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宽的春秋大业-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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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姬再也忍不住,双臂环抱住苏宽的脖子,放声痛哭起来!
苏宽这才在她耳边轻声喃喃道:“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咱们这就回家!”
边伯宫殿门口,苏宽骑在马上听着远处传来的喧嚣声。然后伸手拉住骊姬,一较劲,将她拉上马和自己共乘一骑。
然后一声唿哨,数百骑兵疾驰而去。
骊姬坐在苏宽身前,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心中感觉是在梦中一般,随即伸手在苏宽大腿根上一掐。
“啊!”的一声如期而至。
“你怎么掐我?”
“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啊。”
“那不是应该掐你自己么?”
“那我怕疼的啊!”
……
“苏宽,”
“嗯?”
“其实我也会骑马,光背的都能骑。”
“我知道!”
“那你还拉我共乘?”
“我有意的。”
“啊!还掐!”
两国联军可不是五大夫和王子颓家臣奴兵那种乌合之众,只一击就攻入成周。
周王姬阆狼狈逃窜,奇妙的是,姬阆也是逃往苏国。
这一次,三朝元老的苏公大开温邑城门,远迎三十里,将姬阆迎进温城。
卫君朔和南燕君仲父,在当年的冬天将王子颓推上周天子的宝座。原本等待与王后新婚大喜的周惠王,转眼间成了下野的天子,好不凄凉。
而苏宽,则有了新的计划将要施行!
第87章 云梦山中()
天空阴沉了半个月之后,大雪终于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天空和大地混淆了界限,在成周城头、街道、王宫庭院中,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血迹被大雪渐渐地掩盖。除了“簌簌”的落雪声,天地间一片宁静,仿佛不久前的那场争夺王权的大战从来就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不知这片宁静之下,隐藏有多少暗流涌动?
王宫之中王子颓被五大夫和卫国、南燕国拥立为新王。隔河不到两百里的苏国都城温邑,却住着另一位周王。周朝历史上又一次的二王并立的奇怪现象再次出现,而每一次二王并立几乎都将伴随着血雨腥风而收场。
对头卫国扶植的新王解决不了郑国的问题,难道前期的努力就是这样惨淡收场?郑公姬突不甘心。
新王立,除了以五大夫为首的朝中卿士和封于畿内的少数公卿以外,外方诸侯没有一个前来朝贺的。郑公姬突似乎看出了一点苗头,稍一合计就开始了行动。
大雪纷飞的温邑,周王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此刻的姬阆正和年迈的苏公红果果地袒然而对,两人的头顶上也都是蒸汽缭绕的——大雪纷飞的天气,泡个温泉真是太惬意了!
夏代之前,姜起帝将黄河北边富饶的温泉之地封给陶唐氏族姜姓部落,称为温邑。此时的温邑有七眼泉水,夏天清爽肥美,冬天则显得温暖如春、生机勃勃。
一次吞没整个华北平原的大洪水之后,陶唐氏族部落逃亡。经过二百年时间,温邑才重新恢复了勃勃生机,但此时的温邑只有五眼泉水了。
到了夏代,温成了己姓昆吾之后的封国。昆吾是轩辕黄帝的第八代孙、颛顼帝的第六世孙,因助夏灭有穷氏立功,受封于温,建立温国。
到了此时的温邑,昆吾之后,苏氏的国都温城,只有三眼泉水了。
三眼温泉轮着泡,周王姬阆这个冬天不太冷。
“苏公,没想到温邑还有如此美妙的去处啊!寡人怎么没早点知道呢?”姬阆惬意地坐靠在池边的柏木枕靠上,对着苏公说道。
闻言苏公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因为这位主有把别人的产业强据为己有的劣迹,不由得苏公不紧张。
“陛下喜欢以后可以常来泡泡。”苏公敷衍一句,接着说道,“王子颓僭立,不知陛下如今有何打算?”
姬阆正泡得浑身舒爽,冷不防被苏公泼了这一瓢冷水,十分不悦。可是他现在经历过劫难,也知道如今寄人篱下,忍了忍火气,淡淡地说道:“不是已经给虢公和晋国送信去了吗?等西师和晋师前来,伪王立时灰飞烟灭,寡人何须忧虑!”
姬阆暂时没有等到虢公和苏宽的勤王兵马,不过此刻的苏国却来了另一拨使者——郑公的动作开始了!
太傅田丹此刻正面对着郑国的使者,心中的震荡难以平息!
数日前,连续接到苏宽的三份信函。三份信函的内容完全一致——不可将周王交给郑国!不惜兵戎相见!关乎苏国生死存亡,切切!
