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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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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史进一路下来,约莫着这少华山上并这方圆十里都了然于心,便带了众人回到寨上。将大小头目聚了来,一并在偏厅列次坐了,便将师傅王进讲的诸多用兵之道加以灵活转化,捡要紧的与众人说了,并安排部署到这几日的布防和修建事宜上来。

    在当天午后,便将布防重新换过。就在陈达令命去守史家庄后不久,史家庄的三百壮汉也到了庄上,将五百旦米安顿入仓,便由朱武指挥着,由前寨的要塞闸门开始修葺,里外均由砖石砌了,加厚两丈,加高十尺,连同箭楼一直安排修到后山的闸门为止。数十出工事,尽数被朱武安排的井井有条,约有个七八天便可好了。

    在史家庄这边,陈达到时,史家庄的人已经按着图纸开始打起护院桩来,陈达选了几处要紧的地方便将营寨扎下。等到第三日的时候,史四叔便从黑沟子里买回了生铁,一小车一小车,犹如盘蛇似的,到得庄上。由此,叮叮当当,便有打铁之声,日夜轮班,远传开去。

    【华阴县●县丞府邸】

    “老爷,这史家庄果真投了少华山了,这才几日功夫就将史家庄都建起了寨栏,不但驻扎着少华山的喽啰,还日夜不停地赶制兵刃。真个要反了!”

    刘县令喝着茶水,听着这番回报,不由地急火攻心,一口气叉,便呛的连连咳嗽,心里有话,愈发急的说不出来。一旁的侍女瞧见,急忙上来给顺气捶背,却不想被这刘县令气急败坏一把推开。

    刘县令此刻拿眼瞪着那来报的孙县尉,缓了一缓,才骂道:“尽说这些话来,又有甚用!到了今日,还有谁不知他们造反,还须你来告我!”刘县令急的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地下走了两圈,自言自语道:“可是,为何华州知府却没点动静呢?”

    前几日已经写了文书差人递了上去,莫不是其中有了什么遗漏的闪失。刘县令心念转了两番,甚是难安,便兀自快步转回书房。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又衣履带风的急奔出来。一手紧紧捏着一封封皮贴好的书信,一手托着一个锦囊。

    走到近处先将信仔细地递到孙县尉的面前,慎重地道:“你且立刻动身,亲自去将公文递了与知府,莫走衙门,须得直接投到府上。”说着,又将锦囊也交到县尉的手里。孙县尉掂量在手里,约有数十两银子的模样。这样的犒赏,心里乐得欢喜,恨不得此刻便动身前往。莫说骑马,就是一路跑了去,也是情愿的。

    孙县尉这般想着,刘县令在那里便说:“这里是三十两银子,你且打点在门牙和传信的小厮身上,求了拜帖即便回来。还有另事安排。”

    孙县尉听完这才晓得,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会错了意。正当是一盆冷水兜头灌下。就在这微微发愣的空,刘县令便急了,怒道:“还不快去!”

    孙县尉快步退出府邸,心道,若那夜俺丢你在史家庄,看你如何活到今日,这般作威作福!凭甚没我银子,先拿你十两,又能如何得我。这般怨气地想着,回家喝了茶水,才骑了马,不紧不慢的上了路。

    【华州府】

    华州知府王远通此刻坐在坐在议事厅的上首,只见他端着杯碟,双目微瞌,轻呷一口,细细品味,活的甚是悠然。下面坐着的几个武官模样的人只是直直地拿眼瞧着地面,面庞麻木地静静地侯着。

    一个议事厅上只有坐在知府下首的那个威武的军士说话:“那伙贼人如今也没甚了得,不过是些市井泼皮,知府何须这般小心!”

    王远通悠悠地放下杯碟,道:“孟督监,贼人吞并了史家庄,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上次你我调了那姓李的去,折了不少人马,团练使已经责问下来。如若再有闪失,你我这乌纱丢了不说,还枉教落罪发配,岂不是自讨苦吃?”

    孟督监心念极快,听到此节,确实心里不得不为自己先做考虑,于是道:“话虽这般说的,但这般龟缩也不是个了解,日后等他们做大,定要被上面怪罪!”

    王远通听了非但没有担心的样子,反而笑了:“不必担心,今日聚大家来,便是为此。我有一计,来。”

    一看王远通一脸的神秘,孟督监便赶紧将耳凑近。

    下面的军士看着两人一番耳语,那孟督监面色渐喜,也不知说的什么。只听孟督监最后抱拳道:“知府妙计安天下!我这就去办。”说着便领了众军士去了。

    这大小军士一去,议事厅便只留下王远通一人。他看着孟督监远去的背影,心里道:“姓孟的,你表面装得倒孝顺,此番也叫你识得老夫手段!”

