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权色-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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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小的时候被对方打怕了;即使过了数十年相遇在一起;那么他还会心里有些发悚;这就是一种年少潜在地阴影。
当年京城状元楼的举子侮辱叶宇;结果一夜之间全部被打成猪头;这个事情他不会不记得。
当年他因为蛊惑叶明智买凶杀人;结果叶明智落得家破人亡;而他家也是因为一场大火险些要了小命;这些他也不会不记得。
所以对于李墨而言;他不是不恨叶宇;而是根本恨不起来。
读书之人讲究明达事理;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身边没有了叶宇的竞争压迫;这些年李墨的心理也在慢慢地变化着。
或许也正如他方才所言;年少无知妄生了不少妒恨之念;如今他对叶宇的记恨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渐渐地趋于淡化。
这也是为什么当日清流书院门前;他李墨甘愿挺身而出的原因之一。他与叶宇虽然有着一些小恩怨;但他也不能容忍三千太学生欺负滁州人
今日叶宇能够轻易地识破他此行目的;并且丝毫不差的道出聚会桌前的菜式;这就更让他心中的恐惧再次加深。
“你;就这么怕我?”叶宇放下茶盏;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墨。
“我……”
李墨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叶宇见状叹了一口气道:“名利富贵世人无所不求;但有的时候也要有命去享受;李兄;你说是不是?”
“呃……是是是”李墨闻听此言;顿时感到背后凉飕飕地。
“在这京城重地;没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叶某的耳目;可以换句话说;我若是让你三更死;就是地府阎王也留不住你”
“不过你能主动承认此事;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对于这件事不知李兄有何看法?”
李墨战战兢兢地;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声音略显颤抖道:“大人说的是……”
“你说呢?”叶宇轻轻讪笑;继而反问道。
“李墨既然向大人坦诚;自然不会去做他们的内应;从今往后愿意为大人效劳”
“不;你错了”
“错了?”
叶宇见李墨疑惑不解;于是便解释道:“我会给你你所想要的;但不是在我的身边”
李墨闻听此言;初时一阵;随即恍然道:“大人的意思是让我……”
“不错;不过你要记住;我能将你平地腾空九万里;也能将你打入无底深渊;这其中的分寸你自己要好好把握
叶宇的话说到这里;一脸平静地面孔上顿时显露出阴冷之意。
“李墨愿意为大人效劳”
“那便好;至于你该如何对他说;就不用我再教你;往后在这吏部官场上;我会给你应有的机会;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李墨欣喜异常的向叶宇躬身一礼:“多谢大人栽培”
当李墨离开之后;一直在后堂的百里风走了出来;他看着李墨离去的背影;峰眉微蹙道:“此人靠得住吗?到时候可勿要遭其反噬?”
“他是个小人靠不住”叶宇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叶兄;你既然知道他是小人;为何还要允诺他?”
叶宇没有直接回应百里风的问题;而是伸出自己的右手;自语道:“君子;有君子的好处;小人;有小人的妙处正如这手心手背;少了哪一面都不行”
“手心犹如君子;掌纹清晰聚集力量的中心;洁白细嫩宛若洁然;手背犹如小人;纹路杂乱难成一体;泛黑粗糙然而这看似洁白细嫩的手心;若是没有手背的衬托与保护;你又岂能对比得出优劣?”
“叶兄的意思是要让他搅局?”百里风听了叶宇这番含而不露的话语;顿时恍然明白了什么。
“张说、曾迪等人的庆王党;如今内部犹如铁板难以撼动;若想让这种局势有所改变的话;李墨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因为他是个小人?”
“不;这话不准确;其实沈金川在云鹤酒楼蛊惑李墨向我投诚;其实是做了两手准备成与不成;对于他沈金川而言都是有好处的既然他沈金川有意为之;那我为何不将计就计?”
百里风略作沉思;随后摇头苦笑道:“看来是百里多虑了;原来叶兄重用此人是另有深意……”
“好了;百里你也该回宜州了;这个宜州通判的职务责任重大;你可不能有丝毫懈怠才是的是;将宜州的定远军;给我牢牢掌控在手里”
“放心吧;此事百里定会妥善办理叶兄;保重”
叶宇叹了口气;有些不舍得站起身来;拍了拍百里风的肩膀:“保重”
云鹤楼里;李墨戚戚然的走进了一处包厢;里面端坐的正是刑部侍郎沈金川。
“李兄;结果如何?”
李墨失落的摇了摇头道:“您也知道;当年李某与他颇有仇怨;如今他身居高位又岂会将我放在眼里;昨日在府上没谈几句;就下了逐客令……”
“哦?那就是失败了?”
