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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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老一少正在拦阻想跳井的念绣,念绣哭啼着只管向井口挣扎。
人群中,念绣的婆婆急忙向前,一把抱住念绣连哭带叫,说道:“娘的心肝宝贝,娘的心尖,你这是咋想的?咋这样狠心,你这一去娘也活不下去了。俺那天儿…俺那地儿……”
这时念绣的公公也急忙近前,对儿子狄加喝道:“惹媳妇生了气,也不知道哄哄,还不快去陪个不是。”
狄加不敢怠慢,赶紧来到媳妇面前,低声下气的赔了不是,念绣这才止住悲声。
她抬起头在人群中找到曾祖和我。当她来到曾祖面前感谢救命之恩时,大家这才想起这一老一少。
狄加的父亲赶紧的给曾祖作揖,并热情真诚的把我和曾祖请到了他们家中。
念绣的婆婆对念绣这一通关心,让在场的人无不感动。是她良心发现改了本性吗?自然不是。她们一家对念绣的好,功劳都是寄藏在那口水井中的投生鬼立下的。
原来,此鬼受曾祖指点,去约请了两个关系密切的鬼友,三鬼相互明确了各自的任务以后,分别潜入到了狄加、以及狄加爹娘的梦里,使狄家人在梦中演绎了一出念绣轻生以后狄家家中因此出现的变故。
正是这种变故,使得这三人各自认清了自己的不当行为给别人带来怎样的伤害,同时也认清了自己一家因此受到怎样的惩罚。
这件事要从狄加回家听了母亲那番话以后,怒气冲天赶到住处,不分青红皂白,不问原因根由,狠狠地打了念绣一通说起。
可怜念绣,忍着头上仍然浸着血的伤口的疼痛,直想等丈夫回来向他诉诉心中委屈,讨点丈夫的安慰。谁曾想望穿秋水,日夜期盼回到家的丈夫,进门来不嘘寒问暖,不体贴关怀也就罢啦,竟然莫名其妙的打了自己一顿,这怎能不使她缠绵悱恻,心灰意冷,。
更令念绣难以容忍的是,晚饭时狄家人围在一起猜拳行令,推杯换盏,全然忘了伤痛在身的狄家媳妇。可是全家人尽兴以后,却又催促着她来洗刷碗筷,打理残羹。
念绣因为伤痛在身行动迟缓,婆婆又点了“眼药”,顿时她又再次遭到丈夫殴打。气不过的她急火攻心,一时怒脑,便想到了以投井求解脱的方法。
晚饭后,狄加本想回自己的房里看看被打了两次的妻子,势必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小别胜新婚,’更别说这才新婚几日。
可是,狄加爹娘就不开恩让走,一再留他说话,他以为“违了爹娘之意”便是不孝,所以这个孝子话说到半夜,上眼皮一碰下眼皮便睡着在爹娘房中。
也就在这天晚上,念绣她娘家爹念翁,做了个不祥的梦,梦醒后因为挂念女儿再也不能入睡,好歹挨到鸡鸣,便急忙出门赶来了狄家村。
天刚蒙蒙亮,手里提着礼盒的念翁便进了狄家村。当他走到街巷旁边的石磨时,心想:“天这么早,别扰了亲家,还是在这里等一会,等亲家起床以后再去叨扰方不失礼数。”想到这里,念翁便坐到石磨旁边的石凳上,顺手取下别在腰带上的旱烟袋。
不大一会,街巷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念翁提起礼盒刚要迈步,突然对面井台打水的老汉惊魂失魄的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有人投井啦!……”
片刻间水井周围便围满了人,并且有人拿来挠钩,把井里之人捞出了井口。
大家议论纷纷,忽然人群中有一老汉大声惊呼道:“这不是狄加媳妇吗?快去喊狄加来认人。”
人群外急坏了念翁,因为自己的女婿正是狄加。他扒开人群,抢到尸体旁边一看,顿时感觉如五雷轰顶,口中“我的女……”。
念翁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因悲伤过度昏了过去。
狄家人从乡邻口中知道念绣投了井,又听说亲家翁也在现场,这一家人慌乱中不想着赶去救人,不想着去安慰亲家,却想着怎么来推脱责任,逃避责任。
一家人嘀咕了一阵子以后,只见狄加的父亲往怀里揣上家里所有的银两,又拿上仅有的一银票,慌慌张张出后门赶往县衙打点关系去了。
苏醒过来的念翁抱着自己的女儿哭了个惊天动地,幸亏好心人的劝解和帮助,才想起报官。
衙门仵作查验过念绣尸身以后,得此结论:“身上多处拳脚、棍棒击打的皮外伤轻重不同,但都不致命;头部有一处伤口系撞击所致,也不致命;死因为溺水而亡。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无法断定。”
县太爷公正严明,明察秋毫,审清问明以后,做出如是判决:“公公婆婆口无遮拦,无故羞辱殴打儿媳,使儿媳名节受到极大的玷污,这是致儿媳念绣投井的间接因素,所以判二人各责六十大板,罚银五百两赔于念家。
狄加不念夫妻之情,是为不义;不善劝父母之过,是为不孝;听到噩耗不积极善后,是为不仁;随意摧残伤害她人践踏国家法纪,是为不忠。像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本就该严惩,何况你的行为是导致念女投井死亡的直接原因,所以判你当场杖毙之刑。”
狄加的爹娘当听到儿子被判杖毙时,吓的差点背过气去,大叫大喊着:“晴天老爷饶命啊!草民再也不敢了!求您网开一面放过犬子……”
狄加听到杖毙二字顿时被吓晕了过去,当他醒来时正听到自己爹娘向大人求情,自己也把头磕的“砰砰”直响,拼命大喊:“饶命!饶命!!……”
一家三口在各自大喊“饶命”声中猛然从梦中醒来,他们惊魂未定互相对视了片刻,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念绣,便心照不宣的各自慌张着往念绣房里跑去。
当三人进屋一看,不由得瘫坐在了地上,大眼瞪小眼,满脸尽是苦相。
突然,公公对狄加大喝一声:“快点火把,去井边找啊!”回头又对婆婆吼道:“你死人啊!快去求邻里百舍帮忙去找啊!”
