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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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参只有走了出去,一看,却是诸葛丰。
诸葛丰是司隶校尉,这司隶校尉的职责是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的监察官。
诸葛丰曾经弹劾过陈汤,致使陈汤丢弃了太官献食丞职务,还被交付京兆尹处置。
同时,诸葛丰还弹劾过苟参,苟参和他从来没有什么交集瓜葛,他找自己做什么?
诸葛丰看到苟参说道:“校尉,某奉诏,请校尉走一趟,请多行方便。”
奉诏?
让自己跟着走一趟?
心里奇怪,苟参面不改色,这时杜钦、扬雄谷永几个跟着走了出来,诸葛丰是认识这些人的,对着他们拱了拱手。
苟参对杨恽说:“我刚刚回到长安,还没来得及到家,一会请子幼兄遣人报个平安。”
杨恽点头,苟参对着杜邺再次行礼,拜别了大伙,就上了车。
诸葛丰带着苟参还没走多远,大街上朝着张敞府这里又来了一干人,苟参看着是刚才自己到廷尉那里的廷尉监,这廷尉监带人到张敞这里干什么?
在马车绕过街头的时候,苟参看到好像杨恽被廷尉的人带走了。
怎么回事?
七拐八拐的,诸葛丰带着苟参到的这个地方苟参完全不知何处,看起来很是偏僻,但是建筑却高大巍峨。
下了车,诸葛丰在前面走着,苟参在后面跟随。
进到了建筑里,诸葛丰依旧不言不语,将苟参带到一个屋子里,示意苟参坐下,他就走了出去。
这屋里除了一张席子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诸葛丰走出去门就关上了,苟参听到了机括搬动的扎扎声。
这门,还是用机关控制的。
屋里的光线顿时一暗。
苟参在屋里左看右看,发现这房间竟然没有窗户,而唯一的那扇门。竟然是铁畴的。只在下面有一个极小的开口。容得一只猫钻进来,屋里的光亮,就是从这个小洞透进来的。
自己被囚禁了?
司隶校尉和苟参这个护羌校尉秩奉一样,都是两千石,只不过各司其职,管理的事情不一样,诸葛丰敢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苟参带走,自然不会矫诏。他没那个胆子。
那诸葛丰将自己带到这里,的确就是奉了天子的命令了?
苟参想着,坐到了那席子上。
这一坐,就是很久。
没有一个人来看苟参,他也听不到门外有人经过,仿佛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这屋里非常干净,地板平滑,其余地方连一个老鼠洞都没有,气息也没有发霉腐烂的味道,可见从前也许就是经常有人在这里的。
那。这里难道是司隶校尉专门审讯人犯的地方?
可是那个洞里的日光殆尽,屋里屋外都成为黑色的时候。也没人来过问苟参。
伸手不见五指,苟参干脆的就躺了下来,他头枕着胳膊,想自己为何被天子关押。
——是当初和许浩明、黄霸在颍川郡铲除原贤几个大家族的事情犯了?
不可能,黄霸虽然刚刚死了,许浩明还在,许浩明都没事,自己能有什么麻烦?
再说,许浩明的本家是许国丈,许广汉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么,那自己应该无恙。
那自己犯过什么错?
乌孙的事情,只有自己和乌就屠其其格明白,这两人绝对没有出卖自己的可能,再说他们为何要那样做?
乌孙的事情,就算刘询怪罪,也不至于这样吧?
那是怎么了?
——难道是当初杀死李明俊的事情发作了?
这个很有可能,要不怎么朱博自从自己回来就没有路面呢?
可是当初自己被刘询放到金马门那里不闻不问的,刘询的意思不也说是为了让自己稍安勿躁的,是为了打磨自己。
那还是和李明俊的死没关系。
对了,刚才廷尉的人干嘛要找杨恽?、
杨恽不做光禄大夫已经很久了,如今一介布衣,廷尉找他做什么?
苟参越想越不对劲,疑问太多,还有那个甘延寿,从回来到现在到底没时间问一下他怎么就从辽东太守的位置上被抹下来了,怎么、何时回到的长安?
还有,就算是魏和意和任昌在乌孙犯了错,用的着自己这个护羌校尉亲自见他们二人押解回来吗?
