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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门里千秋-第68部分

小说: 门里千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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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众人这么一说,锐哥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连带着他身边的那条瘦不拉叽的大黄狗也耷拉下了尾巴。

    锐哥儿问怀里的小孩道:“俊儿,你刚刚是被这人救了性命吗?”

    小孩点头道:“哥,你冤枉这个好人了。”

    锐哥儿吐了一口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俊儿,哥哥是怎么教你的!”

    那小孩便不说话了,锐哥儿手里的小刀指着刘小川道:“以后别再碰我弟!否则我要你的好看!”

    娘的,这小仔子真叛逆!我要是他爹,非得打得他亲妈都不认识!做个好事怎么这么难,以后不救了,谁要造浮屠谁自个去造,老子心里难受!

    便有周围的一个老人道:“这位外乡人,你好人有好报,可担待一些,这锐哥儿没父没母,自个带着弟弟从朔州来的,才这么倔呢。”

    正说着,锐哥儿已经走到刘小川面前,道:“一码事是一码事,你毕竟救了俊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谢过你了!”

    跪在脏兮兮的街面上,磕了数个响头,真个砰砰有声。待磕满了十个,这才站起来道:“我和俊儿穷得要命,没什么好谢你,只有一条破烂性命。等我把俊儿拉扯长大,你什么时候想要,我就去找你!”

    我要你的小命干嘛,别是来找小爷养你!

    刘小川翻了个白眼,自嘲晦气,便走出人群,找了家旅店洗澡。

    店里的伙计瞧这人一身骡子屎,说不出的厌恶,谁料又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玩意,立马换了个笑脸,殷勤地迎了上来,带着这位满身是屎的有钱员外去洗浴去了。

    平城的夜晚,空气有点干燥,对于住惯了南方的刘小川而言,每一口气都这么难受。

    半夜起来尿了趟,再打开窗子,躺床上和衣而睡。

    时间不多了,到底要怎么见到魏后呢?难道要翻进皇宫?可别作死,皇宫大内护卫森严,万一里面某个太监也跟吴知仁那死老太监一样武功高强,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正想着事呢,突然便是寒光一闪,刘小川这些日子虽然奔波劳碌,内功却不曾落下,耳聪目明,六识明辨,条件反射似地便弹开,抓住来人的手腕,借着月色,惊道:“是你!”

第154章 采花大盗() 
前来行刺的人正是锐哥儿。

    刘小川气得牙痒痒,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一只手把他拎了起来,却觉得轻飘飘得没有几斤几两,想是给饿得。

    另一只手卸掉他握着的小刀,仔细一看,刚刚却是拿刀背对着自己的,看来不是一见面就要一刀结果了自己,心里的火气消了那么一点点,嘴里骂道:“狗崽种!我招你惹你了!就这么不想放过我?”

    “你把俊儿弄哪去了!”

    “没见过你这么蛮不讲理的小崽种,我拿你弟弟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京城百姓这一年来丢的孩子不计其数,被人拿去煮了吃了都说不定!”

    他被刘小川抓在手里,一边挣扎,一边去咬刘小川的手。

    刘小川气得给了他一巴掌,这一下倒把脸上的污垢给打了不少去,权当作洗脸了。

    锐哥儿一手捂着脸颊,倒也安静了许多。

    刘小川骂道:“你是属狗的!非得给你一巴掌才闭嘴!”

    虽然说这家伙无理取闹,又蛮横得紧,刘小川毕竟是现代人,普遍心软,仍是问道:“说来听听,你弟弟怎么了?”

    “俊儿不见了。”

    “你自己没看好你弟弟,怪我喽?”刘小川恨不得就这么把他吊个一天一夜,凑上去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住处的?”

    锐哥儿朝窗外一指,刘小川走到窗边,探出头去,看到那条瘦不拉叽的大黄狗呆在楼下,傻傻地望着自己,还不知道它的主人正被自己握着脚踝,倒吊在那里呢。

    刘小川道:“你这只傻狗鼻子挺灵的,怎么没闻出你弟弟在哪里?”

    瞧着锐哥儿不说话,奇道:“怎么了?脑袋充血,说不出话来了?”

    锐哥儿气道:“你把我头挪开点!”

    刘小川往下一瞧,一脸尴尬,真是罪过啊罪过,正对着胯下的小小川呢。

    赶紧把他挪开一点,锐哥儿吸了口气,道:“大黄它闻不到啊,我带它跑了一晌午,就是没找着。”

    这人真是自己穿越以来见过最没智商的家伙!

    刘小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真是不可理喻啊,咱们不就只有一面之缘,怎么什么事都赖我头上,我看着好欺负吗?”

    “那你敢不敢跟我见官!”

