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宽的春秋大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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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南宫师傅就是这么教的啊!”暴昭愕然道。
“田太傅说过:治国在利贞,治军在元亨,君将分治,道法自然。合二为一,二者皆乱。人之初,性本纵,国之泰,势本横。国横将纵,军横兵纵。国横,故尊礼法讲仁信;将纵,故不可拘泥,不可过辖。军横,故备金鼓束其行伍,严军法约其行止,以旗帜壮其军容;兵纵,故壮其胆气鼓其血勇。故曰将法不羁,君法有常。”看暴昭张口结舌,苏宽又道:“治国和治军岂可混同?更不能用礼仪仁信对待敌国和敌军。大军出征,耗费无数国人膏脂。不能取利于敌,下次国人谁还助你!”
黑夫也听明白个大概,说道:“我也听田太傅说过‘兵者诡道,生死存亡之地,不可不慎!’暴昭,你那个南宫师傅靠不靠谱啊?”
见暴昭仍然震惊地看着自己和黑夫,苏宽说道:“还好只学了半年。暴昭,你赶紧的,把南宫季教你的全忘了把,不然今后不可将兵!哈哈,宋国有难喽!”
见暴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苏宽哈哈大笑,道:“好了暴昭,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南宫季我看名头虽大,兵法造诣实在稀松。你也就只背诵了下来。做个反面教材其实也不错。”
暴昭听了这才感觉好了点,原本对自己的师傅还很自豪,对自己的所学还有点自傲。这下子心中细细思虑,苏宽和黑夫刚才所言果然极有道理。
看看休息好了,三人正打算起身,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嘻嘻,几个毛头小子也在此妄论兵法。”
三人愕然看去,却见头顶大树叉上坐着一个人。
见三人望来,这人旋身一跃,飘然落地。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苏宽眼睛一亮,只觉得,随着那人的出现,大树下的阴影亮了,草地上的花儿也开了。
这美少年下得树来,走到苏宽面前站定,道:“太公兵法早有言: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中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专斧钺之威,臣不敢生还。愿君亦垂一言之命于臣,君不许臣,臣不敢将。”
听着那人的声音,苏宽觉得因长距离奔驰浑身的热汗也没了。正是——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音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苏宽连忙上前施礼,道:“苏国苏宽见过公子!”
这美少年还礼道:“霸国遗民,野人白月儿见过苏公子。”
于是两人还席入座,攀谈起来。黑夫、暴昭则继续烤些食物给两人食用。
不想越谈越投机,转眼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白月儿对兵法战术十分精熟,对答如流。
宽儿心道:这哪是什么野人啊,明明是家传之学,且必是时常应用的。
谁道那白月儿也是大大惊奇:原以为是个毛头小子,骗他顿饭吃罢了。没想到这个苏宽公子还真是家学渊源,所思所想皆出人意料,每出言询问必中关窍。而且,他真帅啊!顿时惺惺相惜起来。
那白月儿见苏宽公子注意自己的耳畔绒毛,顿时脸一红。借口天色不早,就要告辞。
苏宽连忙挽留,看看身上,急切中解下腰中丝绦递给白月儿道:“这个苏国人都认识,公子若去苏国执此就能见到我。”
白月儿接过丝绦,从靴筒里抽出一柄短匕递给苏宽,道声“后会有期!”一声唿哨,一匹白马从远处飞奔而来,白月儿跃身上马,纵马往南而去,片刻就没了踪影。
原地三人面面相觑。苏宽想起贾宝玉给蒋玉函送汗巾子的下场,正忐忑间,黑夫说道:“公子竟没看出那白月儿是个女子?”
苏宽恍然大悟道:“我说哪里不对,果然是个女子!”这下子又高兴起来,心中又想:“这时代骑马的可不多见。看她面貌有点像混血啊?”
