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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美国的故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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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新的战略计划。这个计划是:豪率领主力攻占纽约市,控制哈德逊河的入海口。然后,沿哈德逊河北上,占领另一个战略要地、今纽约州首府奥尔巴尼。届时,加拿大总督盖卡尔顿将从蒙特利尔南下,在奥尔巴尼与豪会合,从而完成对整个新英格兰的控制,切断它与北美其他地区的联系。新英格兰是美国革命的发源地,也是革命力量最活跃的地区。掐死新英格兰就等于掐死了半个美国,别的地方的革命劲头本来就没那么大,到时候一吓唬,可能就“传檄而定”了。

    这个切割分食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它也是欧洲军队最常用的战略。这个计划不但可靠,而且可行。纽约是整个中大西洋地区的门户,也是个绝好的战略要地。当时的纽约市只是曼哈顿岛南端以华尔街和百老汇大街为中心的一小块地方,再往外就是大片的农田和森林,既无险隘,也无城墙。曼哈顿岛四面环水,南端直通大西洋,北面和西面是哈德逊河,东面隔着东河与长岛相望。曼哈顿是天然深水港,停上几百艘军舰一点问题都没有。哈德逊和东河也是深水河,军舰可以长驱直入,舰上的大炮想打哪就打哪,任意纵横。所以,纽约的自然条件比波士顿强多了,特别是对英国这个海上霸主来说,纽约是上帝赐给它的礼物。“谁控制了水路,谁就控制了纽约。”

    还有一件让豪特别开心的事,使他的这次使命更加有把握。传统上,英国皇家海军是天下无敌的,陆军稍差了一节。所以,海军瞧不起陆军,陆军不服气海军,总是较着劲儿,配合起来也就不那么顺,在波士顿已有过教训。这次攻打纽约,英王特地派来一位海军上将支持豪的行动。这位上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哥哥,理查德豪伯爵一世,人称豪勋爵。豪家是显赫的贵族,兄弟俩的外祖母是已故英王乔治一世同父异母的妹妹。豪家的孩子从小就跟王室子弟一起玩,长大了更是平步青云。豪家三兄弟都是高级军官。大哥乔治豪在英法“七年战争”中死于北美的提康堡;二哥理查德豪13岁就参加了海军,因战功卓著晋升为海军上将,封伯爵;小弟威廉豪是北美的主将。这兄弟俩感情很好,政治观点也相同。这一回,豪家兄弟一个海上一个陆上“承包”了北美战事,还怕海陆军不好好配合吗?

    对威廉豪来说,纽约不仅有天时、地利,更有“人和”。在波士顿,几乎人人都是革命者,也叫“爱国者”,英军一不小心就会被不知从哪飞来的石头砸中。但在纽约,真正的“爱国者”是少数,大部分人,特别是上流社会,都是“保王党”人。既然如此,“王师所至”,纽约人还不得“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可是,他发现,纽约的保王党人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他们似乎不愿明确地表达对英王的忠诚。原因是,纽约人只对一样东西感兴趣,那就是钱。英军也好,大陆军也好,只要给钱,我就跟你做生意。效忠谁无所谓,大家整天就琢磨着怎么从这场“革命”或“叛乱”(看你从哪个角度说)中获利,最好同时赚两边的钱。纽约人的势利眼和铜臭味让威廉豪很烦恼。

    困扰着威廉豪的问题也同样困扰着华盛顿。从波士顿一路南下来到纽约,华盛顿发现,在新英格兰看到的那种高涨的革命热情到了纽约几乎不见了。他驻兵波士顿城外的时候,城里英军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因为大家都自愿给大陆军当间谍,不为英军服务。英军情报闭塞,导致最后的失利。可是,在纽约,双方的间谍都很活跃,谁给的价钱高就给谁干,华盛顿失去了革命的群众基础。他和将士们在感叹着纽约的繁华的同时,也诅咒着这座“世界上最邪恶的城市”。

