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宽的春秋大业-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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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黑漆漆的,苏宽就在摈人引导下,在数百甲士的扈从下来到成周穆庙。
抵达穆庙之时,天刚蒙蒙亮,苏宽就看见白漠三人已经等在了庙门前。三人均是穿着簇新的礼服,内穿狐皮里衣。春寒料峭,晨起之后尚未朝食就赶到此地,别说三位狄君了,就算是苏宽这青年人都觉得寒冷难耐。
四个将要被周王赐予爵位、土地和奴隶的人见面也不行礼,只是互相点点头,然后就在庄严肃穆的穆庙外等候。
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大夫三庙,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士一庙,庶人祭于寝。
苏宽看着周王七庙的排场,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从今天起,俺也可以在渑池建五个庙了。先建个太庙,这第一个太庙是自己的,俺一定要给自己做个大大的牌位!呵呵!
昭穆是我国古代的宗法制度。
座次以东向为上,其次才是南向、北向和西向。故以始祖居中,东向;二世、四世、六世位于始祖的左方,朝南,称昭;三世、五世、七世位于右方,朝北,称穆。简而言之,昭穆就是宗庙、坟地和神主的左右位次,左为昭,右为穆,故亦称左昭右穆制。
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穿过宗庙周围树木,投射到这四人身上的时候,周王的车驾到了。
七岁的周王身着礼服,在从人的护送之下庄严肃穆地进入大开的穆庙大门,在庙廷中就位。
随即,緟人(赞礼官)出来走到四人面前。苏宽惊讶地发现,这个緟居然是士蒍手下常用的一个书办。随即明白:周王如此重要,士蒍怎么会不加以掌控?
“吾名为季,尔等可称呼为緟季,随吾来。”緟季对着四人说道,看向苏宽时嘴角带上了一丝丝的微笑。
苏宽也微笑着点头,于是在緟季的护佑下,白漠、苏宽等四人进入穆庙,面朝北站成一排。
“尹氏(史官之长),册令中山侯漠。”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周王发话了。
苏宽再次惊讶的发现这个尹氏也是看着面熟,依稀是自己渑池骞叔手下的一个吏员。
尹氏于是前进几步,来到白漠的面前朗声说道:“王若曰:‘漠,昔余既令汝出内朕令,今余唯乃令,易女叔巿、参絅中悤。易女田于石,易女田于新市,易女井家白狄诸氏田于厚池畔,……,以氒臣妾,易女田于*,易女田于*,易女田于*原,易女田于*,易女史小臣、霝籥、鼓钟。敬夙夜用事,勿法朕令。’”意思是说,之前给过你一个诏书,现在是重申予一人的王命。
白漠拜,稽首(注),口称:“愿扬天子不显(注)鲁休!”
说完,双手高举,接过尹氏递过来的王诏和册页。
下面轮到苏宽了。
周王姬贾说道:“尹氏,册令渑池子宽。”
于是苏宽看见尹氏走回去取了诏书,然后来到自己身前,微笑着开口说道:“王若曰:‘宽,内朕令,易汝叔巿、参絅中悤(注)。易汝田于渑池,易汝田于果园,易女井家黑夫田于厚池畔*邑,易女井家暴昭田于厚池畔*邑,……,以氒臣妾,易女田于*,易女田于*,易女田于*原,易女田于*,易女史小臣、霝籥、鼓钟。敬夙夜用事,勿法朕令。’”
苏宽于是对着周王下拜,稽首,说道:“唯扬天子不显鲁休!”意思是:一定颂扬天子光大的美意!
苏宽站起身之后心中吃惊!
自己的赐服是侯的规格啊?而且,怎么连黑夫和暴昭都作为自己的井家赐田了?还是在厚池边的土地?想到厚池苏宽扭头看白漠,见他对着自己微微点头,就知道这是白漠送给自己的属下的土地。想想这俩孩子跟着自己几年,功劳苦劳都有不少,而白漠最不缺的就是土地了!也就释然地对白漠一笑,表示领情了。
双手接过周王的诏书和册页,苏宽心中难免兴奋——终于,我苏宽今后也可以自称寡人啦!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渑池子,但也是正正当当的一方诸侯,勉强也算是家里有矿啦!
第166章 夫人来了()
一支豪华的车队,辚辚行驶在亘方至盟邑之间的周道上。队前四面大旗分赤黑两色,分别有着王室、晋国、渑池和周师的徽记。
十多乘垂着绛色帷幕的辎车走在队伍中间,辎车的前后各有五百黑甲骑兵、两侧为刀盾甲士护送。第一乘辎车之中正是苏宽的妻子萱萱公主!
