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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苏宽的春秋大业-第18部分

小说: 苏宽的春秋大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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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诸道:“那楚车也是有弓有弩,变故之下失了先机。景阳目中无人,自蹈死路!”

    看完战场,两人走到随从处登车回营去了。

    由此地到大营不过数里,片刻就到。刚刚进入营区,目夷开始准备兑付赌金。

    苏宽悄悄地问目夷亏了没有,目夷只是笑而不言,看他笑得灿烂,估计赚的少不了。

    楚国货币是蚁鼻钱,没有成周晋国一带流通的布币,但是楚国盛产黄金,对外使用金币——郢爰和卢金。

    当时黄金的流通限于上层社会,而且只在国际礼聘、游说诸侯、国王赠赏、大宗交易时才使用。这是华夏最早的原始黄金铸币,其含金量在90%以上,质量上好的可达到99%。使用时,根据需要将金版或金饼切割成零星小块,然后通过特定的等臂天平,称量使用。东汉之前,盛行黄金货币。之后白银多起来才取代黄金成为主要流通媒介。

    目夷将布币全兑给周王及其一方人员,自己和苏宽全是郢爰,自然是出自楚国郢都的金版。

    黑夫拿起一块金版,见它像是现代的巧克力一样。一大块上隔成一个个小方块。每一小块上面用印凿打钤印文“郢爰”俩字。这当然不能像巧克力一样用手掰,得用刀切。幸好是黄金,方便苏宽他们搬运了。

    回到营地不久,昭大夫带人给苏宽送来了熊艰那全套精美的甲胄战靴,看他神情落寞,面色灰败。到下午便听到黑夫汇报楚人离营走了。

    兑完赌金,一众公子王孙就在营中设下席案,饮酒庆贺到太阳西斜方才散去。

    酒宴一散,苏宽就把黑夫和暴昭叫到自己营帐之中。

    三个人一进去,就看见堆满半个帐篷的郢爰金版,三个人都不做声,好像看着能看饱似的。

    苏宽先开口,却不是说这些阿堵物:“秋狝之后我会从军,先在西六师做个旅帅,你们两人何去何从?”

    黑夫和暴昭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愿随公子左右。”

    “如此,职位上我来安排。黑夫,先恭喜你入仕了!”黑夫是马夫,履历报为苏国小吏,在苏宽旅帅下做个下士小官不难,自然是从此进入士的阶层了。但对黑夫来说是一步登天。

    “多谢公子提携,黑夫惟公子马首是瞻!”黑夫赶紧表明立场。

    “暴昭,你若带兵,才干是有的。但是,你要忘了那个南宫季师傅的教导。先在我旅帅下为府人”

    “公子别提这个了。昭必不避矢石,追随公子左右。”

    周制旅帅皆下大夫,属下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有二人、徒三晨有二十人。如此,暴昭和黑夫将居于苏宽手下核心位置。

    苏宽双手捧起斜眼小胖那副骚包的精品甲胄对黑夫说:“黑夫,这副甲胄是给你的。”

    黑夫先是一喜站起身来,然后又坐下,道:“那暴昭的呢?”一坐下黑夫心中立马就后悔了,心中骂自己说:嘴欠!装什么啊。

    苏宽见他这样,心里还挺高兴。说道:“这是我照着你的尺寸专门弄给你的,只管拿着。暴昭的你别操心。”

    哪知道苏宽话音未落黑夫立马跳了起来,先把甲胄拿在手中,抱在怀里。然后说:“公子,这副甲比你的还要精美华丽,你可别后悔。”

    苏宽作势又要踹,“我把你这眼睛浅的……一副甲而已。”

    看黑夫就想试穿,苏宽叫停道:“等等再试。”走到那堆金子跟前伸手,估摸着把那堆金版划拉出十分之一来,好大一堆。转身对暴昭又说:“这些是你的,先前我答应先付你十年的俸。”接着又拿了几块郢爰约莫价值两万钱,对黑夫说,这些是给你的。之前在苏国没地儿弄钱,这副甲是我对你这些年跟着我的奖励,这些钱给你父母留着给你和你兄弟讨媳妇用。说完,苏宽走回席上坐下,看着俩人儿。

    这俩人儿谁也没动。

    苏宽也不做声,就等着。

    良久,黑夫先说了:“公子,咱跟着你吃不愁,穿不愁,钱没用啊。至于娶媳妇,只要咱看上了,差钱公子你能不管吗?”

    苏宽笑道:“憨夫,你还赖上了。”黑夫嘿嘿一乐,没说话。

    暴昭说不动心是假的,不过他知道,真拿了这大堆金块,就是送回家也只能送到暴公那,不还是在苏国吗?白白的冷了公子的心!于是他说道:“无功不受禄,公子硬要给我,我也是存在公子那,缺钱用了,难道公子不给?”

