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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苏宽的春秋大业-第19部分

小说: 苏宽的春秋大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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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门一立,各旅帅次第树旗,引领战车和步卒穿过军门分一左一右在两边布阵。布好一阵,乡师树一旗以为间隔,并居间上下奔走调度。

    苏宽此时看出来了。这狩猎围场并不是一马平川,乡师调度时,平坦地段,则战车居前;险阻地段则安排步卒在前。车和步前后分列,相距百步。颇合《太公兵法》。

    阵列好之后,又在歧路小道设置拦阻的绳网。在围场中处设置逆驱的田车。

    黑夫看得精彩,道:“这可是天罗地网,无处可逃啊。”

    苏宽瞪他一眼,说:“在家又不是没有打过围。你咋呼个啥?”

    黑夫如今是彻底没规矩了,回嘴道:“咱家哪有周王这个阵仗啊!去年国君出马,也不过两千人二十乘。这里可是洒下两三万人两百多乘啊。”

    苏宽很想再踹他,军阵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只得作罢,不再言语。

    再看,见大卜之下肆师四人,穿着羽衣;甸祝二人穿兽皮来到表前行貉祭。神神叨叨的让人不明觉厉!

    黑夫对这些没用的最是感兴趣,看到这一幕。嘴上又开始“啧啧啧”赞叹不已。这下子宽儿实在不行了,抬脚就踹了过去。

    暴昭嘿嘿地笑了,就知道有这一脚,都抬了两回了,就等它踹过来。

    正在此时中军令鼓一响,只听得震天鼓声又起,三通鼓罢,群司马振铎,战车步卒全体起立,于是击鼓前进,步卒全体衔枚而行。

    围场之内野兽们的噩梦开始了!

第28章 秋狝大阅(下)() 
众人眼看中军也衔枚进入围场、没入山野。原地没动的这一干公子王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正不知所以,忽听得有人低声喊:“王车至矣!”

    苏宽随着众人视线看去,见西边尘埃起处,一队田车奔驰而来,其中杂以犬吠,听声音不知有多少猎犬。

    当先是旌旗卤簿前导,随行卫士皆黑色便服佩戴武器。大旗之下六驾黄骠马的田车之上,正是一身闪亮戎装的周王!虽然面色憔悴,却也威武不凡!

    随后车驾之上尽是朝中公侯、大臣,全是一身黑色服饰。其随行驭手和士卒皆服朱衣,果然有一群上百条猎犬被朱衣士卒牵引。

    默在车上顿时坐不住了,就要下车。怕开始射猎被误伤,被苏宽拉住。

    再之后是牛车间杂步行的数目上百的绿衣之人。

    黑夫惊奇地问:“那么多绿衣人?是什么人?”

    苏宽道:“那些是厨师庖人。”

    待王公们过去,虞侯上前引导诸公子王孙跟随周王队伍前行。进入军门,周王大旗卷敛收起,诸公侯随从也收起旗帜。随即,前番让苏宽等人热血沸腾,装在鼓车上的大鼓也分成两队,在王驾的一左一右前行。进入军门,鼓车两边一分,一队六十面大鼓位于东南,面西排列;另一队六十面大鼓位于西南,面东。刚一就位,司鼓令下,一百二十面大鼓震响起来,声震四野,鸟兽皆惊!王驾至于后表处面南停下。

    苏宽等一众公子们跟随周王及公侯、大臣进入围场,在激荡人心肝肺腑的鼓声之中就位。

    回望来路,见随后的绿衣红衣之后,远处还有许多杂色服饰的人,乘着马车牛车的都有,均是携弓带箭的。不等相问,暴昭说道:“此为洛邑国野之民,闻讯而来,参与田猎。”

    苏宽点头,心想:自周厉王被国人逐放,专利之法废。周王田猎许四民参与,此为“与民同乐”!

    鼓声停歇,四下里忽地一静。就听得远处山谷之中有鼓声回应。

    黑夫疑惑道:“这是回声么?”

    暴昭对黑夫哂笑一声道:“有那么散乱的回声吗?那是山上驱兽卒伍开始击鼓驱兽,山谷林中也必会以烟火驱兽。”

    苏宽又点头心道:这就是暴昭高于黑夫之处了。成周王公之孙,见识非小国马夫可望项背。

    果然,远处几处山谷中很快就有浓烟冒出。

    原来,前日起,就有士卒和泉野之人在山上谷中通道设立围网、伐木积薪,只为此刻。

    周王身边出来一个黑衣官员,步行到表前,持律桶大声道:“故例:春禽怀孕,蒐而不射;鸟兽之肉不登于俎,不射;皮革齿牙骨角羽毛不登于器,不射。群兽相从不尽杀,已被射者不重射。不射其面,不剪其毛。凡出表者不逐之。尔其听之!”众人轰然应诺。这官员说完回到周王身边。接着周王卤簿传来乐声,歌作《驺虞》——

    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

    彼茁者蓬,壹发五豵,于嗟乎驺虞!