    锐哥儿提起莫大的勇气,喊出这么一句,话一说出来,自己便先后悔了。

    瞧着这人绸衣丝裤,白白净净,看着就是个达官显贵,至少也是个地主老财,没准刚上朝堂,他先要被几棍子打得死去活来,何谈将这人绳之以法。

    刘小川却比他更怂,想象到时候自己往堂上一站,上面的官老爷问:“堂下站的是何人啊?”自己答:“本官是大梁扬州都督,虎贲中郎将!”对方肯定要说:“原来是大梁的刘大人啊,来人,请刘大人到牢里吃饭。”

    一个激灵,道:“不见不见,不见官。”

    这人比自己还怕见官,还不是拐卖小孩的贼人?

    锐哥儿怒道:“就是你了,一定是你把俊儿拐走的!”

    刘小川一手拎着锐哥儿,一手去拿床底下找了根绳子,绳子在他身上横来竖去,绑得严严实实的。

    “你要干嘛?”锐哥儿眼神里尽是惊恐。

    “干嘛?”刘小川嘿嘿笑了两声,前些日子仙儿媳妇教了几手点穴的手法,还没练熟呢!

    先点了锐哥儿的哑穴,再瞅着痒穴点了一下,就见锐哥儿像只被毛毛虫,在桌上曲着身子摇来晃去,一张一弓,颇为滑稽。

    眼看锐哥儿难受得满眼是泪,张嘴干笑,却又发不出声来,折磨了好一阵时间,才把人家穴位解开,笑道:“怎么样?服不服软?”

    锐哥儿也是硬气,却也不敢再激怒刘小川,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都不看他。

    刘小川心里赞道:“这都忍得,当初点了仙儿媳妇的痒穴,满桌子打滚,差点从没从扬州滚到江都。这小子硬气,跟老子小时候一样,被刘向前捏着蛋蛋欺负,都不带喊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反正跟你说了,我没干过那破事。我先睡了,床让给你。”

    起身将锐哥儿抄起,放到床上。

    本想再去开一间房间,又怕深夜打扰了店主,便在地上打了个铺,听着床上锐哥儿被绑得严严实实,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自也睡过去了。

    睡到半夜,竟然听到一阵又贱又淫的笑声,仿佛就响起在耳边。

    刘小川大吃一惊,怎么,天下间除了自己之外,难不成还有人能发出这种声音来?

    抬起头一看,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瞧见锐哥儿趴在床上,嘴里含着什么东西,正呜呜地喘气。

    在锐哥儿的屁股上面,正坐着一个膀大腰粗的光头大佬,他光着上身,臂背上面大面积地纹着花。

    刘小川差点没吐出来,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采花贼?自己可算是长见识了啊!还采的锐哥儿!

    刘小川只觉得屁股后面,菊花一紧,用手一摸,没有异样,悬着的心总放算放了下来。

    那光头采花贼瞧见了刘小川,嘿嘿笑道:“你醒啦?别急别急,一会换你来享受。”

    刘小川废话不多说,冲上去对着这光头就是一掌,光头侧身闪过,整个身子却仍是紧紧地坐在锐哥儿的屁股上,略略收敛了点笑意,奇道:“控鹤拿云?你是宫里的小太监?”

    你全家都是太监!

    刘小川又朝这光头打了两掌,光头身子依然坐定,整个人扭来扭去,又躲过了这两招。

    哈哈笑道:“可惜了,火侯不到,不是我的对手!要不这样,我跟你打个赌,你再打三掌,三掌如果能碰到我的身子,我就放过你!否则就照着本爷的惯例,等你眼睁睁看我采完花,再将你们一道送去地狱,如何?”

    “我可去你娘的呢!”

    刘小川生平最恨鸟人在自己面前装逼,只听“砰”的一声旱雷似的枪响,惊醒了不少夜里睡觉的人。

    察觉到坐在自己臀上的那人不动了,锐哥儿挣扎着扭过头去。

    他手脚被刘小川绑住,费了好大力气,才瞧见采花贼浑身是血,一脸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在想,天下间到底是谁能发出这么快的暗器!

    就这么被锐哥儿一挣,整个尸体便倒在墙边,一动也不动了。

第155章 云冈古寺() 
锐哥儿被惊呆了,喃喃道:“你你杀了人?”

    “这叫为民除害!你没听这秃瓢子刚刚说了什么,看起来还是个惯犯,手段还挺残忍。”

    刘小川把光头大佬的尸体搬到地上,从他身上掉出了两件东西来,一个是佛门金刚结,一个是一卷梁代的春宫图。

    对于看惯了岛国片的刘小川,这玩意儿跟过家家似的,瞅了两眼,便要撕了,结果纸隙里面却夹着一张羊皮纸,拿起来一看,写着“合欢决”三个字。

    粗粗扫了两眼,这是本武功秘籍,可是听起来淫里淫气的,估计适合采花贼练,自己还是不要看的好,免得走火入魔,或是步此人后尘,那可丢脸丢大发了。

    叹了口气,来梁代以来,不是练老太监教的武功,便是拣到了采花贼的秘籍,整个梁代的武林,就没个正常的人。

    把羊皮秘籍和金刚结收到了怀里,起身问道:“锐哥儿,看你哭得挺惨的,你那里没事吧?”

