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宽的春秋大业-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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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苏宽尽管以年少为由挡了不少酒,仍然熏熏然回到卧房。可巧众夫人都在前面忙碌,只有薇姬在房内独坐。
见夫君进来,薇姬马上以帕拭面,然后扶着苏宽坐下。起身去取热汤给苏宽净面洗手。
苏宽净面之后,见薇姬双眼带雾,知道她为自己的父亲伤心,于是说道:“薇姬无需伤心,汝父一族迁居成周,离渑池更近,汝父女可以经常团聚。况且,岳父大人并未被禁足,待晋国安定之后,他爱去哪去哪,即是在渑池常住亦无不可。若是岳父传位于汝伯兄,他即是出来任职都没问题的。”
薇姬闻听此言,方才破涕为笑,抱着苏宽缠上身来,露出小女儿的娇态,狠狠慰藉了一番近两月离别的思念。
国事家事忙忙碌碌,其间抽空过问了一下铁厂的运行,发现铁的产量已经稳定下来。铁制农具之外甚至还打制出了一批矛头和刀剑。再见了正式履任的执行董事豢龙宝,看过账本之后苏宽立即打消了带骞叔一起走的想法。
渑池已经成了自己的根本!决不能放任此地随意发展,反而需要加强掌控了。
于是,苏宽和骞叔深谈了一次,交代好铁器贸易的原则。因为苏宽知道,铁器的打制,渑池至少还能领先华夏数十年。运用得好,这可是个重要的战略手段。
会开好了,苏宽心中就有了定气!安顿好了渑池的各项事务,又和众美女胡天胡地地玩了个够,好几次差点就突破了,好吧,被突破了。结果苏宽都在最后关头忍住,弄得一众老婆一脸的幽怨。
终于,渑池旬日之后,苏宽带着一众随从,带着老婆们的嘱咐,带着憋出来的几颗青春痘出发了,这次,诡诸将前往新绛昭告祖庙继位为君,同时苏宽将上任相国,之后将开始在晋国施政整军。
此刻的苏宽,无疑走在了他两世的人生最高峰。但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一件大事依着历史的惯性发生了,苏宽将面临离开苏国之后的又一次考验!
第71章 免除军职()
苏公和夫人、苏国太傅田丹带随从先行离开返回苏国。接着苏宽率领新投靠来的四五十个诸侯公子和士人,带着一干谋臣,一千护卫骑兵奔上阳城去了。
留下一千骑兵由新任骑兵师帅的郭般率领,先前的二百步卒一起并入,地方上与骞叔配合负责渑池防务。
郭般由卒长而旅帅、由旅帅而师帅,仅仅才两个月的时间,可谓是坐上了火箭的升迁速度了,对苏宽自是感恩戴德!只待上阳送来新兵,经训练完成进入编制,他这个师帅就能去掉代理二字。
他知道骞叔在苏帅眼中的分量,也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渑池干下去,取决于骞叔的评价,所以郭般和骞叔配合得非常默契。
这只骑兵师编制属于西师扩日军,驻扎渑池,算是负责虢国的东方外围防务。兵源和装备由虢公的西师提供,而这二千五百人的给养和粮秣由渑池承担。对于目前粮草缺口不小的虢国来说算是一个善政,虢公和苏宽皆大欢喜。
送亲的亲朋早已返回。苏公、苏宽一走,原先暂居的数十个士人也随苏宽离去,而郭般骑兵师一般都在城北山谷中训练。山间谷地,风光秀丽的渑池突然一下子安静得象世外桃源一般。
作为主母的萱萱公主,每天都能听见骞叔前来禀报渑池的建设和铁厂生产的情况。每到这时候,萱萱公主都是只听而从不开口。
这天骞叔讲过渑池的情况之后,萱萱公主突然问骞叔道:“我看渑池的粮食之前都是由苏国运送过来。我渑池也有方百里,为何不将宜耕的田地开垦出来,一来粮食可以自给,二来省却苏国转运之费,三来若有结余,也可备以荒年。”
骞叔闻言道:“公主真是贤良聪慧!只因渑池人口太少。千秋村村民连带老弱仅仅四十余户两百余口,公子仁厚,都给予国人身份,其所耕田地造册之后公子允其收成三十税一。而农具粮种由渑池官中提供。”
“哦?不是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么?”萱萱公主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记其九夫为井而无公田者,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以任地事而令贡赋。”
本朝的赋役制度为贡、助、彻。皆为服劳役于公田,其收入全部为领主所有,而其私亩收入全部为个人所有,是一种“劳役租税”,实际上相当于十税一。
“所以说公子仁厚,仅取三十税一,还助农具和粮种。也是渑池人口太少的缘故。”骞叔耐心地说道。
“或许公子以此善政吸引人口也未可知。”萱萱道,“骞叔何不想法促成此事?”