接到第一封的时候,苏公和田丹只是交换了一下意见,认为如今大雪纷飞道路难行,郑国若来也是开春雪化之后了。
等到后面又接到两份相同的信函,田丹和苏公就重视起来。因为这意味着苏宽看见了什么自己没看见的东西,方才如此重视,生怕一封会遗失而连发三封。尤其是苏宽点明郑国!
多年不理睬周王的郑国,在此之前却一反常态地推手,为姬阆立后。田丹再细想下去,明白了!
郑公这不是热心肠突然发作要给周王作这个媒,他是要圈一群小弟出来立山头啊!那么周王这杆大旗无疑会让他这个想法更容易实现。而少了这杆大旗,郑公姬突完全没有任何希望!试问哪个诸侯脑袋被驴踢了,会跟着个受气包玩结盟呢?
放下手中的书信,田丹开口了:“恐怕要让尊使失望了!”田丹对着那两位使者说道,“前日苏公和王上出猎,皆受了风寒,眼下都不能见客。”
确实不能见客,都光着呢。
“田太傅,外臣一干人顶风冒雪而来十分不便,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让我等和王上见上一见?”那使者小心说道。
田丹不由得越发警惕起来,苏宽可是说了:不惜兵戎相见!
于是田丹冷下脸来,说道:“王命已下,汝欲吾抗命耶?”
使者知道没戏了,于是一拱手,道:“既如此,告辞!”
等郑国使者离去,田丹眉头紧锁,心道:“苏国自周兴以来,终于要迎来劫难了吗?”
郑国和苏国相邻,郑国自庄公之后虽然没落为二流国家,须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实力仍然不是苏国能够相抗的。
田丹不知道,历史上的此刻,苏公是被逼着答应了郑公的,郑公立即将周王接回郑国,安置在栎邑藏得妥妥当当。
将周王掌握在手中之后,郑公先是派人劝王子颓退位。毕竟周王有过在先,闹得实在是不好看,给他个教训也是应分应当的。王子颓白过把周王的瘾,退位之后两不追究,这样也就糊弄过去算了。
《左传•庄公二十年》记云:“二十年春,郑伯和王室,不克。”
没达到目的,郑公立即以天子的名义,开春之后发兵攻打南燕!
历史在此再次被苏宽三封信撞得转向,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此刻的卫国都城朝歌,卫君朔正和前来卫国访问的南燕国君仲父饮宴。
南燕国是卫国的附庸国,一直唯卫君之马首是瞻。此时做下了驱逐天子这样泼天大事,心中难免没底,这是跑来找安慰来了。
而朝歌西南四十里的云蒙山中,大雪之后可谓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宁静的山间谷地却突然回响起阵阵的马蹄声!马蹄声骤然变得响亮,只见一骑转过垭口向着三溪池飞驰而来!
水帘、青龙、龙背三溪汇流处的三溪池,为云梦山狭谷东段垭口,池中的水终年不结冰,在池边有大一片平地,此刻却有着一个光着膀子的少年手持铁剑,对着几捆烂草席子较劲。
那骑手飞驰到平地一勒马缰,然后往左一带,枣红马前蹄高高仰起,随即转了半个圈子站住了。从马上跃下来一个身着虎皮褙子,一身短打扮的少年。
少年哈哈哈大笑着开口说道:“师哥,那苏无垠的马具果然极为好用,怪不得师傅赞不绝口,称其为诸夏五百年一出的奇才!”
那持剑的少年双目紧盯着面前的草席卷,凝神静气,猛然大喝一声,手中铁剑如闪电一般斜劈而下,草席卷顿时断作两截,立在地上的那一半却纹丝不动。再看岔口竟象镜面一般光滑平整。
光膀子的少年收剑入鞘,说道:“果然有些名堂!此渑池所铸之铁剑切金断玉,无坚不破。走吧,吾今日三千剑已经劈完,正好赶上师傅讲课。”
说着少年拿起一块葛布巾子,走到池水泄水的出口处将身子擦洗一遍,取出包裹中的衣服穿上,与这穿虎皮褙子的少年说说笑笑地往水帘洞方向而去。
牵马的少年说道:“师哥,师傅今日要考较我等众弟子,你可有把握?”
那师哥将剑往背上一背,说道:“怎么?心怀戚戚可不是师弟你的风格啊?”
言毕,两兄弟都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山谷中回响,震得树上的积雪扑簌簌地往下直落!
