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唐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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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如今薛郎君已回到我大唐,尽可在此安居,在这中原大地,让薛家再次繁荣起来。”
“谢将军吉言。如不是将军搭救,学生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将军受薛朗一礼!”
说着站起来冲着平阳公主就是一个大礼参拜,一揖到底。这个大礼参拜是薛朗诚心诚意的,救命之恩,拜她这一下,也是应当。
平阳公主向旁边看一眼,两边的侍从连忙把薛朗架起来:“薛郎君无需多礼,救人一命,胜过七层浮屠,既然遇上了,本宫理应搭把手。郎君刚从远方归来,想来对中原大地颇为陌生。不知郎君想去哪里定居?建康?本宫可派人护送一二。”
这兵荒马乱的,正愁一个人不敢上路,如果平阳公主派人护送那当然很好。薛朗连忙道:“学生想先去京城看看,寻个合适的营生,毕竟以后要在大唐生活,总要有个来银钱的营生。”
“如此甚好”
平阳公主正说着,突然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侍女,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贴在平阳公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平阳公主神情不变,只是看了薛朗一眼,接过木盒子打开,从第一层拿出几张雪白的纸张,第二层是一把匕首,第三层则是一个高倍望远镜。
正是薛朗送的礼物之一。
平阳公主快速翻阅图纸,表情看不出什么,抬头望着薛朗:“这就是薛郎君准备的薄礼?”
薛朗脸上带着腼腆的笑:“与公主的救命之恩相比,这确实是薄礼。”
平阳公主深深看薛朗一眼,指指图纸:“此是何物?还请薛郎君详解!”
薛朗没立即开口而是望了望在座的多人。何藩仁不愧是商人出身,十分乖觉,立即就起身:“将军,属下军中还有事务,属下先告退了。”
平阳公主颔首,朝旁边望一眼,煮茶的侍女立即起身,引领着何藩仁出去。
第11章 初唐数学第一课()
薛朗看平阳公主没让秀美女子避开,也没多说,干脆的开口:“将军,学生失礼。”
说着,站起身,拿过图纸摊开,直接讲解:
“这是三弓复合床弩。三弓复合床弩,最大射程可达两千步。床弩的优点是射程远,力量大,土夯的城墙也能在一射之下摧毁,守城、攻城都可以用的利器;缺点就是操作需要的人多,不方便移动。”
说完,拿过另外一张图纸,继续解说:“神臂弩,射程可达二百四十步以上,单人操作,可射穿两层铁甲。听闻公主将军担当重任据守苇泽关,为大唐之门户,外拒胡人,内抗乱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学生心中不安,奈何身无长物,这两份图纸公主如能用得上,那真是再好没有。”
平阳公主也是领兵打战的人,一听就明白其中的好处,一直安然淡定的眼神,终于多了几分神采,目光灼灼的望着薛朗:“这图纸的画法也颇为新奇,郎君可否指点一番?”
“这叫三视图画法,就是从平视、俯视、左视观察一个物体所得的图形,公主请看”
薛朗上前,摊开图纸,详细给平阳公主介绍这个图怎么看。
薛朗从小学画,对设计类的专业十分感兴趣,后来虽然没上大学,但自己也自学了不少东西。
平阳公主捏着图纸,纤白的手指轻轻摸了摸纸张:“这纸也与我大唐常用的不同,笔墨也有奇异之处,是否制造的工艺有区别?”
薛朗见过甘草给的红纸,只不知书写纸是否有区别:“请将军把常用的纸拿来看看。”
平阳公主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递给他。
薛朗是学画的。当年父母没出意外时,他跟老师学画的时候,第一节课就被老师带着认识各种纸张,外出写生的时候,经常带着薛朗去各种传统工艺制纸的地方参观。老师常说学画的怎么可以不了解纸。
薛朗上手摸了摸,迎着光看了一眼就看明白了:“公主常用的是麻纸,主料是麻类植物;学生这个纸是皮纸,制纸的主要材料是树皮。至于笔,学生画画用的是铅笔,写名刺的那个是钢笔。在我们那里,毛笔一类的称之为软笔,钢笔一类的叫做硬笔。追求书法艺术的才写毛笔字,常用的还是硬笔,书写方便、快速。”
钢笔薛朗有随身携带的钢笔,从兜里掏出来递过去并告知拧开笔套的方法。
平阳公主试着在纸上写了写,歪七扭八的,显然不习惯。不过,这钢笔的好处和方便之处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平阳公主颔首,放下图纸,拿起望远镜:“这又是何物?”
