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骑军-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人无完人,谁都会有一些缺点,犯一些错误。就是自己自进入官场几十年来,一直小心谨慎,可到了还是说了不应当说的话。一次自己在微有醉意之时,居然当着众人说如果当初能放任突忽独立,帝国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接着又说祖制不改,帝国永无复兴之日。下面听到这话的人,皆面无人色,惶恐不安。自己酒醒之后也是自责不已,幸亏当日听得此言之人,都可算是自己的心腹,加之自己在朝中又有些权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护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心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痛。他手捂着胸口,惨白的脸上不断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足足十余分钟,他才缓过劲儿来,长长出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海棠,口里轻念着:“年轻真好。”
他又想起了上次视察帝大时,遇到的一个学子。他叫什么来着?自己已经记不得了,不过他才华横溢,青春年少,又带有一丝的孤傲,这是有才之士都带有的。他多象几十年前的自己,自己那时也象他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期望。也许下次找个机会再去一次,看着那些年轻志满的少年郎,自己也会变得年轻了不少。
宇文护缓过来,喝了一口茶。又随手的拿起了一份文件来看,这是第九军团的回归报告。南天竺的叛乱没有大月来得厉害,第九军团在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平叛成功。这份文件就是上表内阁回归日期的报告,按理九军团乘坐的南洋船队应该已经抵达福州,但是自己这里一直没有接到他们到达的报告。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吧?那大洋之上变化莫测,要是万一不对!不能有这种想法,他们只是在路上稍稍耽搁了几日罢了。
宇文护苦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越来越变得胆小起来,经常会莫名其妙的为一些事情担忧。看来自己真的老了,老到变得疑神疑鬼起来。幸亏现在帝国的叛乱已经全部平息,自己只要安稳地度过这两年就好,以后不用在为这些烦人的事情操心。
宇文护站起身来,走出书房。他走到了庭院中盛开的海棠树下,用手去轻接被风抚落的花瓣。在这片片的海棠落叶中,安详享受着平静。
正当他沉醉在这平和安静的世界中,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向他这里走来。不是一个人的脚步,是很多人一起走动发出的脚步声。宇文护睁开了闭着的眼,向脚步声响起的地方望去。他先看到了杨坚,然后是高颖,接着是贺若弼,后面还有李穆、独孤信、刘昉、卢贲、王宜等的身影不断的出现,整整十一个内阁成员都看见了。
宇文护的心又一阵痛楚,杨坚上前扶住住了他。宇文护抬头看,杨坚面色如常,高颖眉头紧皱,贺若弼激愤,独孤信苍老无奈,李穆等人悲愤。宇文护一把推开杨坚,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显出软弱。他是首辅,在重臣面前怎么能惊惶失措?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来吧,不管什么事我都将勇敢的面对。
“昭玄,你说什么事?”宇文护质问高颖。
“老大人,请您还是回屋,再容学生禀报。”高颖面带担忧的看着宇文护说。
“不用了,你说吧。”
“是。内阁在一个小时前接到了两份报告。”高颖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宇文护,见老大人不动声色的站着,虽然面目已有点变白,但是神情还是象以往那样坚毅,又轻声的说道:“这第一件事,是学生失职。大月平叛之后,我们监察部对周围几个州暗中支持叛乱的官员上表内阁请求抓捕。可是消息不知怎么就走漏了,现在大宛州、度信州、乌孙州有几个郡已经反了,他们又组成了突忽汗国。当地所有忠于朝廷的官员已经被他们杀害。”
宇文护咬着牙,静静地听完了高颖的话。双拳已经被他握得发青,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他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决定的?”