    苏宽知道他是在说玩笑话,但是自己却不能跟着玩笑搞暧昧。领导在财物上容不得半点含糊的,和平时会失民心,乱世时会丢性命。

    于是苏宽说道:“我说过的话,你想要本公子食言自肥吗?你们都是我的异姓兄弟,既然现在你们都不拿,就先放在我这里。这里总共九十六万四千钱,十万是暴昭的,两万是黑夫的,其余的是我的。咱们合在一起做大事,有了出息咱们按这个比例分账,先找个妥当处存放,以后黑夫管钱,暴昭记账。如何?”

    两人愣了,没听说过这种搞法啊?公子和门客的关系就是个发俸和食禄的关系。有功就赏,没功就养。这分账是怎么回事?

    见两人发愣,苏宽说道:“这个是我在卫国二姐教我的,卫国奉王命监管殷商遗族,商人没有土地,求周王许之肇牵车牛远服贾,用孝养厥父母。千里贸易必需本金巨万,故常有数十户合股经营。故本钱虽少,却能做大事。”

    周公旦摄政时期,将原本管蔡监管的殷商之民迁到卫,立康叔封为伯,治理卫国。周王将商朝的贵族集中于一处严加管束,而对于善于经商的商族遗民则只允许他们继续经商,不许做其他营生。肃清殷商的影响,使其与周的子民区别开来。

    黑夫暴昭听了也不太懂,无可无不可,反正钱我不拿,你怎么说就怎么着吧。于是这笔钱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这是苏宽小集团到手的第一桶金。

    接着暴昭在苏宽的指点下,草草做了一个账目。刚好忙活完,苏明来了。

    看见帐篷里堆着这么多金子,苏明吓了一大跳。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随即告诉苏宽三人,周王使人传诏:

    明日卯时聚众,建表大阅秋狝!

第27章 秋狝大阅(上)() 
天还黑漆漆的,圃田大营中已经是人喊马嘶热闹起来。

    苏宽奇怪地看着身边驾车的黑夫。

    这黑夫也穿着全身的犀甲——那小胖的二手货。可是却感觉怪怪的,有点儿不太一样。苏宽把火把换个地方照照黑夫,才发现黑夫把甲胄上那些骚包的金啊、玉的装饰全部抠掉了。这样一来素了很多,黑夫果然有些小机灵。

    苏宽“嘿嘿”一乐,心说:“算你识相!”

    前日大军到达敖山圃田猎场,群史训戒泉林庶人,讲修战法。

    昨日虞侯平整田猎的场地,设表。百步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步为一表。

    今日凌晨,虢丑建旗于后表之中,群吏以旗物、鼓铎、镯铙,各帅其众而至。

    诸侯公子们在虞侯的不断催促下,也已全员到达。

    诸侯公子们算上随员一两千人马,聚在指定区域黑压压一大片,呼朋引伴人喊马嘶的。

    在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时,正热闹间,忽见从中军驰出一乘车,传虢丑将令,将后表之中大旗卷蔽。

    旗蔽之后零星来了两个步卒,立即被几员悍吏押下,拥到中军之前。总指挥虢丑请出节钺,悍吏们竟然咔嚓、咔嚓将这两个迟到步卒一刀两断了!

    看见真的人头滚落,汩汩的鲜血流得满地都是,刚才沸反盈天的诸侯公子们顿时鸦雀无声——这是杀鸡给猴看么?

    一通金鼓响起,一队队战车军阵开过来,排列成实战战阵。鼓毕,皆坐。

    这一坐下,整个军阵就像海上的波浪一般一阵起伏,看得人眼晕!所谓人马上万,人山人海!加之金戈铁马,旌旗如林,阵阵肃杀之气直冲霄汉!

    群吏听誓于陈前,适才传令那人,手持律桶放在嘴前拢音道:“众军听誓:军无二令,二令者诛,留令者诛,失令者诛。鼓之则进,金之则止。鼓失次者有诛,喧哗者有诛,不听金鼓旗铃而动者有诛……”

    黑夫悄悄对宽儿道:“动辄被诛!从军如此危险?公子咱真的要去西师么?”

    苏宽也低声道:“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本公子可享‘八辟’。就是对亲、故、贤、能、功、贵、勤、宾等八种人在量刑时可以减免刑罚。你嘛,就难说喽,以后在军中老实点!”

    暴昭“嘘”地一声,示意仔细听,免得撞上枪口。他也有点紧张了!

    见那军官使两个手下手提那两颗人头,分头乘车在阵前缓缓行进,口中皆大声喊道:“不用命者斩之!”

    传示人头已毕,传令人等归于中军,紧接着只听得震天动地的战鼓擂响!苏宽觉得胸中热气升腾,牙关咬得紧紧的。一通鼓毕,第二通鼓响!黑夫觉得车前的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四蹄踏踏,作势欲奔。于是努力控制驷马。二通鼓毕,第三通鼓响起!暴昭扶轼而立,眼前似乎看见有敌人潮水一般涌来,右手不由自主地抓住长戈,也是牙关紧咬双目圆睁。要么说征兵要征少年人,血气之勇一鼓而作。

    正在此时,“铛啷啷”的一阵金铎声响。苏宽等公子们展眼一看,见阵前群吏挥动旗帜,所有军兵步卒全体起立。又是一片波涛起伏。紧接着鼓响,全军从后表处开始进发,同时金镯有节奏地响起,全体战车与战车之后跟随的步卒按照其敲响的节奏调整步伐前进。

    众公子居于中军之侧,是为右军。见前军进发,不少人下意识地也向前进,等发现中军不动之后赶紧停下,个个脸色发白,生怕军法。没动的公子们也没人敢笑。待其退回,左顾右盼,发现没有那些悍吏过来执行军法,甚至也没有训斥。不由得个个松口大气,心中暗暗戒惧!