薛朗:“这叫高倍望远镜。”
“望远镜?这是用来登高望远的?不过,何谓高倍?”
薛朗又解释了一下什么叫高倍望远镜。还好他没买带夜视功能的,要是买个带夜视功能的,一穿越基本就废了,没电池啊!
“此物于行军上倒是颇有用处。”
平阳公主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好处。薛朗笑道:“确实有用,一路上因为有这个,避开了不少危险,不然,别说回归中原,就是活命都有问题。”
平阳公主点点头,也不急着去试用,而是问薛朗:“此物颇为奇妙,郎君可知是如何制成的?”
“望远镜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透镜的光线折射和小孔成像的原理。原理是不难,问题是材料!学生这个望远镜,看的时候,能大致测出远近、大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镜头!就是这里!镜头的好坏,关系到观测到事物的清晰度、远近程度,测距需要的是计算。”
“计算?如何计算?”
“这个很简单,用一个公式就行。”
薛朗热爱骑行,偶尔还会爬个山什么的,望远镜是必备装备,测距计算则是女朋友的哥哥教给他的。没做成的大舅哥是陆军某部的,跟薛朗比较投契,薛朗许多玩的东西,军刀、药之类的,都是他给的。
扒拉过来一张纸,薛朗掏出钢笔,把公式写下来,举了个例子,随手把数字写下来——
“等等!”
平阳公主制止薛朗,指着纸上的数字:“这是何意?”
薛朗拍拍额头,画图他都记得写汉字数字,这会儿要计算演示就习惯性的写阿拉伯数字了。
“这是数字,佛郎机习惯的写法,因为书写、学习、计算都比较方便,所以也改了以前的书写方式。”
一边说,一边把对应的汉字写法和数字写出来,一目了然。
平阳公主拿着纸张看,没说话,直接给薛朗重新拿了一张纸出来,让他在那上面计算,写着数字汉字对应的,则被拿在手里看。写个计算演示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连举的例子一块儿,一看就能明白。
平阳公主把两张纸收到一起,放在案几上,玉手轻轻地覆盖其上,直接问:“这些都是在佛郎机学的?”
“是。根据当地的制度,幼童六岁入学,分为小学、中学、大学。小学六年,中学分为初中和高中,各三年。除了学先贤典籍,还要学数学、物理、化学等课程。”
薛朗这么一说,不止平阳公主,连秀美女子都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秀目一转,插话:“数学,顾名思义,是指数算之学问,物理是格物致知之理,对否?”
“正是。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
隋唐时候,称呼年轻的女子,一般称之为娘子。这个常识薛朗是知道的,倒不怕出错。
“这是本宫的女官柳氏。”
“原来是柳女官。数学和物理学习的内容就和柳女官说的差不多。”
“那化学学的是什么?”
柳女官好奇的问道。薛朗笑答:“是研究物体变化的道理。比如,铜器为何会生锈,酸、碱有何不同,与不同的物体接触时,酸碱会产生什么反应、变化等等。”
这柳女官明显是个好学之人,听到薛朗这么说,脸上满是神往之色:“世上还有研究这些学问的,真想看看。薛郎君可有书籍?”
薛朗微笑:“书籍现成的没有。待在下安顿停当,倒是可以写出来。”
连个网址都能记得清楚的薛朗,学过的化学书自然更加记忆深刻,写出来自然也不难。
大约是从未听说过有人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看薛朗的谈吐、衣着,所言所行,皆与唐人不同。
柳女官问了许多问题,从衣食住行开始,问题也五花八门,薛朗结合现代的情况尽量回答,知道的就告知,问到自己不懂的领域,也坦诚告知自己并不了解。全知全能的是神,不是人。吹牛吹大了会破,装逼装大了会挨雷劈的。
第12章 出仕公主府()
柳女官与薛朗聊天的时候,平阳公主拿起匕首,打开刀鞘,取出匕首——
匕首只看了看就扔到一边,倒是刀鞘得到她的关注:“这刀鞘制作材料倒颇为奇特,不知是何物?与幼阳携带的包袱,似是同一材料,似乎是一种布匹?”
