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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部分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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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寻武松;赶到墙边,见了,指着武松,对那穿鹅黄袄子的大汉道:“这个贼头陀正是打兄弟的!”

    那个大汉道:“且捉这厮去庄里细细拷打!”那汉喝声“下手!”三四十人一发上。可怜武松醉了,挣扎不得,急要爬起来,被众人一齐下手,横拖倒拽。捉上溪来,转过侧首墙边,一所大庄院,两下都是高墙粉壁,垂柳乔松,围绕着墙院。

第五十二章 武行者醉打孔亮叁() 
众人把武松推抢进院里去,剥了身上的衣裳,也一并夺了他的那两把镔铁双刀以及背上的包裹,一把揪过来绑在那院里的大柳树上。那汉子得意地叫道:“取一束藤条来,给我狠狠地打这厮!”

    院里的小厮取了藤条在手,当下便一左一右地分站两人,抡圆了劲朝着武松便打。

    才打了三五下,只见庄里悠悠地走出一个人来,看着这里乱哄哄的,便上前来问道:“你兄弟两个又打什么人?”

    这两个大汉听了,赶紧抱拳叉手,那两个小厮也停下手来,那大汉说道:“师父听禀:我弟弟今日和邻庄三四个相识的旧交去前面小路店里吃三杯酒,却不想遇上这个贼行者到那里去寻事端,不但抢了他等的酒食,还把我弟弟痛打了一顿,最后提起来丢在河里,头脸都磕破了,还险些溺死在那河里,却得相识救了回来。归家换了衣服,带了人再去寻他,那厮把酒肉都吃了,却大醉倒在门前溪边,因此,捉拿在这里细细的拷打。看起这贼头陀来也不是出家人,——脸上见刺着两个‘金印’,这贼却把头发披下来遮了。——必是个避罪在逃的囚徒。问出那厮根原,也好解送官司理论!”

    这个吃打伤的大汉道:“问他做甚麽!这秃贼打得我一身伤损,不着一两个月也好不透彻,不如把这秃贼一顿打死了,一把火烧了他,才与我消得这口恨气!”说罢,一把从小厮手里夺了藤条,恰待又打。

    只见出来的那人说道:“贤弟,且休打,待我看他一看。这人也像是一个好汉。”

    此时武行者心中略有些醒了,身上被抽的那几鞭子犹如滚油浇身,火辣辣的疼,武松听得那声音有三分熟悉,虽然想不起来,却也像是在哪里听过,当下却也不理会,强忍着身上的痛,索性将眼闭了,由他打,只是不做声。

    而那方才来的人这时候走上前去,在武松背上看见杖疮的痕迹,便说道:“怪哉v哉!这模样想是决断不多时的疤痕。”

    那人想着便又转过面前来,抬手便把武松头发撩起来定睛看了,大吃一惊,叫道:“这个不是我兄弟武二郎?”

    武松听了,顿时睁开双眼,看了那人时心里也吃了一惊,喜道:“你不是我哥哥?”

    那人喝道:“快与我解下来!这是我的兄弟!”

    那穿鹅黄袄子的汉子和他那吃了打的兄弟也都驹吃惊,连忙问道:“这个行者如何却是师父的兄弟?”

    那人便道:“他便是我时常和你们说的那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我也不知他如今怎地做了行者。”

    那弟兄两个听了,慌忙解下武松来,差人寻了几件干净衣服与他穿了,便扶入草堂里来。武松便要下拜。那个人惊喜相半,扶住武松,道:“兄弟这是作甚{外{外!你酒还未醒,且坐一坐咱们兄弟再来说话。”武松见了那人,欢喜上来,酒早醒了五分,讨些汤水洗漱了,吃些醒酒之物,便来拜了那人,相叙旧话。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郓城县人氏,姓宋,名江,表字公明。

    武行者道:“我与哥哥曾在柴大官人庄上,却不知如何来到了这里?兄弟莫不是和哥哥梦中相会么?”

    宋江道:“我自从和你在柴大官人庄上分别之后,我却在那里住得半年。不知家中如何,恐父亲烦恼,先发付兄弟宋清归去。后却接得家中书说道:‘官司一事全得朱、雷二都头气力,已自家中无事,只要缉捕正身;因此,已动了个海捕文书各处追获。’这事已自慢了。而这里的孔太公屡次差人去柴大人庄上问信,后见宋清回家,说道宋江在柴大官人庄上,因此特地使人直来柴大官人庄上接了我住在这里。此间便是白虎山。这庄便是孔太公庄上。恰才和兄弟相打的便是孔太公小儿子;因他性急,好与人厮闹,到处叫他做独火星孔亮。这个穿鹅黄袄子的便是孔太公大儿子,人都叫他做毛头星孔明。因他两个好习枪棒,以前也是我点拨他些个,以此叫我做师父。我在此间住半年了。我如今正欲要上清风寨走一遭。这两日方欲起身。我在柴大官人庄上时,只听得人传言兄弟被发配他州牢城,却不知兄弟如何做了行者?”