    时过一刻,只见远处尘土四起,再过片刻,看见有野兽向南奔驰而来。正在此时,有黑衣吏员径直过来苏国苏宽车前,道:“王相邀,请苏宽公子随我来。”于是苏宽下车随其而去,到得前队周王车前,尚未施礼,就听萱萱公主喊道:“快上车,兽群到了。”说完伸手,助苏宽上了周王六驾田车。上了天子田车,苏宽见其果然宽敞,且王车居阵前,视野开阔。正欲行礼,六驾田车动了,驱驰向前。苏宽望去,见群兽东一窜,西一撞,在绳网和军阵的阻拦下,往南下来。三五成群的跟在兽群之后穿黄衣的撵人也能看清了。到得王车前,被两边战阵一束,稀稀拉拉的兽群顿时变得可观起来。

    最先过来的是跑得最快的几只鹿。两乘黄衣的撵者从侧后驱车疾驰一冲,鹿群偏了偏。接着又是两乘黄衣撵者冲向鹿群,鹿群又是一拐。第三次撵者再冲,鹿群就近了王车之前了。姬胡齐突然说道:“苏宽公子,寡人有疾,不能操弓,公子其代之。”说完把手中的宝雕弓递给宽儿。

    苏宽见鹿群已到,不及多想。接过宝雕弓,又接过金纰大箭,看看头鹿过来,对着驭手喊道:“左之!”驭手往左一带辔,正好把头鹿亮在苏宽面前。苏宽立于车右,半弓半马,凝神静气,满弓如月,默念箭诀,无非是风向距离速度弓力的速算口诀。觑准了头鹿颈前一尺一箭射去,正中心脏!有黄衣举者见有猎物中箭,上前。一看是金纰大箭,马上举起鹿高声喊道:“王射中了!王射中了!”远处众军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大喊:“吾王万胜!”公侯大臣们和王孙公子们也高喊:“吾王庶几无疾矣!”“吾王勇武如初!”苏宽这才发觉不对,连忙把弓递回姬胡齐手中。

    周王含笑接过,对苏宽点头。萱萱公主则兴奋地抓着苏宽的手又叫又跳。苏宽这才觉着手疼。原来急切间没戴扳指,被雕翎割了拇指。

    此时王车掉头回去,车停稳,萱萱公主取出丝绢给宽儿包扎好。宽儿见王子颓、詹父等王公次第上前射猎。陆续有举人高喊谁谁谁中了!

    忽然听得阵惊呼!苏宽抬眼看向前方,见一只斑斓猛虎过来了。

    和鹿群的惊慌失措不同,那猛虎果然是兽中之王。踱着不快不慢的步子,左顾右盼的。撵者的田车过来以虎叉逼来,也不过让它快走两步,甚至以虎爪反抗。直到撵者以剑击盾,发出金属大响,这才跑起来。跑几步看看后表处的阵势,却又不再向南,往边上小路跑去。四乘撵者拔剑击盾冲向猛虎,猛虎向前一冲,竟然撞进小路张着的绳网,绳网原是挂在树枝上,这下子脱开把它缠上,挣脱不开。众人一见大呼:“王射虎!王射虎!”

    周王见了,不免技痒。道声:“上!”御者驱驰上前。姬胡齐张弓搭箭,于奔驰中劲射一箭,正中虎躯。撵者下车挺矛直刺,将猛虎刺死。拔下金纰箭,高举起喊道:“王射中了!王射中了!”于是众人再次欢呼雀跃!

    周王“哈哈”大笑,笑没几声,突然停下。苏宽在旁望去,见周王再强忍咳嗽,满脸潮红。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于是唤萱萱公主取水囊来,将温水给王饮用,这才稍稍停息。

    回到仪仗,周王推开苏宽和萱萱公主的搀扶,自己走下田车,上到络车之中。萱萱公主跟进去服侍。苏宽在车前告辞。周王隔着帘子对宽儿说道:“苏宽公子,田猎之后就有诏书下来。本想让你去虎牢八师,如今看来你就去西六师吧。将来善待萱萱。”苏宽允诺,一转身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一身黑衣的男子。苏宽施礼道:“苏国苏宽见过。”那人还礼道:“王子姬阆见过苏公子。父王如何。”于是两人再次互相行礼,宽儿道:“可能是岔了气,萱萱公主进去服侍了。”宽儿见其目光游移,神态倨傲,也就不再多言,告辞离去。

    回归本阵,正好暴昭与黑夫出射回来,暴昭举起手中三只兽耳喊道:“公子,一只彘,两只鹿!”苏宽点头微笑。正在此时,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宽公子好大的胆子!”

    苏宽愕然回头,看见一个比自己年纪稍大两三岁的少年公子背着手昂着头站在自己面前。苏宽上下打量那人,不认识啊?于是施礼道:“苏国苏宽,还要请教公子姓名。”

    那人也不还礼,就背着手道:“郑国姬踕。适才公侯大臣及军民欢呼祝祷吾王,汝竟坦然受之,是何居心?”