被叫幼阳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咳,叫薛朗的时间长了,突然换个新名字,一下子居然没反应过来。
不过,公主殿下,重点不应该是军刀吗?怎么关注起刀鞘来了!还有,居然还记得他背包的样式,这位公主想来也是细心、博闻强记的类型。
感受到公主殿下关注的目光,薛朗赶紧回过神,答道:“这是一种叫化学纤维的材料,是化学工艺制造的物品,原理因为不曾涉猎过,所以学生也不甚明白。”
平阳公主颔首,似乎有些遗憾:“这种材料观之颇为结实,用途应十分广泛。”
见薛朗也弄不明白刀鞘的材料是怎么做,平阳公主才转而关注起匕首来,薛朗少不得又讲解一番军刀的功能。
平阳公主这才露出不同的神色,似是重视起来,手指轻轻摸摸刀刃,赞道:“制造倒也精巧,是把好刀。如此,本宫就笑纳了。”
“将军喜欢就好。”
薛朗答得朴实又诚恳,送的礼物能得收礼的喜欢,这自然是极好的。
平阳公主似乎是对薛朗送的礼物来了兴趣,让人去把礼单拿来,看着礼单上写的东西,问道:“这巧克力又是何物?”
“是一种吃食,从一种叫可可的果实里提炼出来的,补充体力是极好的。长途跋涉的时候带上,能解决不少燃眉之急。只可惜可可只有极少的地方能栽种,我华夏怕是不成,学生也没带种子回来。”
听到是吃食,平阳公主没有什么遗憾之色,只叫人直接把礼盒拿来,打开礼盒,看到透明的保鲜袋,又好奇的询问一番。
薛朗自然告知,这个是化工产品,制造工艺、原料什么的都没有。平阳公主不为己甚,小心的把袋子打开:“巧克力是何物?”
“是这个!”
平阳公主拿出一块,姿态优雅的吃了一口,微微点头:“味道颇为奇妙,有股特殊的浓香,苦中带甜,甜而不腻,苦而不涩,甚是美味。”
说着,递给柳女官一块,也得到柳女官同样的称赞。
薛朗没吃,本来就没多少了,他吃惯了的,留给从未吃过的两女尝尝鲜就行。
吃了巧克力,接过柳女官递来的手帕擦拭手掌,平阳公主突然问道:“幼阳,可愿出仕?”
这次叫幼阳倒是反应过来了,不过,问题的核心却让薛朗楞了一下——
平阳公主是有实权的公主,手握军权的她,是已经开府,可以设置属官的公主。所以,这是问他是否愿意在公主府出仕吗?
薛朗有些踌躇。穿越而来的他是知道的,历史记载里,平阳公主死于明年,但历史只记载了她死时是用军礼下葬,至于死因却没有任何记载。
中国的历史历来有些“重男轻女”,历史上杰出的女性不少,但关于她们的记载,却只有寥寥几个字,几乎没什么详细记载。
性格、人品等是一字都无,就算是将来唯一的女皇帝则天大圣皇帝,着墨最多的都是她任用酷吏、迫害亲子等负面记载,关于正面的记载却寥寥无几。
难道是因为写历史的都是男的?
“幼阳。”
平阳公主叫了他一声。薛朗难得的老脸一红,他又犯了宅男思维发散的毛病了,希望公主殿下没看出来。
平阳公主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只是缓缓道:“长安居,大不易。幼阳有才,想来生存不难,只是,幼阳初来乍到,根基薄弱,如能有个一官半职的,想来总比白身好。”
实事求是的说,这个劝说还蛮良心、蛮中肯的,十分切中要害。薛朗听得有点动摇,是要坚定地去长安,还是留下在公主府出仕呢?
薛朗扪心自问——
他是想帮公主殿下的,不为别的,只因为公主殿下是他的救命恩人。
根据甘草描述的他得救时的情况,加上他昏迷时,他的包并没有被人动过的情况,薛朗是十分感激的。
设身处地的想想,换做是他主事,遇到个来历不明的怪人,他能有平阳公主的魄力,什么都不搜,直接救人吗?
别说包上有锁,锁历来只能防君子,从来防不住小人。
薛朗虽然有时候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大是大非上,从来就不是一个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人。在大是大非上,他奉行的是心口如一、里外一致的做人原则,毕竟,人只有一张脸。
不过,平阳公主一个女人,能在古代这种男尊女卑的环境中,以小博大的拉起一支“强盗、罪犯、商人、家奴”组成的队伍,并且还能把这支队伍管出名堂,威震四方,识人的眼光、用人的魄力一点都不会少,英明睿智简直就是标配,不得不说,李渊基因好。
也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好糊弄的。薛朗也不想糊弄她,诚恳的道:“能得将军青睐,幼阳自然愿意。只是,不瞒公主说,幼阳于排兵布阵、行军打仗上其实一窍不通。”
这份诚实,似乎取悦了平阳公主,公主点下头,安然道:“本宫知道,幼阳放心,幼阳这样的人才,本宫也舍不得放到战场上去,那不是幼阳发挥所长的地方。”
薛朗有些不好意思,难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