    武松答道:“小弟自从柴大官人庄上别了哥哥,便往孟州去。”如何遇上史进,如何又至十字坡,怎生遇见张青、孙二娘;到孟州;怎地会施恩,怎地打了蒋门神,如何杀了张都监一十五口,又逃在张青家,母夜叉孙二娘教他做了头陀行者的缘故;过蜈蚣岭,试刀杀了王道人;至村店吃酒,醉打了孔兄……武松一个挨着一个地把自家的事从头备细告诉了宋江一遍。

    孔明孔亮两个听了大惊,扑翻身便拜,他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眼下武松竟然有这般能耐,两个兄弟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武松慌忙答礼道:“方才甚是冲撞,休怪,休怪。”

    孔明、孔亮道:“我弟兄两个‘有眼不识泰山’!万望恕罪!”

    武行者道:“既然二位相觑武松时,还望与我烘焙度牒书信并行李衣服;万万不可失落了那两口戒刀,还有那串骷髅念珠。”

    孔明道:“这个不须足下挂心。小弟已自着人收拾去了,整顿端正拜还。”武行者拜谢了。

    宋江请出孔太公,都相见了。孔太公置酒设席管待,不在话下。

    当晚宋江邀武松同榻,叙说这不曾相见的事,宋江心内喜悦。武松次日天明起来,都洗漱罢,出到中堂,相会吃饭。孔目自在那里相陪。孔亮捱着疼痛,也来管待。孔太公便叫杀羊宰猪,安排箸。是日,村中有几家街坊亲戚都来谒拜。又有几个门下人,亦来拜见。宋江见了大喜。

    当日箸散了,宋江问武松道:“二弟今欲往何处安身?”

    武松道:“昨夜已对哥哥说了,菜园子张青等众与我都打算着往华州去寻史进入伙,他们也随后便往那边去。”

    宋江点着头,脸上却有三分忧虑,本想开口相劝,但是见武松语气坚定,心里晓得武松的脾气,当下也不多说,只是挤出一分笑意来说道:“也好……也好。我不瞒你说,我家近日有书来,说道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他知道我杀了阎婆惜,每每寄书来与我,千万教我去寨里赘时。此间又离清风寨不远,我这两日这待要起身去,因见天气阴晴不定,未曾起程。早晚要去那里走一遭,不若和你同往,如何?”

    武松道:“哥哥怕不是好情分,带携兄弟投那里去赘时;只是武松做下的罪犯至重,遇赦不宥,因此发心,先往二龙山方向去,让后顺道上了梁山,据张青说,史进临走前都安排好了,那里有晁天王接应,自会送我去华州。亦且我又做了头陀,难以和哥哥同往,路上被人设疑,倘或有些闪失了,须连累了哥哥。——便是哥哥与兄弟同死同生,也须累及了花知寨不好。只是由兄弟投华州去了罢。天可怜见,异日不死,平了天下,那时却来寻访哥哥去享荣华太平未迟。”

    宋江道:“兄弟既有此心归,皇天必佑。若如此行,不敢苦劝,你只相陪我赘日了去。”自此,两个在孔太公庄上。一了十日之上,宋江与武松要行,孔太公父子哪里肯放,又留了三五日,宋江坚执要行,孔太公只得安排筵席送行。

    管待一日了,次日,取出新做的一套行者衣服,皂布直裰,并带来的度牒书信戒箍数珠戒刀金银之类交还武松;又各送银五十两,权为路费。宋江推却不受,孔太公父子只顾拿来拴缚在包裹里。

    宋江整顿了衣服器械,武松依前穿了行者的衣裳,带上铁戒箍,挂了人顶骨数珠,跨了两口戒刀,收拾了包裹,拴在腰里。宋江提了朴刀,悬口腰刀,带上毡笠子,辞别了孔太公。孔明、孔亮叫庄客背了行李,弟兄二人直送了二十馀里路,拜辞了宋江、武行者两个。

    宋江自把包裹背了,说道:“不须庄客远送我,我自和武兄弟去。”孔明、孔亮相别,自和庄客归家,不在话下。

    只说宋江和武松两个在路上行着,于路说些闲话,走到晚,歇了一宵,次日早起,打夥又行。两个吃罢饭,又走了四五十里,却来到一市镇上,地名唤做瑞龙镇,却是个三岔路口。宋江借问那里人道:“小人们欲投二龙山、清风镇上,不知从那条路去?”

