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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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城对蒋介石排斥异己的阴谋早已洞悉，再加之在“剿匪”中连遭败绩。因此，他认定红军是打不得的，需另谋出路。好在他的部下里有不少是g产党员，与红军很快就取得了联系，于是西北军与红军暗地里也达成了停火协议。对此，张、杨二人心照不宣，谁也没去捅破那层纸。但对蒋介石此番前来，却不得不倍加小心。
一身戎装的蒋介石走下飞机，面色深沉，目光阴冷，对张、杨二位将军的举手行礼，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令张、杨心中充满了寒意。张、杨二人搞的那些“小把式”，早已被无孔不入的军统特务告知于蒋。你说，蒋介石还有好脸色给他们瞧吗？
在下午举行的秘密会谈中，年轻气盛的张学良竟搬出他那东北人的耿直性格，直言劝蒋接受g产党的和谈建议，使得杨虎城和坐在旁边的几人暗中捏了一把汗。
蒋介石闻言满脸愠色，怒声说道：“我不担心吾党吾国亡于日人，而担心亡于*！令残匪窜扰陕甘宁蒙，聚于一隅，乃灭此丑类千载一时之良机，剿匪到了最后五分钟，望汉卿（张学良，字汉卿）莫为*和谈烟幕所迷惑，督率东北军之将士奋勇杀敌，毕十年剿匪之功于此役！”
这时，张学良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顶撞道：“可东北军的弟兄们不愿打内战，愿意去抗日”
蒋介石粗暴打断张的话，厉声威胁说：“不愿剿匪可以，你们让出地盘到福建去！还有你们西北军不愿剿匪可去安徽！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剿匪，要么调离现地！请二位选择！”
张、杨无可奈何地表示愿留现地，而对“剿匪”之事却不表态，用沉默来表示反抗。蒋介石见事已如此，便接过指挥权，调兵遣将，发号施令，命陈诚担任北集团总指挥，负责北路进攻；自己则亲自指挥南集团各路人马，杀向苏区。
我一路驱车日夜兼程，希望早日到达北线师指挥部，沿途经过河套平原，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丰收的图画，翻身了的农民正在挥汗如雨地收割着地里沉甸甸的庄稼。一张张纯朴的脸上荡漾着喜悦和甜蜜，这是一种来自肺腑的真诚的流露。此情此景，我感觉自己肩负的责任更加重大。
来到前线师指挥部，政委和所有师领导都迎上前来，我与众人一一握手问好，大家簇拥着我走进指挥部。时间紧迫，我稍微清洗了一下，便召开师党委会，在会上，我传达了中央和中革军委的指示精神，宣布了中革军委的命令，组建北线指挥部，其班子成员就是原师领导班子。接着王参谋长将部队调动及部暑情况作了简单介绍：第一旅布暑在呼和浩特一线；第四旅布暑在清水河至和林格尔一线；第二旅、第三旅和骑兵旅正在赶来的途中，预计还要三至四天才能到达。我听后又对照地图仔细察看了一遍。然后吩咐道：一、命令第四旅明天从清水河一线南下，攻占偏关至平鲁一线，修筑防御工事；二、命令第二、第三旅隐蔽开进，必须于十月十七日黄昏前到达新店子、新营子地区，以一部占领长城及长城以南地区，依托长城构筑防御工事；三、命令中央独立师接管第二旅防务并伪装成第二旅，命令补充团主力接管包头师警卫团防务并伪装成第三旅；四、重炮团、防空营和警卫团于十月十八日傍晚前务必赶到呼和浩持。下达完命令后，其他师领导也都按有关分工回去各作准备。
晚饭后，我和政委一直聊到半夜，使我对师里近段工作有了全盘透彻的了解，我也将自己对时局的一些看法与政委进行了交流，双方收益不少。第二天，我与政委及王参谋长一同驱车前往新营子、新店子一带察看地形。路上，我将主席有关这次战役的作战意图透露给参谋长，“对于这次战役，我们不但要打退国民党军队的进攻，而且还要打疼他，使蒋介石消灭红军的阴谋破产，迫使他停战。同时，又不能打得太过火，否则对以后的停战议和不利，对今后的抗日也不利。因此，这次战役指挥的难度较大，参谋长你说说看，该怎样达成这次战役的目标？”
王参谋长思考了一会回答说：“师长、政委，我看首先要选准打击的目标。”
“在我们面前的这四股敌人当中，你看选谁呢？”政委笑着问道。
