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物语-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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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宾日忧虑地问道,
“大人,若这般纵容贪官,会不会适得其反呀?”
许维摆了摆头答道,
“贪官相对于清官来说更好对付,尤其在我们洋务革新起始阶段,更是需要贪官们的大力帮助。当然,我也不会允许他们太过了份,凡事都要有个度,就让他们小贪一把吧。能控制住他们的贪污数目,并且只要保证他们不乱征收火耗、摊派苛捐就行,目前对百姓的危害应该来说也不是特别的大,我们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民怨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就拿这些替罪羔羊开刀。
宾日,你就多辛苦一阵,好好培养几个贪官的料,免得我在福建所遇阻力特大。”
相对于第一次在长亘县开办纺织局来说,第二次就比较顺利。因为更换了比较能体会上命的知县,在明霄县的纺织局终于开张并招收了不少能熟练操作的女纺织工。虽然因没收家庭纺织用的器具,曾引发数日的骚动,但在王增泰动用武力镇压之后,明霄县的局势得到了控制。
为了再次避免遇到县里无知百姓的冲击,纺织局被王增泰给安在了一个远离县城的山沟沟里。而那些纺织女工因家中赖以谋生的机器被官府没收,也只能服从安排在局内努力工作。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如许维所想一般在运作着。
乾隆四十八年七月,明霄纺织局的第一批成品粗斜纹布诞生,共4千匹,由许维亲自点炮欢送离局后被送至江南一带布商云集的苏杭两地。
因布缕乃民间日用所必备之物,且明霄纺织局所织布匹质量上明显好于土布,轻软匀净价格又格外低廉,每匹至少比土布便宜1两,故第一批四千匹布全部脱销,供不应求,更有布商直接找上门来要求加货。
在得知首战成功并尽赚5千两白银后,许维非常兴奋,对林宾日说道,
“宾日兄,你看我这革新之法还行吧,既能赚钱,又能使那帮纺织女工有钱赚。如果一直这般扩张下去,每年开办一个纺织局,大清织业必被我垄断无疑。”
林宾日由衷地赞不绝口道,
“在大人您英明领导之下,我许府财力必稳居大清首位。”
被‘首位’二字给触动了一下,许维情绪平缓下来,与林宾日交流道,
“那骆文修确实是个奇才,戴老头来跟我说,他又利用蒸气原理使得纺织全部过程机器化,不光纺纱、染纱、连轧花、提花都一体机械化了,这样就能省掉我们大笔的开支,整个布匹成本还能往下降。”
“那就恭喜大人了。”林宾日贺道。
“居安思危嘛,不能躺在成绩上睡大觉,我们还要不断向前进。
现在纺织局只能纺那粗斜纹布,过一段时间,等纺织局一切都上了轨道,我们就可以引进西洋美利坚国的棉花来纺高级细布,赚更多的钱。”
“引进西洋的棉花总觉得被西洋人给猛赚了一笔,所谓肥水不留外人田,莫如我们引进他们的种子,自己种棉花更能省开销。”林宾日提出自己的看法。
“有道理,宾日兄倒说出我不曾想到的地方去了。应该如此,这样我们就不需依靠洋人了。万一洋人与我们交恶,岂不是纺织局就要倒闭了嘛。
还要麻烦宾日兄回去后仔细斟酌一番,立个远景规划大框架出来。我们既然有了纺织局,就应增办纺纱厂,达到自给自足的水平。”
许维重重砸了下书桌,一只手撑着桌面,面色红晕,激动地并且异常自信地说道,
“往后我不仅要开办纺织局,还要开办兵工厂,煤矿等等,所有的一切皆取自西洋,来个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的行动,我就不信被我这么猛刺激,大清诸行业不会跟着革新起来。这就叫做自发的自下而上的洋务革新。”
乾隆四十八年八月,许维成立了个龙腾纺织总局,下辖陆续成立的八个纺织局。龙腾纺织总局的生意确实兴隆,它所产之布匹开始从福建远销至全国各地,并且受到布商的大肆欢迎。