这一切,怎么都像是有阴谋似的,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暗地里操纵这这一切。
可是,这会苟参却想不明白这阴谋诡计究竟要针对什么,要让自己失去什么。
想不明白刘询的针对何在,苟参也无法有的放矢。
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息,苟参想,自从自己知道刘询这个“人”——而不仅仅是天子刘询——以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和刘询的交往中占过上风,总是被刘询牵着鼻子走,而刘询像是一个能洞察一切的高手,自己总是按部就班的走在刘询安排好的棋局里。
虽然自己有过抗争,可是抗争的结果却几乎总是以失败而告终。
归根到底,不是自己的脑袋瓜不够用,而是自己和刘询的地位不在一个层面上,拥有的资源根本不对等。
刘询的话在大汉国就是一切,就是绝对权力,而自己和大汉国几千万的芸芸众生都像是刘询这个牧羊人圈养的羊羔一样,除了低头咩咩的吃草,等着哪天被刘询给痛宰外,就是抵抗,自己也是绵羊,连头上进攻的犄角都没有。
而刘询这个牧羊人,却是有屠宰自己的刀和放羊的长鞭的。
自己的聪明和计谋,在刘询身上根本使用不上,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施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是刘询的臣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夜很快的就过去了。
那个铁门下终于闪露出了光明,苟参也终于听到外面有人走动。
一个人在铁门前站住,然后,那个洞里推过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羹汤和面饼,还有一块熟羊肉,苟参走过去,盯着洞外,希望能看到些什么,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苟参对着外面的人说了句:“谢谢啊”
可是那人根本没理他,已经缓慢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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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我错了吗?()
如果只是在等待,那么发生的事情只会是发现自己变老了。 w w wnbsp;。 。 c o m
可是现在苟参呆在黑暗中,咫尺之地,什么都做不成,也不能做。
他就是在等待,在静静的等待。
“诸葛丰奉诏找自己,那么刘询下诏是自己回到长安之前,还是回来之后?”
“是自己回到长安之前的话,诸葛丰完全可以在廷尉署那里等着,等自己将魏和意和任昌送到廷尉就宣读诏令,而没有必要等自己在张敞灵前吊唁完了才出现。”
“如果这样,除非诸葛丰有意为之,想在众人面前灭自己的威风。”
“可是自己有什么威风?”
虽然苟参已经是校尉,可这个校尉一天的实权都没有掌握过,就和一个吃闲饭不管事的闲人没什么区别。
要作为乌孙公主的夫婿,可是如今公主还没有娶回家。
那就是诸葛丰想借着自己立威了,因为曾经诸葛丰弹劾苟参,被张敞冯野王等人在宣室殿讥笑过的。
如今,诸葛丰众目睽睽之下逮了自己,算是报仇雪耻?
——当初,诸葛丰之所以要弹劾自己,弹陈汤,目的是为了遏制黄霸,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萧望之和黄霸关乎丞相位置之争。
黄霸如今已经死了,诸葛丰就是萧望之的看家狗的话,这会咬自己也没道理啊,刘询不是还没让萧望之担任丞相么?
那问题的症结应该在刘询身上,管自己这个校尉什么事。
“如果诸葛丰是在自己回到长安之后奉诏,那自己在长安这一个来时辰里。究竟都做错了什么?又招惹了谁?”
“祭奠张敞。这个难道也错了?”
“没可能啊。”
杨恽在自己之后也被廷尉带走了。而甘延寿不当辽东太守,回京了,怎么和自己认识相熟的人,一夜之间好像都倒了霉……
早上外面有人在门洞里送进了吃食,到了这会,又有人前来送饭。
苟参听到外面的动静,走过去,听声音还是早上的那人。
那人一瞧。早上送来的饭食根本没被吃,就抽了出来,将新的食物又送了进去,然后,又走了。
苟参依旧的说了句:“谢谢啊。”
外面的人还是没回应。
天色又黑了,又是一天过去。
真的是与世隔绝了。
铁门外的人一天复一天的来换丝毫没有被动过的食物,苟参也一日复一日的依然如故,对着外面的那个人说着:“谢谢啊”这三个字。
这样,一连七天过去,每天都是那个人给苟参送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苟参。