“我的意见是选择打汤恩伯纵队，因为汤恩伯纵队四个师是国民党军的主力，又是这次北线进攻的敌军主力，我们只要歼灭它一至两个师，那么对整个北线敌军会产生相当大的震动，汤恩伯纵队会被迫后撤，而其它几路杂牌军就会乘机退走。另外一个因素是国民党的中央军与地方杂牌军矛盾重重，我们打中央军，那么阎锡山的晋军和绥远的傅作义部就不会尽力来援，这对于兵力不足的我军来说，是个非常有利的条件。”
“嗯！分析得不错。老陈，你看呢？”政委开心地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好！参谋长，就按你刚才说的思路制订作战计划。不过要注意到两点：一是，我们的主要目的迫敌撤退并停止进攻，而不在于歼敌多少；这样可减少双方的损失，把这些力量用到今后的抗日战场上去。二是条件许可，我军可乘机攻占大同或集宁。集宁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又是内蒙的商埠中心，日后必为日军占领。若我军先行攻占，对我军今后的战略展开及屏护河套平原根据地都有极重要的战略意义。而大同是非常重要的煤炭生产基地，占领它有利于苏区的经济建设。”
“参谋长，刚才师长说的两点很重要。”政委接话强调道。
第五十章 高原春潮急（三）（）
到达目的地后，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察看了新营子和新店子及周围的地形，作战参谋根据实际地形对作战地图进行了修订。傍晚时，我们才返回指挥郜
三天后，全师各部均到达指定位置，进行战前准备。师参谋部已将制订好的作战计划上报中革军委。尔后，为了最大限度的扩大统一战线，求得与山西晋军的暗中停战，我便以近卫师师长的名义给晋军三十四军军长杨爱源发出了一封停战书，其内容是：
杨军长钧鉴：
目前日寇大举进攻，华北垂危，山河震动，贵我双方宜弃嫌修好，走上抗日前线，为挽救国家民族于危亡而努力。敝部已奉苏维埃政府与红军军事委员会命令，对与贵军及其他国民党军停止攻击，仅在贵军攻击时取自卫手段，一切问题均函商洽，总以和平方法达到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之目的；非畏贵军也。国难当前，不欲自相残杀，伤国家力，长寇焰也。若不见谅，必于一战而后已，则敝方部队已有相当之准备，逼不得已，当立于自卫地位，予必要之还击。我军仅为抗日之目的而斗争，麋愿与贵军缔结同盟，携手前进，共向中华民族最大敌人日本帝国主义决一死战。特专驰函，征求杨兄高见，倘蒙惠于采纳，停止军事行动，则贵我双方甚幸也！
中央红军近卫师师长陈树相手字
杨爱源没有回信，也不知道他的态度如何？但在后面的战役中，杨爱源部却是推进得最慢的一个，而撤退却又是最快的一个；根本没与我师交过什么手。
十月二十四日，国民党军北集团总指挥陈诚在太原召开了军事作战会议。在会上，陈诚作了战役部署，他将所属部队分成三路纵队，其中：傅作义的三十五军的两个师为右路；汤恩伯纵队四个师为中路；杨爱源第三十四军的两个师为左路；从山西、绥远两省分三个方向夹击我师。另外，以蒙古骑兵师从集宁以西方向牵制我师。
我们则针锋相对，坚决进行反击。我以师警卫团与呼和浩特骑兵独立团阻击并牵制敌蒙古骑兵师，由唐副师长指挥；以第一、第四旅分别阻击牵制左、右两路晋绥国军；集中主力第二、第三旅，骑兵旅、重炮团一营（105mm的*炮营）、防空营（辖两个高机连、一个高炮连）、师特侦营、狙击连共二万三千余人，迎击敌中路纵队，由王参谋长指挥。在召开的作战会议上，我反复强调要注意防空，根据可靠情报得悉：蒋介石这次进攻，调动了大量的空军参战，其中在南线有两个空军联队共100余架飞机，在北线则出动一个空军联队约50余架飞机配合作战。而在我北线作战区城又缺少地形和树林的掩护，因此防空尤为重要。我要求部队一要做好伪装，分散隐蔽；二要各营各团配备防空哨和防空小组，在主要作战方向上配合师防空营对敌机予以沉重打击；三是我军进攻一般应放在晚上为宜。布置好这一切，我与政委则坐镇师指挥部，静待胜利消息的到来。
十一月二日，陈诚亲自指挥的中路军向我师第二旅在长城以南的防御阵地发起了猛攻，敌中路先锋部队九十一师骄横异常，在飞机大炮的配合下，向二旅防御阵地发动连续攻击。王参谋长指挥部队沉着应战，采取运动防御，节节抗击的战术，以少数部队吸住敌前锋部队，在给予敌军一定杀伤后，再交替掩护后撤。
