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征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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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汹的感觉。
屠杀!()
不过对于高宠来说,他强大的力量纵然不能推倒全部人,但是迫开一段距离还是不在话下的。难民们其实在他第一声大喝的时候,已经吓了一大跳,纷纷向后退了去。接着再被虎头枪推开,人群就如同浪花退潮似的,一下子缩回了一大片。
“韩将军,你没事吧?”高宠回过头来看了韩元清一眼,发现对方脸色苍白,嘴角带血,立刻就意识到情况不妙。
“没事,必须驱散这些难民,咱们在这里待的越久便越危险。现在这些难民还只是在乞求,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演变成暴乱了。”韩元清咬着牙艰难的说了道,他背后两道伤口现在都疼得厉害,心中那股恶心感一点也没有消退,真有一种难受到想死的地步。
“韩将军,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杀出去?”高宠惊愕的问了道。
韩元清回头看了一眼马车,秦芷薇躲在马车里面,但是依然从车门帘子的缝隙里盯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羞愧和恐惧。他又看了看秦朗,秦朗虽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但是看着周围那些近乎发疯的难民,也露出了一副厌恶和着急的情绪。
“高都头,杀一个人能够警示所有人,可是却要蒙受良心上的谴责,你能做到吗?”他再次看向高宠,认真的问了道。
“这……,若是杀齐狗,或者是杀金狗,高某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这些都是大宋子民呀!”高宠叹息的说道,他显然有些犹豫了。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上过战场,对战争的残酷也意识的不足够,虽然在历史上是一代猛将的形象,却依然有一股仁慈之心。
韩元清点了点头,对着高宠笑了笑,说道:“高都头,你是好样的,你有这样的原则,在下当真是钦佩不已。”
高宠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叹道:“韩将军莫要这般说,其实……其实高某很自责,高某实在太过妇人之仁了,以后还能如何闯荡一番大事业!”
“仁义并不是懦弱!高都头你要记住这一点。”韩元清郑重的说了道,他挣扎的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刀,“这种不仁不义的罪名,就让我亲自来背负吧。”他说完,眼中露出了一阵凶光,准备上前拿一个难民来开头。
高宠这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听完了韩元清的话之后也知道韩元清是迫不得已的,同时也为自己下不了这个手,而导致韩元清不得不带着伤势亲自动手感到自责。
就在韩元清鼓足了力气,举起刀来就要下手的时候,忽然道路正前方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一队整装的宋军骑兵向这边奔了过来。还没等这边所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宋军骑兵竟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难民们都震惊了,纷纷的四散而逃。可是转眼间那队宋军骑兵已经杀到眼前,不由分说朝着这些难民就挥刀乱砍了起来。一时间血沫横飞、惨叫连连,没有被砍死的难民倒在血泊之中,竟然被骑兵的铁蹄生生碾死。
这是屠杀,活生生、血淋淋的屠杀,有些骑兵甚至追着那些难民一直杀到了另外一条街道上,还有些骑兵在驾驭战马践踏尸体的时候发出森森的冷笑。虽然屠杀只持续了一刻不到的时间,但是整个街道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修罗地狱,鲜血,尸体,残破不堪的肢干,散落的到处都是,让人触目惊心。
宋军骑兵在杀到车队这边时,还准备连车队的护卫一起杀掉,不过在车队最前方的毕进怒目相对,警惕的按着腰间的佩刀,立刻就让这些骑兵意识到这群人非同小可。他们在仔细辨认了车队这边的衣饰着装,确认对方同样是兵士之后,才勒住缰绳,没有进一步来侵犯,而是调转方向去杀难民去了。
韩元清看着先前还人潮汹涌、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全是鲜血和尸体,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他心中暗暗震动着,自己决定杀一个难民来驱散其他难民都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这些穿着宋军正规军的骑兵,却连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始屠杀和追杀,这tmd是什么世道呀?
他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高宠捏紧了拳头、脸色一片震怒,一副几欲冲动的样子,赶紧出言劝说了道:“高都头,冷静一些,我们还没弄清楚这些人身份,切不可乱来!”
“他们……他们竟然对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下毒手?要知道这些老百姓都是不愿意被齐狗和金狗奴役,所以才背井离乡逃难于此。官府不能给他们饭吃也就罢了,竟然却纵容官军杀人?这还有天理吗!”高宠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办法,我等也无能为力。高都头,若我们要改变这种不公,就必须积累力量!”韩元清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
高宠狠狠的将手中的虎头枪向地面砸了去,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窟窿。
宋军骑兵在杀累了之后,终于停手了。一个领军小将招呼队伍集合了起来,然后向韩元清这边的车队看了过来。这队骑兵人数不多,只有百余人,衣甲鲜明,装备齐全,通常这样的部队并不是用来上阵杀敌的,仅仅是负责传递军令或者上峰的旨意。
很快,那领军小将驾马走上前来,向车队最前面的毕进问了道:“你等何人?为何聚众闹事?快快从实招来!”
