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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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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待那刘县令说出名来,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便是那刘县令吃痛地叫声。

    一支黑羽短箭瞬息之间已经透过了刘县令的肩胛,寒光闪烁的箭头,正一滴滴的淌下血来。

    刘县令右手捂住伤处,便起身夺门而去,一面发足狂奔,一面喊叫:“来人啊!快来人!”

    史进此刻也不栏他,只是缓缓地放下杯碟,悠然地站起身来。看着那刘县令惊恐的模样,心里闪过莫名的快意。说不上痛快,只是觉得这人活着真是白白糟蹋这人间。今夜,便是我来送你上路!你是走不掉的……

    史进心里想着,也跟在他身后走出门来,此刻的刘县令惊恐地立在院中,完全傻了眼。那府衙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锁上了,而在那两扇黑漆然就的大门上,这会儿却死死钉上了两个人。

    虽然满身血污淋漓,但从那身行头上还是可以明显认得出,这两人正是华阴县方才的那两个县尉。十多枚钨铁大钉透身而过,血水顺着身子染红了门扉。

    刘县令没了出路,而史进又从前堂里夸了出来,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他走来。刘县令心里的恐怖,此刻已经没法用语言表达,只是转过身来,双眼极度恐慌的望着史进。

    “刘大人,我爹是怎么死的?”史进面无表情地质问道。

    “我……我……”刘县令哆嗦地口齿不清。

    “我爹是怎么死的!”史进一步步逼近,右手从后腰缓缓抽出一把利刃,紧紧攥在手里。

    嗖的又一破空之声,“啊——!我……说,我说!”刘县令此刻跪倒在地,身子扭曲着,又一支黑羽短箭透过了他的小腿,鲜亮的血滴,斑斑驳驳地落在地砖上,沿着上面的纹路,流出血色的图案。

    “你爹,是叫那驼子杀了的。不管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史进从石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提着利刃,冷冷地一字一句地道:“真的不关你的事么?”

    此刻藏身暗中的人,手指一松弓弦,箭出无声……

第三十五章 怒杀县令烧府衙() 
虽然箭出无声,但这次被射穿了右臂的刘县令却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只那一瞬,豆大的血滴便顺着箭势的方向溅了一地。

    刘县令此刻已经浑然痛的张不开口,强烈的求生**,让他强忍着勉强讨饶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史进听了,冷笑了,却笑的那般的凄惨。他终于走完这几步的距离,在心里却觉得是那么遥远,此刻史进站在刘县令的面前。蹲下身来,一把扯住刘县令胸前的衣裳,史进的脸庞几乎贴上了他的脸。

    “你只要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

    随着血液地一点点流逝,史进冷冰冰的声音渐渐浸透了他的血脉,侵入了五脏六腑。那惨白的脸庞上,一对毫无血色的唇艰难地一张一合:“你爹……他瞧出了端倪……半途……要改主意……驼子……驼子便把他……杀了。”

    史进双眼狠狠地盯进他的眼眸里,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这——句。”

    “是我临行……前让驼子……杀了他”

    史进的眼眸里有一点点的失望,微微摇摇头道:“也不是,这句。”

    刘县令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凉,那种沸腾的热血在离他越来越远。此刻心里也没想太多,只是想到什么便说出口来:“我去时……已经死了……肚子上淌着血……头已经被……啊——!”

    史进听到这里,双眼闪动着愤怒的泪光,心里的沉痛再也不许他听下去,手中的狠劲发作,噗的一声,便刺入了刘县令的小腹。

    刘县令痛声嘶叫,呻吟不绝。史进咬着牙将刀刃缓缓拔出来,噗地一声,又捅进去。

    刘县令此刻的痛觉麻木了全身,双手死死地抓住史进的衣襟,无力地想阻止刀刃的再次的伤害。

    可是,史进全部的仇恨此刻正源源不断地化作力量,从右手这紧攥的刀刃上,一刀一刀地发泄在血肉模糊的刘县令身上。

    就这么一刀一刀,刘县令的叫痛也越来越无力。史进一双复仇的眼眸看着他越来越空洞的双眼,终于停下手来,低声地问道:“痛么?刘大人。”

    此刻的刘县令已经被折磨的全无人样,腹内的绞痛像恶魔一样,拉扯着他的整个生命,沉沉地想往地下堕落。

    史进也不等他答话,只是顾自地言语道:“你现在可知道,我爹有多痛……我有多痛心。”

    史进深深吸了口气道:“刘大人,帮我带个话……说我大郎,一定会对得起他老人家。”史进说罢,刀刃在右手中翻飞而上,噗地一声,旋下了刘县令的头来。

    史进扯着刘县令的头颅,高举向天,嘶声吼道:“爹,大郎给您报仇了,报仇啦!”说着两行热泪迸发,滚落脸颊。

    而一直委身吊在房檐下的时迁,此刻也无声息地落下地来,随手将他黑羽弓丢在一旁,缓步走到史进面前,用力地将史进紧紧抱住。听着史进痛心地抽噎,时迁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痛。