第十六章 厉兵秣马诡异生() 
【少华山】

    光阴荏苒,一连六日却也相安无事,无论是少华山还是史家庄上,既没有官兵来犯的影子,也没有外人踏入一步,这倒是让人欢喜,但这对众位好汉而言却有另一番说不出的诡异。

    只不过,也因此防御工事就修筑的异常顺利。直到第六天午后,史家庄最后的箭楼也提前一日修好验工了。

    与此同时,史家庄上打造兵刃的工程,也快告一段落。现在不但庄上青年有了称手的兵刃,连少华山上的器械库里都列得满满堂堂。而每个箭楼上也更是存好了箭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此时,除了练练兵,射射靶,可谓万事具备。就等史太公的头七过了,一出殡,一切就都可以放手去做了。

    在这出殡的前夜,按史家庄的风俗,主家是要宴请参加葬礼的亲朋。虽然史进上得少华山来落草,但规矩还是不宜改动。

    好在防御准备样样做足,也乐得轻松休整一番,史进便在众兄弟的帮助下,就在少华山山寨摆上了流水席,招待山寨兄弟并史家庄的父老乡亲。

    这夜,一直驻守史家庄的陈达也被唤了回来,只遣了手下伍三狗留守。

    陈达骑马带了几个兄弟从后山上来,看着箭楼关卡一一翻新巩固,心里说不出的欣喜,却也不由地生出小小的生疏感来。

    就像他落草之后,曾经有一次混入城里,来到昔日自己的宅院。那时的感觉便和此时一样。而那时,他也只不过是匆匆的一瞥。原来的宅子早已被那恶官收去转手卖了。

    虽然宅子还是那个宅子,半只砖瓦都不曾动过,但主人却换过了,被粉饰一番之后,那里对陈达而言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了。

    那种家园破落的流亡之感,顿时再以任何借口也藏不住。在心里,家的概念已碎了一半。那另一半,也不过是在朱武、杨春的相伴下,自己对少华山注入了越来越多的心血,也就渐渐将家的感觉也牵扯了进来。

    陈达觉得,自己最后的家就在少华山上。自己以后也就只会埋在这少华山旁。直到今日这种感觉从未变过。

    陈达心思转到这里,用力摇了摇头,将思绪都一股脑赶了出去。腿下紧了紧马肚,便快马上得山来。此刻史进等人已在半山的山寨闸门上迎着。

    四个兄弟小别几日,又聚在一起,自然欢喜。

    等列次坐到席上,陈达还是忍不住一再对大家叹道:“真当是改天换地!”

    朱武听着喜上眉头,也不烦他,回答道:“做一番大事业,自然少不得这般。”

    史进却微微摇头道:“这算的什么,待我们打下了华阴县,惊天动地的更在后头!”

    大伙听着振奋,当下干了碗酒。

    酒碗还未放下,朱武却觉察到了史进眉头的微蹙。

    还不及朱武心下寻思,便听史进问道:“黎百草可来了?”

    杨春答道:“现在还不曾在,我且出去看看。”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只这两句话的功夫,朱武便约莫着猜到八成,脸色不由地也沉了三分。

    陈达却不知其故,颇有疑虑地向史进问道:“哥哥前些天与我书信说伤病无碍,莫不是又有甚不妥,怎得想起了黎百草来。”说着很是关切。

    史进怕陈达担心,故而笑了笑道:“这点伤病也不算什么”说道这里不由地叹了一声,“只是华阴县里一直都没甚动静。”

    陈达心下不解,反而笑了道:“哥哥犯不着愁苦这个,那鸟官被咱兄弟几个杀得怕了,一个督头都死在这里,又折了他千数将士,州县哪里敢再来护他。”

    陈达说起那夜心下甚是得意,不由地话就多了:“近来莫说县里,就是州里面也没甚动静。没了州府的庇护,说不得那狗官儿此刻早卷了铺盖,溜之大吉了!”

    陈达一时口顺说到此处,见两位哥哥的脸色却没改过。心里一寻思,恍然大悟。急得陈达一拍大腿惊道:“啊呀!这可如何是好?”

    史进和朱武本听着陈达这滔滔不绝之词,心里却盼着杨春快些回报。哪知陈达一拍大腿,硬生生地将他两人唬了一跳。

    两人只道陈达也看透了这其中的要害。特别是朱武心下更是欣慰。看来陈达历事多了,也就不再像原来那般粗莽。还不及朱武为他高兴。

    只见陈达满面愤色在那里跳脚道:“兀那鸟官鞋底抹油,我等如何给哥哥报的了仇!”

