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狠毒狂妃-第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否则大抵月家印也不会那样动容,露出那一眼为难的神色来。
“欢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欧阳孤容却宛如沉堕在最深的梦靥中一般,紧紧抱住承欢就不愿松手。
“容,我不会走了。”承欢端出对待孩童的耐心,放柔放缓了声线轻声说道。
没想到十年一别,欧阳孤容墨黑的发梢竟然已经添上了点点霜华。
一双锐利狭长的黑眸,在这一瞬间也变得无力而沧桑起来。
所有人的面容上都显露出了沧桑的意味,除了承欢。
这么恍惚的一瞬间,承欢反而觉得自己倒是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除了心智上的成熟之外,在众人眼中,她大抵都能成为一个不朽的传奇了。
在这匆匆划过的十年中,对她来说不过是十数日的光景。
“阿容哥……”青蔓又低声呼唤道,这一次她的声线中似乎倾注进了镇定心神的药剂一般,令在场的所有人心神都为之一清。
承欢的一双泼墨瞳仁,却是在这个时候不易察觉的闪了闪。
南疆素来是一片瑰丽却奇异的疆土,在充斥着奇花异草的同时,也有着一系列不为人知的巫术、蛊毒。
方才青蔓那一声轻唤,虽然已经做得足够悄无声息,但却还是被明敏的承欢觉察到。
欧阳孤容这才从沉湎的情绪中拉扯回了神思。
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承欢,欧阳孤容这才真的敢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幻像。
“青蔓叫你呢,我去看看南儿和天隽。”承欢含笑轻抚了抚欧阳孤容的鬓角,径自就折身往外外屋中走去。
虽然她还有一肚子的话想对欧阳孤容说,但是看现下的情形,大抵还是让欧阳孤容处理好当下的牵绊比较重要。
更何况,有关那个名为青蔓的苗疆女子,承欢也还要多加了解一番才是。
而唯一能够毫无偏颇的告诉她事实的,应该也很久只有尚未经历太多人事的天隽了。
故居()
见承欢淡然折身走出了庭院中,月家印和百灵都不自禁的微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在这五年间,他们也亲眼看着青蔓对欧阳孤容的痴心付出。
百灵因为不忍看欧阳孤容独自一人孤独终老,也还连连撮合过青蔓和欧阳孤容。
大抵除了欧阳孤容,众人都没想到,承欢竟然真的能活生生的再次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
“青蔓,如你所见,我的妻子回来了。”欧阳孤容冷冷抛下这句话后,也跟在承欢身后走出了庭院中。
一时之间,方才还相聚一堂的热闹氛围,顿时便涌动起了一股异样的静寂来。
月家印和百灵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偏帮哪一边。
而青蔓反倒是收敛起了自己骄纵恣意的脾性,静静看着欧阳孤容离开的背影出神,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南儿,怎么站在一旁?”走到外屋后,承欢就看到了静静立在一旁看着天隽和两个小女孩嬉戏的谷南。
径自从怀中掏出绢帕为谷南擦拭起额角的汗丝,承欢嘴角虽然含笑,黑瞳中却闪动起了低垂阴郁的气息。
“娘,天儿也要!”将承欢正为谷南擦汗,天隽也笑着凑了过来。
承欢柔柔笑着,耐心的为面前的几个小人儿一一擦起了汗。
“欢儿,我来吧。”欧阳孤容悄无声息的握住承欢拿着绢帕的玉手,柔声说道。
显然没料到欧阳孤容这么快就跟了过来,承欢被欧阳孤容握住的手反倒是微微一颤,险些没能抓稳手中的绢帕。
从未见过欧阳孤容如此温柔的神情,小小的天隽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眼前这个眼带笑意,唇边还勾着温柔和煦笑意的男子,真的是自己那个冷峻如玄冰的爹爹吗?