沈金川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方才还面带微笑的他;转眼的功夫就变得有些冷漠:“那不知李兄将来有何打算?”
“李某准备在京城暂住;等到吏部予以任命之后;李某也好就此上任为官?”
“为官?哼哼哼”
沈金川听了李墨的这番话;顿时露出一丝戏虐的讽笑:“你此次虽说是金榜题名位居第四;但这一榜之中数百名进士;却未必都能如愿以偿的为朝廷重用”
“您的意思是……”
“若是吏部不派调;你就是今科状元也得在家里闲置;更何况你这个区区第四名进士?叶宇既然对你颇有深怨;那么你的仕途恐怕并不顺利”
“难道他要徇私不成?”
沈金川摇了摇头;一副自在心中的样子:“那倒不至于;但任命官职的高低远近;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或是让你担任贫瘠之地的一名知县;亦或是远离京城千万里的不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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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自古人心难琢磨()
“那……那该如何是好?张兄;念在当年同窗之谊;您可要帮小弟一把……”李墨惊惶地有些无措;急忙向眼前的沈金川求援。
看着李墨焦急的模样;沈金川嘴角却是一笑:“李兄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你我二人既是同乡都是同窗;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那叶宇不顾同乡之情;沈某自然会对李兄多加提携的”
“那就多谢沈兄了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沈金川一副居高临下的姿势;摆了摆手道:“有沈某一日;定会照顾提携于你;放心便是”
“那是那是”
厢房里二人把酒言欢;直到傍晚时分李墨才酒意醺醺而去。
厢房里沈金川依旧没有离去;而是静静地坐在桌前自斟自饮想着事情。
正如叶宇所预料的那样;此次沈金川蛊惑李墨前去投诚;的确是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叶宇不计前嫌任用李墨;那么以李墨与叶宇之间微妙关系;李墨将来一定会为他沈金川所用。到那时李墨就如同嵌入叶宇身边的钉子;他时刻可以知道叶宇的举动。
当然这只是一种奢望;以叶宇生性多疑的性子;沈金川是不可能真的任用李墨;那么这就正好有了第二手准备。
既然叶宇不留用李墨;那他就会煽风点火加速二人之间的矛盾;然后再予以好处从旁提携;如此一来这李墨就会死心塌地与他站在了同一阵营。
所以无论这次蛊惑成与不成;对于他沈金川而言;都是有赚无赔的买卖。
今科进士之中优秀人才不少;沈金川培养自身班底可以轻易挑选几人引为心腹;可他却唯独单单选中了李墨;这看似有些突兀的选择;其实也是有根由的。
进士榜单之中;前三名之中;状元武青忠已经用实际行动;说明了倾向叶宇的意愿。
其次榜眼以及探花;又分别是虞允文、张说二人下属的直系学生;所以这前三名的进士是各有所属;他沈金川是一个也捞不着。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沈金川虽然不甘于人后;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这些排名靠前的进士士子;也不会轻易地拜在他的门下阵营。
所以他就看中了李墨;二人既是同乡;而且他深知李墨与叶宇早有仇怨;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而此时离开云鹤酒楼的李墨;回到暂住的客栈之后;脸上却没有了一丝醉意。
李墨微闭双目回忆着云鹤楼中一幕幕;最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而这一声冷哼的目标;显然就是云鹤楼中的沈金川。
要说如今李墨心中最为不服的;已经不是叶宇而是沈金川。
二人既是同乡;而且当年他与潘之所、沈金川二人位居滁州秋闱前三;当年三人可谓是豪情万丈谁也不服谁。
但是春闱京城会试;三人带着无上荣耀参加进士科;结果潘之所与沈金川中了榜眼与探花;而他竟然连进士都没能考中。
这其中的反差心理;可以说对他而言是一种锥心蚀骨;所以这些年来他是闭门谢客以掩其难堪。
若是说叶宇的光芒万丈让他嫉妒生恨;那么沈金川与潘之所二人的功成名就;就更让他由恨转入骨髓;因为他们三人是同榜的举人
既是同榜的举人;如今潘之所位居绍兴知府;沈金川更是京城刑部侍郎;而他时隔四年之久;如今虽然高中却仍旧是个第四名。
这前后的反差与对比;犹如无形的大手正在狠狠地抽打着他的脸。