杨坚平静地回答道:“我们内阁成员一得到消息,就立刻来见老大人,我们想听老大人的意见。”
宇文护高声喝道:“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就是出兵,就是平叛,决不能和突忽达成任何协议。”
李穆见他过于激动,轻声劝道:“老大人,您现在是帝国的支柱,请您一定要保重身子。我们还是进屋再细细商谈此事。”
宇文护没有理他,接着问高颖:“还有一件是什么事?一并说了吧。”高颖见他情绪太激动,迟疑地不敢出声。
宇文护又转脸问贺若弼:“辅伯你说。”
贺若弼是军人出身,见老大人问没有犹豫直接回答:“也是刚才接到的报告,九军团所乘的船队在南洋遭遇飓风。只有少数几条船返回福州,第九军团全军覆灭。”
宇文护只觉得天开始了旋转,一圈一圈,旋转中海棠花是那么的美丽。旋转中,父亲又一次出现,父亲还是那样严肃,手里拿着戒尺。宇文护想喊:“父亲,这不是孩儿的错,孩儿尽力了,孩儿真的已经尽力了。”但是他怎么也喊不出来,嗓中一股气牢牢的在那里堵着。他能感觉周围的人在喊叫,在慌乱地跑动。宇文护想把这股气吐出去,他成功了,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的娇艳的海棠花更加的绚丽动人。他终于可以轻声念出:“年轻真好。”
张锐坐草堂上,看着手中今日的朝廷邸报。上面刺眼的大字震撼着他:帝国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老丞相辞世、帝国三个州独立、帝国第九军团全军覆灭,帝国现在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在帝国危难之际,我在做什么?我应该做什么?张锐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突然他站起身来,抓起案几上的笔狠狠地摔在地板上,又将自己写的几篇文章撕得粉碎。
草堂上的学子万分惊讶地望着他,李伯药迟疑地站起身来问:“三郎,你这是何意?”
张锐高声厉呼:“大丈夫在国家危难之际,怎可偷安享乐。我当效先辈班定远之壮举投笔从戎,报效国家、报效朝廷!”
第32章 董小意()
第十四章董小意
汉元784年4月28日,上都城被无边的愁云笼罩着,日光仿佛也变得昏暗起来。上都的居民们带着充满忧愁的目光,站立在大街的两侧。帝国太尉手捧着九军团将士的名册在前,身后跟随着满朝文武,庄重而严肃地走过凯旋大街,向着英烈祠缓缓而去。大街之上肃然无声,灵幡素绸布满上空,如霜如雪。
同乐没有来主持放置英烈灵位,不是因为他懒惰,也不是因为他昏庸,而是因为他已下不了床。他病得很厉害,差一点就随着他的老师去了。帝国在五十年前也许可以承受这样的打击,但是现在这样打击对帝国来说是致命的,对同乐也是致命的。
帝国自与罗马人交战后数百年来,还没有损失过任何一支成建制军团。现在五万甲等军团将士,就这样消失了。这样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帝国军团,驰骋在战场上,需要多少敌军才能将他们击败?又需要多少敌军才能将他们全歼?五倍?十倍?可能没有人会知道,但决不会象眼前这样白白的没了。
国库没有一个多余的铜板来重建第九军团,重新组建这样的一个甲等军团至少也需要上千万金币。帝国甲等主力作战军团瞬间少了一成,帝国第九军团的番号,将永远从帝国军团序列中消失。同乐的心,被狠狠地插了一刀。
大宛州、度信州、乌孙州三州独立,突忽汗国的再次成立。周边各州府小型的骚乱不止,如同雪花般飞来的求援信件堆积在同乐的案上。同乐拿不出钱去平叛,就是把自己的内库中的金币全部拿出,军团也支撑不了数月。同乐的心,又被插上一刀。
宇文护的辞世,对同乐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有宇文护在,同乐做事的时候心里总是有底。自己做错了,有宇文护来更改。自己做少了,有宇文护去补上。可是现在老师走了,还有谁,能来主持大局?还有谁,能来为自己查缺补漏?同乐的心,被插上了第三把刀。
三刀齐下,同乐彻底垮了。不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理都彻底垮掉。从接到消息后,他就一直睡在床上,持续的低烧让他浑身乏力、神智迷离。
同乐可以病,可以不去管事,但朝中事务谁来接手?为宇文护治丧,处理九军团后事,主持内阁会议,杨坚把所有的事,办理得有条不紊。昨天杨坚在帝国内阁的会议上,发出了对突忽的红色讨伐令。帝国的三个军团将会接到命令,近期的开拔前去平叛。
在叛乱初期就使用红色讨伐令,这在帝国还是首次。杨坚有这样的魄力,只有他想出了这种以战养战的方式,去出兵讨伐,去平息叛乱。杨坚成功掌权,朝堂之上他宛如首辅,内阁之中一语独行,他的决定无人反对,朝廷各部官员按令执行。朝廷在他的管理下,仍在继续地运转着。
等出殡队伍过去很久,张锐才默默想着心事往城外走去。他来一次上都城很不容易,从学校门口坐马车到上都北城门需要一个多小时,以往他来了上都城,怎么也要去闲逛一番。但今天他没有逛街的兴致,也没有精神去闲逛。