队伍的旗帜、鼓令和护送的卫队的规格,与当初各位苏宽的夫人们入晋时相比,明显的不可同日而语。
车队到了亘方,却不再走当初入晋时走的往南的老路,而是改道往东,走轵关陉经苏国的盟邑边缘过渡黄河。车队路过当初苏宽歇脚的侯馆并不停歇,再走上十几里却见在盟邑岔路口设有棚席,并插有松枝,悬挂帷幔。路边并有十数员官吏模样的人在等候。
萱萱闻报有人在路旁设棚,在车内略探头望了望,说道:“此地乃苏国境内,且去探问是何人所设,勿失了夫君国人之心。”
稍候从人回报,是盟邑县令西门绎专门为各位夫人所设途中休息之所。
萱萱公主心中巴望着早日抵达成周,正在犹豫,就听后车一个柔媚略沙哑的声音说道:“姐姐,我认得此地为苏国境内,那迎候之人必是公子所遣。前面有棚,又有帷幔遮风,何不略作休息,顺便打问下公子的近况呢?”说话的正是千娇百媚的骊姬,在她旁边也从车帷中探出头来的是她的妹妹少姬。
萱萱听了这话也就不再犹豫,对等在车旁的从人道:“去打问明白,合适吾等就略坐坐。”
两边一接洽,很快队伍就来到了棚前停下。早有侍从进去棚中收拾妥当,设置好席案等一应事物,萱萱公主等众夫人下车进入大棚。
萱萱等进入其中,见此席棚虽是草就,却十分干净清爽。北东西三面施以厚毡帷幔,朝南却是纱幔,内里早就生好了火,设置了屏风、席案、坐垫,十分的温暖舒适。
刚刚坐定,就听见纱幔外面有人通禀道:“夫人,盟邑令西门绎拜见夫人。”
“请过来说话。”萱萱说道。
片刻,就听见纱幔外有个成年男子的声音传来,道:“苏国盟邑令西门绎,奉苏太傅之命于此迎候各位夫人。”
“哦?是田丹派你来的?公子难道不在成周?”萱萱问道。
“正是太傅所遣!公子到成周有半月了。还要恭喜夫人,无垠公子前日已经被周王赐爵为渑池子。”
听到苏宽封爵,帷幔之中叽叽喳喳开始热闹了一阵子,然后西门绎听见刚才说话的夫人又问道:“如今是我那侄儿为周王,还有何人受封?”
“禀夫人,同日受封的尚有三个狄人国君,另外,太傅、渑池骞叔、百里子明先生等等都有封周卿,连黑夫、暴昭都有封邑呢。”西门绎的语气中不乏羡慕的意思,当初苏宽答应过他的调动,可惜不凑巧又或者太忙没有进行下去,他心中未尝没有遗憾,此刻在夫人们的面前就想能够留下点印象,才好让苏宽想起此事。
没想到西门绎的话说出去半天了,帷幔中却一直没有声音传出来。
原来,萱萱听,说苏宽和三位狄人国君同日受封,就想起了白月儿那个狄人的公主,想起了苏宽和她所生的那个儿子,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半晌,西门绎才听见帷幔中的那个声音说道:“西门令尹有心了,见到公子吾等必会提起西门令尹,此处不需守候,日头不早了,吾等略歇息片刻也就启程。”
西门绎听了唯唯而退,走到路边远处继续坐等召唤。
苏宽在成周的住所尚未收拾停当,故而只住在城外军营之中。
周王赐爵之后,赏赐的礼服和小吏、奴隶跟着也送到了军营之中,东西和人到达之时瞬间就在营中引起了轰动!
暴昭尚好,本来就是暴公之孙,王族旁支,黑夫就就完全不同了,普通国人出身,最初只是苏宽的马夫!如今竟然也得到了一块田地的封邑,对他来说完全是喜从天降。
黑夫惊喜之余拉着暴昭去找苏宽。
苏宽时间紧迫,此时正在和百里奚议事,黑夫不管那么多,直接闯进去找到苏宽,问他道:“公子,吾与暴昭为公子井家,蒙周王赐田,是不是应当给周王来个三辞三让啊?至少应该前去陛前谢恩的吧?”
百里奚闻言还只是手捋胡须嘿嘿地笑,暴昭则是感觉无地自容!
苏宽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此乃周王酬功,黑夫只管受之无愧就是了,无需节外生枝。”
暴昭听到黑夫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更是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拉着黑夫出去,对他说道:“黑夫糊涂!周王如今穷得叮当响!他自己都要靠公子来养着,哪里能拿出一个钱出来赏赐臣下?况且汝之封地为厚池河畔,原来是谁的土地?为何如今会封赐于我等?这不是明明白白,难道还需要告诉你吗?”
黑夫闻言愣怔半晌,这才开口道:“原来,这些都是公子的赏赐?”
“当然!”暴昭道,“公子赏赐,借周王之口,方才名正言顺,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永保用之!”