    早在1776年1月,华盛顿就派查尔斯李将军到纽约视察防务。李将军看完地形后得出的结论是:纽约不可守也守不住。原因很简单:大陆军没有海军,控制不了水域。事实将证明,李的意见是对的。华盛顿赶到纽约后亲自查看,心里也同意李的看法,但他在给大陆会议的报告中却明确地表达了保卫纽约的决心。他说,他有信心守住这座城市并将“尽一切所能重创敌军”。华盛顿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原因也很简单:纽约太重要了,不战而弃,在政治上和心理上都无法接受。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纽约无险可守,大陆会议并没有逼着华盛顿非守住纽约不可,而是让他根据形势自行判断。从华盛顿在整个战争中的表现上看,他不是个战术高手,却很有战略眼光;他不多谋,但是善断。可是,这一次,他的战略眼光和判断力都没有经受住考验。如果华盛顿不过多地考虑政治影响,放弃曼哈顿和长岛,将主力撤往纽约上州或新泽西的内陆与敌人周旋,那么,英国海军的优势就完全消失了,只能靠陆军硬拼,必然损失惨重,战争的形势将大为改观。但是,华盛顿选择了在四面环水、一马平川的纽约城与世界上最强大的海陆军打阵地战。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接着,他又犯了个战术上的错误。一般情况下,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最忌分兵,分散自己本来就弱小的力量会给敌人提供各个歼灭的机会。华盛顿偏偏把他的军队一分为二,一半守长岛,一半守曼哈顿,战线拉得足有几公里长,每个点的兵力都很薄弱。应该说,此时的华盛顿根本不是个职业军人,他指挥战争的能力与他的职位远不相称。在他过去的军事经验中,他最多只指挥过一千人的军团。现在,你让他指挥一两万人,组织一场大的战役,有点勉为其难了。大陆军的将军们大多数是半路出家,以前从来没打过仗。对他们来说,纽约不仅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是他们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战场。

    纽约居民一点也不看好大陆军,很多人收拾细软,逃离曼哈顿。与此同时,随着“独立”消息的传播,各地的爱国热情空前高涨,康涅狄格、宾夕法尼亚、新泽西、特拉华、马里兰等地的民兵和大陆军新兵纷纷涌进纽约,加强防守。哈德逊河上一片繁忙景象,纽约人的船往外走,外地人的船往里走,来往穿梭,好不热闹。华盛顿的队伍总人数达到1。9万人,他们分别驻扎在长岛的布鲁克林高地、曼哈顿的华盛顿堡、乔治堡、哈莱姆高地、白原和新泽西的李堡。

    听上去,大陆军的人数不算少。可是,跟英军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从6月到8月,先后到达斯坦顿岛的英军和黑森兵已有3。2万人,各种船只400艘。他们装备精良,士兵的健康状况很好,再加上皇家海军的支持,优势显而易见。当时,北美最大的城市是费城,有3万居民。其次是纽约和波士顿,各有2万多人。英军的人数已经超过了费城的人口,这是英国有史以来往海外派遣的最庞大的军队。

    当英军和黑森兵在纽约附近登陆时,他们立刻被北美的富庶征服了。大片的农田和果园里,庄稼颗粒饱满,树上硕果累累,家禽家畜丰满健壮,农舍宽敞明亮,人们脸上那种从里往外透出来的红润和光泽炫耀着充足的营养与旺盛的活力。1776年恰是北美的又一个丰收年,新大陆的富饶超出了英国兵的想象,很多战士在他们的日记和家信中不约而同地描绘了这个“富足之地”带给他们的震撼。事实上,当时北美的人均生活水平确实高于欧洲,也高于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英国人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北美人放着这么舒服的日子不过,非要提着脑袋造反呢?他们为什么不能像接受上帝恩赐的这片土地一样接受上帝安排的国王呢?也许,他们的问题可以从华盛顿发布的动员令中找到答案。他说:“将士们,记住,你们是自由的人,为自由的幸福而战!”

    7月12日下午,皇家海军“凤凰号”和“玫瑰号”率另外几艘军舰耀武扬威地沿哈德逊河北上,“巡视”曼哈顿。岸上立刻警报齐鸣,大陆军迅速跑进战壕,所有的火炮都对准了“来犯”的英国军舰。驻守在乔治堡和其他岸边的炮队首先开炮,随后,英军开始还击。这一交手,大陆军才知道什么叫“海上霸主”,什么叫“天下无敌”。他们需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大陆军的炮根本打不到英军,而英国军舰上的炮不但把大陆军修建的很多防御工事打得稀巴烂,还把周围的房子、街道炸了个面目全非。大陆军战士只有躲藏的份儿,哪有还手之力?华盛顿在当天的日记中描绘了纽约城中的混乱景象:人群四散奔逃,女人和孩子的哭声遍地,大街上一片狼藉,就像世界末日一样。本来想跟英军大干一场的大陆军战士,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炮火,只能绝望地躲在战壕里,眼里充满恐惧。还有一队大陆军的炮兵,手忙脚乱地准备开炮,因操作不当,炮筒爆炸,当场炸死6个人。

    炮击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到傍晚才结束。这时,一艘特别雄伟的军舰映入人们的眼帘,上面飘舞着圣乔治的大旗,显示了它尊贵的身份。这是皇家海军的旗舰、装有64门大炮的“鹰号”,它标志着海军上将理查德豪本人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鹰号”率几十艘战舰招摇过市,从容不迫地羞辱着在岸上干瞪眼的大陆军。