于是三人收拾停当继续驾车往南而去。
第11章 途遇目夷()
周道如砥,其直如矢。
四牡騑騑,周道倭迟。
我马维驹,六辔如琴。
君子之马,既闲且驰。(注)
在秋日的阳光下驾车奔驰,风是那么地清爽,天空是那么地高远,白云是那么地飘逸,让人心旷神怡。
苏宽三人轮流驾车,轮流练箭。待一百支兔叉射完,距离午休处已经跑出两舍(注)之地。前面出现一个侯馆。
“维北有斗,西柄之揭。”是说天空北面有北斗,周道像一把朝西的勺柄,连结了七星。
周朝的道路建设相当完备。在路政管理上,朝庭设有“司空“掌管土木建筑及道路,并且规定“司空视涂“,按期视察,及时维护;如“雨毕而除道,水涸而成梁“;并“列树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是以后养路、绿化和标志的萌芽。而且“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名侯馆,侯馆有积“;类似现代的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和加油站。此地虽在黄河北岸,却是周道南北东西的交通枢纽,周王也在此处设置了公共设施。
虽然车上带了点马料,水却不够人马之用。于是三人驾车进入侯馆大门,将马车驶到长条青石水槽前饮马。
侯馆位置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旁,向南十几里过渡黄河再五十余里到成周王庭;往东,一条大道通往齐国临淄;往西过轵关陉通晋国国都绛城。而此侯馆再往南十里是苏国盟邑,到了盟邑离渡口就不远了。
和侯馆隶人交涉好,饮过马,苏宽三人正打算调转车驾出门。只听得门外华朗华朗一阵响,紧接着两辆驷马轻车从东边大路过来,鱼贯而入,一前一后在庭院中央停下。车辆装饰华美,驾车之马皆为白马,前车插一面宋字大旗,后车插一面玄鸟旗,“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正域彼四方”显示宋国传承自殷商血统,也是一个千年古国。车上车战五兵弓箭齐备。车上之人早看见院中停着一辆轻车。待车停下,前车跃下一人朝宽儿三人昂长而来。其他人自去找侯馆安排喂马饮马。
苏宽于是也迎上前去。
相距两丈来远时宽儿小步快行几步,暴昭黑夫落在后面,把苏宽凸显出来。
对面之人见苏宽还未及冠,但是发髻上的玉簪,项上的项链,腰间的玉珏都是不凡品,不敢轻视,也急趋几步。
苏宽边走边细看来人,见其弱冠之年,头戴皮弁,身穿弓手轻甲,腰中仗剑,气度不凡。
有诗赞的好:“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苏宽停步,展臂,拢手,躬身30度。问道:“敢问尊客可是宋国的公子?苏国苏宽见礼了。”
对面公子同样下拜,对答道:“原来是苏宽公子,久仰!宋国公子目夷见过了。”目夷是宋桓公长子,本来有希望继承爵位,可是几年前宋桓夫人生了个兹甫弟弟。夫人所生为嫡子,他这个庶子排位顺移了。
通报了姓名,双方再拜,这次躬身45度,
“久仰!”
“幸会!”
苏宽邀暴昭近前,介绍道:“此为暴公之孙昭。”
于是暴昭上前与目夷公子见礼。
院内的隶人见几位公子揖揖让让,行礼如仪,十分钦慕。心道“果然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苏宽路近,此地又是苏国之内,是为地主。于是出言相邀至院外长亭叙话。黑夫自去安顿车马不提。
长亭内青石曼地,设有木榻。寒暄已毕,三人在亭中木榻揖让一番分宾主落座。
只见亭前是大路,视野开阔。亭后是郁郁葱葱几丛箭竹。
春秋时代气候温润,黄河以北也到处有竹子。“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淇就是今鹤壁淇县,在黄河以北很远了。
中秋之际,风和日丽,坐在长亭之中吹着凉风看着风景,三人对坐十分惬意怡人。
“敢问上国公子从何而来?到何处去?”苏宽开口相问。
目夷道:“目夷两天前离开宋国,经卫国探望舍弟外祖,现在应王诏前往成周。不想在此巧遇公子。想必苏公子也是应诏前往洛邑吧?”目夷说的这个外祖其实是目夷异母弟弟兹甫的母亲,是卫国的宣姜与卫昭伯生的女儿。
咦?宣姜不是卫宣公的夫人吗?不是公子寿和公子朔的母亲吗?原来,在卫国公子朔继位时,齐襄公为了安抚卫国国人和两公子的势力,出了一个馊主意。宣姜本来不是要嫁给公子伋么?结果被公子伋他爹给截胡了。现在公子伋和他爹都不在了,但他弟弟在啊。也不管母亲嫁儿子或者说兄嫂嫁弟弟这个辈分怎么论,齐襄公作主把宣姜改嫁公子伋的弟弟公子硕(卫昭伯),之后宣姜又生三子二女:齐子、卫戴公、卫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这个宋桓夫人就是兹甫的母亲。由此可见齐君小白家的基因不错,男孩雄壮能折腾,女孩漂亮能生养。就是家教实在不敢恭维。
“听闻令弟兹甫公子的老师是名仕南宫季?恭喜兹甫公子得此良师!”苏宽年少,腹黑顽皮,哪壶不开提哪壶。
暴昭一听心里个别扭啊,但是还只能顺着苏宽的话头说道:“南宫先生也曾是我的老师,我曾在尊师门下两年。”
“哦?暴贤弟原来是舍弟同门师兄!”目夷惊喜道,“南宫先生果然是高人名仕,国君十分器重。”
苏宽和暴昭听了对视一眼,俩人均是直翻白眼。
苏宽心道:“这兹甫公子目前刚刚开蒙,就遇上这么个‘名师’,他将来可是要作宋国国君的,宋国是真的有难了!”于是转移话题,不再提及这位南宫名仕。
有了这层关系,下面聊起来就更融洽了,话题也多了。
聊了一阵子,苏宽寻思:这个目夷公子虽是庶出,却是个务实的人。看人论事也有些见地,师傅嘱我搜罗人才,这人可算是个人才了。于是下面苏宽言谈越发恭敬诚挚。只是眼下两人一个小国次子一个中等国庶子,地位相近,只能刻意交好看以后的机缘了。
言谈两欢之际,双方从人已经将车马带出侯馆院落,候在长亭一侧。忽见西边大路扬起大片烟尘。接着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听见喧闹声,侯馆中慌慌忙忙跑出两人前来观望。
不一会,烟尘中露出杆晋字大旗,然后一辆黑漆伞盖围纱幔的安车从烟尘中冒出来。
见安车上插着根旄节,另一边插着面小旗上书个大篆“献”字,侯馆隶人喜出望外,悬着的心也落进了肚子里,道:“是晋国,朝贡的车队。”话没说完,转身就跑,回馆报信去了。
众人也同时松口气,不是军队来打仗就好。只是多年没听说过有晋人来给天子朝贡了,怎么这次来了?