    那镇上人答道:“这两处不是一条路去了:这里要投二龙山去,只是投西落路;若要投清风镇去,须用投东落路,过了清风山便是。”

    宋江听了备细,便道:“兄弟我和你今日分手,就这里吃三杯相别。”

第五十二章 武行者醉打孔亮肆() 
武行者道:“不急不急,我送哥哥一程,便再折回来往梁山去。”

    宋江笑着说道:“不须如此;自古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兄弟,你只顾自己前程万里,早早的到了彼处。在那里入伙之后,少戒酒性。”说到这里,宋江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神色爬上了脸面上来。

    武松瞧见了,问道:“哥哥,若有什么话说,只管开口便是,兄弟仔细听着便是。”

    宋江等的就是武松这句话,当下便微微一笑抹去了脸面上装出来的犹豫,又顿了一顿这才开口,说道:“为兄心里实在对你放心不下,如果……我随口这么一说,如果说得不对,兄弟切莫往心里去,权当一笑。”

    “哥哥但说无妨,都是自己人,哪里有受不住的道理。”

    宋江这话终究是要说得,只不过是客套一下,得了武松再三的表态,这才开口说道:“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得了朝廷招安,你一定得撺掇鲁智深、杨志等人投降,日后你们三人也好去边疆上一枪一刀博得个封妻荫子,久后青史上留得一个好名,也不枉了为人一世。我自百无一能,虽有忠心,只是,命途多蹇。入,入不得仕途,退,又退不出世俗。兄弟,你如此英雄,定然能做得大事业,可以记心。听愚兄之言,图个日后登高相见。”

    武松听了,一时不明白宋江这话里的用意,只是听得宋江说到那一句“你如此英雄,定然能做得大事业”而这又和前面的“招安”扯上关系,实在并不和武松的意。武松这一路而来受尽了官家的气,特别是在孟州的这般遭遇,处处都是被那些掌权的官僚玩弄于鼓掌之中。受些苦头没关系,可是,让人家当做二百五一样颠来倒去受欺凌,这口恶气,却让武松忍不下,由此也让武松更加有了一种念头,想要干一番事业凌驾于那些狗官之上,再也不用卑躬屈膝,再也不用受人牵制。他想怎么做便怎地做,最好连天王老子都不要来管他。而投奔史进,造反大业,却越来越合武松的心念。

    当下武松便开口问道:“哥哥,你说的不错,大丈夫立身于天地之间,就该活出自己的本性,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我此番去了华州便是要一心跟了史进兄弟去做大事业,打下半壁江山来,留名千古!”

    宋江听了惊得半张着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故意表现出惊异惶恐的模样来给武松看,俄尔没有言语,只是微微低下头来,目光下垂,武松一时反应不来,不晓得宋江这是为何,只是细细看时,宋江眼里竟然含着一层薄薄的泪水。

    “哥哥,你这是……”

    “贤弟,为兄不信你当真这般想,若是,真的心存此念,日后必遭大祸,只恨我等兄弟再无期相会了……”说道这里,宋江抬抬衣襟抹抹眼泪,又泪汪汪地从脸颊上毫不遮掩地淌下来。

    武松虽然有些心机,可是,却终究层次不深,加上宋江拉拢关系本事极强,这般做作哪里是武松看的出来。武松听宋江这般说了,心里不禁也是一惊,可是见宋江泪水纵横,武松再也没得往别处想,只是赶紧请教道:“哥哥这是怎地……如何说这般丧气话。”

    “不是为兄不愿与你说吉利话,我且问你一句,只可知道你此番去了,将要干的究竟是些什么事么!”宋江眼泪婆娑地认真看着武松问道。

    武松想也不用想,脱口便说道:“哥哥莫要担心,我此番去了,便是跟随史进兄弟从华州起兵,他说往哪里打,我便带了兵马横扫哪里!”

    “起兵……起兵?!你知不知道,这就是在谋反!这可是天诛地灭的罪啊,被抓住了,不只是要杀头,还要诛连九族啊!”宋江按着声音,却极力表现着这种低沉中特殊的爆发感,让武松有种如临大敌的错觉。

    武松果然愣了一下,这才唯唯地开口说道:“这个我自然之道,哥哥你也知道,我自小没了爹娘,只有一个亲哥哥也被那嫂子害死了,眼下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家室,更没有什么沾亲带故的人,这心里也就是些舍命相交的兄弟了,杀头甚的兄弟我不怕,只要不再受那些官僚的鸟气,快活几日,也好极。”

    “你这心里,就是想着造反这等险事,怎地不想招安归顺朝廷做个大将军,那时受万人拥戴,不一样快活!”

    “兄弟听说,若是升官却不是哥哥说的那般容易,在边疆上一刀一枪的拼命,好吃却要落在那些在朝堂上依依呀呀发号施令人的手里,真正落在自己手里的功劳却少的可怜,若真是要发迹升官,不都是靠着金子银子,我武松哪里有那般多的银子来买官?”武松一五一十地说道,说道这里,见宋江不开口,便又接着说道:“即便是做了兵马督监,上面还不是一样有人管,一个不小心惹着了,他们那些货色,刀枪上不行,背后的伎俩却不少,那时候日子又没得安宁。我这一路在孟州,便是受了那里狗官的算计,吃些苦头倒也算了,这一肚子的鸟气,我却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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