十一月五日，第二旅已退守到长城以北新店子一带的我师设伏地区。而敌前锋九十一师紧追不舍，渐渐落入我师布设的陷井而不自知，气焰更加嚣张，将总指挥陈诚的反复告诫早已抛之脑后，认为赫赫有名的红军近卫师也不过如此。因为汤恩伯纵队从未与我师交过手，对我师强悍的战斗力根本就不了解，认为传言不可取信。但总指挥陈诚指挥部队曾与我师多次交手，连遭败缋，吃过苦头，故而对我师深俱戒心。此时，北集团总指挥陈诚发现中路前锋九十一师已孤军突出，便有一种不祥之感，立即命令汤恩伯派就近的五十八师向九十一师靠拢，可惜时间上已晚了一步。
下午五时，王参谋长派骑兵旅牵制敌五十八师，命令其余部队对九十一师展开围歼。顿时，六十门大炮、上百门迫击炮齐声怒吼，特别是重炮营12门105mm的*炮，令敌军肝胆俱裂，密集的炮火将敌九十一师阵地炸成一片火海。这时，敌九十一师师长发现自己低估了红军近卫师，已中计被围，急忙向陈诚请求派飞机和部队支援。陈诚接电将其臭骂一顿，又不得不派飞机和部队救援。约二十分后，二十余架敌机飞临我军阵地上空，象往常一样进行低空俯冲投弹扫射，突然，我军阵地上爆发出密集的防空火力，珍藏多时的师防空营第一次投入战斗，出手不凡，短短的几分钟，就将6架敌机打得临空爆炸，还有两架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远处。其余的敌机惊恐之下连弹没投完就逃走了。王参谋长趁势指挥部队发动进攻，对九十一师展开穿插包围。一个多小时后，天完全黑下来了，我师连夜展开激战，战至第二天上午九时结束，也不见敌机前来肋战。除敌师长带千余人乘夜逃走外，其余全部被歼。王参谋长趁机指挥得胜之师，向敌援军五十八师包抄而去。五十八师见状吓得连忙后撤，我骑兵旅乘乱展开追击，歼敌约一个团。
汤恩伯的另两个师见势不妙，连忙后撤，后来一直退到忻州附近。左、右两路敌军闻知中路主力兵败，慌得连夜回逃。我师中路主力乘胜分兵两路，越过长城，向东连克右玉、左云、新荣三县，直趋大同城下。大同守军只有晋军的一个旅，见我大军逼近即将围城，急忙弃城而逃，我师中路主力轻松攻占大同。然后进行休整。骑兵旅、重炮营奉我之命，立即北上，会同第一旅先克丰镇、察哈尔右翼前旗，继后又与师警卫团、独立骑兵团等共同包围集宁，经两天激战，攻克集宁。至十一月十六日，我军顺利达成了战役目标。
在北线敌军进攻的同时，蒋介石将张学良、杨虎城二位将军抛在一边，亲自指挥国民党南集团二十万大军与红军进行“最后五分钟”的决战。具体布署是：胡宗南的第一军为第一路，毛炳文的第三十七军为第二路，关麟徵的第25师并指挥李及兰的第49师、王耀武的第51师为第三路，王钧的第三军为第四路。另以王以哲、何柱国指挥东北军的三个步兵师及五个骑兵师，从东面进攻并牵制红军。蒋介石的这一部署大大刺激了关麟徵想当军长的欲望，当名义上划归他指挥的两个师尚未出动，他便迫不及待地挥师西进了，充当这次“剿匪”的急先锋。急欲建功的关麟徵率25师很快就追上了先行出发的胡宗南部，并向胡宗南建议道，两路人马合兵一处，共同夹击红四方面军。
矮个子的胡宗南虽然狂妄，但却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他听后拍了拍关麟徵的肩膀说：“关师长，你认为匪军是三等战斗力吗？哈哈哈老弟呀，你太轻敌啦！匪军虽经长途跋涉，但并非如你所言人困马乏，饥疲交加，不堪一击了。兄弟我与他们打交道不是一年两载，那些中了共产邪说之毒者，皆亡命之徒，竟不知死亡为何物！常言道：弱者惧强者，强者惧勇者，勇者惧不畏死者。我军兵精马壮可谓是强者，而匪乃是不畏死者，毕竟不可同日而语。匪乃一等战斗力也！”
关麟徵闻言知其谈不拢，只好冒险单独干了。关麟徵的25师的战斗力的确不错，在后世曾凭着兵精弹足，打得缺弹少粮的红四方面军节节败退。现在情况改变了，25师的运气可能不会那么好了。
十月二十八日，关麟徵指挥第25师进攻秦安，守卫秦安的红四方面军第三十军八十八师略作抵抗后，便遵照南线总指挥部的命令，仓惶后撤。关麟徵占领秦安后，下令不准休息，朝西兰公路追击前进，于十一月一日攻占通渭。这时，关麟徵更加志高气昂，认定红军是不堪一击了。于是，便挥兵向会宁攻击前进。此时，红二方面军与十五军团同国民党军毛炳文部、王钧部在定西一带开始接战；红四方面第四军、第三十一军与胡宗南第一军在庄浪一线展开激战。总之，国民党军进展顺利，红军节节“败退”。捷报传到西安坐镇指挥的蒋介石手里，令他眉开眼笑。蒋介石显霹出目空一切的气势，得意地将手中的电文朝张、杨二人扬了扬，那意思好象是说：没有你们，干得更好！
其实，这一切都落入主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