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权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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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也是无奈,若是对方鱼死网破,死伤不是他想看到的。如今在牢中已有安置好的四人顶包,倒也不至于让刘远山太过为难。
一提到陆坤这个名字,刘远山就气牙痒痒:“哼!这个败类!若不是你已洞悉此事,就连本官也被蒙在鼓里!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诶!大人不必忧心,日久天长何必急于一时!小侄能安全脱险,可是多亏大人您信任才是!”
刘远山轻捋胡须,微微一笑没有作声,而是转过身来吩咐两把衙役,将四名身着农家服饰的囚犯押了过来,刘远山指着这四名囚犯道:“这就是你说的四人!”
叶宇点了点头,随即问向不远处的黎大隐:“黎寨主,可是这四人?”
“正是!有劳叶兄弟了!”
“客气了,叶某向来言而有信!不过……”话说到一半,突然叶宇将双膝上带血的短刀,扔给一旁的郭啸天,接着冷声道:“四个人,留下四条手臂!”
“额……是!”
郭啸天虽是犹豫一下,但仍旧拎着带血的短刀,以最快的速度砍下了四人四条手臂。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让不远处的黎大隐面色极为难看,随即高声怒斥道:“叶兄弟,你这是何意?”
“人,要为他做过的事情负责!错了,就要勇于面对惩罚,既然黎寨主不忍心,那叶某就勉为其难替你代劳了!”叶宇说着,对着四个独臂囚犯冷哼道:“你们应该庆幸没有草菅人命,否则你们寨主收的可就是四具尸体了!”
第39章 月坡亭下()
玉屏山之事已经告一段落,虽然黎大隐对叶宇的残酷手段很是愤怒,但是最后仍旧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将绑来的苏月芸、佘侗诚等人放了之后,便抬着四个独臂喽啰回山去了。如今商队依旧要前往寿州,但是在苏月芸经历此事之后,已经是身心俱疲难以前往,因此叶宇就让其跟随刘远山返回清流县。而寿州之行,则由他亲自前往处理。
夜晚月色如水,清风徐来带着丝丝的清新之气,此时丘陵上一处月坡亭里,叶宇正独自一人闭目凝思。这时亭檐下的一串铜铃,发出清脆的铃声。叶宇眉头微微一蹙,随后开口道:“你终于来了……”
叶宇这没有头尾的一句话像似自言自语,但当他话音刚落不久,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此人一身夜行衣面罩黑巾,只留有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透着亮光。
“怎么,你知道我会来?”黑衣人没有看叶宇,而是将目光望向夜空中的明月。
“不知道……”叶宇摇了摇头,稍作停顿之后接着道:“你我本不相识,但是你此次无偿出手相助,不会是毫无缘由!”
黑衣人听了叶宇的这番话,却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后思量片刻,这才不甚在意的问道:“不错,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此次你助我渡过难关,叶某是感激不尽,只要叶某知道,就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宇对于黑衣人的要求没有丝毫意外,而是十分诚恳予以回应,因为这份恩情让他没有理由拒绝。
当日他准备前往玉屏山赎人之时,当天夜里就这眼前这个黑衣人,将陆、潘两家的阴谋告知了他,并以玉屏山的防御地图相赠。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里面,竟然会隐藏着如此恶毒的阴谋。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刘远山他也只是简略的说了其中阴谋,更是没有将地图的事情道出。因为叶宇知道,若是将玉屏山的地图告知刘远山,恐怕刘远山早就搬动州府兵马前往玉屏山围剿。
围剿玉屏山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尚且不说双方争斗之中,苏月芸等人能不能保证安全。即便是最后所有人都安好的营救出来,他也无故招惹了绿林道上的贼匪,而这对于商人而言是最为头痛的。他可不会相信官府兵马能够将黎大隐等人剿灭殆尽,所谓狡兔三窟,黎大隐能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岂会是泛泛之辈,若是不幸留下祸根,那就为他自身安全留下一个隐患。所以与其生恨结怨,不如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此事。
因此他才费劲了口舌,说尽了取舍之道,才使得刘远山配合了他的这个计划。否则以他的能力,是根本无法提押牢中囚犯的。不过经历此事之后,也让叶宇看出了刘远山并非顽固不化的迂腐之辈。虽然此次被迫受制于贼匪做了私下交易,但是刘远山事后却并无怨言,因为以四人性命换取几十条人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值得的。这种思想的转变,对于刘远山而言却实为难得。
不想,并不不代表惧怕,这是叶宇常挂在嘴边的座右铭。所以在此次拜山的过程中,他都是做出了先礼后兵的姿态。前后整个过程既显出了他的诚意,又表露出自己的立场。不想妄动刀兵为的是和解,但是和解并不代表就惧怕。因此之后聚义厅的雷厉风行劈丁路,以及山下的果决阴冷断四肢,用视觉的冲击向黎大隐一伙山贼表明了态度。
……
黑衣人见叶宇如此诚恳,微微点点头道:“那你告诉我,你的左臂之上,是否有块胎记?”
