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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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汉子刚奔到了船边,就被在船尾那年长的汉子一把拽了回来,左右抽了两个耳光,冲着他的脑门大喝一声:“失心疯了,慌什么!”
那年轻汉子被兄长这么一打,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但是,还不待他兄长松口气,这汉子就顿时软成一团,瘫在了船边上,眼泪横飞,鼻涕纵流,真个是草包一团的模样。那年长的汉子看着他这样子,心里狠他不争气不由地捏紧了拳头,但是看着自己胞弟的样子,又有些微微的心疼。不由地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他这般不经吓,就不该带他出这趟门,原来打算借着这此的长途生意,带着这足不出户的弟弟见见世面,拜拜码头,将来也好自立门户,活出个模样来,哪知道竟然闹出这样一幕丑来给别人瞧了笑话。
这汉子出丑倒是没关系,可是却将此刻躲在船舱里偷偷看着的史进吓出了半身汗来,心里对着闹剧更是叫苦不迭。
可就在这空挡,这条无锡快已经被官府的兵众一口气拖到了岸边。那炭黑面孔的当差为了讨好上司,首先第一个便持着朴刀跳上了岸来,他没有直奔船舱,反而是两个箭步直蹿到了那哥两面前。黑脸差役将手里的朴刀倒持在手中,用刀背狠狠朝着瘫在地上抽泣的汉子打去,此刻站在身旁的大哥护弟心切,俯下身子硬生生地替弟弟挡了几下,大哥好像全然不疼反而像是受了赏似的陪着笑脸道:“官大爷,我弟弟初此出来,没见过世面,对不住对不住。”说着赶紧走到不远的上舱里,从破木箱子里头一把将多半的积蓄抓了出来,硬塞到那官差手里道:“多有得罪,这些都给大爷买杯茶压压惊,对不住对不住。”
那黑脸差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终究是银子,要是换做平日遇上这等识相的,这事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船靠稳了岸边,捕头也上了船来,他哪里还能做的了主,于是,摆出一副铁面,将手里的银子往船里一撒,道:“滚你娘的,哪有这般便宜!”
那捕头此刻也带人持着一行火把走上前来,二话不说,踢脚便是一踹,这下那当大哥离得甚远,没能护住弟弟的周全,这官差的一脚用狠了力气,将那小子滑着船板溜出老远,撞在船帮上险些就掉下江去。拿官差一脚踹了还想再补上一脚,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比树枝还脆,就这一脚就经不住了,口吐白沫,两眼直翻白珠,如若再来上那么一下,只怕是要搞出人命来。这时,那汉子的大哥也心急了,赶紧连滚带爬挡在了弟弟身边,双膝一软跪下来不住地磕头求饶,而他的脊背上皮开肉绽的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印。
那官差一看,反正面子上也下的来,要是失手将人打死了,反倒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心里便也作罢,但是口风上却依旧厉害,冲着身边的左右道:“给我看好了!你!你!还有你们,给我搜!”
捕头提着朴刀站在船尾上,那些个当差的立刻从上舱搜查起来,本来是要寻人,但是,在上舱里头,却是翻箱倒柜,砸锅摔碗,搞得一片狼藉不堪,而官兵们却乐在其中,‘搜查’的更是卖力。
“你们几个跟我来!”说着那黑脸差役带着几个兵丁便往那下舱的门口来了,踢脚刚要一脚踹开,却不想那扇木门竟然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那黑脸官差瞪着一双大眼,很是诧异,顿时看着说不出口来。
只见在这火把晃动的光亮下,那下舱门口竟然站着一个官差,头戴大毡帽,手持朴刀,还不等那黑脸差役叫唤,便抢先开口呵斥道:“吵吵吵!诈尸呢!扰了爷爷的好觉,作死!”说着抄起朴刀便是要打。
那黑脸官差哪里料得到这一幕,发一声喊,赶紧和众人向后散开,站得远些的机灵官差一看势头不对,赶紧跳到了岸上来,一扯朴刀唰唰唰地抽刀出来。
此刻站在另一侧的捕头一看那边有情况,立刻带人便围了上来,正要怒骂,却看见从下舱里出来的汉子竟然是一位都头,只怕是有什么差事路过此地,何况捕头和都头就不是一个级别,哪里有资格敢责问人家。这捕头脑子灵光的很,心里这念头一转,就立刻陪着笑脸道:“哎呦,同道中人……”
“同你个头!”时迁不待他说完便恶狠狠地顶了他的话。
那捕头呵呵地尴尬笑笑,回头呵斥身边的人道:“还不快把家伙收起来!怎么这般不长眼!”那边的几个小兵一听被骂,赶紧收起朴刀来。捕头这才半哈着腰,问道:“不知大人贵属何处,此刻要往哪里?”
