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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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岱,你信我吗?”薛霸道突然话锋一转。
“肯定啊。”祁岱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这次来,不止是见你,我还有事跟你商量。”薛霸道继续说道。
“白措?”祁岱神色微微一愣。
“是的,白将军让我来请你。”薛霸道神色如常地说道。
“他还想着吞并南疆九部?”祁岱问道。
“不,白将军想和你们结盟。”薛霸道说完,目光骤然犀利起来,紧紧地望向了祁岱身后。
德天秀与墨村并排走了过来。
“阁下是?”墨村看着薛霸道不由有些惊讶。
“薛霸道,”薛霸道缓缓从口中吐出三个字道。
“阁下可认得薛刺?”墨村继续问道。
薛霸道目中陡然爆出一团精光,直刺墨村:“你是墨村?”
“正是老夫,你是薛刺的什么人?”墨村问道。
“薛刺乃是家兄,已经很多年没人提过他的名字了。”薛霸道浑身气势又收了起来。
“恩,当年的薛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就连乾无极也不过与他打成平手。”墨村似是有些怀念那个时代。
“家兄在世之时曾经说过,这世上若是单凭拳脚,不用兵器,南疆墨村乃是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薛霸道嘴上客套,脸上却没有丝毫恭敬,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也别想着找我比试,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徒弟,再过个五年,你到是可以跟他比划比划。”墨村伸手一指德天秀,苍老的面容浮起一丝笑意。
“师父,眼下徒儿未必就打不过他。”德天秀对墨村一向尊敬,是以看不得旁人在墨村面前故作姿态,尤其是自己在场的情况下。
“果然名师出高徒,那就过两招吧。”薛霸道说完身子就要向着德天秀扑来。
德天秀面色一沉,却被墨村拉住了。
“天秀,不可无礼,他既是薛刺的弟弟,那便是与我同辈之人,你理应叫他一声薛叔。”
墨村看了一眼德天秀道。
“……薛叔,”德天秀有些生硬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墨村的话他是一定会听的。
“到是显得我倚老卖老了,罢了罢了,不说这个,远来是客,一杯茶都不请我喝?”薛霸道有些无奈地看着墨村。
“茶就没有,只有酒,你喝不喝?”墨村笑了起来。
墨村设宴款待薛霸道,祁岱与德天秀作陪。两个老酒鬼对上两个小酒鬼,从下午喝到半夜,四人才算真正的有了些醉意。
“这酒是好酒,人也是好人。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来与你德部结盟的。”薛霸道放下了酒杯,对着三人说道。
墨村没有答话,看了一眼德天秀道:“我如今早已不过问德部之事了,有事你跟他们俩说就行”。
“薛叔是受谁之托?”德天秀问道。
“天秀,是白措。”祁岱突然开口道。
“白措?”德天秀猛然站起身来,脸上的酒意尽数消失。
墨村仍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酒,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薛霸道则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德天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哪能不死人,这次是白将军不对,我代他向你们德部赔罪,眼下最主要的不应该是龙开疆么?蜀国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若是我德部这次输了,白措想必不会与我们谈什么结盟,而是尽数剿灭吧?”德天秀心中的怒气怎么也平复不了。
“那是自然,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自然入不了白将军的眼。”薛霸道仿佛在诉说着一见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吗?那薛叔请回吧,我们德部不需要。”德天秀斩钉截铁地说道。
薛霸道不以为然,转而望向了墨村。
“天秀,先坐下。”墨村对着德天秀说道。
“师父,你可知白措他……”德天秀话为说完,便被墨村一把拽的坐了下来。
(本章完)
第167章 辩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南疆九部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不能总是这样,德部需要稳定,南疆需要稳定。”墨村终于是对南疆的局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德天秀沉默了,祁岱也沉默了,只有薛霸道若无其事地喝光了杯中的酒。
第二天,薛霸道便带着祁岱与德天秀上路了。德天秀曾对此有些疑惑:“为何白措不亲自来?”
