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狠毒狂妃-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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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为了镇压住那个魔物,螭龙想必也是连连发出了杀招。
这样一来,体内同样有阴毒存在的螭龙,想必毒发得比承欢还更快。
现下这种情势下,多拖延一刻钟,螭龙就多有一分危险。
“我可是上古神兽,体质可不是纳闷这种普通人能够比及的。”螭龙却还是兀自执拗的说道。
承欢却不再理会螭龙的话,径自抬起了双手就在虚空中挥舞起来,也不管这样的举动催动了右肩的毒素。
“承欢,你……”螭龙没想到承欢的脾性果然如此执拗,决心下来要做的事,无论别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
“以天之名,吾命所归,从今以后吾与汝灵魂各安,再无羁绊,汝重获自由之身。”承欢的粉唇瓮动着,吐出一连串似吟似唱的奇异音符。
不等螭龙作出任何反应,虚空中陡然就幻化出了一条无形的锁链,自重重缠绕着的螭龙身上解下。
没有锁链的束缚,也就意味着二人之间的契约终止了下来。
从今以后,螭龙和承欢,就再也不是契约与被契约的关系了。
有关承欢心神中的起心动念,螭龙也再不能感受得到。
“你这又是何苦。”无奈的看着面色愈发苍白起来的承欢,螭龙玩世不恭的面容上还是第一次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来。
虽然主人早有命令在先,但是螭龙真正愿意被承欢契约下来,大抵正是因为这个女子面容上的这一抹幽静如睡莲的圣洁光泽吧。
就算是到了这样一种关乎生死的罐头,这个女子心中已然有着强大而恬静的祥和力量。
她不愿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同样也不愿眼见着别人因为自己而受苦受伤。
这样一种纯净得近乎宗教一般的圣洁,正是这个女子身上所拥有的,至为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难怪十年前,螭龙的另一位主人,就算拼尽了手中的所有棋子,也要护卫这个女子至毫发无伤。
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大抵冥冥之中是早有着定数的。
就算这样多的人一心努力着为她,这个女子却还是依照着自己命定的轨迹走下去。
却还是这样的不懂得顾及自身,永远将身边的人的安危放在首位。
正是这样一种缄默有力的付出吧,故而才能结交到那样多的生死之交。
“螭龙,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快去找睚眦和嘲风为你疗伤,我会自行料理伤势的。”承欢的眼角眉梢却依旧是那一抹恬静而柔和的笑意,连带声线都显得愈发的柔和起来。
然而只有螭龙知道,承欢右肩的那一道伤痕,是如何的噬骨挠心,是如何的痛不堪言。
“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螭龙却毫不犹疑的坐到了承欢对面,决绝的说道。
“呵,你大抵太小看我了,如若死是那样轻易的一件事的话,想必慕亦也不会安插你这样一个活得足够长的护卫在我身边。”承欢却只是微微含笑,从容的说道。
螭龙眼中,却突地浮上了一抹震惊的神色来。
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这样吧的聪慧,可以观察得这样细微。
就算是欧阳孤容那样深谋远虑的男子,都未曾发现他和苏慕亦之间的关系。
然而承欢却不知何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并且还可以做到全然的不动声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螭龙还是不自禁的问道。
承欢眉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早在契约下螭龙的时候,承欢就隐隐然觉得这一切太过轻易了。
直到前一段时间苏慕亦的再次出现,承欢在惊觉这其中的羁绊。
十年前在京畿重地时,苏慕亦早已因为重伤失却了一身修为。
那个时候若非有着内应的话,他怎么可能在重重守卫的上清居中,来去之间风过无痕。
承欢回到云天国不过数日光景,就连至为关切她的父母,都是通过欧阳孤容才得知的消息。
苏慕亦竟然没过两天,就已经从西北的连绵雪域中,赶到了位处南疆的金城寨中去。
这样迅捷的消息传递,想必天下间除了身为承欢的契约兽,能够感知到承欢气息波动的螭龙,天下间应该是再无第二人了。
这样向来,承欢也就懂得了当年螭龙那样轻易被契约的缘由。
想必这一切,冥冥之中早已被苏慕亦掌控好了。
“许是因为你们待在一起十年之久的缘故,慕亦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上了一些你的气息,我才发现的。”承欢从容的回道。
抬起泼墨瞳仁看了一眼渐渐西沉的皓月,承欢这才又回头凝视着面前的螭龙。
“快去找你二哥和三哥,现下也只有他们能够为你驱毒了,日出时我们再碰头。”紧接着,承欢又镇静的说道。
似是被承欢眼中某种坚定的信念所折服,螭龙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好的,日出碰头!”