张锐看到那个面带平静,眉目间透着和善的杨坚,心里一阵迷糊,难道真的世界已经改变,这个杨坚已经不是自己以前知道的那个人了吗?张锐看着杨坚这些天的行事,看着他做的决定,没有一件不是在挽救已经快要死亡的帝国,而且他成功了,他成功地挽救了帝国的生命。
“也许真的已经全变了,他现在变成了帝国的支柱。这样也许更好。”张锐一边轻声念叨,一边慢步而行。
他报考军校的申请,已在十天前就寄出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军校的答复。他已经想好,只要接到军校的通知,就立刻前往北京等候考试。学校,他是一天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张君。你是要回校吗?能一起走吗?”张锐低头而行,忽听有人在和他说话。抬起头来,见又是董小意站在自己的面前。
张锐感到好笑,这个董小意,自上次来向他道歉之后,变得就像精灵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堂上、路上、甚至打开房门就会看见她。每次见到董小意,她都是低着头与他聊上几句,有时还会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跑了。
她在为自己不能进入官府的事情内疚,她经常来与自己聊天也是出于同情。难道自己在她眼里就是那么软弱的人吗?是需别人不断来安慰、同情的人吗?刚想拒绝,忽然看见她双目中充满恳求之意,他也狠不下心说不。“是啊,董小姐也回校?那我们去租辆马车一起走吧。”
董小意见张锐同意与自己同行,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好,我们走吧。”
张锐差点被她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刚才还可怜昔昔地望着自己,转眼又是笑容满面,这个小女孩啊,还真是长不大。张锐一边感叹,一边与董小意一起往车马行走去。
走着走着,董小意突然对他说:“张君,干脆我们走回学校吧,老是坐车很闷的。”说完,又用刚才的那种眼神看着他。
“走回去?从这里走回学校至少要三个小时呢。”张锐猜测着,她又准备玩什么花样。
“那有什么关系嘛。走累了,我们可以休息会儿再走嘛。现在还没有到中午呢,反正天黑前我们肯定能回到学校。”董小意还是用充满恳求的双目望他。
“好吧,就走回去。可是先说好了,路上累了不许叫苦。走不动了,我也不会背你的。”张锐受不了她的那种眼神,只好同意。
董小意见他同意步行返校,又立马变得开心起来,蹦蹦跳跳跑在前面,呵呵地笑着说:“我才不会叫苦呢,也不会叫你背的。你可别忘了,我也是个击剑高手啊,这点距离我还是能走的。”
“高手小姐,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你了。”张锐在后面边追边叫。
“呵呵你是击剑冠军啊,怎么还没有我跑的快?你们男子组的水准也太差劲了吧。”
“我就知道你对我得冠军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今天,终于自己承认了吧。”
“谁说我耿耿于怀了?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呢。”
“好像那天有人输了在哭,我突然忘记是谁了。”
“是我在哭怎么了?我哭是因为我没有得到冠军,跟你没有关系。”
“刚说两句,嘴又撅起了,还说不是小心眼?”
“你心眼不小。上次为什么看见我的文章,会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那是我正巧生病了。”
他俩这几年斗惯了,在不知不觉中又开始了争斗。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出了北城顺着大道向兴山方向走去。
“你是一个人来看送行的吗?”斗了一阵嘴,张锐又问董小意。
“不是。我是昨天下午就进城了,我是回家去看父母的。今天一早看完送行后正想回校,看见你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荡,本小姐怕你走丢了,所以才邀一同返校。”
“哦?”张锐以为她与自己一样是专门来看九军团的送行仪式,没有想到她是进城来看父母的。“你父亲不是在云州任职吗?什么时候来的上都?”
“我爹爹去年就调到上都任职了。”
“这事我还没有听说过,他在那个部门任职啊?”
“问的那么清楚干嘛?是不是想求我爹爹帮你一下?哎哟”董小意面朝张锐退着身子走路。说话时一不小心,被地下的一个土坑给绊倒。
张锐见董小意撅着嘴坐在地上,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董小意见他笑话自己,气得俏眉竖立,双手拍着地面。
张锐一边笑,一边去拉她:“谁叫你走路不看前面?你还是被摔得太少了,这次长点记性吧。下次我看你,还敢不敢退着走路。”张锐说话时,见董小意蓝色衣裙上全沾满了尘土,自然而然地伸手拍打起来。
拍打了一阵,张锐忽然想到不对,赶紧后退几步。再看董小意搅着手低头站在那里,从耳根到脖颈都变成了粉红色。
张锐手足无措,尴尬了好一会儿,才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