    “那里”当然指的是菊花了,锐哥儿却剜了他一眼,自躺下去睡了。

    刘小川心里骂道:“这小崽种,真是不识好人心!”

    又听到楼道“蹬蹬蹬”的脚步声,好些人奔来跑去,显然是被这声枪响吓到了。

    又有“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刘小川喊道:“进来!”

    掌柜的哈着腰问道:“深夜打扰,恕罪恕罪!客官无恙否?”

    刘小川早一脚把光头的尸体踢进了床底,道:“没事,没事。”

    掌柜瞧见床上被红绳五花大绑的锐哥儿,眼中尽是异样的神色,忙拱手道:“打扰了,打扰了!”带上了门,又“蹬蹬蹬”地跑远了。

    第二日,刘小川起了个大早,瞧见床上的锐哥儿已经醒来多时了,像只躺在蒸锅上的大粽子,不由一乐,替他解开身上的绳子,道:“好了,我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不要惹我,我更不会去惹你。”

    锐哥儿一声不吭,任凭刘小川给他解开绳子。

    又跟着刘小川走出客栈,刘小川奇道:“你干嘛跟着我?”

    见他不说话,摇了摇头,找了客栈门口的一家食铺,点了碗面,迟疑片刻,道:“锐哥儿,要吃点东西不?”

    锐哥儿没有理他,自朝铺里走去。

    卖面的老板喊道:“锐哥儿,这么早便来干活了?不过今天生意不好,你得换一家。”

    “郝大叔,我来赊点工钱。”锐哥儿终于开口说话了,却很是难为情。

    郝老板一来看锐哥儿可怜,二来锐哥儿平时里打短工,颇为卖力,倒也爽快,在厨边排开二十文大板,数清了便交给了锐哥儿。

    锐哥儿连声道谢,扫进褡裢里,一把放到刘小川桌前。

    刘小川正吸溜着面条呢,冷不丁有人一拍桌子,吓得他差点把面吸进了鼻子里,正要发火,瞧见锐哥儿把一把铜钱扔自己面前,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昨晚上是在你的房里睡的,这是房钱。”

    刘小川“扑”的一声,差点没呛死。这话说得,也太奇怪了吧!

    四下里张望,还好,没有什么人看过来,一把将桌上的铜钱推了回去,道:“别这样说,太恶心人了!”

    瞅了瞅锐哥儿一眼,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五官倒还周正,还有点精致的味道,刘小川赶紧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妈呀,差点被掰弯了!

    锐哥儿黑脸里透出了一抹血红,道:“你不要?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刘小川莫名其妙,道:“就是不要啊。你看,这些铜疙瘩,放在身上多难受。”

    锐哥儿愣了愣,道:“你出门难道都不带铜钱?”

    “不带。”

    “那你怎么住店吃饭的?”

    “带金子啊。”刘小川从怀里掏出一粒金豆子,扔在桌了,道:“老板,不用找了!”

    “唉哟!贵客您老人家可慢走啊!”

    锐哥儿看得目瞪口呆,十六年来,第一次觉得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直到刘小川离座走开,这才追上去,“扑通”一声,跪在刘小川的面前,磕头道:“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求求你!”

    刘小川笑道:“我不是拐了你弟弟的人吗?”

    “你不是。”

    “我要真是呢?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直觉。”

    “直觉不一定是对的。”刘小川觉得这小子真倔,脑子还一条筋,认定什么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长这么大的,“再说了,连官府都没办法,我又怎么救得出来。”

    锐哥儿道:“你又有钱,功夫又高,心肠又好。似你这等贵人,如果想要小孩,多的是人要卖儿卖女,俊儿不是你拐走的。”

    刘小川吃惊道:“你居然会动脑子了!不得了不得了。”

    自己见不着魏后,闲着也是闲着,许是看锐哥儿可怜,不知怎的,竟蒙生了帮他的念头,道:“这样吧,你先回家,我想想法子。”

    “我没有家。”

    “那你总有住的地方吧,你平时住在哪里?”

    “平时我和俊儿住在城外的云岗寺,住持心好,给我们在后院搭了个草房。不过今天起不让住了。”

    “为什么?”刘小川随口一问,又觉得自己多嘴了。

    “你不知道?”锐哥儿一脸狐疑,“皇后娘娘明日要来云冈寺事佛,今晚便开始清寺,别说是个活人,连只苍蝇老鼠都要赶走。”

    “你怎么不早说!”刘小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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