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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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咬了一口,咬的我身上一激灵,差点冲动起来。
“咬破!让你咬破!”我一口咬住了姑娘的耳垂,“使劲咬!”
朱虹耳垂疼了一下,嘴里一使劲,我指尖上顿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把手从她口中抽出来一看,指肚上咬开一个小口,血呼呼的流了出来。
“疼吗?”朱虹心疼的不得了。
我没理她,掐指诀默念咒语,“血姑子,血姑子,三更鬼王笑,骑马落鞍桥……”
前面的司机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脚下一踩油门,出租车顿时狂飙起来。
朱虹吓的脸都白了,“师傅……你开那么快干嘛……小马!”
我不搭理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后视镜下方挂着的一个佛牌上。那是一块很普通的塑封金属阳刻释迦摩尼佛牌,后面是大悲咒经文。这种佛牌很便宜,外面买十几块一个,寺庙里这玩意最多。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佛牌其实都没真的开光,挂在那不过就是起个心理安慰的作用。这块佛牌却不同,它上面隐隐泛出一股很轻浮的金光,这种光很邪性,说明佛牌的夹层里应该有某种符咒之类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这佛牌应该是那纸人的主人送给这司机的,这样一来,既方便纸人上车换魂夺熟,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通过这符咒来干扰这司机的神识。
因为这司机就是个普通人,我们无冤无仇,他犯不着用那种恶毒的眼光看我们。刚才我破了那纸人,惊动了它的主人,于是那人就利用这符咒,干扰这司机,想给我们一点教训。不过他想的也太简单了,他小马爷爷虽然还没出师,但是凭我们三神教的巫术,对付他这点小把戏根本不是问题。
一阵狂奔之后,出租车来到了万达广场附近,我手诀一指司机,“停!”
话音一落,我们突然失速,撞到了车内的护栏上,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出租车停下了。
我早有准备,用胳膊替朱虹挡了一下,她没什么事,我自己额头上撞了个大包,但手诀没乱。司机急刹车后,仿佛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前面直喘粗气。
我变换手诀,默念了一声,“收!”
司机“啊”的一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了座椅上。我把手指放到手中吮吸着,左手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钱往外面一塞,“不用找了。”接着收好钱包,拉着朱虹下了车。
走出老远之后,朱虹还没缓过劲来,嘴唇不住的发抖。我拉着她走进万达广场,来到一家披萨店里,点了两杯咖啡,给她压压惊。
“那司机……怎么回事?”朱虹双手捧着杯子,紧张的看着我。
“没事,那司机车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给他镇住了”,我若无其事的说。
“我听到一个女人声音,说她死在了那个车上”,朱虹说,“不会真的是有那个吧?”
“哪个呀?”我微笑。
她看看四周,“就是那个呀……不干净的东西。”
我拉住她的手,“没事了,那车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昨晚没休息好,身子有点虚弱,所以被它影响做了个噩梦而已。根本没有女人死在那车上,别多想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哎对了,那司机刚才跟疯了似的,不会有事吧?”
我一笑,“有事?有什么事?”
“是你做的吧?”她看着我,“你让我咬你的手,然后念念有词的,他就发疯了,那车开的,吓死我了都……”
“他得谢谢我,要不是我用咒语压住他的神识,他会开车载着咱们冲到河里去的”,我平静的说。
“那么严重?”朱虹一惊,“他为什么呀?无冤无仇的!”
“你不懂,就别问了”,我微微一笑,“虹,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难免会遇上这样的事,你怕么?”
“不怕!”她回答的很干脆。
我点点头,“好,那咱们看电影去吧。”
那天我们看了一部台湾的爱情电影,整个放映厅里连同我俩在内,只有两对情侣。散场之前,朱虹第一次主动吻了我,黑暗中她的一双眸子闪闪发光,“小马,我爱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她声音不大,带着激动的哭腔。
我抱住她,“好,不分开,永远也不分开。”
想想那一刻,真是美好。
然而这份美好却没能长久,半年之后的一个晚上,我接到了她的电话,没多说,就一句,“小马,真希望我们永远不会长大”,然后她就哭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强忍着笑了笑,“虹,你想说什么?”