得到的答案却是白措已经备好了一份大礼。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人类穷极一生也不能窥探全部的,若不是薛霸道在前面带路,祁岱与德天秀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南疆之中还有这样神奇的地方。
不知通向何方的弯弯曲曲的山路,薛霸道在前,祁岱与德天秀在后。此处距离德部最少也有百里之遥,但从四周的景色来看仍未离开南疆。按理说越是到了南疆深处,豺狼虎豹等大型凶兽便会越发地多了起来才对,可三人目之所及,耳之所及至多不多过鸟虫的叫声。
“听说你以前养过一头老虎?”薛霸道突然开口问道。
“阿布是我的朋友。”陡然提及阿布,德天秀脸上不由自主地显现出一丝懊悔,阿布的死他要负很大的责任。
“那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我最多就是杀杀老虎,驯服它们我可想都没想过。”薛霸道哈哈一笑。
“难怪此处都没有野兽的踪迹,老薛你将它们都清理掉了?”祁岱开口问道。
“我一个人哪里做的了那么多事,是白将军怕……受到惊吓,带人将它们尽数歼灭了。”薛霸道摆了摆手道。
“没了野兽的南疆那还叫南疆吗?你们这些中原人就是如此自私自利,贪婪地可怕。”德天秀不屑地斥责道。
“弱肉强食不是你们南疆人一直尊崇的生存法则么?如今我们比它们强,怎么就杀不得?”薛霸道不屑地反问道。
德天秀不再说话,祁岱夹在两人中间有些为难。
走穿过几处丛林,薛霸道一指前方的一座村落:“就在前面。”
祁岱的目光顺着薛霸道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座看不到边际的村落出现在眼前。远处的天空中还弥漫着黄色的土粒,一看便是在加紧建造房舍。
“这个白措还真是人到哪,屋子就修到哪。”祁岱不由腹谤道。
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德天秀的头顶之上,双手犹如鹰爪般向着德天秀的脖颈而来,看情形不是想杀了德天秀便是要在一瞬间之内将他制住。
德天秀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脖子微微侧移,右脚猛然抬起,向着头顶之上的那人踢去。
那人一声惊呼,似是没有想到德天秀的反应如此灵敏,超出了他对德天秀这个人的判断。
随即双手由爪变拳,狠狠地与德天秀对了一记。
德天秀终究是占了些便宜,虽是单脚立在地上,但整个身子却是有了借力,卸力的地方。
偷袭的那人就不那么好受了,整个人倒飞出去,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之后,才落在了地上,之后又是几个翻滚,才将德天秀脚步传来的大力卸去。
“什么人?擅闯我……”说话之人一身兵士打扮,虽说风格与蜀国甲胄有些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瞎了你的狗眼,二愣子,不认识我了?”薛霸道还是那身富家翁打扮,本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生起气来的样子更是有些滑稽。
“你是……是薛长老?”说话之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还算你有点良心,不枉我教了你三个月。”薛霸道不屑地说道。
“薛长老,你这些日子去哪了?我们一直问帮主,可帮主却从未跟我们提及过你的消息,从来没有。”兵士有些委屈。
“放屁,知道什么叫秘密任务吗?要是让你们知道了,那还叫秘密任务?滚前面带路去。”薛霸道说完作势要打。
“是,是,我来带路,只是这两位是?”兵士仍是不放心祁岱与德天秀,尤其是德天秀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我刚说的话你当耳边风是不是?让你带路去,再聒噪,老子撕烂你的嘴。”薛霸道有些恼火起来,兵士的话让他觉得在祁岱与德天秀面前落了面子,不由大为不爽。
在兵士的带领下,三人终于是平安地渡过了这段距离,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座座明显是刚刚砍下的新木搭成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村内,这不像是兵士聚集的地方,反而有些像是一个家。
祁岱心底对于白措的评价无疑又上了一层楼,懂得收揽人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祁岱从不认为白措想要与他们结盟是发自内心的,或许他们双方都知道这只是眼下对双方来说最好的选择,如果真有一天能将龙开疆彻底赶出南疆,那么这个结盟便会不攻自破。
先前偷袭德天秀的那个兵士凑到门前值守的兵士身旁低语两句,然后转身对着薛霸道挥了挥手,示意三人可以进去。
不知白措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三人刚刚踏入,白措便迎了上来,神色中满是惊喜,不死作伪。
“德部一别,多日不见,两位别来无恙?”白措对着祁岱与德天秀开口道。
“德部一别?那日与蜀军交战半途冲出的不是白将军?”德天秀脸色有些难看。
白措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后生可畏,来里面请,给你们引见一个人。”
