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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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太白金星凌空了!”
外面突然一阵喧哗!
平阳公主一惊,站了起来,再没了做绣活儿的闲情,移步到外面,只见太白金星竟于白日出现,凌空而挂。
不禁脸色一变:“阿蔻!速去查探,京师之内是否能看到太白金星?现于何方位?”
“喏!”
阿蔻领命而去。平阳公主面沉如水,沉默不语。薛朗抱着水奴过去,劝慰道:“太白金星于白日出现,其实只是一个天文现象,并没有别的含义。”
平阳公主面沉如水,沉声道:“你这般想,然而旁人却不会如此想!太白金星于白日凌空,乃是变天之兆!”
在台州的平阳公主心神不宁,长安城内,却又是一番情形——
“无忌兄!”
“玄龄?如晦?你二人何以如此”
长孙无忌上下打量着两人身上的道袍,神情惊讶。房玄龄和杜如晦对望一眼,皆苦笑以对,杜如晦道:“我二人做此打扮,事非得已,寻个僻静之处再待细说如何?”
长孙无忌点点头,连忙把两人迎入府里,到静室坐下后,长孙无忌又问起因由来,杜如晦苦笑道:“太子向圣人告发我二人,污蔑我等,圣人着人驱赶我们出京师,无奈之下,只得乔装打扮一番,不然只怕进不了城。”
长孙无忌默然。房玄龄道:“大王尚未下定决心吗?”
长孙无忌无声的点头,房玄龄面容一沉,满腹忧虑的道:“大王与太子仇怨已深,一旦祸患发生,岂止秦王府,便是江山社稷,家国存亡也会波及,值此生死存亡关头,当劝大王早下决心,以安家国社稷!”
杜如晦赞同的点头,长孙无忌慨然一叹,道:“不瞒玄龄,我也是这般想法。这样吧,你我三人一起去面见大王,痛陈内情,劝大王早做打算!”
秦王本已睡下,长孙无忌与杜如晦、房玄龄联袂而来,惊醒了他,起身到了议事厅,命人把所有属僚都集合起来。
房玄龄道:“大王功盖天地,当继承大业。大王如今之情势,进之则生,退之则亡,值此生死关头之际,岂不是上天在帮大王做决定吗?”
杜如晦也道:“丁巳日时,太白金星于白日现于天空正南方之午位,这正是上天对大王的提示与预兆!”
长孙无忌也道:“大王,莫不是忘了敬德之事?圣人犹在,大王犹在,太子便已毫无顾忌的使人收买大王府上之人,收买不成还派人行暗杀之举,如此不把大王放在眼里,大王为何还犹豫?”
尉迟恭也道:“大王,临危之际,当断不断,犹豫不决,不智也!大家誓死侍奉大王,然大王却如此看轻自己,无视宗庙社稷,我尉迟却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秦王眉头皱得死紧,沉默不语!
两日后,六月初三,太白金星再于白日凌空而挂!短短三日之内,竟然两次于白日凌空,朝野内外,暗云涌动。
第522章 惊变玄武门()
圣人在前朝与群臣议了一天政事,颇觉疲惫,下了朝,刚到张婕妤处。张婕妤一脸欢喜,连忙行礼:“妾恭迎大家圣驾。”
“免礼,起吧。”
“喏,谢大家。”
张婕妤身姿婀娜,动作优雅的起身,缓缓抬头,眉眼轻轻一挑,朝圣人飞了一个又羞又喜的眼波,那娇俏妩媚的样子,委实动人。
圣人不禁一笑,伸手把人拉到怀里,一起往里走——
“大家,秦王求见。”
圣人一怔:“这么晚了宣进来吧。”
“喏。”
圣人拍拍张婕妤的香肩:“美人且去里面稍待片刻。”
张婕妤也不敢作妖,娇娇的应了一声:“喏,大家快些。”
圣人笑着摆摆手,张婕妤方才一步两回头的走进去。不一会儿,秦王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凝重之色,神情隐现悲愤之色,行礼:“儿拜见父亲。”
“坐吧,这么晚了,有何事需禀报?”
秦王看看四周,迟疑了一下,道:“事涉机密,还请父亲屏退左右。”
圣人眉头皱起来,不过还是点头,朝四周看了一眼,左右内侍立即鱼贯而出,圣人道:“如此,可以说了罢?”
“喏。”
秦王立即躬身道:“父亲,儿臣方才收到密报,太子与元吉欲于儿出征践行之日,于昆明池设宴,伏杀儿臣!”
圣人面色一变:“此话当真?”
秦王沉声道:“事关兄弟与生死,儿岂敢谎言欺骗父亲!儿于兄弟无丝毫亏负,今欲杀臣,似欲为王世充、窦建德报仇!儿臣虽死,实耻见诸贼。”
一脸悲愤之色!
