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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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紧锣密鼓地投入攻城准备之际，贵阳城内早已是谣言四起，人心惶惶。达官贵人、土豪劣绅们暗中纷纷打点行装，准备出城躲避；但被薛岳一纸禁令给挡住了。现在城外的红军宣传员，用土制的喇叭筒不断朝城里喊话，清晰地声音飘过高大的城墙响彻在城内：第九十九师的官兵们，目前贵阳已是一座孤城，被我们十万红军团团包围，外无援兵。你们的蒋委员长今天中午乘飞机逃往昆明，你们的贵州省行营主任薛岳总指挥等高级官员亦随机逃离贵阳，留下你们替他们卖命值得吗？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红军会保证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一声声的喊话声，就象一颗颗*，使本已骚动不安的贵阳城更加混乱之极。守卫在城防工事中士兵们也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你们说*喊话是真的吗？委员长与总指挥都跑了吗？”“不跑，还留在这里当俘虏！”“看来，这贵阳城是守不住了。”“你操什么心，到时机灵一点不就行了。”军心、士气就在这无形中被瓦解了。
翌日凌晨四时，正是人睡意正浓的时侯，两个偷袭点的行动开始了。师特侦营特种一连的五名攀崖勇士在连长赵宏的亲自率领下，悄悄潜伏到城墙根下，利用敌哨兵游动的空当，抛出抓勾，便飞快地翻上城墙，动作轻如狸猫，掩藏在城垛旁，由于这时是天色最暗的时侯，两、三米远就看不清人影，赵连长几人悄悄地干掉了敌哨兵，放下绳索，发出信号，接引后续部队登城。一会儿，便攀上十几人。赵连长留下两人守住攀登口，与一排长各带一个小组向城墙左右两边搜索前进，以扩大突破口，同时抢占两侧的碉堡，掩护登城部队。不料，刚走出二、三十米，就迎面碰上敌人巡逻队，赵连长抢先开火，敌人一边还击一边高喊：“红军上城啦！”顿时，城墙上象开了一锅粥似的，全乱了套，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敌军，向城下胡乱的射击；城内的敌人急忙往城上冲。赵连长一边向敌人射击，一边高声说道：“同志们！坚决守住突破口！”城外的王参谋长听见枪声，就知道偷袭的小分队被敌人发现了；当即立断命令107团架梯登城，命令炮兵和轻重机枪全力压制敌军火力。狙击手瞄准火光处，一打一个准，迅速摧毁敌人的火力点。城墙上的赵连长虽然伤亡了几个战士，自己也负了伤，仍死战不退。在不断得到上城战士的支援下，随即向敌人展开反击，扩大突破口；同时，阻击敌人增援部队上城；战斗异常激烈，敌人人数超过好几倍，在军官的督战下，拼命进行反击，要趁红军大部队没上城墙之前，堵死突破口。赵连长的小分队依仗手中的自动火器，死命的压制敌人，但伤亡越来越大。
几分钟后，我军几十架长梯搭上了城墙，107团的大部队已登城了，得到支援的小分队士气大振，一举击溃了敌人的反扑。后续大部队汹涌而至，一鼓作气将敌人压下城墙。这时，十几把军号在城墙上同时吹响，敌人的士气没了，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向城内狂逃。二十分钟不到，第一偷袭点便被突破。三旅107团兵分三路，跟踪追击，师特侦营侧向东城门运动，接应主力攻城。
我在师指挥部刚接到王参谋长的报捷电话，紧接着又收到许副旅长的胜利消息。于是，我命令罗旅长提前展开攻击。十分钟后，在我强大火力的掩护下，爆破组炸开了城门，又有师特侦营的牵制接应，主攻部队106团很快冲进了城内，第二梯队103、105团紧随着向城内纵深穿插、分割、包围。我特地叮嘱罗旅长、洪旅长进城后，一定要先派部队控制省金库、银行、军火库、粮库、广播电台等重要单位，防止敌人趁乱破坏。随后，我将战斗进展情况向林、聂总指挥作了简略汇报；林、聂首长听了十分欣喜，夸我师打得漂亮。同时，转告我一军团也已突入城内。我亦为一军团的动作迅猛感到高兴。目前，大局已定，剩下来的事只是清除残敌。我静下心来思考了一下，这贵阳城可是贵州省的省会，达官贵人、商贾巨富、豪绅恶霸肯定不少，这还得感谢薛总指挥的帮忙，这些人一个都没跑掉，正好趁此机会，将这些鱼肉人民、巧取强夺、搜刮民脂民膏人的不义之财统统收缴上来。我派人找来师特侦营方营长及各旅的特侦营长，暗中吩咐了一番，并特别提醒他们，先到市民中去摸清情况再动手，对一般的工商业主及民愤不大的都不要动，由方营长统一指挥，尽量秘密行事，动作要快。随后，我派人找来师后勤部杨部长、卫生部汪部长，叮嘱他们进城后立即派人采购补充我师所需的一切物品、器械。特别叮嘱杨部长能否想办法购些布给全师每人缝制一套新军装和新内衣。布置好这一切，我们轻轻松松地准备进城。
