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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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人效力,就得给他点甜头,不然他也没激情不是?定位古墓这种事,对我来说很简单,对他来说也不难。但是听他的意思,这么多年来很多盗墓的都在那附近遭遇了鬼打墙,这就不对劲了。仅仅是鬼的话,不可能对所有的摸金校尉都好使。我现在明白阿索为什么要找他去了,两点:一是藏图的石像离那西辽大墓不远;二是那附近——不是有鬼作祟,八成是有特殊的风水阵!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她才把图藏在那里的吧。我可以把她招出来问一下,但我不急,她既然不主动说,必然有她的用意,这种情况下信任她就够了,少操点心没什么不好。
路上经过服务区,张腾去加油,我和苗乙走进了超市。
“你真要帮他定位那大墓?”苗乙拿起一包和田大枣看了看,又放下了。
“先答应了,到时候再说”,我拿了几瓶格瓦斯。
苗乙看我一眼,“我们不是盗墓贼。”
“我们当然不是了”,我说,“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什么意思?”她一皱眉。
“你相信我,他打不开那大墓”,我说,“我答应他,不过是给他个念想而已,不然的话,怎么让他踏踏实实的给咱们干活?”
“你那么有信心?”她看着我,“专业的盗墓贼还有打不开的墓?”
我笑了,“如果盗墓贼真像么厉害,有上天入地的本事,那唐高宗和武则天的乾陵不早就被挖开了?当年唐巢动用三十万大军挖掘乾陵都没把地宫找出来,这就是凿山为陵的好处。那西辽大墓在山上,虽不是凿山为陵,但它附近既然有特殊的风水阵在,起码说明那不是一个普通贵族的墓,区区一个张腾怎么可能打得开?”
“你用出神术了?”她问。
“没有啊,猜的”,我说。
她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拿了两罐咖啡,转身去结账了。
我看着她曲线优美的背影,不由得笑了,我喜欢她冷或不屑的样子,特别的迷人。
一路上,张腾心情大好,这就是念想的力量。并不是每一个念想都能变成现实,但只要念想在,人就会有信心,有力量,活的就有奔头。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赶到了博尔塔拉蒙古族自治州阿拉套山市的一个小镇上。
张腾停好车,“咱们在这镇上住一晚,明天上午进山。”
“这地方你住过?”我看着车窗外的小旅馆。
“每次来,都住这”,张腾说,“条件不算好,将就一晚上。”
“我看挺好,就住这吧”,我开门下车,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口气,很舒服——起码空气很好。
房间很简陋,但也算能将就,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我们出发赶赴冬营之地。
对于游牧部落来说,冬营之地不是指某一块具体营地,整个博尔塔拉当年都是准葛尔的驻牧地。而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是当年准葛尔贵族冬季的祭祀之地。
张腾对那里很熟悉,他为了那个西辽大墓做了很多年的功课,把那一带的情况摸了个纯熟,甚至比当地人都熟。他说那里有一片草原,一条河流,一个湖泊,旁边的山上,有一座很古老的石像,绕过石像继续往山里走一公里左右是一个山梁,那西辽大墓据说就是在那一带。
这种说法很模糊,听起来很简单,实际上怎么回事,得到了那才能知道。
从小镇出来,沿着公路开了约莫半个小时,眼前就出现了一片草原。车子离开公路,直接进入草原,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穿过一个山口,眼前出现了一个更广阔的草原,一条很宽的河蜿蜒其中,山脚下一个美丽的湖泊,闪耀着无比圣洁的光芒。
这才是他口中的那个草原,那个准葛尔部的冬营祭祀之地。
“就是那座山么?”我指着远处。
“对!”张腾停下车,“车停在这,咱们走过去。”
“好!”我开门下车,“苗乙,咱们走。”
苗乙没说话,利落的跳下皮卡,抄起了自己的包。
“走吧!”我说,“我们动作快点,办完事,回乌鲁木齐跟队长她们会合。”
“嗯!”苗乙点点头。
“你们还有队长?”张腾好奇,“一共多少人啊?”
我瞥他一眼,“你好奇么?”
“呃……不是”,他有点尴尬,“不过你不是答应帮我定位那西辽大墓了么?如果今天要赶回去的话……时间上恐怕来不及吧?”
