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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美国的故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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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那他得先跟拉法耶特打一仗,必有损失。就算冲出来,拉法耶特肯定会追着他跑,外面迎头又会遇上联军的大部队,腹背受敌又无险可守,结果将如“萨拉托加战役”一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约克镇等援军。只要英国海军把法国海军打跑,康沃利斯就高枕无忧了。但是,克林顿又磨磨叽叽地搞不定什么时候派援军和派多少援军,一是他怕纽约过于空虚,二是他和康沃利斯本就不和,两人总闹别扭,以至于不能很好地协调。

    克林顿的犹豫给了美法联军机会,可这机会却差点打了水漂。大陆军走着走着忽然走不动了,因为华盛顿遇上了拉法耶特曾遇上的难题。大陆军主力大多是北方人,大热天儿里本来就不愿去南方打仗,何况他们有好几个月没领到工资了,满腹怨言,哪有心思赶路?从纽约到弗吉尼亚足有六七百公里,你让人家饿着肚子顶着烈日行军,口袋里没点干货,谁给你干?

    华盛顿当然明白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的后果。他派人火速去找大陆会议财务总长罗伯特莫里斯要钱,莫里斯差点把自己卖了也没凑够数。华盛顿实在没辙了,很不好意思地来找罗尚博。罗尚博非常大方,马上从路易十六给他的钱匣子里拿出3万利弗尔交给华盛顿,让他先解燃眉之急。大陆军将士太久没见过真金白银了,个个眼睛放光,全军上下欢欣鼓舞,那脚底下也跟着生了风,行军速度立刻快了好几倍。华盛顿对罗尚博的感激自然不用说,但他心中的苦涩又有谁知呢?

    9月中,联军进入弗吉尼亚。华盛顿徇了点小小的私情。他离开大部队,只带了一个助理,快马加鞭,奔向阔别六年的弗农山庄。六年来,这片让他魂牵梦萦的土地一直是他军旅生活中最温柔的牵挂,是他最强大的精神慰藉。他一有机会就写信给管家,告诉他哪块地该种什么,打下粮食往哪卖,新扩建的餐厅怎样装修,等等,好像他从没离开过。他也知道,很多信根本到不了管家手里,但就算做做白日梦也是一种幸福。

    华盛顿到家后的第二天,美法联军的高级将领们也来到弗农山庄。华盛顿大宴宾客,以丰盛的美食酬谢他们为战争所做的牺牲和贡献。大伙都吃得兴高采烈。对很多法国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一个北美大种植园主的生活。有的觉得庄园好漂亮,有的觉得一个人拥有这么大片土地在欧洲很难想象,也有的觉得房子很大但不够奢华。在温馨快乐的说说笑笑中,在波多马克河畔的田园风光中,将军们享受着大战前的最后一刻安宁。

    在约克镇的康沃利斯将军可没那份闲情逸致,他正焦急地等待着皇家海军的舰只。9月初,远处终于出现了军舰的影子。望穿双眼的英军士兵立刻欢呼起来,康沃利斯也高兴地走出指挥部眺望着由远而近的点点白帆。可是,望着望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战士们的欢呼声也渐渐消失了。那船上飘扬的不是英国皇家海军的旗帜。法军上将格拉斯的25艘军舰已率先到达詹姆斯河口。此时,华盛顿和罗尚博还没到呢。自美法联盟开始一来,法国海军第一次提前到位。

    9月5日,法国舰队与从纽约赶来的英国舰队展开激战,这就是“切萨皮克之战”,或称“弗吉尼亚角之战”。英军由塞缪尔格雷弗斯和塞缪尔胡德率领,共有19只军舰。风向对英军有利,但他们匆匆忙忙赶来,喘息未定。法军早已摆好阵势,严阵以待。最重要的是,法军在火力上占绝对优势。格拉斯的旗舰“巴黎号”有110门炮,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军舰。其余24艘船上,每一艘都有64~80门炮,另外还有6艘快艇。英军大炮比法军少很多。在海战中,火力优势往往决定战果。战斗在下午4点打响,两个小时后,英军鸣金收兵,那时,他们已有5艘船受伤,一艘沉没。法军只有两艘受伤。格雷弗斯和胡德只好调头返回纽约。

    本来,英国海军天下第一,但这次来的不是最强阵容,而法国却是“全明星”出列。这也表明当初避开纽约是英明的决定。这次海战后,法军完全控制了切萨皮克湾,切断了英军的海上通道。康沃利斯只能独自面对大陆上的美法联军了。

    格拉斯把英国人打跑后,在詹姆斯河口停靠,让船上的3000名陆军官兵上岸,与拉法耶特的3000名大陆军会合。拉法耶特来见格拉斯时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他担心格拉斯嫌他年轻,不信任他。没想到,见面后,格拉斯说:“我听说华盛顿将军很信任你,那么,我也愿意信任你。这3000人归你了。”拉法耶特高兴得都快上天了。他的队伍一下子增加到6000人,即使华盛顿一时半会到不了,他也能和康沃利斯较量一番。拉法耶特立刻下令封锁进出约克镇的所有通道。