上午九时左右，我师三旅与一军团二师联合攻下了敌人固守的最后一块阵地一一敌守城总指挥部。总指挥兼中央军第九十九师师长郭思演并没有实现他对蒋委员长的承诺，最后关头弃械投降了。至此，攻占贵阳城的战斗已告结束。我军共歼灭中央军笫九十九师、伪宪兵团、保安团、公安大队等共一万五千余人；俘获了贵州省国民党党、政、军几乎全部要员。此一仗，不但震动了全国，而且在国际上也引起了一定的反响。
上午十时，我与政委率师直属部队进驻了贵阳城，与林、聂首长会合。接中央与中革军委指示，成立贵阳市军管委员会，由林军团长任军管委员会主任，聂政委与我任副主任，并任命我兼任贵阳市警备司令。我留下第二旅和各特侦营担负城内警戒、保卫、巡逻和维护治安等任务，其余部队就地休整补充。城内由于没发生什么大的战斗，城区几乎完整地保存下来。城内秩序很快得到恢复。
到了下午，各工矿企业、旅馆酒楼、商店杂铺纷纷开门营业，进行正常的生意往来。我军各政治部出动全部人马开展政治宣传，张贴标语、街头讲演等活动。城内广播不断播送林主任的简短讲话、红军政策、贵阳市治安管理暂行条例。军管委员会设在原省政府，门前院内车水马龙，云集了社会各界人士、人民团体代表等。我军接待官兵个个忙得不亦乐乎，但脸上总保持着微笑，礼貌待人，说话和气。红军以自已的言行，戳穿了国民党及反动军阀王家烈的欺骗宣传；初步赢得了贵阳市社会各界人士，人民团体代表及市民们的拥护与支持。
第二十五章 飞兵过长江（一）（）
傍晚，我接一旅紧急电话，通报川军的两个旅已到达水田坝一带，距我一线阻击阵地约有十几里；估计该敌今晚会宿营水田坝。我指示韩旅长严密监视川军动向，提防川军偷袭，如遇该敌进攻，坚决击退它。我放下电话后，命一旅炮兵营补足弹药后立即归队。我又命令第三旅今晚之前补充好武器弹药和人员，明天清早出发，到清镇及附近飞机场一带驻防休整。
晚上，军管会林、罗首长与我向中央及中革军委领导详细汇报了攻取贵阳和接管贵阳市的有关情况，主席和中央首长甚感满意。接着，洛甫首长宣布由yie剑英、李维汉、陈庚三同志暗地里接管我们的工作。随后，周副主席表情严肃地说：“目前，我军虽然顺利地攻占了贵阳，但敌情依然十分严重，国民党的追剿大军，从东北、正东、东南三个方向向贵阳包抄过来，而西面云南的滇军在蒋介石的亲自督促下，已向滇、黔边境集结、布防。现在我们来商讨一下红军的下一步行动；首先由主席向大家详细说明。”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地看向主席，只见主席气势沉稳地站起来，显现出自信从容、成竹在胸的神态；缓缓说道：“同志们，自我们四渡赤水以来，逐渐摆脱了我军长期处于战略的被动状态，将战略的主动权逐步掌握在我军手中。如果说一渡赤水、二渡赤水只是调动敌人，大量地歼灭敌人，减轻我军的压力。那么三渡赤水、四渡赤水就具有更重大的战略意义，使我军从根本上甩掉国民党的各路追剿大军。成功地夺取贵阳城，这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其实最关键的是将川南的敌军调出来，目前这个目标已基本实现。同志们想想看，一渡赤水时，刘湘在川南布署了十一个旅，其中两个守备旅，九个机动旅，结果被我们消灭了战斗力最强的两个旅；后来，蒋委员长立即从重庆调来上官云相的两个师，布防在松坎一线，可见委员长对我军从川南北渡长江防守得异常严密。所以，我们就来个四渡赤水，给蒋委员长及川军这样一个错觉：即红军彻底放弃了从川南北渡长江的战略计划。因此，我军四渡赤水后，立即南下渡过乌江折向东进。这时蒋委员长便放心大胆地将上官云相的两个师及川军的三个机动旅调去乌江两岸追堵我军。而我军此时虚晃一枪，西进奇袭贵阳，又逼得蒋委员长不得不将驻守毕节的孙渡纵队与驻防仁怀的川军两个机动旅，调来增援贵州城，企图拖住我军，来个围而歼之。此时的川南地区可说是异常空虚，只剩下两个机动旅和两个守备旅，这正是我军飞兵横渡长江的大好机会。”
主席说到这里停了停，大家的脸上都露出钦佩的神色。我亦不禁为主席洞察先机，神机妙算而叫绝，这一场斗计斗勇，主席是着着占先，环环相扣；蒋委员长则是步步入瓮，不得不为。思来韵味深长，妙处无穷。