    就在兄弟两个紧紧相拥的时候,华阴县北大街的方向,顿时腾起冲天的火光,不消片刻便有纷乱的叫喊声响彻九霄。

    史进收拾了收拾心情,由时迁扶了起来。拎着那刘县令的头颅走进前堂,一把扯了桌布裹了,往后腰上一挂,不由地心下重重地舒了口气。

    原来这就叫做报仇雪恨,抹的去对一个人的恨意,却抹不了自己内心的伤。只能小小的舒一口气,但心下却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那什么去把它续上。

    时迁将那几个留下来的风舵手下在刘县令进来之前就早早结果了,此刻史进看着他拖了他们的尸体,往前堂里一抛,将那盏油灯把堂厅的帘布点燃,一把丢在那些桌椅下。

    史进看着那火引燃了桌椅柱梁,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机灵,和时迁又分头在府衙的前后点起火来。原来庄严肃穆的衙门,顷刻间便成了炼狱的火海。

    史进看着火势大起,烧的心满意足便和时迁各自都跃了出。他站在府衙前的元宝大街上远远地痴痴看着这火光,听着临近的街坊百姓叫喊渐渐杂乱起来。而那些人影不过是纷乱地出来观火,却无人相救。

    时迁穿过人群,走到街对面的暗地里,站在史进身边,悄声道:“哥哥,刘知府的家眷正往东门跑了,我们是追不追……”

    史进最后看了一眼那火光冲天的府衙,那块刻着华阴县的府衙门匾此刻正被大火吞噬大半,从门檐上掉落下来。史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起爹爹的音容笑貌,此刻心里却狠不起来了。爹爹不是说过的么,冤有头债有主,做人不也是要像爹爹那般宅心仁厚么。首犯已惩,又何必那么赶尽杀绝。

    想到此处不由地叹了口气,看着时迁,轻声说道:“就让他们去吧。”

    时迁点了点头,拍着史进的肩道:“哥哥,现在我们去哪里?”

    史进看了眼旁边的高阁,对时迁道:“你上去看看,他们做的如何了。”

    时迁委身一跃,便坐上了墙头,双手一攀房檐,腰身倒挂,接着一个空翻,犹如蜻蜓点水般落在房边上,此刻动作不停,一踏窗棂,又是一跃,双腿飘荡,便悄无声息的落在两层的房顶上。

    时迁放眼四顾,便朝下道:“哥哥,北大街上的两排商铺都烧起来了,真像条火龙,长长的铺了一街!”

    史进听他这话,颇有孩子般的喜悦,便知道他那颗未泯的童心又安奈不住,开始痒痒了。

    “哎呦,哥哥,北边那里好像打起来了,隔得太远瞧不清,真当急死人,咱也去热闹热闹好不!”

    史进看他着猴急的样子,心下忍不住有了一点笑意,道:“不要心急,好玩的还在后面,你看看西门上有什么动静没有。”

    时迁正转身往西门上看时,目光过处,却瞧见西北边有一大片的火把亮起来,明显是一支人数颇多的队伍,正往西城门的方向上来。时迁感觉有些不对劲,再望向那西城门时,虽然相隔甚远瞧不清楚,但那西城上已有数处起火,明显是发生了兵乱。

    时迁看到此处连忙对下面的史进道:“哥哥,西城门上好像闹出了大事,不但起了火,似乎都打起来了。现在西北方向上不知哪里来的一支队伍正火速往那边去哩。哥哥,咱快过去看看吧!”说着便往下一跃,轻巧地落在了史进身边,一手拉了史进的手,便想要他一起往西城门那边去。

第三十六章 九纹龙趁火打劫(壹)() 
史进听了时迁对华阴县此时的描述,心里不由地生起一点小小的得意。不但杀了那狗官报了仇,还借刀杀人,将华阴县里搅和了个底朝天。

    见好就收,这道理爹爹生前就常在他耳边念叨,可是史进那颗热血沸腾的心,就是安奈不住。今晚这收获更是不小,史进原本还想着提醒下自己要激流勇退。可时迁这么突然落在身前,一把拉了他便想着往西城那儿走,心底便又把它忘了,注了狗血似的一阵兴奋,挠着他心窝直痒痒。

    就凭时迁那副身手,再加上自己的这身功夫,就是去瞧上一眼,想必也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史进这么又为自己辩解了一番,觉得心安理得了,便顺着时迁,两人趁乱就往西城门的方向而去。

    两人越往城西去,街上的百姓就越少,反而往来的官兵愈来愈密集,一个个人心惶惶,却又满面悲愤,当街遇着了就吼声质问。那便的人也吼叫一句“义营”,便两不相干,各自又着着急急地往各自地方向去。