“某乃光化军节度使府将虞候毕进,车中乃光化军节度使秦老相公,尔等何人?”毕进不吭不卑的自报家门,同时厉声的喝问了回去。
那领军小将怔了怔,显然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是如此大官,连忙翻身下马,向马车行了一礼,道:“不知道节度使相公在此,小将冲撞了,还望恕罪。小将乃京西南路宣抚使李横李相公麾下中军传令副使卢定博,家父乃郢州观察使卢元志,似与秦老相公有些许交情。”
中军传令()
站在马车附近的韩元清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开始就把老爹的名号报出来,一看就是没出息的人物。
这时,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秦朗刚才听到喊杀声,吓得一时不开出来,直到现在听到外面人的喊话,才稍微放下了心来。他走出了马车,乍眼一看四周惨烈的状况,立刻皱了皱眉头,喝问道:“谁,谁下令乱杀无辜的?这……这成何体统,草菅人命,还有王法吗?”
卢定博见秦朗动怒了,脸色立刻变了变,不过略略思索了片刻之后,立刻又说了道:“秦老相公息怒,在下见这些刁民围攻秦老相公的车队,劝止无果,只好以武力驱散。在下也是担心秦老相公安危,所以才出此下策,还请秦老相公体恤。”
高宠在听了卢定博这番虚假之言之后,怒不可遏,忍不住出言骂了道:“呔,你这贼厮鸟,你可有出言劝止?你的队伍一句话都没说,冲过来就是一阵砍杀,若不是见我等有兵士护卫,只怕你连我等都一起砍了吧?”
卢定博脸色大变,他抬头瞪向高宠,见这人虽然生的威猛,但身上却仅仅穿着一身小小都头的官服,立刻就露出了轻蔑和憎恨的眼神。他冷冷的哼了一声,骂道:“尔是何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不知好歹,来人,给我拿下!”
中军传令副使虽然只是从八品的小武官,但是却因为距离主帅最近,所以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通常主帅任命传令副使的时候,也都是以亲信心腹之人来充任。除此之外,卢定博的父亲还是郢州观察使,这份威望可不一般的。
卢定博身后的那些骑兵听到命令,立刻有二十多人齐齐翻身下马,按着腰间的刀就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
高宠一脸冷酷,一点都没有惊慌之色,他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虎头枪,眼中满是愤怒的神光。他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在乎把这些胆大妄为的宋军骑兵全部打翻在地!
“大胆,竟敢在秦老相公面前放肆!”韩元清跨步上前呵斥了道,同时怒视着向这边冲来的骑兵,一种大将的威严之气散发了出来。
骑兵们见韩元清穿着只有将领才能佩戴的铛甲,一下子犹豫了起来,纷纷看向卢定博。
“你是何人?”卢定博冷着脸问道。
秦朗知道韩元清不过是一个九品的准备将,卢定博如果知道了韩元清的底细,就算现在碍于自己的面子不发难,日后也会对韩元清百般刁难。于是他立刻打断了两个的话,突然问道:“刚才谁说自己是卢观察相公的郎君呢?是你吗?”