    苏宽心想:我们这群人相当于联合作战的诸侯友军,盟主有指挥权。若是事先没有约定,盟主却没有执行军法的权力。看刚才的情形,大多数诸侯国对天子王师还是敬畏的,周王气数还在。齐国管仲真是奇人!自郑国藐视欺压天子以来,各诸侯国都开始观望,只有管仲看出其中关窍,率先打出尊王旗号,成为第一个诸侯霸主。如今晋国亦步亦趋,也取得巨大的利益。这都是周王的余威所在啊!

    想到这,不由得扭头看公子诡诸,却发现诡诸旁边的士蒍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突。

    见苏宽看过来,士蒍对着苏宽点点头,面露微笑。诡诸也跟着看过来,以目光示好。

    此时军阵如海潮涌至第二表处整整齐齐停下。只听得整天动地的鼓声再次响起,一通鼓罢,二通鼓响。待三通鼓罢,又是一阵闷闷的金铎声起。宽儿知道这是公司马用手捂住铎口而摇铎。只见阵前众吏大旗一掩,战车甲士和随后的步卒又象前番一样“轰”的一声齐齐坐下。犹如浪起浪落般撼动人心。

    苏宽暗暗点头。姐夫所练这西六师一部,果然久经战阵,行止有度。却不知成周八师如何。

    又是三通鼓罢,金铎振响,群吏竖起大旗!战车甲士和步卒全体起立,闻鼓而进,金镯紧响,战车随即奔驰起来,步卒也奔跑跟上奔驰的战车。犹如现代步坦协同进攻一般。前锋到了第一表处停止,随后依号令又象先前一般全体坐下。

    看着眼前这人海如浪卷涌,苏宽突然听到边上一声叹息。转头一看,却是暴昭看得如醉如痴,不觉叹息!苏宽知道暴昭心中存着光复家国的梦想,对军旅之事甚为上心。心下想到:“复国其实不一定靠军力,交好霸主或周王,寻到机会自然水到渠成。”再一想,心道:“如此求拜而来,毕竟是无根之木,难以久活!自然还是要掌握军力为后盾方得落实。”于是接着观看军演。

    鼓声又起,战车和步兵再次疾驰奔跑,到了第四表处停下。刚一站定,绵密的的鼓声连响,战车射手齐齐射出箭支,一拨箭雨带着啸音“哗”地一声落地。如是密鼓三通,三波箭雨在阵前一百多步远处覆盖下一大片白羽,好像一片雪地。与此同时,步兵们刺、啄、勾挺击三次,伴随着兵器击出,山呼海啸般的杀声震天炸响!诸公子们的战马多有扰动,不少人也吓得心胆欲裂!苏宽、暴昭、黑夫三人却感觉刚才背上汗毛直立,此刻全身毛孔却微微出汗,十分通透。三人振奋!因为他们很快将成为这只威武王师之一员。

    看着远处那一片白羽,暴昭道:“那一片箭雨落下,杀伤可观。如若前阵尽数为弓弩,接敌先攒射之,岂不大利我军?”

    苏宽眼睛一亮,道:“恭喜暴老弟,你终于不再是那南宫季的真传弟子了!可喜可贺啊!诸侯接仗,自古如此。然生死关头,抱残守缺奉行古礼,实在不知所谓。暴昭你将来看,诸侯征伐必抛弃古礼,以杀人并地为要。到大国争雄,一战杀人十万数十万都有可能。”暴昭若是知道,未来秦王亲口说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会作何感想?

    暴昭闻言瞪大眼睛,半晌回道:“吾拭目以待。”

    此时鼓声再次响起,听鼓点是退兵的鼓令。果然,各个卒长铙声敲响。步卒次第而退,战车掉头,由步卒之间的间隔通道通过。直退到后表处停下,步卒又列于车后成战斗队形。

    撤退最考验一支部队的训练成果,能打顺风仗却不能在不利时止损撤退,那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撤退完毕,全军再次全体坐下。

    至此,演兵大阅完结。众公子此刻均吐了口气,仿佛心中放下块石头一般。这一放松,又开始交头接耳。

    忽听得一阵车响,众公子齐齐扭头看向中军。却见中军驰出两车来,此为乡师。乡师一左一右分头驰向两边。各个插下一面大旗。此为军门!

    军门一立,各旅帅次第树旗,引领战车和步卒穿过军门分一左一右在两边布阵。布好一阵,乡师树一旗以为间隔,并居间上下奔走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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