圣人目光闪烁,对秦王的话却不置可否。圣人沉吟不语,秦王低着头,谁也没注意殿后,一抹裙角飞快的消失。
良久,圣人方才道:“明日朕当传大郎、四郎鞫问,你可早至,当面与之对质。”
“喏。”
秦王告退。
待秦王退出,本来端坐的圣人突然身形一散,再无方才之气势,颓丧之色方显,头颅低垂,默然无语。
“大家”
近侍关切的叫了一声,连忙靠近。圣人摆摆手,不欲多言,沉默的坐了一阵,起身道:“今日不用张婕妤侍奉,回宫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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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一打扮普通的小太监从东宫出来,小心的看看四周,鬼鬼祟祟的走人。不一会儿,元吉带着人飞马疾驰而来,东宫之内,灯火通明,直至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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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大家!”
圣人从噩梦中惊醒,内侍连忙过来,一个给他抹汗,一个连连给他抚胸口。圣人叹了口气,这一晚上便没睡安稳。就着内侍的手,喝了口温水,问道:“二郎可进宫了?”
内侍答道:“回大家,秦王尚未进宫。”
“太子呢?元吉呢?”
“也尚未进宫。”
圣人心中一沉,面上神色喜怒难辨,只道:“扶我起来。”
内侍连忙搀扶着圣人起来。宫人鱼贯而入,伺候着圣人洗漱,洗漱后,圣人看着精神了许多,道:“来人,去前朝传敕,今日不上朝,有奏让大臣们来紫宸殿便是。”
“喏。”
内侍去宣敕令。
圣人顿了顿,又吩咐左右:“若秦王或是太子、元吉求见,立即宣进来。”
“喏。”
等了一阵,没等来秦王和太子等,倒是等来了裴寂、萧瑀、陈叔达等大臣们。朝廷上下正为即将开拔的大军做准备,政务正是繁忙之时,是故,今日即便不上朝,紫宸殿内,也聚集了不少大臣,即便是圣人,昨夜没睡好,今日也无法歇息,还得继续处理朝政。
政事干系重大,圣人心中叹了口气,面上也不好显露,耐下性子听取朝臣的话语,全心投入到政事中去。
“大家,朝食已好,传饭否?”
直到近侍来提醒,圣人才察觉到腹中饥饿,摸摸肚子,道:“传饭吧,诸位卿家便留下与吾一起用膳吧。”
“谢圣人恩典。”
宫人忙碌着摆开小宴。
随着太阳的升高,殿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闷热,一餐饭,吃的君臣几个皆满头大汗,圣人仍由近侍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道:“天气炎热,太过熬人,诸位卿家,莫不如我们一起到太液池上泛舟吧?想来定能凉快些。”
裴寂也是热得满头大汗,自己掏手帕擦了擦,如不是要进宫议事,他定然在自己府内于湖上泛舟乘凉,逐笑道:“如此臣便谢过圣人恩典。”
圣人一笑,君臣几人逐从殿内转移到太液池边,宫人早已准备好船,众人一起登船。湖面上,微风轻拂,四处通透,比之刚才闷在屋里的情形自然好了许多。
圣人欣然一笑,道:“这船上虽无有屋宇之宽敞,然却通风凉快,比之刚才之闷热,好了许多。”
裴寂笑眯眯地道:“今后夏日议事,若圣人全安排在船上,那老臣便无须再带手帕也。”
“你这老倌儿!”
圣人被裴寂逗得一笑。
说笑着,自然没有看见岸边有一个军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朝守在湖边的内侍急急喊了一句:“不好了!不好了!秦王伏兵玄武门,射杀太子、齐王!”
太过着急,竟忘了齐王已被降级为齐郡王。内侍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手里的拂尘似是没拿稳般掉落!内侍连忙手忙脚乱的捡起,那军士连忙重复道:“玄武门守将常何投了秦王,与秦王合谋伏兵玄武门,趁太子与齐郡王进宫时伏杀二人,太太子与齐郡王的首级已被砍下!速报圣人!”
“快,小舟!”
内侍也忙不得管其他,连忙把停在岸边平时宫人清理太液池的小舟叫人撑过来。
军士跳上小舟,宫人立即撑船,用最快的速度靠近圣人所在之大船,还未靠拢大船,已被随行的御前侍卫发现,广禄直接出来,喝问道:“来者何人?有何事禀报?”
“禀禀将军,适才有人来报,秦王于玄武门射杀太子与齐郡王!”
“什么?!”
广禄简直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里面的圣人听到外面喧哗,不知为何,心中一激灵儿,颇为敏感的吩咐道:“外面何事喧哗?去看看。”
“喏!”
内侍还没出去,广禄已然大步走进来:“禀圣人,有侍卫来报,今晨秦王勾结玄武门守将常何,于玄武门伏兵,射杀太子与齐郡王!”
