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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烽·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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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喜拿起望远镜,看向战场,不看还好,就这一看,他也是紧锁起了眉头。

    原来战场上,突然有一支二百余人的队伍,发了疯一样向前冲锋,而且所使用的武器从火力来看,几乎全部都是中心武器,而且配合其进攻的炮击,也与之前不同,之前的炮击不算紧凑,可是却是有定向的攻击,而这一次,配合其进攻的炮击是杂乱无章的,而且异常密集,要不是徐占凤此时就站在这,他还以为是徐占凤所指挥的炮团倒戈了那。

    “快!”段祺瑞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对众人道:“你们马上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这是宋大年部最后的挣扎了,不必理会这区区二百余人,正前方战场只留一个团防守就好,你们其余各部,马上进行收拢包围,不要放走宋大年的一兵一卒!他们这样的攻击,就是为了吸引咱们的注意力。快去!”

    “是!”当下众人不敢耽误,受了命令马上就赶赴各个位置。

    段祺瑞身边只留下了卫队,段祺瑞看着前方的战场,嘴角上扬,心中暗道:“剿了这宋大年,白朗就是必死无疑,除了白朗,我倒要看看你陆建章还怎么制约我;袁项城啊,袁项城,你这又是何必那。哎!”

第27章:是与非() 
一九一四年,七月二十七日。

    袁世凯今天一早就派来到我的府里来,请我去大总统府,我问他什么是,可是这个来通信的人却说不知道,我看他不像说谎,而且我也相信袁世凯是不会吧自己召我的缘由告诉这么一个跑腿小厮的。

    不过有一点奇怪,就是小厮告诉我,说袁世凯亲口叮嘱他,一定要我穿着大礼服,而且要佩戴军刀前去这倒是让我想不通的,不过虽然想不通我却也不好耽搁,收拾整装之后,我便与来人一同乘车,向大总统府而去。

    到了大总统府,在会客厅我见到了也是与我同样一身戎装的袁世凯。

    不过虽然袁世凯身穿戎装,可是却是一脸的嬉笑,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会客厅里除了我与袁世凯之外,还有袁克定大公子、议员杨度、回京办事的冯国璋、倪嗣冲以及江朝宗、雷振春,更有我许久没见的老同学,保定军校的校长,蒋百里。

    我一进这会客厅,就发现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同往日,因为除了我与袁世凯之外,其余所有的人竟然都是一身戎装,就连只有一个虚衔的袁克定,也是一身的大礼服装扮,腰悬军刀。

    蒋百里坐在门口的位置,见到我来,不由得起身对我笑着迎来,空中到:“松坡啊,你可算是来了;都等你二十分钟了,你这可是失礼失礼啊。”

    我见蒋百里,也是一笑,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走了进去,来到袁世凯的身前,对其敬礼、而后又对冯国璋、江朝宗二人敬礼,口中道:“蔡锷晚来,确实有罪;只是不知大总统与诸公在此,蔡锷之罪也。”

    袁世凯等人皆是一笑,而袁克定则是对我道:“松坡这是什么话,你来的不算完,不算完。来,快坐。”说着袁克定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一个空位示意我坐下;坐定之后,我见众人面带喜色,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问吧,又怕不妥,所以歪过身子,对袁克定小声说道:“大公子,今天诸公齐聚,而且尽是华服,到底是有什么喜事啊?”

    袁克定歪着头看了看我,不由笑着说道:“有事确实有事,但是是不是喜事我就不知道了。”

    “哦?大公子的意思是?”

    袁克定推了推眼镜,这一次却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瞟了袁世凯一眼,而后一笑了之。我不由的顺着袁克定的眼神处看去,正见袁世凯开口。

    “诸公。我昨夜接到了芝泉的通电,电文中说芝泉以率领部队,在与陆建章湖北兵马的配合下,已于昨日拂晓,将匪寇白朗部,悉数剿灭,匪首白朗伏诛正法,可谓是可喜可贺啊。”

    江朝宗在袁世凯话音刚落便起身对袁世凯道:“恭喜大总统,河南匪患已平,大总统可以安心了。哈哈哈哈。”

    袁世凯也是笑着对江朝宗摆摆手,而后继续说道:“芝泉此次剿匪有功啊,剿灭了白朗,这不但能向各国展现我民国军之战力,亦可让南方孙,文等人,有个教训。”说到这,袁世凯转过头对坐在他身边的冯国璋道:“华甫啊。”

    冯国璋忙道:“大总统。”

    “华甫你说这一次芝泉剿匪有功,等他回京,可还是要好好表奖一番才是啊;只是,芝泉现在已经是陆军总长,都督天下兵马,你说我应该如何表奖他那?”