“他娘的,老子出来公干,还要向你这鸟厮回报,看你就是成心来结梁子的!”说着时迁便抡起朴刀来打。
捕头一看那长柄朴刀,正是官府的专属,心里哪里还有半点怀疑,赶紧放低身姿,任由时迁狠狠地拿朴刀背在他身上痛打了几下。
时迁一面打,一面心里暗骂,叫你这狗贼猖狂,这是提船家打回来。
时迁横过刀背来,用力砸在那捕头的身上。那捕头虽然不敢喊痛,此刻却已经痛的嘶牙咧嘴,站在一旁的那黑脸官差一看,顿时那献殷勤的心计有上了心头,都是朝廷的人,反正不会死人,不过是些皮肉伤,反倒能让上司领情,日后也好提拔。于是便踏上一步,大义凌然地道:“大人,是小的惊动了您,真的不关韩大人的事,您要打,还是拿我出气吧。”
时迁心里看着好笑,虽然脸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将这汉子的心思都看穿了。鼻端不由地冷哼一声,飞起一脚将那捕头踹出仗余之外,撞在一堆官兵中,被人乱糟糟地抢上来扶住。
时迁看着此刻站在面前的黑脸大汉,心里冷冷地笑了,暗道:“真好没借口打你,你就找上门来,你说我要是不领情,那岂不是反倒大煞风景。”这一念想罢,抡起刀背又是一通狂揍。
而此刻,被人扶住站在船头的捕头托着自己的腰身,看着时迁竟然一点都不客气,又疯狂地打起来,那凶横模样可比那陕县的牢头都要狠多了,看到此处,那捕头不由地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今晚这差事做的,真当倒霉,银子没捞着多少,却遇上了这等煞星,真是命背到了家。
时迁将那黑脸官差打的脊背透出血来这才住手,只把那黑脸官差后悔死了,可是此刻却又没得逃,硬着头皮咬着牙,双腿一软索性倒在了船板上。而此刻那边船尾上的兄弟两傻呆呆地看着,完全没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眼下却不是思虑那船舱里何时多藏了一个当差的官,只是现在能痛痛快快地报了仇,那就是大快人心喜闻乐见,真叫人偷着笑都来不及。
“呵呵,大人,真是对不住,大水冲了龙王庙,你看,他都……就绕了他吧!”那捕头虽然心黑,但是总还算有些道义,懂得人家替你挡了刀,自己也该为人家说个话。
而此刻的时迁打了这么一通,也过足了瘾,便住了手,故意吓唬那捕头道:“饶了他可以,那你来替他挨!你坏了爷爷的清净,配个不是就完了么!”
那捕头不知时迁是唬他,顿时吓得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就连嘴都软的说话没了底气。
第二百一十七章 换行头欺凌差役(贰)()
时迁看了看此刻唬的连魂都丢了一半的黑脸官兵,心里不禁有些恶作剧得逞的坏笑。脸上的横肉一撇,抬腿就是一脚,远远地踹开,恶狠狠地道:“滚吧!”
说着时迁又转过来,质问那众兵丁簇拥着的捕头,道:“你们这是发哪门子的神经,天黑了不回家搂老婆,到这里来摸什么虾米!”
那捕头听时迁问话,当下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站到时迁的面前来,老老实实地道:“是朝廷降了旨意,要抓华阴县造反的贼人,您老难道没听说么?”
“这般废话还用你说,老子自然晓得这朝廷的旨意,不需你来聒噪。喂!我问你,在这里黑灯瞎火做什么勾当!”时迁那两撇凌云的眉头一皱,露出一脸的不耐烦来。
捕头看这官老爷脾气大的很,这官架子也足,但是在这陕县大官也见得多了,这般飞扬跋扈的不在少数,故而点头哈腰地迎着也不恼怒,道:“小的们就是奉旨到这里来盘查那伙贼人的,不小心打搅了大人,小的心里实在是万分不安。”
哼,时迁冷哼了一声,道:“你们是来抓那华阴县反叛的贼人?”
“没错。”捕头不知时迁这话是一个套子,就一口应了下来。
时迁听罢,顿时恼了起来,抽手对着那捕头就是两个巴掌,一时间打得那人满眼冒金星,脚下一个咧缺险些栽倒在江里头。
那捕头被时迁一耳光打得头晕脑胀,昏昏素素不知所以,这打挨的莫名其妙,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迁就跟着破口大骂道:“亏你说的出口,来抓反叛的贼人,你当他们想你们一样都各个草包!哼,你倒是告诉我,你们抓的着么?”