“老毛，你这着妙棋，把我都绕得云里雾里，那老蒋还不昏头转向。”洛甫首长这一打趣，大家都笑了起来。
主席又接着说：“同志们那！目前，我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这曲戏还得继续演好。我看是否可以这样安排：明天在贵阳城召开万人大会，洛甫、老总、恩来、我都上去讲讲，声势造大一些，还可以吹吹风，过几天将宣告成立贵州省苏维埃人民政府。这样一来，蒋委员长不得不集中力量首先解决贵阳问题。另外，我们在贵阳城东北、正东、东南三面大肆修筑防御工事，摆出一付坚决保卫贵阳的架势，继续吸引敌各路追剿大军向贵阳而来。近卫师第一旅明日应将城东北川军两个旅阻止并牵制在水田坝、天星寨一带；滇军孙渡纵队明日中午时分可抵达城西北，三军团将伏击孙渡纵队的先头旅，将孙渡纵队阻击并牵制在清镇以西地区。关于抢占长江渡口这项艰巨任务，我准备交给红一军团和近卫师，大家看怎么样？”中央和中革军委的领导表示一致赞同。
“至于具体的作战计划我是这样设想的：一军团负责抢占宜宾渡口；陈树相师长率近卫师第二、第三旅负责抢占泸州渡口。你们两部于明日（四月七日）下午五时从清镇附近秘密出发，于四月十二日下午五时前完成抢占并控制两岸渡口的任务。从清镇到宜宾或泸州渡口各约600余里，必须五天时间内完成。四月八日，五军团接替贵阳城东北、正东、东南三面阵地，阻击和牵制敌人；九军团配合三军团夹击滇军孙渡纵队，将其击溃后，则九军团以一团兵力控制清镇和林歹，其主力返回贵阳支援五军团阻敌。三军团则快速北上，于十一日前赶到叙永与古蔺地区，监视两地之敌。近卫师笫一旅护卫中央纵队于四月八日晚向川南快速转移；而五、九军团完成阻敌任务后，于九日晚隐蔽脱敌经清镇秘密北上。同时，可派一支小部队伪装主力继续向西挺进，以吸引敌人各路追剿大军。告诉各部队，这次行动的特点就是四个字‘隐蔽、快速！’”主席说完后看了众人一眼，大家都认为这计划很完善，就决定暂时这样定下来。
散会后，主席将我留下询问小分队的消息。我笑着说：“主席，李刚队长不错，这次干得非常漂亮。”
“哦！详细情况说来我听听。”主席吸着烟悠然地说。
于是，我便绘声绘色地说道：“小分队是三月十二日晚出发，于三月二十三日到达泸州，一路还算比较顺利。按照预定的计划，由李刚队长带十几人先行探道；在进入泸州城内时，受到了城门守敌的严格盘查，由于我们预先准备充分，并没有露出破绽。李刚这小子非常机灵，将值勤的川军连长拉至一边，悄悄塞给他一条‘黄鱼’及几十块大洋。敌连长顿时喜笑颜开，连忙放行。李刚趁机邀请敌连长吃晚饭，敌连长认为李刚是一头‘肥羊’，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晚上，李刚在泸州城内有名的酒楼宴请了敌连长及属下三个排长。上的自然是美酒隹肴，再加之盛情相劝，敌连长与三个排长一个个喝得面红脖子粗，豪气上涌，义气顿生，与李刚几人便称兄道弟起来。席间，李刚吹嘘自己是做大生意的，又送给敌连长两条‘黄鱼’100块大洋，每个排长一条‘黄鱼’50块大洋，乐得敌连长四人兴奋不已，笑语连连，真的认为是碰上了财神爷。临别，李刚提出明天还有一批货到，请敌连长关照，敌连长自然是满口答应了。第二天，小分队全体人员及货物（包括武器、发报机等），在敌连长的照应下，安全进入泸州城内。并在敌连长的‘协助’下，很快弄清了敌情：守卫泸州城的是川军独三旅约5000余人，驻守南岸的是旅部和一个团共三千余人，驻守在长江北岸渡口的是一个团和一个保安大队约二千余人。南岸川军的布防已弄清，北岸已派人过江去侦察，估计很快会有消息。另外，距泸州城南20里余里的纳溪驻有川军一个营和一个保安大队共千余人。南岸渡口驻有川军一个水上江防中队，有两艘巡逻艇。南、北两岸渡口各有一艘渡轮，可载四、五百人，一个小时往返一次。南岸货运码头，经常泊有一两艘大中型货船，大型货船可载两至三百吨，中型货船可载百余吨，其余的是一些载几十吨的小货船或渔船。目前由于形势紧张，渡口有一个连的川军把守，对船只控制比较严。”
“好哇！你这个李刚队长很不错。告诉他在大部队到来之时，尽量想办法控制一两艘大中型货船。你打算怎么行动？”主席听我说完之后，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便高兴地对我说。
我慎重地回答：“主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