    冯国璋一笑,道:“芝泉兄剿匪有功,可是以位极人臣了;我看不如等他回京的时候,我等诸人一同去天津站接他,然后大总统您再亲书匾额亦或是如何如何,我看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吗?”袁世凯一笑,对冯国璋反问道:“芝泉这一次我可是听说他在战场上亲身督战,舍生忘死啊,而且还整顿了河南的军务,把军中那些搜刮地皮、鱼肉乡里的兵痞、祸将,全都收拾了一遍;如你所说的话,是不是太轻了一些。”

    冯国璋见袁世凯这么说,却是摇了摇头。袁世凯又问道:“华甫这是什么意思?”

    冯国璋略微沉思了片刻,而后对众人道:“各位,芝泉兄之职务,乃陆军总长,这兵马调动尽归他管,自然这剿匪也是他分内之事了。其实剿匪有功,不过是句空话。何为有功?何为无功?其实要我看来,天下有匪,便是我等军人之过,剿匪不过是挽回自己的过错罢了,哪有因为自己改正了错误却还要授奖的道理那?”

    这一番,我不知道冯国璋是如何想要说出的,不过他这一番话,倒是让包括袁世凯在内的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而冯国璋本人则是站起身子,走到客厅的中央,继续对众人说道:“诸公,我等皆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芝泉舍生忘死不假,可是,为什么不想想怎么就会出了白朗一伙那?而天下就只有一个白朗吗?我知道,诸公都在为安稳国内、周旋国际而付出自己的力量,都很辛苦,可是想想,咱们的辛苦不值得吗?既然值得,为什么又要重奖啊。”

    “我理解大总统的苦心,所以诸公,我不知道你们与芝泉的关系,但是我想,咱们都有为大总统分忧的责任,还请诸位不要推辞我的提议,与我届时一同到天,津,迎接芝泉才好。”

    没想到,冯国璋几句话说完,竟然就将对与段祺瑞的表奖问题,直接定了下来,而且都没有征求过袁世凯的同意,更让我没能想到的是,袁世凯好像并不介意冯国璋自作主张,反而对于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念念不忘,极为欣赏。

    “华甫说的透彻。”袁世凯一面拍着巴掌,一面示意冯国璋安坐,嘴里还说着:“华甫之言,老夫甚为欣慰啊。可是又有几个能如华甫一般理会老夫的心意,理解老夫的做法那。哎。”

    这次必须身着华服出席的会议,在袁世凯的叹息声中结束了。虽然会议已经结束了,可是我实在是想不清楚,袁世凯这次会议的用意是什么?而且为什么非要身着华服,带着军刀,难道只是为了视觉上看起来壮观吗?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左思右想还是猜不透袁世凯的意图。

    回到府邸,我叫来敏麟,交代了两句,换了身衣服就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我正好看到蕙英买菜回来,见我要出去,便问我说:“怎么,这是要去哪?还特地回家换了身衣裳。”虽然蕙英问话的时候笑的很甜,可是我却知道,她的心里此时应该异常的痛吧。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对她说了句:“我还有事。”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离开了。

    我坐在车子里,没有回头看过她的样子,不过我想我这儿没做是正确的。自从上一次家宴过后,我便不自觉的尝尝钻到八大胡同里面去,云吉班里现在也有了我的一间“陋室”,开始的时候,我还找些借口,避开蕙英,而这么久时间过去了,我也懒得再故意多开她了。反正她一个妇人,管不了我,而且她也没有权利管我。

    我知道这样做很伤她的心,可是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的计划,她与老母亲都不知道,所以这也闹得老母亲这一段时间里尝尝的训斥我,不过那,其实我倒是挺享受母亲训斥我的感觉的。

    原因很简单,我所说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是客观的,可是也是我个人主观的一种掩饰;我承认我喜欢小凤仙,我是真的喜欢她,虽然这么许久,我未曾尝过她的味道,可是就是她身上那股子感觉,便让我欲罢不能。

    我迷恋她,她是与蕙英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如果说他们两人是两种不同花的话,那么蕙英就是荷花,脱俗清新,淡雅悠长,而凤仙,却是竹子花,总是要在最后的时刻绽放,绽放过,也就随风做了尘土。

    这是死亡前最后的炫彩挣扎,可是,也正是因为这种“最后”才让我感到着迷。

    车子到了云吉班门口,班主钗月娥,出来迎我,一见我下车,忙上前道:“蔡将军来了啊。凤仙可是还在里面等着你啊,蔡将军啊,你可是有几天没来了,我们凤仙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我也看得出来,她这茶不思饭不想的,将军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看着钗月娥笑了笑,对她道:“月娥班主这话说的,是对还是不对那?”