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别哭了”,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你我有缘无份,我没福气,祝福你吧。”
“你为什么非让我来成都?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石家庄?”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小马,我对不起你……可我……”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顿了顿,“师父说过,你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是我太喜欢你,放不下。好了,我们都还年轻,各自珍重吧。”
“如果我们没长大,那该多好……”她很伤心。
我挂了电话,跟舍友大黄要了根烟,默默的吸了起来。
大黄很纳闷,“怎么了马?平时你可是不抽烟的,出什么事了?”
“女朋友有外遇了”,我很平静,“她昨晚跟一个追她很久的师兄睡了,现在决定了,跟我分手。”
大黄一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强忍着笑了笑,“我倒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倒希望能活的糊涂点,可我就是知道了,你说怎么办?”
大黄搂住我肩膀,“别这样,女人嘛,咱学校有的是,明天哥就给你介绍个!绝对比她漂亮的多!”
“黄,让我一个人静静”,我掏出三百块钱,“你跟老大,老四说声,委屈哥几个去外面住一宿,我明天就没事了。”
“不是你想干嘛?”大黄看着我,“寻短见?”
“我要约炮”,我木然的说,“给我腾个地方。”
“约谁?”
“韩子淇”,我平静的说。
韩子淇是我们学校艺术学院表演系的,是个身材极好的小美女,我俩摄影协会认识的,跟我关系一直不错。
大黄一耸肩,“得了,你牛b!”抄起那三张,想了想,又放下两张,“兄弟,女人有的是,哥们不劝你了,晚上跟韩美眉好好聊聊吧,这种事跟女孩子说说更有用。”
大黄走了之后,我并没有给韩子淇打电话,直接反锁了寝室,一个人哭了整整一晚。
其实朱虹和那个师兄的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一个多月前,她第一次跟我提起那个人,说那人死缠烂打的,她很烦。那时我心里疼了一下,心里本能的有了某种预感。上了大学之后,我的出神术修炼一直没有放下,六十九窍已经打开了五十九个,这让我具备了一种很神奇的能力,那就是如果想一件事情,晚上就可以梦到相关的场景,而且就算没睡着,我的预感力也极强。
接到朱虹电话的前一晚,我心里突然很不安,预感朱虹会出事,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朱虹喝了很多酒,半推半就的跟一个男人走进了宾馆,我甚至还看到了她和他在床上的一些细节……那一刻,我真后悔,我为什么要修炼出神术?
梦里,我很心痛,梦醒了之后,我的心碎成了渣。
我沉沦了一个多月,逃课,泡吧,到处去游荡,无论做什么,都无法缓解失恋的痛苦。
韩子淇生日那天,我喝多了,在酒店那装修豪华的厕所里吐的眼冒金星。难受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朱虹,想起了她的温柔,想起了她的体贴,我再一次崩溃了,靠在马桶上哭的跟孙子似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在我痛苦的无法自拔的时候,我想起了师父,那一刻也顾不上什么男人的面子了,掏出手机来,给师父打了过去。
“师父,我失恋了,朱虹跟别人好了,不要我了”,我哭着说。
师父并不意外,“难受么?”
“难受的要死”,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师父笑了,“男人嘛,总要为初恋情人哭一次才好。”
“她不要我了师父,她真的不要我了”,我像一个委屈到了极点的孩子。
“没人敢不要你”,师父依然很平静,“她只是一个人在外地,想要像别的女孩子一样被呵护,被心疼而已。她心里还是喜欢你的,只是,你们离的太远了。”
我抹抹眼泪,“道理我懂,可我心里还是疼。”
“你有两个选择”,师父口气一变,“要么为她伤心沉沦,从此沦落下去;要么,哭完了站起来,再去找一个更好的女孩,这是你的命,男子汉大丈夫,哭没用,你得认!”
“我不甘心!”我咬牙切齿一拳砸到了墙上。
“好啊”,师父轻轻的说,“那就用你的巫术,杀了那个男的,把她夺回来!”
8 从人之性()
“我!”我脑子一热,血气上涌,冲的我眼前黑了一下。
“做得到么?”师父问,“他睡了你的女朋友,你是个男人的话,哭鼻子没用,用三神灵祝杀了他!”