斜纹布,乾隆四十八年为10520匹,乾隆四十九年为37900匹,乾隆五十年48740匹,乾隆五十一年十月,林爽文领导爆发台湾起义的前一个月,销量更是达到了56300匹;
原色布,乾隆四十八年为11600匹,乾隆四十九年为58700匹,乾隆五十年59750匹,乾隆五十一年十月,便达到51000匹。
在经济收入上也很让许维感到满意,每年收入稳定在200万两到260万两之间。
至于钱沣所提之江南织工一事,在乾隆五十一年终于被其料中。被许维的洋布冲击之下,众多江南织工面临土布卖不动,成匹成匹地积压,自身又无布可织的地步,织民生计皆为洋布所夺。
在林爽文起义不久,苏州织工率先起义,随后杭州织工也夺取兵器起义,苏杭两地的织工起义最后被清廷残酷镇压下去。
在廷议此次苏杭两地织工起义的原因时,朝中诸位大儒们纷纷抗议许维利用洋布打击土布的做法,认定其思想鬼异,违背孔孟之道。
虽经许维多次运作,上下打通关系,还是被最后限定洋布只能在福建范围内销售,其余各地皆不准洋布入境。
此一决定让龙腾纺织总局大受打击,随后销量便急剧下滑,以致不出两年便宣告破产。龙腾纺织总局虽只风光了三年,但也让许维扎扎实实地赚上了一大笔钱财。
当许维离任福建远调江浙之后,继任福建巡抚乃是有名的大学问家,今文经学的创始者庄存与,他初到任不及四天就马上下令完全废除许维在福建所有的洋务革新举措,许维在地方上的洋务运动便宣告完全失败。而在中央重新掀起新洋务运动,则是在数十年之后的同治朝。
纺织局即已有了雏形,乾隆四十八年底,许维又开始推行另外一个比较受人垢病的政策,规划生养,讲得通俗点,那就是计划生育,以洪亮吉为主导,强力推动此策。
注:1、英国的动力织机直到19世纪20年代末才开始真正应用在纺织业上,整整比许维晚了40年左右。据考证,应是由许府幕僚在许维逝后流浪至英国,便把当时最先进的多种技术传到了西方,这可是相对于四大发明之后中国对整个世界做出的第二次大贡献,促使英国工业革命的进程缩短,但因种种原因并不记载于世。
传统历史太厚重,让人看了心情郁闷,尤其是满清的后半期。我的写作原则是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适当的修正一小下,但也必须在符合当时的大的社会环境条件下。绝无可能会写出满清的时候就造出了航空母舰等荒谬的文字。
每一篇文章之后都有详细的注解,也证明我并非在凭空捏造写,人确有其人,事确有其事,只是人与事被我巧妙地挪动了一下它原先所处的位置。
小范围内的虚构是写及剧本时许可的,适当的意淫也是允许的。如果这都不许的话,那读者们也可以不用看什么了,任何都掺杂着虚构的成分,可以直接去看史记、二十五史、资治通鉴等这种大部头得了。
历史就是历史,他是无法更改的,所以他才能屹立于岁月的长河中永不倒。清史,由于他的特殊性,更加遭到许多网络读者的强烈蔑视性,所有颂清者皆被戴上了无耻下流汉奸走狗的大帽子。本人并无任何美化满清之意,只想让读者清晰地了解发生在那个时代的每一件事,所谓读史长智慧嘛。
人不能只生活在理想当中,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他已经存在那里,不可能不正对他们。就好比德国,他们就很理智地看待二战战败的问题。我们是中国人,也应该正确地看待晚清的历史问题,以马克思主义中的两分法观点看问题,不应该全盘否定前清的贡献,当然一昧歌颂满清也是错误的。
请不要在我的专栏下争论此问题了,谨此谢谢大家。
2、钱沣,1740年生,1795年逝世,云南昆明人。字东注,一字约甫,号南园。官通政司副使,提督湖南学政,监察御使,性刚烈,为人正直。工诗文、书法。
3、庄存与(1719—1788)字方耕,号养恬,江南武进人,清朝官吏。今常州人。清代著名经学家,今文经学派(常州学派)首创者。他官至礼部左侍郎,提倡今文经学,发挥公羊传,宣扬春秋中的“微言大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6章()
第二十一章:糜烟毒流落人间,血染风采战马江
镇长淮,一都会,古扬州。升平日,朱帘十里,春风小红楼。
谁知艰难去,边尘暗,胡马扰;笙歌散,衣冠渡,使人愁。
屈指细思,血战成何事,万户封侯。但琼花无恙,开落几经秋。故垒荒丘、似含羞。
怅望金陵宅,丹阳郡,山不断绸缪。兴亡梦,荣枯泪,水东流,甚时休?