“你好好带路就行”,我说,“只要我们的事情顺利,你那件事不过捎带脚就办了。”
“可是……”他犹豫。
“实话告诉你吧,那西辽大墓之所以古怪,是因为它附近有特殊的风水阵,在那里待的时间一长就会被迷住,就像鬼打墙似的”,我说,“等我们的事办完了,那个风水阵估计也就破了,到时候你再去定位就简单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明白了,看我的眼神也顿时佩服了起来,“小马兄弟,你真是高人!”
我一笑,“先别捧,四六分,一分钱都不能少!”
“你放心!这次不管我能得到什么宝贝,出手了咱们都四六分!”他拍着胸脯说。
我看他一眼,“行!你说的,别后悔!”
他笑了,“放心,我张牙子办事,从来不后悔!”
张牙子,是他的外号,也是他这一行里对他的尊称,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咱们走!”他说完一马当先,向远处的山峰走去。
我和苗乙互相看了一眼,在后面跟上了。
“阿索,你还不出来么?”我默默的问。
张腾突然停下了,转身冲我微微一笑,“我在了,走吧。”
24 冬营之地()
“你附在他身上了?”我一怔。
“你刚才说的没错,那石像附近有一个结界,它很厉害,不仅灵体不能靠近,人也会被迷惑,失去意识”,他继续往前走,“当年我们的先首领巴图尔珲台吉征服了博尔塔拉,一次游猎的时候来到了这个地方,他和他的卫队在那山上被迷惑了两天三夜才走出来。后来藏地的巴尔马拉呼图克图来准葛尔做客,巴图尔珲台吉请他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巴尔马拉呼图克图来这里看过之后,说这里有古代的陵墓,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结界。”
“他破不了?”苗乙问。
他点了点头,“他说这不是他的职责,不能妄加干预。他建议巴图尔珲台吉将这里将博尔塔拉设为冬营之地,将这一代奉为祭祀之地,等一会上山之后,就能看到那个古代石像。三百年前,每年冬天我们部中贵族都会去那里祭祀天神的。”
“既然有结界,那你们怎么没事?”我问。
“巴尔马拉呼图克图说,那结界虽然厉害,但在其中有密径可以进入”,他走得很快,“准葛尔贵族们就是在他指引的密径穿行,才可以安全的到达石像附近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阿奴姑姑才让我把另外一张藏宝图藏在了那里。”
“那这密径是所有准葛尔贵族都知道么?”
“当然不是了”,他说,“只有少数人知道,我是其中之一。”
我看看苗乙,“得,看来我没全蒙对,咱们走密径进去就能把图找出来,我还以为得破了那风水阵呢!”
“你想破的话,也不是做不到”,苗乙说。
“我说了,不会让他白走一趟,你们放心,跟着我就是了”,他停下来看看我俩,“如果到时候你们想破那结界,也可以。”
我心里踏实了,“这个问题回头再说,咱们先去找图要紧,走吧!”
这段路不近,我们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上山之后,阿索带着我们开始了走迷宫似的游行,她是在领着我们绕密径。在密径中我们的意识非常清醒,但也能感受到周围气场跟山下是很不一样的,透着一股躁动。
我回头看看苗乙,“这好像是迷魂阵之类的,属于火性阵法,你怎么样?”
她脸色潮红,微微喘息着,“还好,没事。”
对于火性阵法,她远比我敏感的多。
我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部分内气融入她的身体,这样能帮她克制周围的火气。
她身子微微一颤,停下了脚步,闭上了眼睛。
“阿索,等等!”我边喊边扶住了苗乙,“别怕,放松……”
阿索也停了下来,“她要不要紧?”
“她有点不适应”,我说。
过了几秒,苗乙睁开眼睛,脸色好多了,呼吸也平静了些。
“还难受么?”我看着她。
她看我一眼,“好多了,没事,继续走吧。”
“我背着你吧”,我转过身。
她一按我的腰,“我自己能走。”
“密径里不能停太久”,阿索说,“抓紧时间吧。”
“嗯”,我拉住她苗乙的手,“走。”
继续向前走,跨过一条山溪后,阿索一怔,一指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那林子,以前没有。”
“你都三百多年没来这里了,早就有所变化了”,我说,“只要方向对就行,密径是错不了的。”
她看看我俩,点点头,“那继续走吧。”
穿过树林之后,前面出现了一块巨石,阿索松了口气,“就是它。”
我有点纳闷,“不是说是石像么?怎么是石头?”