这时,欧阳孤容的目光也落在了天隽身旁的谷南身上,狭长的黑眸中隐隐浮着似曾相识的光泽。
“容,这是华乐的儿子,叫做谷南。”承欢柔声为谷南作了介绍。
欧阳孤容一听到华乐儿子,一双满含柔情的眸子中顿时就闪过一阵寒光。
若不是那个可恶的女子,他也不至于和承欢十年不得相见。
“容,过往已经烟消云散,我不欲深究。”承欢反手握住欧阳孤容,继续柔声说道。
被承欢的话一警醒,欧阳孤容这才收起了黑眸中的寒光,淡然的扫了一眼谷南。
承欢虽然只是在山洞中度过了十天光景,但是回到京城后,亲眼目睹着一场场变故的发生,她心中的恨意已经全然消弭了。
更何况华乐郡主也已经香消玉殒,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复。
承欢不愿再在小小的人儿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
“你似是又消瘦了不少。”欧阳孤容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没有老去的承欢,只是一如多日未见般,怜爱的说着这句贴心的话。
“我带你去看你的故居,自白领和月当家成婚湖,那里又恢复了先前你住时的幽静整洁。”怜爱的看着承欢,欧阳孤容又接着柔声说道。
承欢含笑点了点头,一手一个拉起谷南和天隽,兀自就往来路步履轻盈地走去。
直到这时,承欢心中也真的敢确定,自己面前的欧阳孤容,的确是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着的男子。
无论时光在他的面容和心灵上留下多少刻痕,但是他的心性却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更。
只要确信自己依旧被深爱着、被记忆着,承欢就能笃信,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待得一行四人走到山寨另一边时,已经换做欧阳孤容和承欢一人手抱一个孩童。
谷南一整夜几乎都没睡,一直坐在书桌旁等着承欢。
而天隽更是经历了一整夜的奔波,早已没有多余精力支撑下去。
“我带谷南离开前,华乐郡主已经中毒身亡,尸体也被烧毁了。”看着怀中的小小人儿沉睡过去,承欢才用密语术对身边的欧阳孤容说道。
听到这里,欧阳孤容方才剑眉微挑,黑眸中显然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来。
那个心如蛇蝎的骄纵郡主,也算得上是死有余辜了。
“她中的毒,不似宫中寻常毒药。”承欢却从容的接着说下去。
华乐郡主的确死有余辜,但是只怕她的死亡,并不是表象上这样简单的事。
三皇子现在虽然已经被确立为王储,但是就在宫墙禁内,当今皇上的眼皮底下,云轩竟然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毁尸灭迹。
若非身后有高人指点,只怕云轩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更加之云轩胆敢不顾众人劝阻的给铁骑军下令,只怕没有人撑腰的话,云轩也不敢如此。
“我已经去信山庄,只待庄主和夫人赶来,我们就举行婚宴。”欧阳孤容却并不理会承欢凝重的话语,径自变转了话头说道。
“容,云轩已经下了调令,命北疆八千铁骑兵赶赴南疆剿匪。”承欢一听,这才急急说道。
虽然她心中也十分惦念那场未完成的婚宴,但是一想到装备精良的八千铁骑兵,承欢就再也无法令自己沉浸到安稳的幸福中去。
这一来,牵涉到的不止是金城寨,而是整个云天国。
听到这里,欧阳孤容的一双黑眸也不禁微微闪了闪。
没想到云轩竟然这样恣意妄为,连驻守北疆的铁骑军都敢调动。
想当初,这只铁骑军可是他呕心沥血连日连夜培养出来的。
“不过我在赶来山寨前,已经顺路拜访过姚伯伯,让朱雀先行联络白虎他们赶去北疆。”承欢又接着说道。
二人说话间,已经七转八折走到了承欢曾经住过的木屋前。
“天隽的房间呢?”承欢立在木屋前,这才回到了当下问道。
欧阳孤容含笑,并不言语,径自就抱着天隽往前走去。
轻轻推开隔壁的一间房,欧阳孤容从容的抱着天隽走到床榻边去。
而承欢却怔立在门口,一双泼墨瞳仁顿时泛起了微光来。
小小一间木屋中,赫然挂满了承欢的画像。
酣睡正香的、凝神远视的、静坐看书的,满满一屋中,挂着的全是姿态不一的承欢。
难怪天隽会在第一眼看到承欢时,就开口叫她“娘亲”。
自小就看着这些画像入眠,大抵承欢的模样也已经深深镌刻进了天隽的脑海中,成为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将天隽安放到床榻上后,欧阳孤容又折身走到承欢面前接过她怀中瘦弱的谷南抱住。
“这些都是我闲时画的。”一只手抱住谷南,另一只手拉住承欢退出房中,欧阳孤容柔声说道。
关于先前承欢所讲的那些家国天下的大事,似乎完全没有落进他心头一般。
径自又推开了另一间屋室的木门,欧阳孤容这才将怀中的谷南安放到这间屋子的床榻上。
这里面,赫然充斥着一股素净淡雅的气息。
承欢静静环视着四周,一桌一椅果然还是秉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虽然的确是久无人居的模样,却一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你似乎很喜欢南儿呢。”为床榻上的小人儿盖上面被,欧阳孤容这才语气微酸的说道。
