”叶溪将最上面的一颗咬进嘴里，场中已经开始下一场了，一个女子捡起一粒燃得正红的火炭放入嘴里，叶溪惊讶得张大了嘴，那女子将火炭咬住含了一阵，再张开嘴将火炭拿出来，那火炭竟还是红的，女子拿来一张纸放在火炭上，纸张立即烧破了一个洞。
“哇！”众人再次发出惊叹声，叶溪盯着那女子的嘴看了好久，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被接下来的杂耍吸引去了，只见一女子拿着一把大刀出来，叶溪激动得扯着萧翊的袖子直摇，“妻主妻主，是不是要吞大刀了？”
这么激动？萧翊有些无奈，宠溺道：“看样子是要吞大刀了，溪儿要看仔细了。”
那女子表演的果然是吞大刀，叶溪睁大了眼看着她把大刀放进嘴里，然后一点点往下推，推到最后连刀柄都一起吞下去了。那女子朝围观的人抱拳示谢，叶溪已经跑上前去仰着头盯着她的看，“你不是铁嘴。”
“呃……？”杂耍的没反应过来。
“你真吃下去了？”
这次那女子听懂了，“千真万确。”
“可是，你嚼都没有嚼。”
呃……杂耍人大概第一次碰到这种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随后过来的萧翊替她解了围，“溪儿，不要影响人家表演。”
“可是妻主，她都没有嚼就吃下去了。”叶溪老觉得这是不太可能的事，吃东西不是要嚼细才吞得下去吗？
“溪儿，她是练过神功的。”萧翊抱歉地朝那女子笑笑，拉着叶溪退到边上，“她们还有其她的表演呢，溪儿不想继续看吗？”
“想。”叶溪毫不迟疑地点头，乖乖站在妻主身前看着，接下来是射飞刀，耍花枪，喷火……样样都非常精彩，叶溪看得窝都不想挪了，只恨自己没再多长几双眼睛好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她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萧小姐。”
听到有人叫自己，萧翊转过头，看到来人时脸上挂上职业的微笑，“彭公子，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你，彭公子竟也会来看这种街头卖艺？”
彭淑燕微微一笑，“街上如此热闹，自是要来玩乐一番，啊，对了。”彭淑燕挽过身旁的妇人，“这是我娘。娘，这是萧翊萧小姐，今年从真味楼里运到其他地方的腌肉就是她供给的，还有，姐姐成亲时的大囍字，也是她编的，她还是个很厉害的猎人呢，先前真味楼里的野禽都是她猎的。”
“彭公子过奖了，那些野禽是在下和同伴一块儿猎的，我一个人可猎不到那么多呢。”萧翊谦虚完，又对彭淑燕的娘点头致意：“彭当家。”
“萧小姐，既然遇到了，不如找个地儿一块坐坐。”
“这……”萧翊看了看专心看杂耍的叶溪，“多谢彭当家的邀请，还是改日吧。”
彭当家眼里精光一闪而过，想她天下首富谁人不想巴结？难得开口邀人一次竟被拒绝了，这女子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是在欲擒故纵？“萧小姐，你我虽是首次见面，但两家已有生意往来多日，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不知萧小姐为何拒绝？难不成是觉得老妇无趣，不想相交？”
萧翊摇头，笑道：“彭当家严重了，只是今日在下是专门带夫郎出来玩乐的，他正看得起劲，不想坏了他的兴致。”
彭当家看看彭淑燕，彭淑燕拉着她的袖子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