骞叔手缕胡须微笑着说道:“公主不必心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如今诸侯相攻,多有流离失所的游民。渑池又靠近成周,待公子的善政传扬出去,吾估计不出半年,必有大量游民黔首来投。”
萱萱公主听了这才点头。
都是缺人!渑池缺劳动力,苏宽缺官员士人。如今苏宽闯出了偌大的名号,其实只是个空架子——没人用啊!好在随着名声的传扬,渐渐地有士子投靠了,再加上苏国和虢国的支援,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情况正在改善。
苏宽和虢丑率领大军一路北上,先在中途虞国封坛拜相,留下宫之奇和原晋国掌卜大夫郭偃辅理国政,大军旬日之后继续北上。
大军缓缓行进。昭车之中,苏宽从腰间的精美印囊中取出相国金印好奇地观瞧,见金印小巧,錾刻阴文“虞国相国之玺”六字大篆。官印到秦朝之前都称玺,秦始皇之后就只有皇帝才能称玺了,其他官印只能称印、章。
相者,上佐君王燮理阴阳,以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想到如今自己也是个名正言顺的相国了,苏宽不免有些得意。
虢丑坐在旁边笑道:“宽儿如今也成相国了!而且还是双相国,今后吾虢国还要多多仰仗你啊!”
苏宽听了这话心中激灵一下,心想:这话风不对啊!莫不是姐夫因为什么事情心生芥蒂了?那可是大事不妙!
连忙收好印玺,对虢丑说道:“姐夫说笑了!大仗都是姐夫打的,宽儿居中取巧,幸有微末之功。诡诸无奈之下出此离间之计,吾等只需将计就计就是,只是姐夫万万不可存了芥蒂,中了那诡诸的暗算啊!”
虢丑沉思良久,想起苏公书信中承诺的粮草和财物,方才点点头,说道:“吾早看出诡诸奸计,汝放心就是。”
一路无话,到达新绛,大军驻扎城外。
遣大夫进城先行接管城防,将守军遣散归田,苏宽、虢丑方才带诡诸进城。
等诡诸昭告宗庙登基继位之后,开始讣告四方,为晋侯姬称发丧。
诡诸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表示:“周礼,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之。”为丧事从简找到了理论基础,所有欲来会丧的诸侯国全部辞之。
反倒是虢丑和苏宽考虑稳定的因素,坚持以侯爵的仪制安葬,以免寒了晋国人心。
三月之后,晋侯姬称入葬。新任国君,晋侯诡诸携全族上千口南下,虢丑分兵护送,迁往成周居住去了。
启程之日,苏宽观察士蒍,但见他目送诡诸离去,双眼隐隐有泪光闪动,暗暗点头——此人识时务,却不绝情。
晋国宫室腾空了,苏宽毫不客气的住进去,开始调整整个晋国的管理体系。调动升迁轮换井井有条,事后一看,竟然没有一个免职和贬职的。此前诡诸一家独大,如今举族迁走,官员职务空出大半,倒也不难。
随后,虢丑与苏宽配合,在拖延了七个月之后,终于完成周王使命,在晋成立一军。成军之日,苏宽和虢丑相视一笑,都想起了当日苏宽的“拖”字诀,而此时已经是阳春三月了。
新军建成,虢丑也就要回国了。
没想到还未启程,晋都就迎来了周王的赴告使者——周王姬胡齐崩了!太子姬阆继位!
送走使者,苏宽寻思:当初自己仅仅是得了笔钱,那姬阆就派人前来敲竹杠。再回忆起当日在圃田猎场,那姬阆指点江山、撒漫花钱的做派。而如今自己才十五岁就得两国相国之权柄,那姬阆新立缺钱,不在自己身上打主意那才是怪事!
想来想去,忧心忡忡。
坐卧不宁之下,苏宽决定去找姐夫虢丑商量商量,没想到还没出宫,就听宫人通禀:虢公丑来了。
虢丑一进门,就给了苏宽一个坏消息——周王姬阆传诏:驳回苏宽升职西师扩日军卿的陈情!免除苏宽西师师帅的军职!着苏宽即日起赴成周述职!
苏宽闻讯大惊失色!
第72章 士蒍领命()
晋、虞联军大战虢国之后,国中凋敝。
战争失败、宫室被流放,导致官员大举迁调而政令不通,百姓疑惑,社会动荡。作为执政的苏宽失去了西师的军职,如果再奉王命回京的话,如何能够放心呢?
