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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贤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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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参这时忽然问:“卫士令本来对我冷冰冰的,在了牢中却和我不停的说话,一者是为了了解我,二来,应该怕我想不开自寻短见,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吧?”

    “因此,苟参还是要谢谢卫士令的。”

    苟参说穿了朱博的言行,朱博就点头:“刚才我屡次让你谢我,你却硬气,如今不让你谢,你却又顽固,有意思。”

    “同你一起的那个陈汤,虽然阅历年纪都比你多、大,但是与性情你相比,差之甚远。”

    原来朱博捎带着也试探了陈汤一番,苟参心里唏嘘,这个朱博做事还真是出人意料。

    酒囊早已空了,两人谈兴浓郁,不知不觉天色放亮,雪却没停。

    一夜的大雪将群山装扮的银装素裹,树枝上全都是尺许长的冰棱条,风一吹过,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朱博和苟参从洞中走出,说:“给你换身衣服,咱们就可以上路了。”

    苟参摇头:“这个却是不必,我如今还是待罪之身,皇帝召见,不可不听诏令,但刑律不可废,在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我却还是颍川郡的戍边人犯。”

    朱博听了点头:“好,那我们就此启程,一切请皇帝裁夺。”

    两人下了山到了驿站,朱博亮了身份,取了两匹马和食物,就此上路。

    一路策马疾驰,几乎是昼夜不停,所幸过了函谷关后就没有雪,加上朱博身份特殊,每每在驿站吃饭换马,都没有耽搁时间,不过苟参那一身囚服很是招人瞩目,苟参却坦然处之。

    路上倒也神速,到了第二天下午,长安就遥遥在望。

    这一路走来,苟参发现朱博其实并不喜欢说话,做事全然一副冷峻军人作风,想来他能从一个普通的门卫屯兵被皇帝刘询赏识,一跃成为秩六百石的卫士令,除了武力出众,身上没有过人之处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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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朝堂争论(一)() 
大汉朝,长安城。

    未央宫自汉高祖刘邦七年派丞相萧何在秦朝章台的基础上督建,如今已经一百多年了。

    未央宫宫名来源自诗经《小雅》“夜如何其,夜未央”,寓意是朝代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未央宫的宣室殿是皇帝召见官吏商议朝政、处理公务的地方,时值早朝,大殿里整整齐齐的坐着站着官员,一个个面色肃然,等待着大汉皇帝刘询的到来。

    和宣室殿里肃穆的官僚们格格不入的是,大殿外站着一个年轻人,这人正是被绣衣使者、大汉皇宫禁卫卫士令朱博从颍川郡带回来的苟参。

    苟参昨天已经将身体仔细的沐浴过了,只不过仍旧是穿着囚衣,这样就和宣室殿里清一色的黑色官服加身的官员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

    自从早上被朱博领到大殿外待诏,朱博就不知去向,苟参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以至于上朝的官员在经过苟参身边时都看了他几眼,可没人知道这个身穿囚衣的人是谁,又为什么站在这里。

    苟参目不斜视,面对众多探究的眼神处之坦然,身形笔直,面不改色,直到他看见了张敞。

    山阳郡太守张敞夹杂在一干官僚中往宣室殿里进,当他看到了苟参时,先是诧异,然后脸上就涌上了止不住的笑意,看到苟参瞧自己,就挤了一下眼。

    苟参见张敞对自己眨眼,却没法回应,知道自己的形象太过招摇,只有心里叹着气,目送着这个唯一的不太熟悉的熟人进到了大殿里。

    “大汉皇帝驾到,文武百官参拜——”

    随着内侍一声呼喝,宣室殿里顿时黑压压的跪倒了一片,苟参也在宣室殿外跪下。

    皇帝刘询穿着龙袍在卫士侍者的怂恿中上朝,经过三磕九拜,朝会正式开始。

    老态龙钟的丞相邴吉从案几后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说道:“启奏陛下,匈奴经过冒顿单于,老上稽粥单于,君臣单于,伊稚斜单于,乌维单于,乌师庐单于,呴黎湖单于,且鞮侯单于,狐鹿姑单于,壶衍鞮单于,虚闾权渠单于之后,国事频发,连年混战,如今分裂为五个部族。”

    邴吉说着就一连声的咳嗽,刘询说:“丞相坐下说话就是了,最近天寒,可要注意身体。”

    “内侍,取一盏热参汤来给丞相。”

    邴吉谢过,继续说道:“匈奴这五个部族分别为: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单于是虚闾权渠单于之子,如今在东方;其二屠耆单于,乃是握衍朐鞮单于之堂兄,在单于庭;其三是呼揭单于,在西方;其四车犁单于,日逐王之兄,在中偏东方;其五乌藉单于,在中偏西方。”

    “匈奴五单于分立,屠耆单于派人觐见我朝,愿与我大汉国世代友好,安享太平,请陛下决断。”

    刘询自幼流落民间,是被邴吉当做亲儿子养大的,对待邴吉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邴吉讲完,坐下不再吭声。

    刘询问:“各位爱卿,对丞相所说匈奴使者一事,有什么看法?”