白措带着几人很快来到一处明显与周围房屋不同地方。
这座房屋修建地很是大气,用料也不是普通的南疆木料,而是上等的红木。宽大的大门不说,就连那高高的门槛也显示了其中住着的人非同一般。
白措轻轻敲了敲门,大门缓缓地打开了,两个奴仆模样的人闪身出来恭声说道:“白将军,主子刚刚午睡醒来。”
“恩,去通报吧,我等在此处等着。”白措点了点头。
“主子先前吩咐过不必通报,若是白将军来了,只管入内即可。”奴仆回道。
白措沉吟片刻,对着祁岱与德天秀微微欠身道:“请。”
(本章完)
第168章 谋划()
入了门,两个奴仆便一直低着头在前带路。虽说头低着,背脊却立的很直,颇有一股上等奴才的气势。
院墙四周依稀看见种着一些祁岱说不上名来的花卉,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不时浸入几人鼻尖,转入胸肺。非但不会让人觉得腻味,反而会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一路行来,四重门仿佛连成一条直线,让人莫名地生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终于,奴仆在一处明显高出其他房舍的屋子前停了下来,出声喊道:“少主,白将军来了。”
“进来吧。”祁岱只觉屋内传出的男声清澈之中带着一抹刻意增添的威严。
刚一进门祁岱便觉得四周的布置有些眼熟,可他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坐在一张虎皮椅子上,双目清澈,脸上犹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喜意。
“白措,你来了。”青年终于是在看见了白措之后忍不住站了起来。
“少主,”白措眼角余光瞥过祁岱与德天秀后突然跪了下去。
青年眸子中的光芒瞬间黯了下去,复又坐回椅上,面无表情的道:“白将军无须多礼。”
祁岱先前还将这处厅堂比作苍鹰寨的议事厅,就在白措跪地的一瞬间,他突然醒悟了过来,这不是议事厅,不论是那层次分明的台阶或是青年说话的语气都代表着,这不是普通的势力。唯一可以相提并论的只有祁岱在神风城所见过的蜀国皇宫。
人即使再落魄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那股习性,贵族就是贵族,皇族就是皇族。
祁岱看了德天秀一眼,两人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惊。
祁岱微微低头,拱了拱手道:“祁岱见过公子。”
祁岱本可不必行礼,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他这一礼不是对着青年而去,而是对着已经逝去的大乾王朝奉上自己的敬意。
德天秀亦是拱手行礼道:“德天秀……见过公子。”
“二位免礼,乾重如今除了身体上的血脉不变,其他的与常人无异。”青年又站了起来,伸手虚扶一把。
“白将军也请起吧,还有薛长老。”乾重继续说道。
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消失了二十余年的大乾王朝遗孤重见天日,而且就活生生地站在二人眼前,任谁都免不了心神震荡。
“二位,现在相信白措的诚意了么?”白措站起身,对着祁岱与德天秀说道。
“我与祁岱拜的是乾朝几百年的文成武德,而不是旁的什么,就算是乾朝之时,我南疆也是自治,从来不曾真正臣服过谁。”德天秀似乎一听见白措的声音就忍不住出言反驳。这也不能怪他,怪就怪白措前些日子的偷袭是在太过下作。有些事道理是那么个道理,若是与自己无关自然能客观看待,可若是你身陷其中,还能将自己拔出来就事论事,那么,你不是圣人也离圣人不远了。
祁岱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德天秀,对着白措道:“白将军邀我二人前来想必不是为了在这磨嘴皮子吧?”
“自然不是,少主?”白措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涵养极好,看上去就像是丝毫没有将德天秀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
“这位便是南疆第一勇士德天秀吧,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假以时日定非池中之物。”乾重不轻不重地赞了一句。
德天秀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思绪也回到正路上来。
“二位请做,说到底我们才是外来人,你们才是南疆的主人,我们也是被黎、蜀二国逼的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但凡有一丁点其他的办法,我们也绝不会将主意打到南疆头上。”乾重缓缓开口道。
祁岱与德天秀都清楚,这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你人都来了,还说这些有何益处?无非是欲扬先抑,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来跟他们谈条件。
“这些我们都知道,公子还是说正事吧。”祁岱淡淡地说道。意思就是告诉乾重不用啰嗦了,你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