看着螭龙隐身为一团青光消失在眼前,承欢镇静的面容上这才浮起了一丝肃然来。
要想完全驱除自身的毒素,必然要动用体内的灵修。
然而一旦体内的灵修被催动,幽冥之气自然也会加速蔓延起来。
这是一场竞赛,看是承欢的灵修快,还是幽冥之气快。
泼墨瞳仁中光华大作起来,却被承欢的眼帘将所有光华收敛了起来。
一合上眼,承欢就兀自抬起了左手催动着术法,往右肩的伤口贴了下去。
这样的时候,容不得承欢有丝毫的分心。
但凡是微微的一诧,都极有可能叫幽冥之气占了上风。
感受着自身的灵力轮转着,自周身各处汇聚到左掌上,又经由左掌覆盖到右肩的伤口上,镇压着那一阵肉眼可见的扩散着的伤痕。
就在这种承欢自身真元力的轮转中,约摸过去了半个时辰的光景。
承欢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丝,但是右肩上的那一股幽冥之气却还是没有完全被镇压下去。
只是在承欢真元力的控制下,渐渐缓滞下了蔓延的趋势。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那股幽冥之气才在承欢左手的掌控下,渐趋缩小了去。
微微吐出一口浊气睁开泼墨瞳仁,承欢这才睁开了一双泼墨瞳仁,往溃烂得露出了森森白骨的右肩看去。
心念一动,闪耀着皎洁光华的无量之剑已经被承欢的左手握住。
面容上依旧是平静而从容的,承欢却毫不犹豫的举着光剑往自己的右肩上削去。
须臾间,一团团已经呈现出死灰色的腐肉,自承欢肩头被削落。
首战告捷()
皓月渐次西沉了下去,承欢隐隐可以听见军营外的战火正在远去。
看来在欧阳孤容的统领下,这一场战争似乎结束得还更早一些。
“承欢!”承欢还未起身,门外就传来了一个清亮的男声。
一双泼墨瞳仁中不自禁的着了几分笑意,看来螭龙的恢复速度,的确比她想象中的快乐许多。
立起了身形,承欢莲步轻移迎了上去。
“你没事了?”螭龙满眼关切的问道。
承欢恬静从容的摇了摇头,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得有如几近透明消失一般,但是右肩上笼罩着的那一团幽冥气息,的确已经消弭了踪迹。
“铁骑军们如何了?”承欢自顾踏出了营房,往隔壁一间营房走去。
“你先好好休息,铁骑军那边我会照看的。”赐龙却阻住了承欢往外迈去的步子,近乎讨好的说道。
承欢脾性执拗,螭龙如何不知。
只是承欢右肩那一片尚且淙淙冒着鲜血的伤口,叫人如何忍心看得下去。
更何况承欢显然已经失血过多,再这样勉力支撑下去的话,只怕终究会体力不济而倒下。
“外围战事如何?”抬眼看着螭龙青碧色的眸子中闪耀着的坚定,承欢难能一见的退让了一步,折身坐到地面上柔声问道。
她的体力的确已经略微显现出不支的状况来,若是现下勉力去到铁骑军那边,却支撑不下去的话,只怕反而会挫败了三军的气势。
抬起左手微微抚了抚额角,承欢的面容上也是难能一见的显露出了倦怠的神色来。
比起外围的战事而言,这其中牵扯到的朝野纷争,才是最令她为之忧心的。
容王爷重返北疆军营的消息,只怕这上下也已经传回了皇城中去。
失踪了十年的容王爷,镇守边疆、平定外乱,想必在许多有心人的眼中,反倒是一件至为叨扰的事情。
自此之后,欧阳孤容要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欢儿!”然而还不等螭龙做出回应,另一抹沉稳的声线闯了进来。
尚未抬起头,承欢面容上所有繁杂的表情都已经瞬间消弭无际,只余得苍白的面容上那一抹恬静而柔和的微笑。
这个时候如若连她都不能表现出从容镇静来的话,只怕欧阳孤容的心神也会更加受到困扰。
“容,你怎么来了?”承欢含笑起身迎了上去。
一旁的螭龙看着承欢面容上的这一细微变化,一双青碧色的眸子又是不自禁的一闪。
一个女子究竟要有着何其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这般迅疾的转变。
所有的苦痛和疲倦都深埋在心中,不肯轻易表露出来,更不愿因之而成为别人的负担。
若非方才那一瞬光影的转变,就连阅人无数的上古神兽螭龙,大抵也会犹疑先前看到的那个倦怠而悲伤的女子,是一抹幻影。
“伤势怎么这样严重?”欧阳孤容却转眼看着承欢用白布条包裹起来的右肩,犹疑的问道。