    豪勋爵其实是想借这次炮击秀秀“肌肉”,吓唬吓唬大陆军。能吓死当然最好,吓个半死,以后打起来也省劲儿。他的目的似乎达到了,大陆军全军上下对英军的恐惧油然而生,甚至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但是,也有不要命的。在乔治堡上首先下令向英军开炮的,就是一位年仅21岁的炮兵上尉。他指挥的炮火虽然没有击中英国军舰,但也没有退缩,一直坚持打到最后。他在告诉英国人:我不怕你!这个年轻上尉的名字叫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从这个时候起,就有人不断地在华盛顿耳边念叨汉密尔顿的名字,直到有一天,他们终于相识相知。他们的联手将决定美国未来的命运。

    就在炮击之后的第二天,7月14日,豪勋爵派菲利普布朗中校摇着停战旗(白旗)来到大陆军的军营,表示有信呈送华盛顿将军。原来,豪勋爵此次除了打仗,还负有和平使命。他在给大陆军一个下马威之后,企图使华盛顿坐到谈判桌前。“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也。”英国真的不想打仗。

    华盛顿的帐前助理约瑟夫里德在亨利诺克斯将军的陪伴下来到河边。布朗递给里德一封信,上写“乔治华盛顿先生”。里德看了看信封,把信退给布朗,说:“我们这儿没这个人。”布朗一愣,问道:“你们的总司令是谁?”诺克斯说:“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总司令是尊敬的华盛顿将军阁下。”意思很明显,这信封上的称呼太没礼貌了。按当时的规矩,军队的最高统帅都被尊称为“阁下”,豪勋爵称华盛顿为“先生”,显然不承认他军职的合法性。对华盛顿的蔑视就是对美国的蔑视,当然不能接受。布朗还想说什么,里德和诺克斯根本不跟他废话,转身走了。

    三天后,布朗又送来同一封信,信封上还是“先生”,又被原封不动地退还。豪勋爵还是不死心,第三次派人来,捎了个口信儿:威廉豪将军的副将詹姆斯帕特森上校希望会见华盛顿将军。这一次,他的请求被接受了。

    7月20日,帕特森来到百老汇大街1号华盛顿的指挥部。华盛顿穿着整齐鲜亮的军装,高大英俊,冷漠威严。里德、诺克斯等几位将军环立左右,个个威武雄壮。帕特森心中暗赞大陆军的“军威”。当然,这一切都是华盛顿有意安排的,要的就是这气势。

    帕特森表达了豪家兄弟对华盛顿的问候。他说,勋爵很遗憾,没能早来几天,否则事情不至于如此。他的意思是,如果豪勋爵能在美国宣布独立之前赶到,可能一切都容易得多。他又说,国王希望通过豪家兄弟的和平努力结束与北美不愉快的纷争。只要北美人放下武器,一切既往不咎。接着,他从怀中取出那封写着“先生”的信放到华盛顿面前,希望他打开看看。华盛顿根本就不碰那封信,只是说“我没有得到国会的授权,不能与你谈任何条件”。

    华盛顿接着说:“我听说豪勋爵此次是带着国王陛下的赦免令来的。如果是这样,他来错地方了。没有做错事的人不需要赦免。我们只是在捍卫本来就属于我们的无可争辩的权利。”话至于此,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帕特森只好起身告辞。从头到尾,华盛顿礼貌周全,尽显绅士风度。他在这件事上的表现得到所有人的赞扬。作为将军的华盛顿也许只能拿70分,但作为政治家的华盛顿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都是100分。

    既然谈不拢,那咱就打吧。豪(以下如非特别注明,单指威廉豪)决定先拿下长岛的布鲁克林高地。布鲁克林高地是大陆军修建的第一个军事要塞,它背靠东河,与曼哈顿隔水相望。守住这里就是守住了曼哈顿的门户。为了双保险,大陆军在通往高地的三条路口上都修建了堡垒,威廉斯特林将军领500人守西路,约翰萨立文将军率1000人守中路和东路,布鲁克林高地由伊斯利普特南将军统一指挥。整个长岛守军共6000人。普特南曾是“邦克山之战”的主将(还记得“老普特”吗?),战功卓著,华盛顿希望他能在长岛再创邦克山的奇迹。可是他忘了,在邦克山,老普特是当地人,熟门熟路,不会有防守上的疏漏。但在长岛,他两眼一抹黑,对周围的地形根本不了解,怎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8月初,亨利克林顿和查尔斯康沃利斯率2万英军和黑森兵在长岛登陆。克林顿是个很爱动脑子的将军。他登陆后先查看大陆军的防御情况,再看地形,很快就发现了敌人防守上的漏洞。大陆军在通往布鲁克林高地的三条主要道路上都设了防,却忽略了另一条叫“牙买加通道”的小路。也许他们觉得英军肯定不会走这条道吧,他们在这个路口只派了5个人,骑在马上巡哨。

    克林顿立刻向豪报告自己的作战计划:由黑森兵团和一小部分英军正面佯攻三个大路口,主力英军从牙买加通道绕到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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