胎记?叶宇闻听此言顿时双眉一拧,随后只是瞬间的停顿,便轻轻笑道:“胎记倒是没有,不过伤疤倒是不少!这位侠士,不如你将那胎记形状告知叶某,叶某定会竭尽所能替你找到此人……”叶宇很想尊称眼前黑衣人为壮士,但是看了看黑衣人瘦小的身躯,还是一改口称对方为侠士。
“不必了!你……当真没有?”黑衣人转过身来,双目直直的盯着叶宇。
叶宇被眼前的这双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哂笑道:“叶某又何必诓骗你?”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就当我从未提起此事……”黑衣人盯着叶宇看了许久,几次双脚微微挪动,但最后仍旧止住了脚步静静地说道。
借着皎洁的月色,叶宇虽然没有看清黑衣人身体的异样,但是从对方的眼神之中他看出了些许挣扎。随即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图纸,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这是你赠予叶某的玉屏山地图,如今物归原主!”
“算了,你能抄录一份羊皮地图给黎大隐,这张地图恐怕你早已了然于胸,此图如今已经无用了!”黑衣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桌上地图,对着叶宇赞叹道:“不过这张地图,倒是在你手中发挥到了极致!既平安将红颜知己救出,又借此机会与玉屏山的贼匪有了交情。依我看,将来这玉屏山的这群贼匪,也会成为你叶宇的助力!”
叶宇对此却是微微一笑,当日黑衣人赠他地图的用意他很清楚,是想由他将地图交予官府,让官府借此机会解救人质的同时铲除玉屏山贼匪。而他处于当时的环境下,若是没有胆魄以身犯险,也一定会走这条路。如今叶宇回思一想,觉得这黑衣人一定与玉屏山的贼匪有仇,否则又怎会以地图相赠。但此人又如何对玉屏山知之甚详,莫非此人就是山寨里的人?这些问题太过繁琐,叶宇也不想去太过深究,毕竟这些与他没有关系。
“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若果真如你所说,以叶某一己之力影响这些人弃恶从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呢?”
黑衣人闻听此言,却是一脸的不屑道:“哼!贼永远是贼!”
对于黑衣人的观念,叶宇并没有去辩驳,而是一拱手郑重问道:“你我两次相聚,还未请教侠士尊姓大名!”
“无须多问,你好自珍重,告辞了!”黑衣人说完,不待叶宇出言,就已经快步离开了月坡亭,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叶宇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中却露出难以捉摸的复杂之色。这时郭啸天从远处走了过来,顺着叶宇目光方向自语道:“公子,这位朋友行为真是古怪!”他一直在距离月坡亭两百步的地方站岗,虽然他听不清叶宇与黑衣人说了什么,但是两次见到这个黑衣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古怪。
“朋友?以后或许是个敌人也未尝可知……”叶宇没有向郭啸天解释太多,而是不自觉得摸了摸自己的左臂,轻声道:“走,我们回去!”
……
经过玉屏山,商队几日的功夫就到了寿州城。叶宇进驻寿州城后,就对商铺出现的问题逐个予以解决。其中最大的问题,倒不是他的布匹生意,而是有不少人在使用秋兰牌香皂之后,皮肤上就出现了大小不均的红色斑块。这个问题影响了商铺的信誉之外,还使得商铺的掌柜扣在了官府的牢房之中。
叶宇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原来是这群人所买的香皂,根本不是从商铺里所购,而是为了占下便宜私下购买,也就是假冒伪劣的香皂。对于这等事情叶宇也很是无奈,心道这假冒盗版的问题跨越千年也是无法杜绝,更何况是这个年代。但是这件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得想办法遏制。虽然对于这种事情是屡禁不住,但也只能尽力而为免得恶性循环。
因此最后对于那些受害者,叶宇不仅赔偿汤药费还做了相应的救助。虽然叶宇的这个决定众人很是不解,认为这些人贪小便宜是自食其果,与他们的商铺毫无关系,又何必对这些人作出无偿救助。但是叶宇却不这么认为,虽然此举是为了赢回消费者的消费信心,同时也是做了一次有效的宣传。这种善意无公害的广告,对以后的商业发展是大有好处。
后世肯de基的食品问题,多年来何止一起事件?但就是这种人人愕然的有害食品,事后非但客流不减反而倍增,这让人不觉有些纳闷与不解。其实这就是一种反向的营销手段,越是出镜率的曝光,事后就越是让人们趋之若鹜。相比而言,叶宇如今的正向营销手段,既取得了良好的信誉与客流,也在商人之中做出了一个榜样。让人们知道,商人以利驱之的前提下,也要经营自己的良心。
之后对于这些假冒香皂的由来,叶宇并没有去追究,因为此时的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在对付他的计划之中,陆坤买通了玉屏山的山贼劫持,这需要他或者他的商队途径玉屏山,否则山贼纵使在如何猖獗,也不可能在县城劫杀他。
因此这就要有一个鱼饵,而寿州城的香皂事件就是一个带钩的饵。本来这个鱼饵是为叶宇准备的,只要叶宇前往寿州处理此事,就一定会途径玉屏山。但是没有想到苏月芸却主动请缨,这才有了绑架勒索叶宇拜山一事。而甩下这枚鱼饵的执杆者,就是潘家二爷潘成峰。
陆坤是官,清流县是他说了算;而潘成峰是潘家二子,更是清流县的庞然大物,这二人叶宇原本不想正面交锋,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处处树立敌人。可是经历玉屏山一事后,他的想法彻底变了。既然二人已经有了弄死他的念头,那他又何必顾忌太多?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纯善之人,既然有人想让他不得安生,那他就要将这个邪恶的火源掐灭!