阿索没说话,直接向石像走去,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很多。
“你以为这里是中原腹地么?”苗乙说,“这是古代西域的石像,离近了你才能看得清的。”
我点点头,“行,咱们走。”
苗乙说的没错,那的确是古代西域的石像,离得近了就看出来了。这石像很高,足有三米多,看上去有点像某位古代西域的国王,因为年代太久了,上面的刻痕都已经风化了,看着模糊不说,还有点怪怪的感觉。
离石像还有十几米,阿索拦住了我们,“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图取出来。”
“好!”我拉着苗乙后退两步。
阿索脱下张腾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刀,一把铲子,接着单膝跪地说了几句蒙语,像是在祈祷。接着,她站起来,拿着刀和铲子走到石像前,围着那石像转了几圈之后,她在石像右侧再次单膝跪下了。
这次,她念的是咒语。
种种迹象上来看,阿索当年被认证为转世活佛之前,应该是部落里的巫师,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密径?又怎么会用咒语?虽然藏传佛教也是持密咒修行的,但是直觉告诉我,她刚才用的咒语绝对不是喇嘛教的,那更像是萨满教的。
咒语念完之后,她用刀划破了张腾的胳膊,将血滴在了石像下面。血祭之后,她拿起铲子开始挖那石像下面的土。
她力量很大,挖的很快,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小坑,接着她扔掉铲子,用手刨坑里的土,最后从里面挖出来一个物件。她双膝跪倒,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了片刻,起身抱起那个物件,回到了我们身边。
“藏宝图,就在这里”,她把那物件放到地上。
这下我们看清楚了,那东西竟然是一个黄金制成的瓶子!阔口瓶子,足有三十厘米高,瓶肚的宽度约二十五六厘米,很漂亮,上面刻了很多经文和咒语,还有三个兽纹,分别是,海东青,苍狼和白鹿。
“这是当年大清皇帝赐予喀尔喀哲博尊丹巴呼图克图的宝瓶”,她说,“藏宝图就在里面,瓶子也一并送给你们,权当我对小马的感谢吧。”
“这……”我有点懵,“太贵重了吧?有图就行了,这瓶子我拿着合适么?”
阿索平静的一笑,“这宝瓶是我们准葛尔的战利品,送给朋友自然是合适了。现在准葛尔也不在了,我也用不着它,不送给你,难道送给这个盗墓贼么?”
我看看苗乙,“那我就收啦?”
苗乙看我一眼,“你的事,问我干嘛?”
我嘿嘿一笑,又看看阿索,“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阿索笑了,看看我俩,“你们带回去,三天之后再打开,图我给你了,藏宝之地,只能你们自己去了。”
“嗯,这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从苗乙肩上脱下她的包,将黄金宝瓶装了进去,“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办就行了。”
她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晶莹玉润的白色玉片,“这个,你交给这盗墓贼,我说了不让会让他白走的。”
我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刻着几个奇怪的花纹,合在一起像是一只鹰,“这是什么东西呀?”
“匈奴王阿提拉的护身符”,她说,“这是当初罗刹人送给葛尔丹大汗的,那年冬天祭祀的时候,他把这个作为了祭品,埋在了神像下。”
“阿提拉!”我惊住了,“你没搞错吧?这是阿提拉的护身符?老毛子竟然舍得给葛尔丹?”
匈奴王阿提拉,是西方世界的噩梦。
汉朝时,遭受汉军重创的匈奴人的分崩离析,有一支向西迁徙到了中亚和东欧一带。几百年后,他们的势力强大了起来,他们的统治者就是阿提拉。
这个被西方史学界称为“上帝之鞭”的匈奴人,少年时代曾经作为人质被送往西罗马宫廷,他在那里接受教育,同时也搜集罗马帝国的各种情报。因为有良好的罗马式教育基础,所以当他称为匈奴人的领袖之后,便整顿政治,加强军队,接着就对西方世界开始了暴风骤雨似的进攻。
简单的说吧,让西方人和西方历史颤抖的来自东方的人有两个,第一个是残暴的阿提拉大帝;第二个就是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们。
西方人信奉上帝,喜欢什么事都解释成上帝的意思,就像古希腊人把一切都跟奥林匹亚众神联系起来一样,他们把阿提拉造成的灾难,解释为上帝的惩罚,所以称他为“上帝之鞭”。
其实呢,阿提拉根本不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姓什么,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正因阿提拉这显赫的威名,所以他的护身符应该被被西方君主们视若珍宝才对,葛尔丹时代统治俄罗斯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