    9月17日,华盛顿和罗尚博终于赶到约克镇,他们登上格拉斯的旗舰,研究下一步的计划。格拉斯比华盛顿还高一点,他开玩笑说华盛顿长得太“袖珍”。华盛顿早已从拉法耶特那儿领略了多次“法式亲吻”,在格拉斯亲他的两颊时不再像以前那么尴尬,他甚至会还礼了。三人相谈甚欢,华盛顿特别赞赏法国海军的表现,他心里也确实羡慕得要命。他说:“没有决定性的海军,我们将一事无成;有了它,一切都是荣耀与尊严。”这句话后来成了美国海军的座右铭。华盛顿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二百年后,他的国家真的拥有了“一骑绝尘”的海军,总吨位数超过了排在她后面的13个国家吨位数的总和。

    联军决定“围城”,但有一个问题:大陆军不知道怎样围城。在六年的战争中,大陆军总是被人围,还从来没围过别人(在萨拉托加不是围城,是包围)。听上去,围城没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会不会的?其实不然。欧洲的经典做法是:在城市的外围先挖一道战壕做掩护,在打退了敌人之后,往前推进,再挖一道战壕,这样一层一层往里挖,包围圈越缩越小,直到攻进城市。看上去有点缺心眼儿,但这个打法最大的好处是伤亡少,因为有战壕掩护,不是强攻。历时约一个月的“约克镇战役”,美法联军投入将近2万人,一共战死88个,伤300个,代价微乎其微。这挖战壕可就有学问了,应该挖多宽多深,战壕周围的护栏要怎样插,什么样的战壕用于进攻,什么样的用于防守,等等,这都需要专业的土木工程师设计。大陆军这帮“土包子”哪懂这个?只能听法国工程师指挥。尽管罗尚博礼貌周全,事事都跟华盛顿商量,但华盛顿心中暗暗惭愧,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次战役中,法军是主角,大陆军是配角。

    10月1日,联军炮击约克镇并向前推进。10月6日,华盛顿象征性地挖开第一锹土,联军开始挖第一道战壕。战壕挖好后,炮火到位。10月9日,华盛顿亲自点燃第一声炮。从这时起,联军昼夜不停地轰炸约克镇。美法两家还比上赛了,看谁打得准。英军可倒霉了,被逼得连连后退。他们的炮火刚开始时还算猛烈,但毕竟没有后续力量,越打越弱。康沃利斯早就派人向克林顿求救。他说:“如果你不马上救我出去,你就等着听最坏的消息吧。”但克林顿那边却迟迟没有回音。

    到10月14日时,联军已经开始挖第二道战壕了。可是,英军的两个向外突出的据点阻挡了联军的进展。它们是9号和10号据点,不把它们拔掉就无法靠近。华盛顿决定夜袭两个据点。法军攻9号,大陆军攻10号。这是个危险又光荣的任务,也是整个战役中唯一的一场近距离肉搏战。在大陆军这边,所有的将军都想拿到这个展露身手的机会,但华盛顿毫不犹豫地它交给了拉法耶特,他认为拉法耶特是约克镇的第一功臣,这最后的荣誉属于他。

    拉法耶特拿到任务,打算派他的助理领400人上阵,却惹急了旁边一位军官,他说这不公平,应该我去才对。这个人就是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汉密尔顿不是华盛顿的助理吗?他怎么会在拉法耶特军中呢?原来,几个月前,他因一点小事跟华盛顿吵了一架,趁机“反出”华盛顿的“军事家庭”。这回跟着联军南下,编入拉法耶特的部队。

    四年前,22岁的汉密尔顿来到华盛顿身边,不久就成了华盛顿的首席助理,他的管理天才让华盛顿觉得没有他吃饭都不香。所有送给华盛顿的文件都要先经汉密尔顿的手,由他决定轻重缓急再往上报,很多时候他直接代替华盛顿发号施令。当然,这都是华盛顿授权的,他太信任这位天才助理了。汉密尔顿工作效率特别高,事儿越乱他越高兴,因为这样越能显出他的才华。就像里的“耒阳县令”庞统一样,他经常口里说着,眼中看着,笔下写着,一会儿工夫就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公务,且样样得体。华盛顿有什么新主意的时候,刚刚嘟囔了一些不连贯的想法,汉密尔顿很快就能把它们变成切实可行的措施,而且比华盛顿想得更周密。难怪华盛顿爱他爱得发疯,连大陆会议的议员们都知道,大陆军总司令被他身边一个二十几岁的助理给搞定了。