“什么?!”
圣人与众臣皆大惊失色,圣人站着的身子,不禁一个趔趄,身旁的内侍眼疾手快,连忙扶住。裴寂惊得手帕都掉了,陈叔达满面苍白,萧瑀面沉如水,沉吟不语。
广禄也顾不得多说,直接把来报讯的军士一把拎进来:“快说!”
军士抖颤着,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怎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望着圣人抖个不停。圣人大怒:“这般无用,连话都不会说么?”
正欲责罚,突然从岸边传来一声大叫:“禀圣人,臣尉迟恭觐见。秦王以太子、齐郡王作乱,举兵诛之,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
圣人没说话,广禄从船上的窗户往外边看了下,低声道:“禀大家,尉迟恭所带之士卒,一半以上是弓箭手。”
第523章 成王败寇()
一行人皆在船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于弓箭手来说,就是最好的箭靶子!
圣人脸色阴晴未定,怒容满面,却又莫可奈何。裴寂默默闭上眼睛,不动如钟,不言不语。萧瑀、陈叔达等对望一眼,面色皆有些苍白,却也没说话。
一船人之死活,皆系于圣人一身!或系于秦王一念之间!
“不意竟发生此事,事到如今,当如何?”
不知是过了须臾,还是良久,圣人额上大汗津津,缓缓开口问道。裴寂不语,萧瑀、陈叔达对望一眼,萧瑀眼一闭,干脆道:“臣闻内外无限,父子不亲,当断不断,反蒙其乱。建成与元吉在义旗草创之初,并无预谋,义旗创立之后,又无功德,常怀疑贰之心以致其恶,以致祸起萧墙!”
圣人双眸瞬间睁大,瞪着萧瑀,却没说话。陈叔达道:“禀圣人,秦王功盖天下,内外归心,可立秦王为皇太子,托付军国大事,则圣人便能如释重负。”
萧瑀躬身道:“臣附议。”
在场的大臣,除裴寂外,皆对陈叔达的谏言表示附议。圣人神情莫测,就那么站着,居高临下,环视一圈,大臣们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圣人心中轻哼,转头看向裴寂:“老倌儿,你呢?当以为如何?”
裴寂幽幽道:“圣人何须问臣下?圣人岂不知,圣人如何,老臣便如何,历来如此!”
“好!好!好!”
圣人竟然大笑,只是,笑声说不出怆然,众臣下除裴寂昂然而立外,余者皆躬身弯腰,无一人理直气壮。
圣人道:“广禄,告诉尉迟恭,让秦王来见朕!”
“大家”
“无须再说,去吧!莫不是连你也要枉顾朕意?”
广禄面色一变,堂堂须眉男儿,双目之中泪光隐现,只得重重应了一声:“喏!”
应罢,出舱到船舷处,朗声喊道:“尉迟恭,奉陛下之名,宣秦王觐见!”
岸边的尉迟恭,浓眉紧皱,左右皆等着他号令。尉迟恭犹豫片刻,挥手道:“速去禀报大王。”
“喏!”
不一会儿,秦王进来,身上衣甲未退,尉迟恭连忙上前:“禀大王,圣人召见。”
秦王点点头,却没言语,望着池上之船,神情晦暗不明。静默片刻,朗声道:“儿世民拜见父亲!”
广禄站在船舷的甲板上,大声应道:“圣人召见,秦王为何不上船?”
“大王!”
尉迟恭面现反对之色,立即就喊了一声。秦王比比手,只道:“命人备小舟,我要上船!”
“大王,船上之侍卫,皆是圣人之亲卫,为大王安危计,请大王三思!”
尉迟恭恳求着。秦王摇摇头,道:“敬德,你的担忧我明白,只是今日这船我非上不可!我意已决,备小舟!”
尉迟恭见秦王心意已决,只得命人拉了一条小舟来,让秦王乘上。秦王登上小舟,立即往圣人的大船处划去。尉迟恭频频皱眉,眼见拦不住秦王,只得吩咐左右:“严加警戒,如有不对,立即射击!”
“喏。”
小舟不一会儿便到船边,秦王不急着上船,而是在小舟之上,躬身行礼:“儿世民拜见父亲,建成、元吉举兵谋乱,已然伏诛!”
只言建成、元吉之过,半字不曾涉及己身。圣人心中苦笑不已,道:“上来罢!既然建成、元吉已然伏诛,为何不敢上船见朕?”
秦王面色一沉,语气隐隐喊着怨怒,大声道:“无有不敢,不过是等着父亲召见。”
说着,人便从小舟之上跳到船舷的甲板上,对甲板上怒视着他的广禄,昂然对视,夷然不惧。
秦王在广禄的瞪视下,头颅一昂,道:“儿世民拜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