    听到皇帝询问,殿里大臣都议论纷纷,刘询等内侍将热参汤端给了邴吉,瞧见白发苍苍的老将军赵充国瞧着自己,就说:“营平侯,你来讲讲这件事该怎么办?”

    营平侯赵充国,字翁孙,此时已经七十多岁,听到皇帝问自己,早就按捺不住:“想得美那不可能”

    “皇上,于公,匈奴野蛮之邦,嗜血成性,少教化,狼子野心,几百年来经常对我们大汉进行袭扰,残害我大汉百姓,实在是一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种族。”

    “于私,臣早年随着贰师将军李广利攻打匈奴,被匈奴团团围困,没有粮食,没有水喝,可谓箭尽粮绝,几乎身死其中,幸将士们勇猛,以一当百,最终充国带领壮士百余人突围陷阵,此乃平生之耻辱”

    “如今,匈奴内乱,国力减弱,噢,他们还精明着呢,如今不行了,就想和我们搞什么世代友好了?早些年干什么去了”

    “老臣以为,趁他有病,就要他的命跟强盗讲仁慈,那是对自己残忍,老臣愿意带领我大汉铁血男儿,千里驰援,势必将匈奴部族一举踏平,一绝后患,永保我大汉疆土太平”

    赵充国一席慷慨激昂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大家都纷纷支持,刘询看看众人反应,问:“御史,你怎么看?”

    御史大夫萧望之美髯飘飘,高鼻大眼,天庭饱满,身材挺拔,听到皇帝问询,沉声说:“皇上,臣以为,此时不可与匈奴打仗结怨,而应该答应匈奴使者的请求,和他们做友好邻邦。”

    萧望之的话一出口,宣室殿里又是一番乱哄哄的议论声,声音却比刚才要大得多,赵充国对着萧望之瞪眼,刘询就问:“萧大夫此言何解?”

    萧望之说:“皇上,不久前匈奴握衍朐鞮单于曾经派人来长安,称我大汉朝皇帝陛下是他的兄长,他愿意对大汉俯首称臣,且不管握衍朐鞮单于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如今握衍朐鞮单于刚刚死去,握衍朐鞮单于的堂兄屠耆单于又派使者前来重申对我臣服之意,如果此时我们发兵讨伐之,便是伐丧,就是不义之兵。”

    萧望之刚说到这里,有人就笑嘻嘻的说:“是啊,我们是不义之兵,当年冒顿这个老家伙平城围困住了我高祖皇帝,还写国羞辱吕后,冒顿咽了气之后他的儿子老上稽粥单于,带着正义的兵士悄悄绕过长城,一把火烧了我们大汉宫殿,嘿嘿嘿嘿,我们是大大的不义之兵呐那匈奴可就好得很呐。”

    萧望之看过去,这个说话吊儿郎当阴阳怪气的是负责守卫宫殿门户的宿卫之臣光禄大夫杨恽。

    杨恽位列九卿之一,他的父亲杨敞曾经在刘询刚当皇帝的时候担任过大汉丞相,而杨恽的母亲司马英是司马迁的女儿,朝中大臣多数和杨恽私交甚好,所以他的话一说出,自然就有人和应。

    萧望之皱眉说:“杨大夫的话有失偏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大汉国力不能与一百年前同日而语,匈奴哪里还能再对我们大汉用强?”

    “那照着萧御史的意思,我们大汉要是国力不如匈奴,那些家伙就可以对我们用强了?”

    杨恽这个人从来做事都是随心所欲,没有章法可循,萧望之觉得杨恽今天有意和自己捣乱,纯粹就是为了反对自己而反对,于是不理他。

    萧望之对着刘询说:“陛下,臣读《春秋》,内有记载:晋平公时期,晋国大夫范宣子率军伐齐,至边境,听闻齐灵公死了,就撤军而返,这叫不伐丧,历来为后人所称道。”

    “如今握衍朐鞮刚刚崩殂,我们不顾其他而兴兵征讨,不但是不义之兵,受到别人嘲笑,而且恐怕劳而无功。”

    【注:《春秋》是儒家的经,记载了从鲁隐公元年前722年到鲁哀公以来十四年前481年的历史,也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编年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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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朝堂争论(二)() 
萧望之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议论,杨恽就笑:“什么崩殂,握衍朐鞮是自个用刀子抹了脖子,自杀的好不好?”

    萧望之不理这些,继续说道:“我大汉泱泱大国,素来行礼仪、倡导教化,岂能和蛮夷之邦国一般见识?”

