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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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说那;管他去!现在孩子不还是没有出生吗?想这么多干嘛?家长能改变孩子;孩子又何尝不能去改变家长那?到时候;我想我见到他或是她的那种可爱招人怜惜的面容和听到哇哇的充满力量与纯净的声音时;我能变得;至少;做到合格。
秋心怀孕了;她一下成了家里最崇高的人;每一个家人都在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而我;也为她改变了我的工作时间。
我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换句话说;我是个不怎么顾家的人;可是在她受孕的那段时间;我拒绝任何在工作时间外的应酬;每天按时的;回到家;为她准备晚饭。我是个很会做饭的人;我的家人很喜欢我做的食物。
虽然我知道;在一些菜色上;我做的根本达不到食用的级别;但即使这样他们对于那些食物的喜爱确实发自真心的。
家人在乎的并非菜的味道;而是包含在难吃的味道里的那些对于家人的爱;以及烹饪时你的投入与专注;没什么食物的味道;比来自家人的爱更美味的了。
时光总是匆匆;一转眼;秋心生下了我们的孩子;一个可爱的;让人然不住抚摸的女儿。她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是我与秋心爱的结晶。
很多人说;孩子是夫妻间爱的果实;可能是我这个人天生怪异吧;我倒是认为孩子是夫妻间对彼此的一份承诺与考验。
相守到老;并非难事;真正困难的;是如何去在相守到老的过程中不断的关心专注于对方;呵护二人间的连接;也就是孩子。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也是苦涩的;但是当死去的时候;能看到孩子对着自己的尸体报以微笑的泪水;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事那?
亲人死去;挽怀是外人去做的;落泪是释放;哀嚎是祝福;但逝者这正想看到的;我想;并非亲眷的痛苦;反而;该是他们欣慰与崇敬的笑容吧。
婴儿吗;虽然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很幸运;她有着一双和她母亲一样的眼睛;既清澈又勾人心神的眼睛。嘴很像我;嘴唇很薄;嘴唇薄有时候是刁毒的一种预兆;但是很幸运;她的嘴唇很薄;但是在嘴角却有着一弯若隐若现的轻弧;那是“笑口常开”的人专利。
太幸运了;我的孩子;以后会活在快乐中。天啊;保佑她吧;让她永远不要有苦厄;磨难;再多的过错我一个人承担;千万;不要施加在她的身上。
第183章:海东青()
有这样一种飞禽;生活在神话中;是北国大地上满族人眼中的神灵。它坚毅勇敢、智慧坚忍、正直强大、开拓进取、永远向上、永不放弃。在北国的风雪中翱翔天际。
它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奔驰的兔子瑟瑟发抖;它的一声鸣叫;便可让其他飞禽退避三舍。这种圣神崇高;自由孤傲的生灵被人们称为“海东青”。肃慎语称其为“雄库鲁”。有一种传说;十万只飞鹰中才可能出现一只海东青;而海东青便是万鹰之神。
这种猛禽;早已少有人见过它的雄姿;能够描述出来的;至多也不过来自于老人间的口口相传或是历史典籍中的百十个字。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就曾作诗赞扬这种神物:“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垦。”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都市中式绝不会见到这样的神物的;就算是那些鲜为人所开垦的深山老林或是茫茫草原上;想见到它的真容;也是难于登天。我没见过这神物的真容;但我觉得我身边就有这神物的存在;至少;在我看来;他与它之间;无论是神韵还是性格;就是如出一辙。
东哥;我过命的兄弟之一;他与我及岳虎子;是真真正正的兄弟;真真正正由心去认可以及得到认可的兄弟。要是按照京油子的说法;那我们三个就是“铁瓷”。东哥年长我一岁;身子瘦瘦的;高高的却也不至于像岳虎子那样;简直就是一个电线杆子。不修边幅是对东哥最恰当的描述;而忠义孤高则是他行事的准则。
他是满族人;正黄旗;伊尔根觉罗氏后裔;祖上为乾隆朝武英殿大学士阿尔泰;要是在大清朝;他怎么着也得是个五品的带刀侍卫吧?