“我能做到么?”我的手颤抖起来,“千里杀人,我能做到么师父?”
“你要是想做,距离不是问题,一张机票就能解决”,师父说,“你的出神术已经有一定的境界了,在这个基础上用任何巫术,其威力都会得到很大的增强。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去成都,杀了那个孙子!”
“我……”我扶着马桶想站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摔倒了。
“做不到是吧?”师父顿了顿,“要不要师父帮你?”
我沉默良久,苦涩的一笑,“我去杀他,不过是一张机票的事;去看朱虹,也不过是一张机票的事;说到底,还是您说的对,她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也不是她的,我们有缘无份,怪不得别人。我要是因为这个去杀了那小子,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到时候受伤的还是朱虹。”
“你明白就好”,师父顿了顿,“我本来想让你平平静静的,像个普通人那样过一辈子,可你父母不答应,他们希望你勇敢的直面人生。小马,你已经长大了,哭过这次之后,以后不许再随便为女人流泪。除非,是那个真正属于你的女孩子。”
“我懂了师父”,我拭去眼角的泪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该离开,是因为另一个人要来”,师父说,“放下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另一个更好的女人来代替她。”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韩子淇的声音,“小马?小马你没事吧?”
我的愁绪如同一个气泡,在空中倔强的坚持了很久之后,被一个什么东西轻描淡写的刺破了。
“我没事了师父,您放心吧”,我笑了笑,身心都舒服了很多。
“别只顾着泡女孩子,把修为放下”,师父说,“上大学就是为了开眼界,别辜负了这大好青春。”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
“小马,你在不在里面?”韩子淇焦急的喊道。
“我在这”,我扶着墙吃力的站起来,“没事了,你别担心,这就出去。”
韩子淇松了口气,“哎呦我去,你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我笑了,心说是睡着了,但现在,我醒了。
纳兰性德有句名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秋风悲画扇”,我想说这话很美,但是很扯淡。人生不可能只如初见,没有了悲欢离合,没有了苦辣辛酸,那人活的也就太平淡了。
少年时代,我们总天真的认为时间和距离是无法影响爱情的。然而现实会残酷的告诉你,在这两位爷面前,一切爱情,都他妈的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所以,在一起就珍惜,缘分了,就随它去吧。
走出了失恋的阴霾之后,我并没像师父说的那样再找一个女朋友,而是把心思都用在了学习上。当然,我从根上来说就不是一个好学生,教授们讲的课我没什么兴趣,大部分时间都溜出学校,到省图书馆去学习。
省图的一个角落里,有很多尘封很久,无人问津的术数和巫术资料。当然,这些都是新中国的学者们写的,都是带着批判眼光,故意要把这些古老术数学科化的著作。这些书的字里行间,充斥着轻蔑和不屑,把这些术全部归于一种文化,似乎古人们吃饱了实在没事干了,于是就在愚昧的基础上,创立了这些流传几千年的神秘文明。
当然了,这些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不在意专家们的观点,我想看的是里面的术理和巫术资料,毕竟这些东西相对比较真实。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逃课,跑到省图来如饥似渴的这些资料,遇上不懂的就随时给师父打电话请教,一个多月下来,收获良多,受益匪浅。
前面说过,三神教是巫术流派,分南北两宗。南宗弟子专修巫术,而北宗弟子则兼修术数。个中原因师父不让我问,但是在这几月的苦修之中,我渐渐悟到了一些门道。
本质上来说,术数和巫术其实关系极其密切。术数是道术的本质,而巫术同样属于道术的范畴。如今道家流传的很多绝密道术,原本都是来自于巫家。
举个例子,巫术的作用,来自于神主,道术也是一样。道家弟子在用法术的时候,要念咒语,最后一句最常用的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而巫家也是一样的,南方有一种非常厉害的犁头巫术,他们用咒语的最后一句,经常也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们三神教弟子也用这咒语,不过在念完之后,后面还要加上一个密咒,而且只能在心里念,不能念出来。
这事就有意思了,太上老君既帮道家办事,也帮巫家办事,可以帮你办好事,也会帮你办坏事,也就是说,只要你如法且心诚,道祖爷是有教无类,绝不偏心。
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这事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