    史进与朱武听了,当即便觉吃惊。不晓得陈达如何能想到这里。

    就在朱武伤着脑筋,面对史进颇有尴尬的时候。

    此刻杨春却大步走来,迈进房里,心下甚急地道:“哥哥,这可如何了得,莫说黎百草,连那传话的喽啰也没回来。”

    史进一听,与朱武对视了一眼,道:“早些天就少有县里的消息传出来,今日却是石沉大海。看来,反倒是让我们在明处,官家在暗处了。”

    朱武点了点头甚是赞同,眉头微蹙,捏着须道:“再者,官家掌控着话语权,庄外百姓哪个听我等辩解,如此这般,我们虽义军奋起,却不得道。俗话说失道者寡助,厉害之处便在这里。”

    杨春此时也懂了几分,道:“莫非,是那伙狗官使诈,故意切断我们的信息来路?还蒙蔽百姓,为虎作伥?”

    史进道:“虽然杜民之口胜于防川,但要封锁消息,这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是用些瞒天过海之计。”

    “瞒天过海,这却是如何个说法?”陈达一时张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史进看着他解释道:“便是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陈达还是不甚明白。

    朱武叹了口气道:“便是挂羊头卖狗肉!”

    陈达“啊”的一声便懂了,心下明了地道:“哥哥早这般说,我就了然了。”

    朱武心里寻思了下,道:“如今不知道县里的黎百草可安好,还是教那狗官觉察一举端了,叫人心下好生不安,须得找个妥当的人去,顺便打探明白县里的虚实。”

    陈达这下懂了他们的担心,便也插得上话了,一听到此处,便道:“就差我手下的伍三狗明日乔装混去了便是。”

    朱武识得此人,这伍三狗早年在少林出家,因为好吃狗肉,被逐出山门,但端得是条汉子,办事利索。这样要紧的事交予他做,那自然稳妥的很。

    却听史进道:“恐怕没这般容易,那日事发便开始严加盘查,如今恐怕戒严也不在话下。”

    陈达道:“这个哥哥放心,伍三狗明天扮了云游僧人,拿了度牒去了便可,自然不会有人生疑。”

    朱武道:“这般便好,明日大早,便须动身。黎百草是死失活,须有着落。”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达继续道:“他了解我寨上不少,可万万落不得官家手里!”

    陈达应了。众人又喝了一轮,心下顾虑太多,谁也没得心思再饮,便早早散了各自休息。

    明天就是头七,史进须得扶着史太公的灵柩回史家庄,第二天好安葬在祖坟里。于是领了亲兵连夜下得山来。

第十七章 九纹龙扶灵而归() 
酒席散后,史进别了三位兄弟,带了百十来个喽啰,由钟玲陪着扶了爹爹史太公的灵柩从少华山后山上下来。直往史家庄去。

    这段路史进已经不是第一次走了。小时候的时候是提着满手的野味,和庄上得伙伴一起回家,担心的也不过是为追逐野鸡而被树枝划破的裤子,心里怕回去会娘惹生气。最近的一次便是那夜,也同样是酒席散后,一人一马,下得山来,着急的是要和爹爹说明事情的原委。

    可今日,史太公已经躺在了由八个壮汉抬着的灵柩里,此刻的家里,也早没了等史进回去的娘亲。那个史家庄,遥遥一望,灯火星星点点的史家庄,还是史进渴求的归属么。只怕……再也回不到从前,史家庄自然还是史家庄,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在心里那些温暖的东西,都凉了。在再也不能和爹爹一起吃酒,不能听他说官场的风波与传奇……一切都空了,空洞的就像这冰冷的夜空,就像史进此刻的内心。

    从前的那个家,人丁兴旺的家,此刻只丢下一座空宅子。自小玩大的那些个家丁都在那一夜没了,一个接一个,都“去”了,说的什么兄弟,什么意气,都阻碍不了他们的离开。

    最让史进想不到的是,连爹爹也离他而去。曾经热闹的庄园,现在会是一副怎样的凄凉。史进猜不到,也不敢去想。只是心里知道,刻骨铭心地知道,大家都走了,顺从着这无情的命运将他一个人丢在了这个炎凉残酷的世间。

    现在所有的所有,在心底只剩下了一个人。那个浓缩了对爹娘全部感情全部眷恋而存在的人。那个此刻还竭尽全力去温暖史进的人……史进隔着棺盖忍不住向钟玲望了一眼。她此刻头上扎着的那条白绫,还顾自在泪水婆娑的侧脸塔拉着半边。

    史进看着看着终究还是忍住了快要涌出的眼泪,他不明白,自己堂堂男儿,却落得这般轻易。为爹爹、为自己、还是为钟玲。

    史进一面用力甩了甩头,好让自己不去想这些纠结的问题,一面将手搭在灵柩上。可是透过自己指尖的温度感触到得不只是道棺盖质地光滑的漆面。还有那凉凉的触觉。

    这夜半的冷风,还有这火苗扯动的声响,像恶魔一样发出狞笑的声响,阴魂不散地让史进不由地又想起了那夜的惨烈。

    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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