在第七天的下午。那人看到苟参的食物还是没吃,听到苟参在里面说着雷打不动的“谢谢啊”那三个字,终于停顿了一下。
接着,苟参就看到一张人的脸从门下的洞口往里面看,他就瞧了过去。
不认识,苟参自然不认识这外面给自己送了七天饭的人是谁,只能辨认出是一张老翁的面孔。
可惜,这老翁的脸在洞里也是小半边的,他看到苟参对着自己微笑,嘴里嗬嗬了几声,像是在询问苟参为何不吃东西,同时,也奇怪于苟参七天什么都没吃,竟然没一点事。
苟参恍然,这个外面给自己送饭的人,原来是个哑巴,怪不得对自己这些日子的问好没有任何反应。
那人看到苟参平静的看着自己,感觉遇到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瞧了苟参几眼,又走了。
到了第八天,外面送饭的人脚步明显比以前轻盈,苟参心想,可能是换了人了。
他依旧的说出“谢谢啊”,外面的人没反应,拿了昨日没吃的饭食就走了。
苟参肯定了,有人在暗处监视着自己,监视着给自己送饭唯一接触自己的那个老头。
那老头好奇心太强了,所以,诸葛丰就将他换掉了。
到了第十天夜里,铁门扎扎的开了,门外走进四个人,全都是生脸孔,苟参一个不认识。
其中一人沉声说道:“校尉,跟我们走。”
苟参本来盘膝而坐,他听了后缓缓站了起来,这四人十分精干,全都是一副十分戒备的样子,两人在前,两人在后,距离苟参都有七部之遥,夹带着苟参一直往前走。
五个人一直就在廊房和街巷里默不吭声的朝前,苟参暗自思付,也不知什么地方竟然有这么大这么宽阔的建筑群。
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到了一座大房子前,屋里出来两个人,十分的魁梧,他们将苟参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搜寻一边,拿走了苟参绑缚在腰上来自于韦焉的银鞭,和其其格给的鱼肠剑。
终于搜查完毕,带着苟参来的这四人站在门口,检查苟参身体的人进去,接着,出来了一个人,让苟参跟着自己进去。
苟参跟着这人倒了屋里,领路的人就站住了,又出现一个人,这人再次将苟参全身上下搜索一遍,连鞋子和头发都没有放过,然后才让苟参自己前行。
苟参看了搜查自己的人一眼,这人目不斜视,苟参就往前走。
只见这屋子非常大,宽敞而又空荡,燃着好几架树形油灯,屋里放着一个马扎,马扎上坐着一个人,这人背对着苟参,不知低头在想什么。
苟参过去绕到这人前面跪下,说道:“罪臣苟参,叩见陛下。”
这屋里的人,正是大汉天子刘询。
刘询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俯首不语的苟参,有好大一会才说:“你的辟谷功,好生了得啊。”
苟参低头说道:“蒙天子夸赞,臣不是不想吃东西。而是怕食物中有毒。”
“哦?你怕死。”
“是。臣。怕死。”
刘询冷然一笑:“怕死?朕看你一点都不怕,什么都不怕,胆子大得很呐。”
苟参不说话,刘询道:“焦延寿能四十一天不吃不喝,你如今的年纪,却十天滴水未沾而丝毫无恙,也算是难得。”
“引气归元,辟谷食丹。自古以来人人欲求长生不老,秦嬴政更是派人东渡蓬莱寻仙,可神仙到底在哪里?”
“虚无缥缈,总是能迷惑几个人。”
刘询沉默了一会,说:“你自称罪臣,罪从何来?”
“臣不知自己何罪,又罪从何来。”
“你不知自己何罪?”刘询冷渗的说:“那你为何要说自己是罪臣?”
“臣,奉诏从敦煌刚刚回到长安,在廷尉交付了魏和意任昌,就到前京兆尹张子高府吊唁。这时,司隶校尉就来了。”
“诸葛丰说他受了陛下诏令。带臣到了一处,臣在那里一等就是十日,如今才得以面见天子。”
“臣如无罪,司隶校尉就是徇私枉法,臣如无罪,陛下也不会任由诸葛丰关押臣十多日。”
“因此,臣自己推测自己有罪。”
刘询看着苟参,停了一会说:“你在乌孙,那里情况如何?”
“乌孙情况,一如臣对陛下上。”
“乌就屠其人如何?”
苟参想都没想就说:“臣不知。”
“解忧公主如何?”
“容颜易老,然心系大汉,实在难得,堪为乌孙国母也。”
“其子元贵靡呢?”
“久病在身,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身体康健,可为乌孙贤王。”
“其其格呢?”
苟参心里一惊,答道:“臣到乌孙后,因为乌就屠杀细沈瘦一事,在北山见过两面。”
“哦?”
刘询沉默了,苟参不知道刘询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听到什么。
稍许,刘询问:“你知道什么是公主?公主,为何称之为公主?”
“臣,不知。”
刘询的话有些奇怪,但是苟参越来越心惊。
“天子拥有四方,天子嫁女,自从秦嬴政开始,由丞相、太尉、御史大夫这三公主持婚礼,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