    原来这位是郑国郑公姬突之子姬踕。姬突刚刚回国复位为国君,他作为公子也水涨船高。

    其父姬突本在栎地避难,受楚王保护。回国争位却没有请示楚王,所以楚国前来讨伐。本月楚王听说齐宋等国联合郑国抵御楚军,才刚刚退兵。姬踕接到王诏原想立即前来成周参与秋猎,打算去周王和诸侯面前亮个相。却听说楚国太子正在成周到处打听郑国公子,吓得立即打回转。后又打听得苏国苏宽羞辱赶跑了楚国太子,还赚了好大一笔黄金,就立即赶来。到了地方已经是晚了两日,所以宽儿没见过他。姬踕眼尖,刚才猎场的事情看了个清楚,这是打算讹诈苏宽点金子花花。

    苏宽听姬踕的话不由得怒火升腾,心想:“我勒个去的,难道我应该当众拆穿周王抱恙让我代射,然后认罪伏诛才称了你的心意不成?”见黑夫暴昭下车过来,就说道:“黑夫,你看现在的人啊,出门也不卜算一二。自己马上就要倒霉了,还跑来指责别人。”

    苏宽和黑夫干这个活干熟了的,黑夫马上接上,道:“公子观星、观人一看一个准!公子,谁又命犯太岁不知死活了啊?”

    苏宽一指姬踕道:“黑夫你看这位姬踕公子,印堂晦暗,双目无光,必是祖父德行有亏,反兆其孙。昨夜摄提六星夹大角,配合这位姬踕公子的面相嘛……”

    黑夫心里一秃噜,嘴上配合说道:“他将如何啊公子?”

    苏宽面向姬踕道:“必有血光之灾!”

    姬踕见苏宽说得有板有眼的,心里害怕,嘴上却强道:“胡、胡说!本公子哪、哪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苏宽冷笑一声,右手指天,随即下移指着姬踕的鼻子前进一步道:“倒!”

    随着这一声“倒”,那姬踕果然往后就倒!后脑壳着地。那姬踕懵了半晌,觉着头上湿湿的,伸手一摸一手的血。惊恐地看了苏宽一眼,爬起来就跑了。

    黑夫和暴昭明明看着宽儿隔着姬踕还差着两三尺远,说声“倒”,姬踕竟然真的应声而倒。俩人也感觉惊恐了!再想起刚才公子以手指天,俩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天,再对视一眼,眼中的震惊再也掩饰不住。

    “暴昭,刚才我没看错吧,公子用手指隔空将那郑公子指了一跟头?”

    “嗯,公子是先看出郑公子的面相与什么六星不合,说他有血光之灾的。”

    苏宽心中好笑,刚才看见那姬踕脚后跟有块石头呲出地面,故意先吓他一吓,再往前进一步。姬踕下意识就会往后退,正好绊个跟头。苏宽也不说破,道声:“上车,走了。”于是三人上车,眼见得许多成周泉野之民也开始进场田猎,各个兴高采烈的。

第29章 冲突再起() 
田猎的猎物“一为干豆,二为宾客,三为充君之庖”,也就是说三种用途——祭祀、宴客、给君王的厨房添加原材料。

    大的猎物射猎到的当场就要上缴,猎者割取右耳以记功。小兽则可以自己留下,晚上宵夜可以自己三五成群地搞搞烧烤。上缴的猎物中最上等的自然是祭祀祖宗。

    周王身体不适,原定进行一旬的秋狝活动进行到第五天就草草结束。

    从秋狝开始的第二天起,周王就返回圃田大营,这样整个射猎活动基本上就由王子颓主持进行。直到最后一天午间大宴诸侯公子周王才匆匆露个面,祝词之后周王提出宴会后面由太子代劳主持。

    之后太子姬阆在宴会上出尽风头,反过来大司徒王子颓就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干脆离场了。

    没有王子颓在旁,宴会后的游乐,太子姬阆随和自然、态度亲善,带着众人昭车巡游。在白沙湖畔说要盖个水榭;在敖山脚下说要重建宣王行宫。来到圃田,说王家围场还需扩大。随行史官一一记录下来。

    众大臣们将周王的身体情况看在眼里,此时对太子言语均是唯唯诺诺。只有天官属下宰夫心下暗暗叫苦,这大笔的工程开支花出去,刚刚宽裕点的府库岂不是又要空了?还好目前他还只是太子,其想法变成现实还隔着一个姬胡齐。

    诡诸和士蒍见姬阆太子指点江山,不时对视一眼,心中感慨:周室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若说忠于周室,其实体制内一百多家的诸侯多少都有点忠心。在八百多家诸侯中,“蛮夷与戎狄交,中国不绝若线”,形势已经是相当严峻了。体制内这一百多家诸侯还真少不了这个周室。只是王室若是无力,诸侯肯定要自强以自保。

    苏宽记得太傅的交代,随着太子游乐一路谨言慎行,只和几个涧谷盟兄弟游山看水,吃喝玩乐。不时相互聊些各国轶事,开些国际玩笑。

    郑公子姬踕也在随行之中。只是偶尔撞进苏宽眼里,又很快不见了。时人对鬼神之事最是相信,所以逢大事必占卜;欲合作必盟誓。所谓盟誓,其实不就是让鬼神来作担保嘛!郑公子姬踕自跌跤之后一直躲着苏宽,显是怕了,不过他眼中的怨毒苏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他身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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