捕头被时迁这么一顿训斥,哪里还敢说抓得着,立刻改了主意顺着时迁的意思道:“大人真是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小的们都是草包,唬唬百姓尚且可以,但若论抓叛贼那却是万万没的本事。”
时迁一听,心里扑哧一声偷偷乐了,但是却丝毫没有写在脸上,反而,板起一张脸来,很是火大地又甩手赏了那捕头两个响亮的耳光,吓得连同身边近处的兵丁都惊的跳脚。
“没本事!叫你们没本事!朝廷花钱养着的就是你们这么一帮废物,怪不得会让人家造了反!”说着时迁扮出一分极为愤慨的模样,胸腔随着呼吸剧烈的起伏着,仿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那里汇集,马上就要爆发了一般,时迁拿眼切着毡帽的帽檐边虎视眈眈地瞪着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那些兵丁,那些个触及时迁歹毒目光的人都一个个不寒而栗,生怕时迁会迁怒于自己,不由地稍稍挪动脚步向往后撤。
时迁继续训斥道:“你们这个样子,莫说那些叛贼不会来,就是真的来了,你们更挡不住,一个一个就像那……那……”
时迁语气甚急,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可是话说到头了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而就在这当口,那捕头赶紧一哈腰补充道:“我们就是饭桶。”
时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骂道:“何止是饭桶,我看就是马桶!一个个就会欺负这些个手无寸铁的破打渔的,刚才不是很英勇么!要是少华山的人马杀到你们面前呢,哼,屁都不敢放一个,早就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了。”时迁骂了一遍,又操起朴刀来,拍了拍那些站在近处官兵的脑袋,把他们头顶上的帽子一刀鞘都打落下来,呵斥道:“不是我说你们!功夫不济也就算了,脑子也不灵光!”
那捕头一听这句,脑子顿时灵光了,虽然心里不忍,但是毕竟赶紧把这瘟神打发走了才是正事,等他走了发财的机会以后不愁没处寻,心里想着便伸手摸到腰间的那鼓鼓囊囊的丝绸钱袋。可是还不等他动作,时迁就接着骂道:“分不清谁好谁坏是不是!我看你们就是出门没带眼睛,等人家少华山的人马站在你们面前,你们都认不出来!人家把你们骂惨了,你们还得当爷给人家侯着!”
那捕头被时迁这一通骂给唬的,额头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滴来,顺着脸颊流进了嘴角,咸咸的,真不是个滋味。
这时候时迁又骂起来道:“拿爷爷的船来捞银子?看我像反贼是不是!来来来,你们不是有画像么,把火把拿近些来,照上看看,老子是不是你们要抓的人!”说着时迁便过来一扯那黑脸公差的领口,要他取画像出来对比。
那黑脸汉子瞧这都头凶恶的样子,生怕再挨一顿拳脚,于是便真的从怀里颤颤巍巍地取出厚厚的一包叠起的纸张来。
时迁本来只是想唬唬他,让他们不敢妄加揣测,却没想到唬过了头。虽然时迁没见过官府是怎么画他的,但是以往却也在城门侧旁见过缉拿悬赏的告示,此刻不由地有些后悔,一旦这黑脸官差抖开画像来比较,那这戏码哪里还能演的下去,非穿帮不可。
时迁的一颗心刚悬上嗓子眼,只见那黑脸大汉刚打算展开缉捕的画像,那捕头也恰好一步上来,劈手就将那画像夺过来,一把揉在一起丢在江里,抬手狠狠打了那黑脸官差一个巴掌,呵斥道:“混蛋,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看看大人的英姿神武,哪里有山匪的气息,也敢将大人与山匪比,不想好过,要回家种田了是不是!”
那黑脸官差一手捂着脸,很是委屈地站在一旁,一个劲地点头。时迁看着心里很是满意,内心偷笑自然是少不得的。
“大人,小的们不懂事,实在是对不住,让您看笑话了。”捕头声音很温顺地道歉。
时迁装出一副爱理不理,一点也不领情的样子道:“你不要对比对比?”
“不必不必,小的虽然眼拙,本事也没多少,但却是一心为朝廷安危着想的,那些个贼寇的画像,我都天天在看,已经了然于胸,您相貌伟岸,决然不是。”捕头这话说的自以为甚好,明地里谦虚暗地里自捧,还稍带恭维下大人。
时迁冷笑了一声,道:“你可看仔细了,要是漏过了贼寇,要你们的好看!”
“小的,瞧仔细了,大人当真不是,之前是小的们误会了。”官差说着又赔了一阵不是。
时迁看着那捕头,闪身让到一边,道:“那要不要进去再摔些什么?”
“不敢不敢,小的就是有九颗脑袋,也断然不敢。”那捕头说着将他那颗圆滚滚地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
时迁点了点头,背过身去,猫腰正要进到下舱里去。
那捕头不知道时迁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当他尴尬之时,时迁又侧过脸来骂道:“既然不是,你们还留在老子的船上干什么!找死啊,是不是,耽搁了公事,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捕头一听这话,顿时欣喜,一招手收拢了人马,一伙人直往船下狂奔。可没想到,那捕头还没来的及脱身,只听的时迁的声音又在脑后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