卢定博见秦朗开口了,连忙笑吟吟的说道:“正是在下,家严卢元志,昔日还是承蒙秦老相公您的提拔呢。”说到这里,他装腔作势的叹了一口气,“唉,家严在鄂州遥领郢州观察使之职算是幸运了,而秦老相公您是在光化军出任,数月之前光化军失陷,家严一直在派人打听秦老相公的消息,对老相公之安危甚是担忧呀。”
宋代以后所谓的节度使、观察使全部都是虚职,大部分被授予此类职衔的大官,都没有到任职之地上任,而是留在京城或者省城,称之为遥领。秦朗之所以能到封底上任,这能说明他在当今官家眼中甚为值得信任,朝中关系也颇为浑厚。
“哦,卢相公如此有心呀!”秦朗呵呵的笑了笑,他虽然性格很懦弱,但是在官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当然能轻易分辨出哪些是客套话、哪些是假话了。
“千真万确呀。今日小侄巧遇秦老相公,真是万幸万幸呀。刚才让秦老相公受惊了。”卢定博连连的说了道。
“有劳挂心了。卢衙内你这是要去哪里呀?”秦朗问了道。
卢定博答道:“在下奉李宣抚相公之命,今日凌晨之时李相公麾下牛皋牛将部私自离城,据说是前往泗州了,于是便派在下去往泗州责令牛将军。”
秦朗这时才知道,原来几个时辰下鄂州到来的援军是私自来到泗州支援的,当即他心中有些不高兴了。冷冷的哼了一声之后,他说道:“前日老夫被困泗州城中,向鄂州派来求援的使者,却没想到鄂州竟然一兵一卒都不肯发出。今日若不是那牛皋牛将军慷慨来援,老夫只怕早已经做了齐狗的阶下之囚了。”
卢定博着实没有料到秦朗是从泗州来的,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好在他脑子灵活,立刻就做出了一个决定,说道:“呃……,这其中一定是有所误会,如今襄阳府陷落不久,鄂州城内也是一片混乱,故而派遣援军之事有所迟缓。既然如此,在下愿意先护送秦老相公前往鄂州。”
秦朗自然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他也不想再多拖延下去了,自己劳累奔波了这么多天,担惊受怕了这么多时日,就在刚才还出了那样的状况,真是把不得早点进入鄂州成。他点了点头,说道:“嗯,卢衙内如此有心,老夫很是欣慰,那就这么办吧。”
他说完,刚准备准神回到马车里,可偏偏车内的秦芷薇一下子又钻了出来。
“爹爹,什么衙内,谁呀?”秦芷薇好奇的问了道。然而当她从马车里出来之后,看到了满地血淋淋的惨状,立刻就惊呆了,小脸蛋上一片震愕,胸脯因为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她看到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周围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难民,更可怕的是一开始那一对拦着马车去路的母女,此刻正血肉模糊的躺在血泊之中。她哽咽了,一双纯美的眼眸里渐渐泛红了起来!
卢定博在看到女扮男装的秦芷薇时,显得有些奇怪,他曾经听自己的父亲说过,秦朗只有一个独女,怎么现在却是一个公子哥呢?不过他仔细一看秦芷薇的胸脯,以及那白皙俏丽的脸蛋,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卢定博的阴谋()
这小娘子还真是人间尤物呀!他在心里暗暗感叹道,一种下流的想法萦绕在脑海里。
卢定博挺起胸膛,让自己显得英明神武了一些,然后说道:“敢问秦老相公,这位想必应该是令媛了?”
秦朗知道这小子想打自己女儿的主意,只可惜这姓卢的家境虽然不错,算得上门当户对,但是今天第一面却没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的好印象。他假装没有听到,直接就钻进了马车里面去了。
“韩元清,你……是你做的吗?”忽然,沉默许久的秦芷薇勃然大怒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一旁的韩元清,几乎是用训斥的口吻说道。
韩元清暗骂道:你这小娘皮,怎么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我?他没有开口辩解,然而在马车另外一边的杨文兴却叫嚷了起来:“娘子,你可别冤枉俺营帅,营帅一直都待在马车旁边的,娘子你也应该看了呀!是他,是他带着那些骑兵干的!”
杨文兴伸手指了指卢定博。
秦芷薇小脸涨红了一下,接着看向卢定博,尖叫的骂道:“你,你这杀人狂,为何要杀这些人?难道他们就不是大宋子民了吗?他们之所以沦为难民,还不是因为不想屈辱的活在齐狗和金人的统治下,你……你竟然……杀了他们!奴家跟你拼了……”
秦芷薇怒火冲心,一下子竟然失去了理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气呼呼的向卢定博冲了过去。
韩元清见状,连忙追了上去,一把将秦芷薇拽了回来。如果换作其他准备将,只怕绝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冒犯节度使的千金。可是韩元清这两天与秦芷薇也算是很熟的关系了,再加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没顾虑到那么多,所以这种越轨的动作还是做了出来。
“秦衙……娘子,你大家闺秀岂能这般失了身份?”他压低声音提醒的说道。
秦芷薇的袖子被拽着,挣扎了半天没反应,不过在听了韩元清的话之后,也觉得自己亲自出手有点不好,于是立刻说道:“韩元清,你说的对,那么你上去替奴家好好教训这厮。”
韩元清汗颜不已,接着说道:“娘子,这事等回到鄂州再另寻机会,好吗?娘子你看看这姓卢的身后有一百多号人,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道不是吗?”
“切,你杀齐狗的时候,还不是只带着一百多人就冲进了齐狗主帅的大营吗?那时候你怎么不怕,偏偏这个时候贪生怕死?”秦芷薇不依不饶的说道。
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