怎么说他也算是皇族的后裔;可他身上却一点看不出贵族该有的那种高贵或是凌人的盛气;相反的;他更有一股江湖气、草莽气。无论是言谈举止都像极了古时的侠客而并非八旗子弟。
东哥是外人对他的称呼;至于我和岳虎子吗;一般都称他为海东青。因为他的名字里有海东两个字;而且他也说过;他的名字就是根据那种神鹰取的。他很喜欢我们对他的称呼;而且他也时常以海东青自诩;以巴图鲁自居。
说实话;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海东青联系过了;并非是我不注重我们之间的感情;而是很多时候我根本联系不到他。他人就在春都;可是居无定所;以拾荒卫生;至于手机什么的离他的生活很遥远。
海东青的日子过得很苦;非常苦。不是我们做为兄弟作为朋友不去帮助他;拉他一把;在他的心里有一种少有的倔强;除非是他开口;要不然;即使是他的亲人对他伸出“援手”;他都会认为这是对他的侮辱。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活我的;和你们有啥关系?不愿意跟着你们干啥事;自己整自己的得了。”
就因为他的性格;所以即便是我;或是岳虎子也不能帮他什么;能够做的;就是真心实意的和他做兄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孤高倔强;所以我才说他是海东青的化身。
怎么说那;东哥做事很有规矩;从不给别人添麻烦;甚至在很多时候;他眼中的麻烦根本算不得是麻烦。
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刚出来的那年春节;大年三十的晚上;我正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这个时候我们住的还是门市;方便做生意吗。正吃得高兴的时候门铃响了;我骂骂咧咧的去开门;因为那个时候电视里正演着一个小品;名字叫什么记不清了;但是真的很好笑;而且我还正看到吃劲的地方。
门开了;我也傻了。
一个因为下雪的关系而变得白眉毛白胡子;衣衫褴褛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头发因为长时间在飞雪下的关系;已经被厚厚的积雪罩住;猛地一看就像带着一个白头盔似的。
“松子;新年快乐。”
声音还是那么洪亮;他的语气很自在;虽然冻得瑟瑟发抖;但是肢体上的动作还是看得出他的洒脱。
“东哥?!快进来;来。”我这就要拉他进来;但是他拒绝了;“不进去了;这个送你的。”说着他拨开我的手;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我接过来;是一盒中华烟;我最喜欢抽的烟。
拿着那盒烟;一瞬间我就感觉到眼圈的温度渐渐的变得高了;看着他那副样子;我一时不知要怎么做;他那;也是看着我;耸着肩膀笑着从另一侧的裤兜里拿出一根已经皱皱巴巴的烟;叼在嘴上抽了起来。
“出来了;想咋办啊?你这十年都没了;得干点啥啊。”他可能是看出我情绪的异常吧;想要敲破那个说不出感觉得场面;对我说到。
我还没回答;他又接着说:“别待着;待时间长了人就废了;行了;看看你就行;我得回去了;家还有个娘们等着吃饭那。”
他这么一说我意识到他可能还没吃饭;忙要他进来和我们一起吃;结果那;他又拒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我这埋汰;也不进去了。你们好好的吧。”
我知道他那个时候已经脱离了他的家;但是幸运的是还有一个善良的姑娘愿意陪着他;我一再挽留;希望他和我们一起吃饭;并且把他女人接过来一起过年;可我还是拗不过他;不过好在他也做了让步。
“这么的吧;我就不进去了;你给我拿俩饺子;就当我在你这吃了;行不?”
我答应了他;不过并没像他说的那样;我到厨房找了个保温饭盒;给他装了一大盒子饺子还有一盘酱肉;我拿给他的时候;他却啐了我一口。
“咋的啊;我还不至于吃不上饭;再说了;这大过年的;哪有往家拿的啊;要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来了。”说着;他把饭盒盖子打开;从门口找了一根干枯的小树枝;扎了一个饺子;一片酱肉;笑嘻嘻的对我说“行了;够了;你赶紧陪你爹妈去吧;我走了。”
说着;也不等我在说什么他把饺子和酱肉送进嘴里一遍嚼着转身就走了。也巧了;这个时候我隔壁的邻居不知怎么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我和东哥的这一幕;可能是出于好奇吧;就问了我一句“这是你朋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东哥回过身;说了一句我恐怕一生都不能忘的话:“我不认识他;人家心好;看我在这背风给我拿点吃的。”
想想那个画面吧;多辛酸却又孤傲侠义啊。我知道他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让邻居们降低对我的印象;对我家的印象。
古之侠者;也不过如此吧?