    “因此,臣窃以为,如今我们应该告知匈奴屠耆单于派来的使者,答应他们的和谈友好,并且派人去匈奴去慰问,赠送粮食物资,救助病弱,宽慰匈奴民众,彰显大国风范。 ”

    “陛下,仁者无敌,以德服人,这才是王者之道,德之盛者也。”

    萧望之的话说完,重新的跪坐,刘询没有说话。

    杨恽瞧着萧望之笑笑的说:“萧大人,你这和谈友好,去匈奴慰问,赠送粮食物资,彰显大国风范的话,也就是在今天说说,不然,呵呵。”

    萧望之纵然一再对杨恽忍让,这会也被惹起了火,不禁问:“杨大夫,不然怎么?请赐教。”

    杨恽听了萧望之的话却看向一边,不吭声了。

    萧望之一向以有涵养闻名于众人,此时却对杨恽没了耐心,刘询看在眼里,心里好笑,就问:“杨恽,你有话就说,语出一半而返,吞吞吐吐,却是何故?”

    杨恽听到皇帝问话,就站了起来:“陛下,臣并非故意说话留一半,只是实话说着不好听、太刺耳。”

    “臣一心为公,虽然不能熟读春秋,但是从来励志做一个谦谦君子,有些话害怕萧御史误会,所以就不说了。”

    “哦,你说说看,依朕以为,萧御史不是一个呲牙以报的人。”

    杨恽听了刘询的话,就说:“陛下,臣领命。”

    “萧大人,天子要我对你说,我就直说了,握衍朐鞮几个单于窝里斗,属于弟兄们打架,死了的好,咱们不看热闹也就是了,你却说给他们送粮食。”

    “这些言语,也就是在如今,圣上宽容,不和你计较,要是放在从前,别人答应不答应,恐怕张骞、苏武等人就不会答应”

    杨恽一说,宣室殿里顿时哗然。

    张骞,字子文,汉武帝时以军功封博望侯,拜中郎将,出使乌孙,至大宛、康居、大夏等国,被匈奴单于囚禁数十年才婉转回到大汉。

    苏武是汉武帝时大将军卫青的部下苏建的儿子,在四十岁时以郎官的身份持皇帝旌节出使匈奴,但被匈奴王扣留,被逼牧放羊群,匈奴单于扬言要公羊下崽才释放他回国。

    苏武历尽艰辛,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四十岁出使匈奴,六十岁才返回大汉,当时大汉举国民众夹道相迎苏武回国,国人皆以国士之礼对苏武。

    杨恽冷然道:“张骞,我就不说了,苏武苏典属国以使者身份被匈奴人擒拿,囚于北海郡,十几年无论酷热严寒,只有一件单衫蔽体,吃的是老鼠、野果、草根,遥望长安,心何凄凉”

    “赵老将军也在殿上,请大家看看,赵将军当年和匈奴鏖战,身上有多少处刀剑伤口?这些伤口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我们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如今,匈奴内部耗战连绵,无暇和我们打仗,就用称兄道弟的方式来麻痹我们,我们正应该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歼灭才是,萧大人却无视了国仇家恨,说什么大汉国是仁义之邦,礼仪待人”

    杨恽摇头:“礼仪待人也要看对谁?人家是豺狼,你给一本讲解礼仪的,畜生能懂吗?不如带上鞭子,驯服不了的,打杀了就是”

    萧望之听了就要反驳,赵充国从案几后出来大声叫道:“臣请皇帝下令,准许老臣带兵攻打匈奴,踏破匈奴王庭”

    一时间大殿里群声激昂,热火朝天,支持要打匈奴的呼声高涨。

    苟参在宣室殿外被冷风吹着,心说难道长安也要下雪了,里面的争论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这就是大汉朝的朝会?和后世菜市场乱哄哄的情形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皇帝也不知要等多久才召见自己,这些大臣喊着要打匈奴,可是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萧望之等大家的议论声小了一些,才重新扬声说:“照着杨大夫的论调,当初匈奴渠都隆单于领着匈奴部族投降我大汉,我们应该拒绝才是。”

    武帝之后匈奴各部混战不休,屠耆单于兵败自杀,屠耆单于手下的渠都隆单于领着屠耆单于的小儿子姑瞀楼就投降了大汉。

    听到萧望之这样的说辞,杨恽又恢复了笑脸,对着萧望之说:“他们可以对我们投降,而我们却不能去对他们搞什么以德服人,要是如今匈奴的五个部族单于全部投降我们大汉,我们何乐不为?乐意之至”

    “但是给他们送粮食,那是墙上挂门帘,没门说的重了些,那就是资敌,难道等他们吃饱了缓过气再来打我们?”

    “对杨大夫说的有理”

    “不对我支持萧御史,为政以德,譬如星辰,国之大事,以德服人才是正途……”

    刘询看众人争论不休,就问廷尉于定国:“于爱卿,你怎么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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