    时迁与史进两人躲在暗中墙角下将这一幕幕瞧了个明白,心底就了然了。一定是魁二穿着官服换着法子的闹腾,这城里“兵吃兵”地不分敌我,自相残杀了。两人心底都欢喜了,幸灾乐祸地对视了一眼,便拉正官袍正大光明地走上街来。

    没等史进走出百十步,街前的拐角又急匆匆地奔出三人。清一色的灰袍小衣兵丁褂子,腰后挎一把乌黑蛇皮的朴刀,满面热血地呈品字形奔过街头。此刻瞧见了史进他两人在街上乱晃,便疑心大起,急急停下了脚,朴刀唰地拔在手里,三人恶气腾腾地朝史进逼来,为首地大喊:“街前那厮是谁!”

    时迁一看连忙将身子挡住史进那身总兵的行头,站在前面一手将腰叉住,也吼了回去:“义营!”说着另手也拔出刀来,一副激昂慷慨的样子

    本想那三个差役听了“义营”就该各走各的路才对,谁知,那三人一听二话不说挥刀便望时迁来砍。

    时迁对这帮狗腿的突然发作始料未及,见为首的那人一刀砍来,便下意识地拔刀架住。

    史进此刻却心下灵光了,原来这帮孙子对得不是暗号,而是口音。他见时迁将刀架住,顺手抽刀横腰便斩。

    一道刀光闪过,为首的那人已被剖膛破肚,身子随着刀势一旋即倒。

    史进三步并作两步,嗖地一跃而上,刀下不停,将随后杀过来的兵丁一刀砍翻。余下那人一看势头不对,立刻刹住脚步,转身撒腿就逃。

    史进下手更快,一转手腕,倒提了朴刀,以长枪飞掷的手法飞射出去。

    噗的一声,朴刀透胸而过,喷了一口鲜血,没再跑出两步便一头栽倒,死在当街了。

    史进下手利索地收拾了这半路杀出的钉子,便一把拉了时迁躲进旁边小巷的暗处。再看时迁时,他非但没有一丝惊恐,反而满面地兴奋,冲史进道:“哥哥好俊的身手,真是羡煞小弟了……”接着又是嘿嘿嘿地傻笑。

    史进心知当下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将手指竖在唇边,看时迁面色霎间严肃了,便道:“快将这该死的衣服脱了。”

    时迁听了便动作麻利地将身上的官袍扯掉,露出穿在里面的夜行衣来,一面还在打趣道:“哥哥,你别说,那陆什么天的这身行头还当真舒服得很,你把陆大海的丢了,岂不可惜”话说到此处,看着脱掉官袍光着膀子的史进才发现缺了什么似的。

    “哥哥,你在这儿等我片刻。”说罢,不及史进拉住他,时迁便猿臂一舒,引了墙头便越了过去。

    史进正心下担忧,怪他草率,不消片刻,时迁的身子又从墙那端翻落过来。手里提着一件白素的断袖小褂,一条墨绿扎脚裤,往史进身上一比划,笑道:“哥哥穿着正合身哩。”

    史进看他这般捣蛋心里的气却不知为何早消的无影无踪,接过衣裳穿了。两人便一个街上一个房上相互照应着继续往西城门下走。

    离得近了,那边的叫喊便听着越真,腾跃的猛火烧榻了一处的城墙,而城楼上更是头刀剑击鸣,撕心裂肺处处皆是。

    城上的军士开始向城里放箭,一排放完一排又上,箭矢犹如雨落,凌乱纷飞地尽数朝着城墙下火把林立的队伍。伴着中箭的惨叫,城下的队伍正拼了血本地往城头上杀。

    有杀上城头的,也有被一刀剐下城来的,有乱箭穿心的,也有全身燃火焚着的。一时间,西城门上相互厮杀的情景触动了史进心底的血性,回想起那夜史家庄遭受的一切,如今看着真是快意的很,就差自己也杀了上去,好好痛快一番。

    就在史进躲在墙角这边,强烈安奈冲动的时候,南边又响起了叫喊,与这西城门遥遥相应,史进转向去望,只瞧得那方向红了半边天。

    “哥哥,那边起了大火了,说不定魁二连华阴县的粮草也给烧了。”史进伏在墙头上,朝史进又道:“魁二这人,办事倒是个利索的好手。”

    史进心里也这么认同,若拉拢过来收为己用便也顺手的很。史进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是那华阴县的府库,心念动到此处,便接连扯出他自己与魁二的约定来。于是连忙朝时迁低声道:“好兄弟,你莫贪玩,现在赶紧回史家庄报信……”

    时迁听史进这么一说,头头尾尾想了一遭,心下记住了,便激动难耐地飞掠而去。

    史进望着时迁的背影,默默地心道,你可贪玩不得,一路小心。直到时迁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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