第40章 一夜七次()
夏日的温度热如炉火,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此时若是站在山顶高处却是另一番感受。在玉屏山的一座孤峰上,叶宇与黎大隐对坐于亭中饮酒,随着阵阵的凉风吹过,在山间不时回荡着二人的谈笑之声。
叶宇自从办完寿州之事后,便折身返回清流县。途中经过玉屏山,在黎大隐的盛情邀请之下,叶宇也就没有拒绝,便在玉屏山小住了几日。虽然之前双方是敌对关系,如今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双方也就冰释前嫌。更何况现今郭啸天成了黎大隐的妹夫,这层关系摆在面前,叶宇与清风寨的众人也就少了些许隔阂。
黎大隐似乎坐得有些烦躁,于是提着酒壶坐在了亭栏边。先是单腿踩在栏杆上,随后猛灌了一口酒,露出一脸讪笑问道:“兄弟,你就不担心,我就此将你扣押在此,以报当日山下你残害我兄弟之仇?”
叶宇要说在酒量上,他与黎大隐是不相伯仲。但是这喝酒的风度,两人却是各有不同。叶宇轻轻地倒上一杯酒,随即指间转动着酒杯,甚是惬意的笑道:“你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怨叶某人看走了眼!平心而论,你虽说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所做之事也略有出格之处,但你没有欺善怕恶荼毒无辜百姓。单凭这一点,你就比那些道貌岸然俗人要真实的多!”
“俗人?哈哈哈!黎某越发的觉得,叶兄弟说话确实有趣,这俗人二字说得极好!不瞒你说,老子就是看不惯那些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却是一副丑恶嘴脸的俗人!尤其是那些所谓的读书人,整日里说他娘的孔孟之道,说什么治国平天下!可他娘的这些俗人当了官之后,却一个比一个贪生怕死!否则我泱泱大宋,又岂会失去半壁江山?文人误国啊!”黎大隐说着说着,神色由喜转悲,直到最后竟不觉的有些黯然神伤起来。
黎大隐的一番言论,使得叶宇也是不竟露出一丝苦笑,随即又摇了摇头自语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可怜我等凡夫俗子都能看出的弊端,这临安的小小朝廷却仍在云里雾中。国之根本虽不可妄动,但国将不国,又谈他娘的狗屁根本?”
“叶兄弟,你说,若是这个天下由你执掌,又该当如何?”黎大隐听着叶宇一番笑谈,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相交恨晚的神色。于是乎,他毫无顾忌的抛出了一个假设。
叶宇此刻已经略有微醺,将杯中酒水呷入口中,随即面对玉屏山的峰峦叠起,俯视群山郑重道:“没有尊严的苟活于世,纵使腰缠万贯也只是待宰的肥羊!若当真有那一天,我会让大宋的子民,挺直那条被压弯两百年的脊梁!!”
“好!说得好!”黎大隐一抹嘴边的酒渍,不禁为叶宇的豪情壮言道了一声喝彩。
两个人的对话可谓是惊世骇俗,一个问得太过大胆,一个答得豪情万丈。幸亏二人身处孤峰山顶喝酒,否则定会招来无尽的麻烦。虽说宋朝对言路比较开放,但是如此大胆的言论还是极为少见。
黎大隐的喝彩声并没有让叶宇情绪激昂,冷静下来之后反而倍感失落,微微一叹自语道:“不过是一句空谈罢了,如我这等残废之人,又岂会有那么一天!”
“不说这等大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