这种事情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或许这种心理情绪并不是很强烈。但是对于李墨这种嫉妒之心极强的人而言;这将会是心中永远磨灭的伤痕
对于别人而言其实很平淡;但对于李墨而言那就是耻辱
所日当日沈金川第一次在云鹤楼宴请他的时候;他是很不情愿地赴了宴。当得知沈金川有意针对叶宇的时候;李墨的心里是十分的鄙夷。
人有时候就这样;本身就是一个嫉妒极强的偏执狂;却在心里去鄙夷别人的嫉妒;这或许就是人性的一种复杂表现。
所以在拜访叶宇的时候;李墨并没有打算按照沈金川的意思去办。因为相对而言;叶宇对待他的态度极为亲善并没有盛气凌人。
如李墨这样气量狭小的人;只可以去捧;不可以去压
越是对他和善相待;不以盛气凌人而待之;他就越会将你推心置腹引为知己
所以相较于叶宇与沈金川二人的待客之道;李墨显然对叶宇的态度很是受用;虽说后来叶宇用言语加以震慑;但李墨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一想到在云鹤酒楼沈金川那副张扬的样子;李墨暗自咬了咬牙:“来日方长”
自从日本使臣平清盛将女儿留下之后;整日里这个平德子像尾巴一样;只要叶宇下朝回府就黏在左右。
这种无语情况让叶宇犯愁;心说这整日像个跟屁虫;他还要不要做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胡媚儿的肚子也渐渐地鼓了起来;也是因为身体逐渐不便;胡媚儿平日里也很少再剧烈活动。
安心养胎;是她当下最为的事情
在这些日子里;由于十分的忙碌也就少了许多温纯的机会。然而就算是有;叶宇也是极其的克制自己的行为。
胡媚儿能够中枪;那是因为当时的环境所迫;现在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可不想在未婚之前整一堆娃娃出来。
在这方面叶宇的思想还很传统;所以这成婚的事情就应该提上了议程。
况且福州的福王赵琢几次派人前来催促;这联姻之事也容不得他叶宇再一拖再拖了。
不过在成婚之前;有一件事情叶宇必须亲自前往
三月的春风拂面;对于江南而言这是个极其美好的时节;这一日叶宇在朝堂主动暂辞吏部尚书之职;理由则是在清明时节前往故里给父母双亲扫墓。
对于叶宇的这个请辞理由;孝宗赵有没有理由反对;而且是十分的赞同叶宇的这份孝义之举。
身为父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孝子;虽然叶宇此次请辞假期三个月有些长;但赵有也欣然地准奏了这件事。
在叶宇暂离地这段的时间里;吏部尚书之职则由虞允文暂时接代。
第二更……呼呼;
第059章 强行纳妾三元楼()
孝道;是贯穿中华民族的一个文化;尤其是在宋朝最为崇盛。
其实有的时候叶宇挺庆幸双亲早逝;否则若是在仕途正盛的时候离世;那将是不可估量的打击。
丁忧;就是家中有父母离世;须得子孙守孝三年;这是大宋一朝不可更改的条理。即便是当朝一品位居相;若是家中父母离世死去;那也要辞去官职回乡守孝。
三年的守孝生涯;也就说明一生的仕途彻底毁了。因为朝堂之上的风向那是瞬息万变;三年的时间里可谓是时过境迁人走茶凉。
叶宇在交割了朝中职务之后;仅带着孤狼一人轻装上了路。
一路马不停蹄;临安距离滁州本就不远;故而几日的路程便抵达了滁州。
行走于熟悉而陌生的滁州城里;仿佛一切都犹如隔世。繁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叶宇牵着马漫步于大街
这时大街的一头传来急促的嘈杂之声;叶宇转过身来却见一队人迎面而来;队伍中间有四名轿夫抬着软娇健步如飞。
这些人都是于练武生的装束;所过之处;街上行人无不惶恐躲开;生怕一个慢步就遭来杀身之祸。
叶宇此次回到滁州本就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因此也就将马匹牵到了一旁;给这一队人主动地让开大道。
待这些人离开之后;叶宇听见一旁卖菜的老人埋怨地嘀咕着;像是在说些什么。
“请问;这方才疾行而过是何人;看排场似乎大有来头……”
叶宇主动上前搭话;而且彬彬有礼甚是和善;给这位老人家极好的印象;于是向叶宇反问道:“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呃呵呵;在下今日刚到这里;所以……还请老人家解惑……”
“哎;小兄弟有所不知;方才过去的倒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而是一群地痞无赖坐在轿子里的是这城里龙门镖行的大镖师;仗着手下笼络了一群地痞流氓;以及与官府私交甚密;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这位老人说起这伙人是恨得牙痒痒;显然平日里没少被这些人欺负
“龙门镖行?”叶宇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