狄加和婆婆这才慌里慌张,哆里哆嗦站起身来各自走开。
不大会,狄家人与几位相邻手举火把来到井边。就有了婆婆在井台边抱着念绣那痛苦的那一幕。
本章完
第27章 曾祖义助投生鬼 法力惩戒黑幽灵()
不大会,狄家人与几位相邻手举火把来到井边。就有了婆婆在井台边抱着念绣那痛苦的那一幕。
话又说回到现实,我和曾祖被狄家人请进了狄家,这时天已经大亮。狄家人很是客气,念绣还就真的下厨做了一桌很丰盛的饭菜来招待曾祖和我。
狄加端酒奉茶殷勤备至,念绣的公公添烫布菜热情有加,念绣的婆婆在厨房给念绣帮着忙,气氛已是无比的和谐融洽。
酒菜置办停当,念绣与婆婆坐在饭桌的旁边说话,只见婆婆满脸的歉意,念绣也是满脸的愧疚,婆媳两人尽释前嫌,言归于好,只看得狄加喜不自胜,乐不可支。
至此,狄家人相互理解,相互谦让,过起了和睦美满的日子。
我讲到这里,发现李怀德脸上只带有明显的羡慕之情,却并无一点愧疚返悟之意。心想:“哼!果然白费了我半天的口舌。”
这时,鸡叫两遍,我不愿在“对牛弹琴”,刚要眯上一会,李怀德却不依不饶,两只眼睛紧盯着我,我下了“逐客令”:“大叔,您还有事吗?”
他倒是很认真的问道:“那个投生鬼倒底投生去了没有?”
嘿!这个李怀德今儿还真执着,大有打“破砂锅问(纹)到底”的架势。这都熬了快一个晚上了,他竟毫无困意,一扫“棺材板”在时的萎靡。这种“机智不足,诚实有余”的憨态,使我应不得,也拒不得。
“唉!”我索性也不睡了,大不了陪你个通宵。
其实,我一旦讲起我跟随曾祖遇到的那些事,若不让讲个始末心里也不不爽快,正好你愿听,那我就再说上一回。
救下念绣的第二天,我和曾祖从狄家出门来到了村头,按照约定,齐伯早已经把马车停在了这里,我们便上了马车。
按照曾祖吩咐,今天还是住进了昨晚齐伯宿的那家客栈。由于曾祖一夜未曾合眼,所以俺爷俩进到客房,简单洗漱以后便躺到了床上。
我和曾祖这一觉睡到了申时,洗漱完毕,吃了口饭,曾祖吩咐我到镇子上采办回来五种物件,即:鸡蛋十一个,赤豆一斤,八种土(佛座土、古城土、桥梁土、十字街土、天德土、月德土、岁德土、岁方土。)各一包,半瓮黄酒,一只桃根。
曾祖在客房里,借着房中那张八仙桌作为法坛,从巾裹中取出朱砂、黄表、符纸笔墨香烛等一应用物。
只见曾祖将点亮的两只蜡烛和三支燃香置于坛前,又点上九只香置于门口。随后吩咐我站在门口一旁,以阻止闲人打扰。
只见曾祖手执黄表一张,绕坛前燃香三次后在蜡烛上点燃,待将要烧尽之时便置于铜盆中。如此反复燃了九张。
然后右手执笔,左手按住符纸,九道神符一气呵成。随即像燃黄表那样把这九道符依次烧化到通盆里。所有动作皆配合着指诀与咒语来完成的。
待香燃到剩下三分时,曾祖便取了铜盆中的少许纸灰并朱砂一同放入墨砚中。曾祖执笔蘸着这种特殊的墨汁,分别在十一个鸡蛋上画起了形如蝌蚪的符文。
鸡蛋上画完以后,把一斤赤豆、混入铜盆的纸灰中。当曾祖做完这些事情,门口与法坛上的香刚好燃尽。
曾祖又把两处香灰收到一起,也放到了铜盆中。把铜盆中的东西掺拌匀以后用一块布巾给包了起来。
做好这些之后,曾祖轻吁口气,对我说道:“鸿儿,鸡蛋可要拿好了,小心别磕破了,不然法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我仍然是抿着嘴,瞪着眼,攥着两个小拳头可劲的点着头,口里就一个字“嗯!”