第88章 又加一美()
师兄弟两人说笑着前行,经过一个石台往左转,面前是一条直路,路旁的青青绿竹有些被大雪压得快要倒伏到地面。
“师傅最喜欢这个竹林,莫要让大雪压坏了。”师弟说道。
“是啊!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师傅喜欢绿竹如君子!清华其外、澹泊其中、清雅脱俗、不作媚世之态。”师兄赞同道。
于是两兄弟走到路边,将倒伏的竹子上的积雪摇下来,再扶正。再往前行就是一大片桃林,此时桃树的叶子已经落光。若是待到春暖花开,那就将是蜂飞蝶舞的另一番繁盛景象。
师弟将枣红马交给上前来的仆役牵走,交代一定要在卸下鞍荐后将马身上的汗水擦干,然后和师兄一起拾阶而上,进得洞中,顿时感觉温暖如春,和洞外的冰雪世界迥然不同。有诗赞曰:
盘古穿山留仙心,地涌甘泉响如琴。
千古水帘谁能卷,无绝洞中诵经声!(于和作)
“你们师兄弟两个整天就知道在一起到处跑,快坐下了,师傅马上就开课了。”四五个师兄弟都是十五六岁大小,见两人进来连忙招呼坐下。
果然,片刻之后,一个须发斑白身着狐皮大氅的老者走进洞中,居主位落座,众弟子立即鸦雀无声。
老者开口道:“昨日讲过天子都城发生变乱,如今二王并立。尔等课后可有所思,此刻不妨议论一番。”
话音刚落,下面马上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起来。
老者稍等了片刻,见无人回答,说道:“既是无人主动请缨,吾可就要点将了?”
此言一出,下面立时又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先前那持剑少年站起身来,对着上面行一个礼,开口说道:“师傅,以我所见,那王子颓把持朝政多年,且其女薇姬嫁给晋相苏无垠为媵妻,不仅内固,且有外援。必能坐稳王位。”
老者点头,问道:“剑胆所言有理,还有谁来?”
那骑马少年坐不住了,也站起来说道:“师傅,我之所见却有所不同!”
“哦?姑试言之。”老者脸上露出微笑,鼓励道。
那少年站起来,对着师傅深施一礼,然后对着师兄也是一揖,开口说道:“周以礼乐兴邦!至今三百七十余年。礼乐制度已经深入人心。现今诸侯相攻,不过是争权夺利,遇有外敌侵袭仍旧会抱成团来共同抵御。而今南蛮与北狄交,西戎虽略有削减,东夷却已经兴起,如是此时让他们抛开周王体制,骤然放下奉行四百年的礼乐,诸侯心中必然尚存疑虑,人人自危。只要诸侯没有谁一家独大到能独力抗衡楚或者狄,这个礼乐就没人敢废。”
“嗯!琴心所言也极有道理。那么你对如今二王并立有何观感呢,且言之。”
“师傅,对于二王并立,我和师兄看法又有不同。吾断言王子颓必败,周王姬阆必然复位!因为王子颓不合礼,而周王则本身就是礼的化身,纵其有千般不是,仅此一点就立于不败之地!”琴心象个竹筒子往外蹦豆子一样说完了。
“嗯!好好好!”师傅连连点头。
咋么下滋味,又看向剑胆说道:“剑胆,你看呢?若是吾此时允你下山,你选择去辅佐谁家诸侯?”
剑胆复又起身道:“师弟之言也有道理。若是吾此时下山,必奔秦!”
“哦?且言之。”师傅很感兴趣地问。
“秦稳居关中,沃野千里。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且近来整兵治武,积蓄粮秣。一旦中原有事,必能席卷天下,并吞八荒。”
“嗯!好好好!”师傅连连点头,又说道,“琴心,你呢?”
“吾必奔晋!”琴心红着个小脸,大声说道,“苏无垠年内取耿、霍、杨、魏四国,其骑兵之精锐更胜过戎狄胡骑。兼有虢、苏之助,靠近王畿腹心之地,如今周王正在苏国掌握之中,时机一到,则可一举号令天下。”
老者闻言半晌没有出声,心道:“这也是个妖孽!居然看得到这一步!若是三年后放他下山,不知会如何地搅风搅雨。”
再说苏宽率领五百骑藏身于苏庄,每日间和骊姬耳鬓厮磨,却对回去渑池心中抗拒。
眼看大雪将至,无奈只好率队出发前往渑池。说到底,苏庄只适合落脚,数百人长期驻屯十分吃力。
一路上磨磨蹭蹭,左思右想地考虑如何对家中的众姐妹分说此事。不觉大队已经过了千秋村,渑池在望了。大雪已经开始落下,天地间渐渐变得白茫茫一片。
正行进间,从渑池方向冲出一骑,枣红大马,鲜红的斗篷,像一团火焰在傍晚的冰雪之谷中跳跃而来。
苏宽忽然感觉怀中的骊姬猛地身子紧绷,随即听见她大声喊道:“少姬?少姬——”
“姐姐——”那团火焰跳到跟前,果然是少姬。
“少姬,真是你!你怎么来了,如此大雪!”苏宽诧异道。
“公子,斥候今早就到了渑池,说公子今日从成周回来。成周经此大难,姐姐正处在劫难的中心,我如何能够安坐?故而算着时间就驱马前来相迎。不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