他明明记得在点兵场见到承欢的时候,承欢额右肩上还只是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其中不过个数时辰的功夫,怎么会伤及到半边肩膀。
“囚禁铁骑兵的地方有邪物附着,我不小心受了一道伤。”承欢这时才肯将先前在囚牢中的经历,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欧阳孤容的面容却是微微一紧,他极之谙熟承欢的脾性。
越是描述得轻描淡写的事情,其中所付诸的艰辛,越是多。
“辛苦你了。”欧阳孤容也不再说什么,所有的心疼和怜爱都付诸到了这四个字上面。
承欢恬静微笑着摇了摇头,面色虽然苍白如纸,一双泼墨瞳仁中的光华却还是晶亮得逼人眼球。
被这么多的人关心与爱护,她此生已经无憾。
“外围战事如何?”承欢这才又将方才的问题,拿出来重新问了一次。
说话间,承欢却已然当先莲步轻移的往隔壁的营房走去。
那里面,还有三千铁骑军,等待着欧阳孤容这个主帅的鼓励。
“首战告捷,但是铁骑军也折损过半。”欧阳孤容沉着的回道。
承欢的面容上却还是不自禁的一怔,没想到号称死亡之神的铁骑军,竟然也出现了这么惨重的折损。
这样下去的话,只要对方集结人马,想必再来三五次的攻击,州泰关势必危在旦夕。
“在牢笼中时,铁骑军们耗损了大量心力,如今勉励出征能够告捷也算得上是精卫之士了。”心中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承欢却还是柔声安抚道。
一想到那些鲜红如血液般纠结缠绕的影子,承欢心中都不自禁会打冷战。
更何况日日夜夜面对着那些邪物的铁骑军,能够支撑得下来的兵士,的确已经是心神坚毅的了。
说话间,一行三人也已经来到了营房中。
身着黄金盔甲的欧阳孤容方一出现在营房门口时,正好一轮红日从东方喷薄而出,耀眼的光芒打在欧阳孤容的周身,愈发显现出了他睥睨天下的逼人气焰。
“参见主帅!”虽然打斗有伤在身,但除了被承欢设置结界尚且在静养的兵士外,其余数人全都单膝跪地恭敬的齐声行着礼。
欧阳孤容这位久经沙场的皇子,在三军将士心中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众将士快快请起,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欧阳孤容也当即威严的说道。
这个时候,欧阳孤容才看到一种受伤将士受伤肩上的道道伤痕。
伤势较轻的兵士只是受伤缠上了层层白布,而伤势较为严重的,甚至两条手臂上都已经被白布包裹了起来。
这样的情势下,是无论如何也没有作战能力的。
而朱雀那抹火红的身影,还忙碌的穿插其间,颀长的指尖都已经沾染上了点点的鲜红。
只有承欢看得到,那一点点的鲜红背后,暗藏着的死灰色。
“邪物体内暗藏着深厚的幽冥之气,必须削去腐肉才能存活。”走在欧阳孤容身边,承欢用密语术如是说道。
欧阳孤容那一双审视的黑眸,这才又放回承欢的右肩去。
若是必须削去腐肉的话,那么现下承欢的肩头,想必也已经被削去了大半吧。
没想到那个深居皇城中掌控着一切的老太监,竟然还深通这样狠厉的术法。
也难怪在山寨中的时候,竟然轻易就能控制住青蔓的心神。
一想到这些,欧阳孤容的黑眸中,就闪过了一道不易觉察的寒光。
若是放在先前,这样折辱三军士气的人,早已被他依照军法凌厉处置了。
这一笔账,放到他回京城以后,一定会一笔一笔和那个人清算掉的。
微微点了点头,欧阳孤容这才又把目光转向一旁被结界罩住的尚在沉睡中的兵士们。
即便已经处在了酣睡状态中,不少兵士的脸上,依旧浮着一层惊恐的表情。
不知在这几天中,他们究竟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磨难,竟然让这些铮铮铁骨在酣睡中都不得安宁。
“大部分兵士心神尚且溃散,想必恢复起来也需要数日光景。”承欢顺着欧阳孤容的目光看去,微微瓮动了嘴唇,镇定的声音复又在欧阳孤容耳边响起。
欧阳孤容的一双黑眸却转而看向了东方,一轮旭日正喷薄而出。
前夜的一场血战他们折损已经不小,而今剩下的一部分兵士又失去了大部分的作战能力,想来接踵而来的才是一场恶战。
再次被掳()
“不好,天隽!……”正当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