    但是,华盛顿太依赖汉密尔顿了,以至于忘了汉密尔顿也有自己的梦想。他的梦想就是驰骋沙场。他不愿老在华盛顿身边,更不想让别人认为他的成功是靠与华盛顿的私人友谊。他本来就是炮兵军官,每天盼着重返战场。他跟华盛顿提了很多次,要出去带兵,可华盛顿坚决不许,他认为汉密尔顿的笔比他的剑更有价值。所有的将军都知道汉密尔顿爱打仗,他们都愿帮他。有一次,拉法耶特带兵去罗得岛,临走前跟华盛顿要人,说想让汉密尔顿一块儿去。华盛顿一句话就断了他的念想:“我负担不起失去汉密尔顿的代价。”后来,格林将军去南方前也找华盛顿,说我那儿缺个上校团长,能不能让汉密尔顿去给我带兵。华盛顿的一番话把格林堵得哑口无言:我军中能冲锋陷阵的军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汉密尔顿只有一个。你要谁都行,就是不能要他。格林和拉法耶特都是华盛顿最爱的人,他们的面子也最大,他们都要不来,别人就甭试了。汉密尔顿的郁闷可想而知。这位未来的“联邦政府之父”、美国金融制度的设计者、美国宪法的奠基人,也许还没意识到他的存在对新国家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脑子好使,但华盛顿却看到了一个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国的旷世奇才,他要尽其所能把这个天才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除了汉密尔顿,华盛顿身边还有几个跟他很亲密的年轻人,比如拉法耶特和约翰劳伦斯。但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他跟拉法耶特像父子,跟劳伦斯像叔侄。不管是父子还是叔侄,都是上对下的关系,华盛顿占绝对的主导地位,那两个也全心全意地崇拜他。但他跟汉密尔顿却像夫妻,还是先结婚后谈恋爱的那种,在磕磕碰碰中磨合着感情。华盛顿对汉密尔顿的爱显而易见,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就是汉密尔顿自己不知道。汉密尔顿不崇拜任何人,他想要的是与华盛顿更平等的地位。他对其他人都很友善,大家都亲热地叫他“汉姆”或“汉米”或“小狮子”,可他偏偏跟华盛顿亲不起来。他总是规规矩矩地称华盛顿为“阁下”,华盛顿叫他“汉密尔顿中校”或“汉密尔顿先生”,听上去很生分。搞到最后,两人明明密不可分,却都绷着,连句贴心话都没有,你就见不到比这更纯的工作关系。

    华盛顿越是抓住汉密尔顿不放,汉密尔顿就越想离开他,而华盛顿的坏脾气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他平时在公众面前控制得很好,从不乱发火,在妻子、亲友面前也很温柔。但脾气就是脾气,总要有发泄渠道,更何况每天都有那么大的压力。于是,他的助理们就要多担待一点了。自尊心超强的汉密尔顿渐渐地不能忍受他的老板的“无理取闹”,他们时不时地吵两句,一般吵完后两人互相道个歉就算了。但1781年2月的一次小小的争吵终于让汉密尔顿下定决心离开华盛顿。其实,刚吵完,华盛顿就后悔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错。他马上派另一个助理去汉密尔顿那儿转达歉意,但汉密尔顿不愿再回头。他坚决辞去华盛顿助理的职务。华盛顿满怀惆怅地看着与他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助理离他而去。年轻气盛的汉密尔顿显然想给美国最有权势的人一个教训。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说:“他应该,哪怕只有一次,为他的坏脾气感到懊悔。”

    汉密尔顿离开了华盛顿,但没有离开大陆军。不久,他就开始不停地写信给他的前老板,要求带兵打仗。华盛顿被他缠得哭笑不得,他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大陆军决定南下后,汉密尔顿好像预感到这是最后一场大仗,再不去就没立功机会了。于是,他又给华盛顿送去一封信,信中附上当初大陆会议给他的“中校”军职的任命书。他说,这回再不让我去,你就把任命书收回吧,我不干了。也许华盛顿实在是太喜欢汉密尔顿了,他不愿真的失去他。他决定让汉密尔顿带着纽约军团南下,归拉法耶特指挥。汉密尔顿高兴得翻跟头,真有点“鱼入大海,鸟上青天”的感觉。

    这回袭击10号据点,汉密尔顿向拉法耶特请战,说他的军衔比拉法耶特的助理高,选择任务时有优先权。拉法耶特和汉密尔顿是在华盛顿身边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要在平时,其中一个但有所求,另一个定会全力以赴。可这次是去拼刺刀,谁也照顾不了谁。拉法耶特太了解汉密尔顿在华盛顿心中的位置了,万一有个闪失,他伤不起这个心,也负不起这个责。拉法耶特一犹豫,汉密尔顿就不干了,两人闹到华盛顿面前。最后,还是华盛顿拍板。这次行动由拉法耶特指挥,汉密尔顿上阵,劳伦斯接应。他深深地看着他心爱的三个年轻人,好像有很多话,但又无法开口,只说了一句:“愿上帝与你们同在。”

    10月14日夜,汉密尔顿带着400人悄悄地摸向英军10号据点。为防止走火,所有的枪都卸下弹药,只留刺刀。他们用斧头砍开据点的防护栏,一声呐喊直入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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