曾祖约莫时间已过酉时,便吩咐隔壁齐伯套车。
我们先去了狄家村的那口水井边,曾祖约出井里的那个投生鬼以后,马车便往我们昨天来狄家村的哪个方向驶去。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我们来再昨天刚离开的那个县城。马车走到城南的一栋豪宅停住,我随曾祖下了马车,曾祖吩咐齐伯就近找个客栈去投宿喂马,叮嘱还是明天天亮到此来接。
齐伯把马车赶走以后,投生鬼现了身,它还是昨天的装束,对曾祖还像昨天那么尊重。它看曾祖下车以后,它先是给曾祖道了万福,然后垂立在一旁等着曾祖吩咐。
曾祖对她说道:“今天申时,老朽已经把您的功德上表天庭,下达地府,阎王爷恩准许你不用寻替也可择时投生。只是凭你一己之力不能,所以老朽只有助你一臂之力了!”
曾祖话音刚落,此鬼便迫不及待的飘然下拜。曾祖说道:“这即是你德业所致,又合着你我有缘,故无需多礼。”
曾祖指着眼前这栋豪宅又道:“今晚机缘巧合,何家长孙媳丑时初刻临盆,你的来世便是这何家未来的主人。”
此鬼道:“真人大恩大德如何报答,不知我来生如何识得真人?”
曾祖道:“你我也算有这个缘分,何来报答之说。这也是你命中注定。”
此鬼不解问道:“您是说遇到真人是贱妾命中注定,还是贱妾投生此户人家是命中注定?”
曾祖沉思片刻道:“虽然这两者都有,但这两者都是果,其因还是你的善念所致。”
正在这时,只听“吱杻”一声,何家便门被人打开。只见一顶两人小轿急匆匆沿街走去,紧随轿后是一位嬷嬷装束的老女人。
曾祖掐指一算,轻声说道:“这是去请稳婆,看样子孩子是要快出生了。”
我看了一眼此鬼,此时它倒紧张起来。只见它两只手轻攥,惨白的嘴唇轻闭,两道弯眉微簇,两肩还有点微颤。
我赶紧走到它身边,想扯一下它的衣衫,对它提醒或安慰一下。可是我的手明明是抓在了它的衣袖上,手中却如无物。我很纳闷,这种现象是我从来没有从曾祖口中听说过的。
此鬼倒明白我的用意,也明白我心中的困惑。所以对我笑笑,举了举轻攥着的拳,以示自勉。我很尴尬的笑了笑,也举了举自己的小拳头,为它鼓劲。
曾祖对此鬼小声说道:“你即可跟随抬着稳婆的这顶小轿进宅,到产房等候择机投生,我要在外面应付一场麻烦,好确保你投生无虞。”
此鬼再次拜过曾祖。这时正好刚才出去的那顶小轿回到门前,此鬼便匆忙化作一道青烟飘向了那顶小轿。
本章完
第28章 曾祖父替天罚罪 冥幽灵在劫难逃 (1)()
此鬼再次拜过曾祖。这时正好刚才出去的那顶小轿回到门前,此鬼便匆忙化作一道青烟飘向了那顶小轿。
就在此鬼刚随小轿进到宅院,一阵黑风也刮到了那扇便门。不巧的是,风也刮到,门也关上,曾祖掷出的两枚鸡蛋也同时正打破在了那道小门上下两处。
只见鸡蛋**金光骤闪,再看这阵黑风被金光逼离了便门,它一个盘旋猛然高升,似欲跃墙入宅。
风势的去向,好像早在曾祖预料之中。耳轮中只听着“刷、刷、刷”三声轻微的响声,曾祖手中飞出的三把赤豆如电闪石光,寄在了空中。
再看这阵黑风,就好像被一堵墙迎头拦住一般,瞬间成伞状四散着向地面回落下下去。
眼看着这阵黑风就要落地,风势柔弱,劲力已去。突然,它形若收伞,随即聚如柱状,眨眼化做高有丈余,瘦骨嶙峋,手似粪叉,脚如粪箕,蓬头垢面,五官不清的一个怪物。
若不是因为它穿一身黑绸缎寿衣寿裤,外罩一件黑绸缎裹尸披风,我还真不敢把它认做鬼看。
只见它瞪圆了两只即无眉骨又无眼皮的窟窿眼,好像看着曾祖似的,面部表情由愤恨到恐惧,再由恐惧到愤怒极具的变化着。因为它的眼窝内没有眼珠,虽然能看到它的表情变化,却难以看出它心中所想。
我正担心它会偷袭曾祖,为曾祖捏着把汗之时,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它竟突然以一种祈求的表情匍匐在了地上,那两只粪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