“原来如此!”黑夫叹口气,说道,先前的兴奋雀跃竟然就此冷淡下来。
暴昭不觉好笑,对他说道:“就是公子本人的锡爵,也都是既成事实,周王口头认可一下而已。如今,就连周王本身都是公子资助,周王自己如何能够拿出一个钱出来?”
黑夫此时已经完全放下了最初的雄心,丧气地说道:“知道了!我还以为周王朝廷知道我等劳苦功高,故而赐田赐臣以为封赏呢!如此,吾等只需谢谢公子就对了。”
“正是!黑夫,你没见诏书所言,吾等以公子井家受封吗?我等如今乃正宗的公子卿士身份了!整个华夏都知道我俩是公子的家臣,唯有尽忠到底啦!”暴昭笑起来了,他看出黑夫之前的一点点小心思了。
“那还用你说?”黑夫迅速回复正常,“只是暴昭,小国卿士也只当得大国大夫,我黑夫算是略进一步,你暴昭暴公嫡孙,仍然稍有点不足啊?”
暴昭听了黑夫的话,心中想道:看公子如今的权势,将来就算是暴国复国也毫无悬念,看那郑国如今噤若寒蝉的样子就知道了。公子只是还没顾得上罢了。
于是白了黑夫一眼,也不回答,自去忙碌自己的一摊子事情。
随着苏宽入朝,士蒍、田丹,甚至连骞叔都来到成周,接连数日时间,一众苏宽的谋士都在城外苏宽军营中商议。
旬日之后,周王再次于穆庙赐官封邑:
封虢公丑、苏彤为周王师氏。虢丑以公爵掌周西六师;苏彤以周王下卿掌成周八师。
百里奚周上卿爵,食*邑,任卿事寮尹;
封骞叔周下卿爵,食*邑,任天尹;
封田丹周下卿爵,食*邑,任卿事寮司空;
周公以上公任太史寮尹;
诡诸以晋侯任陈锡院尹;
苏宽以子爵为周师尹。
一连串的任命让所有的人眼花缭乱!其中照顾到了周王原有体系的周公、虢公或者诡诸也算一个,其余全都是苏宽一系的人员。
可是偏偏谁也无法说些什么出来!
因为目前的状况就是苏宽的二万余骑兵为成周的唯一军事力量,就算还有个虢公的西六师,其实那已经是属于虢公的私兵了。既算是如此,西六师也需要靠着苏宽来提供军资给养;而整个成周朝廷的正常运转,离开了百里奚的卿事寮和骞叔的渑池产业,立即就会停止运转并且立即破产。
骞叔和士蒍调到成周,则渑池和晋国的班子就得留置一套在原地,目前都是之前的副手在主持日常运转。苏宽的的地盘之中,用人缺口立即变得让人无法忍受起来!
可是,苏宽又有什么办法呢?仅仅看看周王刚刚颁发给自己的赐爵诏书,通篇都是通假字!
——这个时代连字都不够用,更别说是认字的士人了!
面对如今这个尴尬的局面,使得苏宽对剽窃了自己的学宫点子的管仲和齐君小白分外眼红起来!
“不行,我还是要到齐国的稷下去走上一遭!”苏宽想着,见暴昭正好进来,于是问他道:“如今怎么没有目夷他们的消息了?”
“公子需要稷下学宫的消息吗?吾这就让人去收集。另外,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公子,夫人们就要到成周了!”暴昭笑嘻嘻地回答道。
成周经过士蒍和田丹半年多的经营,局势已经被基本控制住。等百里奚及其僚属迁到成周,苏宽的重心已经由晋国再次转移到了成周。成周是天下的中心,苏宽的几位重臣主动地将重心转移到成周,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思。但是苏宽也很合心意——成周居华夏的中心,在目前这种交通和通信条件下,无疑对将来的生意大有好处。
如今夫人们的到来,让苏宽欣喜之余,也有些不自在。因为这个事情又是没有经过自己的决定进行的。苏宽感觉到自己如今仿佛是被手下的这些重臣们推动着在前行。
“太快了!”苏宽心里想着,“希望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好。”
第167章 质剂质要()
苏宽如今有资格称孤道寡,可惜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而且他觉得,孤家寡人的似乎也不太吉利。
“暴昭,师傅如今在成周?我想见他”苏宽听暴昭说是师傅操持着接来诸位夫人,于是问暴昭。
“太傅如今修筑道路,在成周和渑池两头跑,今日正在成周。公子要我去找他过来吗?”暴昭询问道。
田丹如今为周卿士,任朝廷司空,主持修筑渑池到成周的道路已经半年时间。以募役的方式主持工程建设,已经成功地招募到上万人工,成周及来自周边各国的无业游民和野人为之一空,社会治安状况竟然颇有起色,而且成周的市面繁荣也渐渐有了变化。
苏宽心想:师傅智计多端,计算时间,我刚到成周时,他就派人去了晋国。以他做事的风格,肯定诸事都已经安排妥当。可是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