这还是姬称自己作死,自己将公族羽翼全部剪除。老的家族一扫而空,新的势力却还没有起来,国中处于力量真空状态。否则,苏宽不仅不能轻易进入都城,眼下苏宽失去西师军权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说不定就有旧家族开始算计他这个新东家了。
数月的劳累,让苏宽感觉心神俱疲。
掌控两个靠近戎狄的国家,手中却没了西师的军权,新军还没有掌控好,这让苏宽一时有点乱了方寸。
虢丑宽慰道:“无妨!不是还有我么?夜深了,且宽睡一夜,吾明日再来商议。”
见虢丑离去,苏宽扭头唤黑夫道:“去将士蒍和百里先生请来。”
“现在么?”
“马上!”
黑夫也是见苏宽数月以来劳累过甚,问上一句,没想到苏宽反应这么大。于是黑夫对着暴昭使个眼色,转身出去了。
暴昭见了,会意道:“公子何不出门看看天啊?”
苏宽一听,刚想发火,却又想到:“也是,不如现在出去透透空气,换换脑子。”
于是苏宽对着暴昭点点头,举步出了寝宫,下了台阶来到庭院之中。暴昭也随之步出房门。
在庭院中被料峭的夜风一吹,苏宽果然觉得精神一爽!刚才还在发热发胀的头脑顿时一轻。
将事情在心中又捋了捋,苏宽心道:“我也是糊涂了,被姬阆的天子身份给唬住了!”
“姬阆是个什么人?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啊!要说免了自己军职,那多半还是公报私仇的成分多些——当初他作太子的时候来找我要钱,我没给啊!再说自己是虢丑的部下,犯错的话,没有只打自己屁股,而虢丑反倒没事的道理。”
“述职?述什么职?本公子的国相任职属于诸侯国内政,他又无权插手。用我西师的军权下手,他这是敲竹杠呢!“
”我要是犯傻去了成周,能满足姬阆的胃口还好,如果不能的话……只怕虢公这一仗就白打了,诡诸和虞侯必然回国复辟,那么这大好局面转眼间又回到原点!”
“可是,我若是刚刚为相,就将两国的利益出卖……手中的力量却还没有掌握牢靠……”
苏宽突然间感到不寒而栗!
“自己现在也算是一方大佬了吧?假如自己挂了的话,太多人能得到好处了!成周不能去啊!”
正在月下踱着步,听见前院脚步声响,然后黑夫从廊下冒了出来,身后跟着百里奚和士蒍。看这两人装束整齐,又来的这么快,苏宽就知道这俩人还没有睡。
苏宽上前与两人见礼,然后邀客登堂入室。
在室内坐定,苏宽道:“你们都知道了?”
“黑夫说了个大概。”士蒍道。
百里奚却说:“虢公接见使者时我也在一旁。”
“哦?那百里先生怎么不来知会我一声啊?”苏宽故意问。
“我不认为公子不知该如何处置。”百里奚坦坦荡荡地回答。
苏宽笑了,瞄瞄士蒍,然后又对着百里奚说道:“哦?我会如何处置呢?”
百里奚哈哈大笑道:“一个字,拖啊!”
“哈哈哈!”苏宽也大笑起来,“那要是拖不下去了呢?”
“晋国剧变,正合适被戎狄攻伐。晋国乃成周北方蕃屏,抗击戎狄谁能说什么?”这种赖皮方法之前给了百里奚太大的思想冲击了。
苏宽看着不明所以的士蒍心中暗笑:这就是当初对付你的招数啊。
士蒍则看着阴阳怪气的两人若有所思,他马上想起周王让虢丑授旗建军之事!
见士蒍明白了,苏宽也不绕了,突然间问道:“士蒍先生,晋国附近有什么软柿子好捏的吗?”
士蒍心中一凛,心道:“公子这是要……当前如此局面,公子本人绝无可能离开新绛,那……”
想明白了,士蒍回答道:“公子,就算是硬柿子也只是柿子罢了,晋西南二百里之骊戎害我幽王,该当讨伐。”
所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都一百多年之前的事,四五代人过去了,现在拿来做罪名讨伐。
苏宽奇怪地问:“骊戎?其地处骊山之东,紧靠秦境啊?”
现阶段秦国和晋国都还没有大肆扩张,不象春秋后期那么庞大,且当前诸夏与戎狄杂错而居。比如晋与苏之间就有山丽之戎;而秦与虢之间又夹杂着犬戎,也就是骊戎的地盘。
“无妨,秦武公去岁曾与晋侯书,约期合击骊戎。晋侯无暇出征,回书乃吾亲笔所书。今只需再修书一封送与秦公,约期举兵合击就是。”士蒍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知道骊戎失去了申国这个盟国,又挡在秦国与中原联系的路上,对秦国来说如鲠在喉。
“哦?如此汝先修书与秦公约好合击日期,快马送去。待取得回信再做道理。”苏宽说道。
苏宽也知道,骊戎是申国的婚姻之国,自从十年前申国被楚文王吞灭之后,骊戎就尴尬地发现自己突然成了群狼环伺之下的羔羊!周围的秦、虢、晋、楚都在盯着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