承欢含笑,却也不示弱的回道:“你似乎并不排斥青蔓呢。”
若是真要论及二人身畔牵牵扯扯的人事,大抵二人只见有许多人可以被牵扯出来。
一听承欢此言,欧阳孤容只是广袖一挥,一个闪身就掠到了承欢面前。
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娇小的承欢,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间故居中,只留得小小人儿独自沉睡在床榻中。
过往()
反手一挥,二人身后的木门就重重合了起来。
这一间随处散落着古籍的木屋,才是欧阳孤容日常居住的屋室。
“不许提她!”紧紧将承欢拥到怀中,欧阳孤容这才显露出伤痛和无奈的姿态来。
“那你也要答应我,将南儿视如己出。”承欢轻拥着欧阳孤容,柔声吐出的话语中,却并未改变坚定的姿态。
在决心将谷南从皇城中带走的一刻,承欢心中就已经决定对谷南视如己出了。
现下虽然寻回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承欢也并不会放任谷南不管。
既然接手了,那就是一个责任。
已经为人母亲的承欢,自然懂得那种责任的深意何在。
被承欢坚定的语气逼迫着,欧阳孤容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虽然心中对华乐郡主的厌恶之意不会有分毫减少,但是眼见着承欢对谷南的疼爱,欧阳孤容心中却还是微微有着不忿。
这十年来,天隽从未享受到母亲对他的关爱。
甚至连唯一存有的,对母亲的印象,也只是倚靠着房内那一幅幅的画像。
而谷南凭什么,能够这样轻易的享受到承欢的疼爱。
“来吧,我讲与你听我的历险经历。”见欧阳孤容的情绪平稳下来,承欢才拉起欧阳孤容坐到一旁的脚凳上柔声说道。
关于在山洞中所经历的一切,承欢最想说与之听的,就是欧阳孤容。
因为在那样无声无息的岁月中,欧阳孤容是唯一支撑着她坚持走到底的动力所在。
轻声叙述着自己坠崖后的经过,从清潭到山东高,再到之后的铜殿。
承欢刻意略过了最为艰难的僵尸军团和阴兵一部分,只将女子传授她内功心法和打败魔王一事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铜殿中时光流逝的速度,似乎比这里慢了许多,我只觉得过去了十数日,没想到回来一看,当中竟然已经隔了十年时光。”最后,承欢才不禁慨叹起来。
这也正是为什么每个人都经历了十年的洗礼,变得沧桑的同时。
惟有承欢,却依旧还是十八岁时娇俏恣意的模样。
她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却并没有这十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那我们以后,可就是真正的老夫少妻了。”轻抚着承欢依旧墨黑的发丝,欧阳孤容也不禁惋叹起来。
承欢依旧持有着十八岁的模样,而他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发梢间不经意的染上了霜华。
从外形上看去,无论如何承欢都应该是他的晚辈才对。
“可是到了今日,我们之间真正的年龄才刚刚好持平。”承欢却娇俏着回道。
她已经在心中默算过,加上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年纪,她和欧阳孤容才刚刚好是一种适配的年纪。
至于面容上的差距,承欢又怎会介怀。
只要欧阳孤容依旧是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陪伴着她的男子,就算苍老下去又如何。
“好了,现在轮到你来告诉我,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了。”反手握住欧阳孤容宽厚的大手,承欢这才含笑“盘问”起来。
其实她最为关心的,当然是那个唤欧阳孤容作“阿容哥”的苗疆女子。
从方才她和月家印一家人之间熟络的姿态来看,她进入欧阳孤容的生命中,应当也有些年岁了。
“我借助螭龙的心念感知,追踪到了断崖边,那个时候你已经坠下山崖了。到了那里,螭龙也再不能感知到你的消息,他猜测大抵是因为你已经进入轮回道的缘故。”这时,欧阳孤容才悠悠回忆起了那段一直不愿触碰的伤痛往事来。
承欢静静聆听着,心想那大概就是因为铜殿的缘故,断绝了承欢于外界的一切灵力来往。
“我一直立在山崖边,直到夜幕降临下来。也正是因为我的固守,才发现了背你抛掷到枯树间的天隽。”欧阳孤容兀自叙述着。
顿了一顿后,欧阳孤容似乎陷入了最为苦痛的回忆中,“我带着天隽回到王府后,就一蹶不振,甚至一度昏迷不醒。姚伯伯甚至为了我破了不出南山的规矩,亲自赶到王府中为我诊治。只可惜,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一直都只能依靠姚伯伯的汤药为我续命。”
承欢的衣裳泼墨瞳仁中却已经是波诡云谲,没想到欧阳孤容竟然真的为了她,甚至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罔顾掉。
“后来呢?”握着欧阳孤容的玉手微微有些颤抖,承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