转眼间侯馆中奔出来一人手持路节,看装束是个官吏。此人一出大门就向西方张望,待看清楚时也是激动万分,却强自压抑着不至失态。看看车队渐渐近了,这官员掸掸衣服,扶扶冠以正仪容。
转眼那安车驶到面前,御者将车停稳,从车中下来风尘仆仆的一个人。
此人三十五、六岁,宽袍大袖,峨冠博带。虽然面带疲惫,却鹰视狼顾,眼神锐利。下得车来先是环顾一周,一眼就看见苏宽三人在长亭对坐,车驾在旁边立等。于是对着苏宽三人点点头,然后手持旄节走向那官员。
“吾乃秋官所属环人,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以路节达诸四方。来者何方邦国,可是前来朝觐天子?”那官员手持路节上前高声打问。这时候车队也渐渐近了,轰隆隆地一眼望去,怕不有百十来辆装得满满的牛车。
“曲沃武侯之子诡诸,受武侯所遣朝觐我王,呈送贡献。”诡诸展臂躬身,深施一礼道。言毕,扭转身对安车招招手,车上又下来一人,接过诡诸手中旄节走过来与那环人交涉。诡诸这才告个罪,快步走向长亭,走到近前急趋几步,对苏宽、目夷、暴昭躬身施礼道:“曲沃诡诸,见过几位公子。”
苏宽三人也通报姓名后回礼。
于是大家再拜,这就算认识了。于是大家落座。
“诡诸公子不畏山高路远,来成周朝贡,真是令人敬仰!”目夷公子拱手道。
“正是!就算是晋侯也多年不见朝觐了,曲沃武侯真是赤子之心可昭日月啊。”
“不瞒各位,正因为此,我曲沃代天罚罪,已承晋祚。此次朝天正是倾尽晋侯府库向天子赔罪来的。”
闻听此言,三人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目夷才说道:“公子是说,曲沃代晋了?”
“正是!”
三人面面相觑。苏宽反应快一步,当先避席拜道:“恭喜诡诸公子!从此鹏程万里!”开玩笑,晋国地势环境优渥,周边发展潜力巨大,结束内乱必将大起。而苏晋相邻,这个压力可不轻。
暴昭和目夷也避席拜贺。
诡诸公子满脸的志得意满,也避席还礼。
苏宽对诡诸的得意是很服气的!从掌控一邑,到掌控一个大国,这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
苏宽不由得心想,太傅田丹昨天紧急赶去晋国,是不是与此事有关呢?
第12章 横渡黄河()
闲谈片刻,先前公子诡诸那同车之人至亭中与众人相见。众人重新见礼,原来此人祁姓,士氏,名蔿,乃公子诡诸的门客。纵然亦是风尘仆仆,但见髭须黑亮、眼蕴神光,一看便知是个才智之士。这个士蔿在一年之后诡诸继位被任命为晋国的大夫。
寒暄之后,士蔿向诡诸汇报和环人接洽的经过。环人的环就是围起来保卫的意思,那环人正在安排车队在侯馆暂歇,抽调人手环卫车队贡品。公子诡诸还需在此地等待朝廷掌管邦国朝贡礼仪的大行人到来,礼节十分繁琐。怎么个繁琐?苏宽自己很快就会领教!
看看天色不早,苏宽和目夷商定同路前往成周。于是三人起身告辞。
三乘车马不到一个时辰,于日头西沉时到达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