野帐炊烟里,依然宿貔貅。欢灯火,今萧索,尚掩留。
莫上醉翁亭,看濛濛細雨,杨柳丝柔。笑书生无用,富贵拙身谋,骑鹤来游。
………六州歌头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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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四十八年末,尚算平静的日子一时远离许维而去,摆在案头的是令许维大皱眉头的文牍。
福建水师提督黄士简奏报,七月二十三日,英船罗卜丹号因走私鸦片,在闽江水域外围被我福建水师扣留。随后便有两艘英国战船亚约号及圣玛号直闯入闽江水域,与我水师发生冲突。
英船仗着船坚炮利,直接撞翻我水师四艘哨船,造成十死三人失踪,而罗卜丹号则大摇大摆地驶离闽江。
看到此处,许维重重砸了下案桌,满脸怒相站了起来,发火道,
“这些洋人,真是嚣张透顶,欺我福建无人不成!弄得我火起,亲自驾船把这些洋鬼子一个个都抓来砍头示众。”
林宾日则立在许维一旁,非常冷静地说道,
“大人,自您前月贴出告示,表明禁烟决心后,这走私鸦片的行为大都从明转暗,也没那么猖狂,只不过现在不仅是那些洋人对您恨之入骨,连带国人也对您是有所怨恨。”
“此话怎讲?”许维搞不明白,怎么禁烟倒让国人痛恨起自己来了。
“大人您可晓得,仅闽越之民,自富商大贾,以及网鱼拾蚶、推埋剽劫之徒,逐其利者不下数十万人。这禁烟之举措,当是断了不少人的生计。”
“我之举措,固然会得罪一批人,但受益的将是亿万之百姓。非要得罪人我也再所不惜。”许维眉头丝毫不皱,铿镪有力地说。
林宾日挺佩服许维这种气节,又继续说道,
“但我瞧英船此般行径颇有报复之意呀!”
“耀武扬威,谁怕谁呀!定要给他们个难忘的教训才是。”许维恨恨地说。
“不若调派水师大军全力围剿英夷,灭其于外洋,免得进犯我闽省。”林宾日顺着许维的意思提出了个建议。
许维摇摇头,断然否定了林宾日的想法,颇为深思熟虑地深沉说道,
“我大清军备松弛,战力低下,舰船老损严重。凭此出海寻洋人决战,那是自取其辱也。我许维决不做那损兵折将之事。”
“那万一洋人真的寻衅而来,从马尾登陆怎办?”林宾日不无顾虑地说。
这点还真未想到,说不定小看了洋人的胆子。自己也曾假冒洋人打过省城,难保洋人就没有这种想法。如果真都不做任何防备的话,那可就步了苏桂芝的后尘。许维暗讨道。
如果要防备,那就需即刻加固马尾港的防务,多调拨人马,增添铁炮,封锁闽江口水域。所有想登陆的船只,都必须途经马尾这天然的海港才能上得了岸,让这些洋鬼子进也进不来。凡事需先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再有所图嘛!
“事不宜迟,我会让时斋兄即刻起程前往马尾部署军务,务必做到防范于未然。”
“大人还有其他事要吩咐吗?”林宾日问。
真不愧是跟了自己这么久的部下,很是了解自己的心思。许维可不是那种度量宽广之人,他半开玩笑对林宾日说道,
“宾日兄,看来你还真是我肚里的一个蛔虫呀,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中间停顿了一下,接着狡蓦地说道,
“福州城中应该有与洋人互通关系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总办转售鸦片的包买户。如果没有这些人从中穿针引线,陈辉祖与那苏桂芝焉能这般容易就上了贼船!
就从这些包买户头上开刀。他们可是即赚了黑心钱,又损害了老百姓的健康,这种人不让他出点血就不知道什么叫痛。
宾日兄可知个中详情?”
林宾日点头称是,比较自信地答道,
“大人,这福州城头号富户当数鼓楼的张广,此人最初以贩卖私盐起家,近十年来转行干起走私鸦片的勾当,身家倍增。
其手段不外乎勾结奸滑胥吏兵丁于重门深巷之中,聚众吸食鸦片。
回想我离乡出外闯荡时那张广与我同岁,还只能算十二富户中排行最末的一人。只短短几年光景,依靠这鸦片一进一出的巨额利润,便给他爬升至福州首富了。
十余年来福州老一辈人死的死,病的病,凋零得差不多了,年轻的就如这张广般有冲劲做事只认钱便冒了上来,这个中变化称得上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呀!”说到后面林宾日倒真有些伤感起来。
林宾日一旦忆起往事,那就如那长江之水延绵不绝,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许维赶忙出言隔断话头说道,
“宾日,这张广难道不晓得本抚贴出的告示吗?衙门已严禁民间吸食鸦片,如有发现者,重打四十大板,并强制服食凌叶堂最新研制成功的禁烟丸。若有开鸦片馆者,发现即与查封,并重罚五千两白银。”
“五千两?嘿嘿。。。”林宾日冷笑了几声。
“怎么?”许维满心疑问。
“五千两在百姓眼中算得上是笔天文财富,可在这些富人眼中可能还低不上他们一声哈欠值钱。开个鸦片馆所赚到的远比这五千两白银来说可要多上数十倍不止。
在巨大利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