后来的每一年;除了是大年三十;他会像那次一样到我家门口和我说上几句话;其他的时候他绝不会来找我;而且我觉得他也是刻意的要我找不到他;要岳虎子找不到他。就连我结婚的时候他都没参加;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院子门前的地毯下压了一百块钱;用零钱凑的整整一百块。
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我回家的时候;看见东哥他站在我家院子的门口;一改往常见他时破烂的衣衫;这一次;他换上了一套合体的运动服;干净整洁的运动服;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子;我不知道她的年纪;但是看起来足有四十二三岁。
我连忙下了车;几步走到他面前“东哥;你今怎么来了?”说着我拿出烟给他点了一根;我之所以没让他进屋;是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进去的。
海东青没回答我话;而是自顾自的介绍起他身边的女孩:“松子;这是袁鸢;我老婆。”
我用一种感激的神色礼貌性的对袁鸢点头示意;袁鸢那;淡淡的笑了笑;对我说说了一句“你好。”这是我与袁鸢的第一次对话;虽然我一直知道她这么一个陪在海东青身边的女人;但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也是第一次和她说话。
海东青接着道:“今天带我进去坐坐怎么样?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这个房子里面是什么样的那。”
他说完话冲着我笑了笑;这让我一阵发愣;没想到他今天竟会这样;要求去我家里面坐坐;我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但是我却很高兴;连忙打开院子门;让他们进去后;我又连忙打开家门;而且一进门我就对着三楼大喊大叫。
“秋心!秋心!来来;下来;我兄弟和他媳妇来了;你赶紧;来来。”
“知道了。”秋心在三楼探出头回应我;并且隐约的我还能听到她和保姆的对话;她在嘱咐保姆弄一些好吃的饭菜。
三五分钟的时间吧;秋心从楼下下来了;而且还端着一个茶盘;看起来她是从茶室拿来的本来我对于她这样的缓慢还有些不高兴;但这么一看;她真是个合格的;好女人。我是错怪她了。秋心很懂时宜;在和海东青夫妇聊了一小会天后;她便已要去做几个拿手的菜为由暂时离开了。
“你这房子不错啊。你媳妇还和结婚时候一样漂亮。”秋心离开后;东哥拿着一小盏对我说道。
“你见过她?”我问他说。
东哥一笑;“当然见过;你结婚的时候;我在酒店门口看着来着;咋能没见过那?”
说到这;我沉默了;感觉嗓子有些干涸;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似的。我点了根烟;叹了口气说:“你啊;哎。”
“唉声叹气的干什么?”东哥也点起一根烟;岔开了话题:“还记着以前不;咱仨;你我老虎子;在野湖的时候;还记得不?”
“你说在野湖咱跟二梆子那帮干的事?”
“对;对;老虎是真虎。。。。”
说起以前的事;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伴随着一阵阵的笑声;我们说了很久很久;开心的不得了;袁鸢虽然不插话;但是也绷不住坐在一旁捂着嘴嘿嘿的笑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袁鸢的眉头总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可我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说的正高兴;这些小事怎么能打扰那?
就连之中秋心叫我们去吃饭都让我有点不开心;我认为她打扰到我们兄弟“怀旧”了。
这样的老兄弟;坐在一个饭桌上自然少不了酒;那一夜我们不知道喝了多少;但是我很清楚;我没醉;他也没醉;我们一直从晚上喝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最后还是他说要回家看看爸妈;这我才依依不舍的送他们离开。随着他们的离开;一阵疲倦侵袭了我;因为喝了很多酒;我的步子多少有些摇晃的回到了卧室。一挨到枕头;我就发觉我短时间内怕是起不来了。当我的脑袋离开枕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那天我没去上班;我很少有不上班的时候;就算是节假日我也很少休息;家里家外都靠秋心一个人照应着;孩子在寄宿学校;因为海南的气候很好;空气温和对老年人有好处所以老人也没我送去海南修养了;平时除了保姆家里也没什么人;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想在家陪陪秋心。
但是很不巧;家里竟然没人;可能是秋心出去买菜了吧;因为保姆也不在家吗。他们两个很可能是一起出去了;他们能够一起去的地方除了超市也就再没什么地方了。
之前就说过我比较喜欢附庸风雅;舞文弄墨;在我的生活爱好中;书法便是其中占有很大比例的一项。我在书房里搁置了一个很大的条案;上面总是放着铺好的宣纸和笔墨;以方便我可以随时去练习。
说道书法;这里就多说几句;我这个人写字很杂;无论是行楷汉隶;还是草篆铁划我都写;不过这之中我最喜欢的还是楷书;笔体方面吗;我自喜欢的就是颜真卿的颜体。
其实这并不单单是因为字体的形态;更多的是颜体的创造者;颜真卿的事迹以及文化的韵味。就像我喜欢辛公的词一样;对于颜公的书法;我其实是爱屋及乌罢了。
一篇多宝塔碑的抄写过后;我感到一种畅快;是一种虚幻却真实的舒畅;是身与心的畅快。
这个时候;秋心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可能是看到我在写字所以没有打扰我。
秋心很少刻意的去谈及我的朋友;但是这一次例外;见我写完后;她主动走到书房来;与我谈论起东哥来。
她对东哥的印象很好;她说东哥身上有一种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