    钗月娥回道:“将军说我说的对就是不对,说我说的不对就是对。”

    “哦?”我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说一些乍一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话。“月娥班主,这话就不多说了。我先去看看凤仙,你叫人过一会送一桌酒菜进去,记住了吗。”

    “蔡将军放心,您先去忙,先去忙。”钗月娥一笑,便去安排了;而我则是径直走上楼梯,到了二楼,凤仙的房外。

    “在里面吗?”我对着房门问道,稍后,房间里传出我熟悉的声音,道:“将军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凤仙这屋子,还是将军您包下的,自然也是将军的屋子,哪有回自己屋子还要询问的道理。”

    我听得出凤仙话语间的幽怨,只能兀自苦笑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进到屋里我当然是随手先关了房门。

    可是我这第一眼却没看到凤仙的身影,我便向卧榻的位置走去,嘴里还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没坐在窗口弹琴。”

    凤仙躺在卧榻上,身上盖着一床绣着紫色藤花的被子,脸冲墙,也不答我的话,根本不搭理我。

    见她如此,我却也是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想要坐到她的而床边吧,又怕她觉我失礼,我只好靠着隔断的月亮门,看着那株我送来的荷包牡丹,这花是一种中药,镇痛、和血,除风、解痉。

    这一株是我叫唐继尧从云南派人运过来的,之所以在云南那么多花品中,选择这一株,是因为此话南北皆宜,而且颇为耐寒,却是适合在北,京养殖,当然,这一株花还有另一番更深的用意。

    我最开始的时候还怕凤仙不能体会,可是到时我想的多了,凤仙确实是一个才女,而且心思缜密,她不但通透了我送她这一株花的用意,跟也是理解了我心中最深处的想法。

    正当我看着这花出神,却毫无预兆的,凤仙坐起身子,一把拉过我的手,对我说了句:“难道真的,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吗?”

第28章:莫名() 
凤仙的声音,在我听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与往日是不同的,我觉得她的声线沙哑了一些。而起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对她说:“你不是从不会过问我的事情吗?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凤仙看向窗外,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到她手心那冰凉的温度,而且,还透着炽热的心。小凤仙就是这样的女人,外冷内热,倒是算不上,可是就是这样,她给你的温度,永远不会是她真实的温度。

    凤仙还是冷冰冰的对我,并没有理会我说的话,她从床上走了下来,冲了两杯香茶,对我叫道:“将军,喝茶。”

    我笑了笑,我知道凤仙此时,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坐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和她攀谈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我这么多天没有来,让你觉得寂寞了?”

    凤仙笑了笑,放下要递给我的那杯茶,对我道:“寂寞的不是我,是你。将军胸怀天下,越是这样的人,而且还在这样的世界里,当然,才是最寂寞的。”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凤仙的话,不过我却觉得她今天真的与平时不太一样:“这几天可能天气变了,可能你是不舒服吧,要不我派人请个大夫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出去,你看怎么样?”

    凤仙摇摇头,自顾自走到窗口的琴边,款款而坐,十指拨撩,却是一曲凌风阁韵曲,这是一支找不到源头的曲子,虽然凤仙说这是她从琴师那里学来的,可是我却并不相信她这话。

    虽然我并非是专业的琴师,却也略通一二,这古琴的曲子,应该还是少有我不曾听过的。凤仙这一首凌风阁韵曲,曲调悠远、苍凉,又如溪水潺潺,只是临近干涸,水声再绵软,也有撕裂的劲道。

    而且此曲指法多有诡变,十指拨动间,就如人生在世,左右周折,游弋在形形色色当中。时而需要忍耐,时而需要释放,一切的一切,好似都不在你的掌控中,哪怕是最接近你的一切,都好似并非是现实存在的一般。

    任凭你技艺高超,依旧躲不过现实的摧残。

    我听这曲子,更像是她的写照,是她的一生,是她经历过的,期待着的,曾经与未来。这琴声越发的激昂,就好像是,含蓄了多年的情操,一瞬间的绽放前,最后的积蓄一样。

    破灭吗?

    凤仙的琴声,就是在诉说一切,公平与不公平,正义与邪恶,大与小,亦或是是是非非的红尘。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混乱的想法,可是这就是我听到凤仙琴声时,脑袋里面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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