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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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心喜,便到了尚记饭馆要了一桌上好酒菜。小人吃足喝得,三福给我要饭钱的时候,我对三福说道:小老弟先用尚连财三年积蓄的零头,给我垫付一下,待我也摸个鸦巢之后,定当加倍奉还。如何?’
听到我的话以后,三福双腿一软竟然差一点跪在地上。他急忙扶住饭桌,探身小声说道:‘爷,饭钱好说,此事您切莫声张。俗话说:见者有份。您今夜三更您来找我,咱两平分了它也就是了。’
我心中自然是们美不胜收,笑着说道:‘兄弟你忘啦,还有句俗话叫做无功不受禄,老哥岂敢有这等非份之想。老哥只想交你这个朋友,遇到难处或一时不便的时候,能得到你这位朋友关照一二便已知足。就像此刻,老哥虽然禳中羞涩,仍然能吃上这么一桌丰盛的席面,还不是因为仰仗了你这位朋友的关照?得,不说了。老哥谢谢你的关照,后会有期。’
我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感到三福二目里透出两股杀气,同时听到他紧攥着的两只拳头“嘎巴嘎巴”的直响。
我即刻明白三福对我已然动了杀机,我打过几个寒颤以后,重新坐下对他说道:“兄弟,老哥忘了告诉你,老哥若是摸鸦巢摸出条毒蛇且被毒蛇伤到的时候,想交你这位朋友的人可就多了去。”
霍五说到这里好像并不太在意堂威,而是随意转身对三福说道:“三福,老哥还算诚实可交吧?老哥诚心交你这个朋友,你却时时刻刻惦记着杀人灭口。老哥怕得要命,所以曾向前任县太爷出首过此事,却因前任县太爷人已老迈,耳背眼花,以致老哥为了那一顿饭,躲了你整整一年。”
“三福,你的冤枉在哪里?说出来,本县给你伸冤。”
三福战战兢兢从行刑处跪爬到堂下,匍匐在地说道:“老爷明察,小人本以为与霍五把钱一分了事,不想你这个无赖不趟这趟浑水,小人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事发半年后,偷偷的把那些东西如数投进了尚连财父亲的院落里。因为那个钱褡子上绣着尚连财三个字,所以,小人不担心尚连财的父亲多事。老爷,小人是有过贪念,可小人已完璧归赵,还算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了吧?求老爷开恩饶命。”
“霍五,三福说的可是事实?”
“禀老爷,只字不差。”
“三福,适才六十刑杖算作是对你贪念的惩罚,念你把钱还给尚家,此事本县不再追究。你记住,饶你命的不是本县,而是这位霍五,要谢救命之恩,就去谢霍五吧。”
县太爷发落三福前,尚连财本想反悔自己的陈述,想求县太爷维持原判,可随着旁证一个个浮出水面,自己已无法张口,只能眼看着妻子心死的那副神态,自怨自悔。
县太爷曾经的那句“发不外乎人情…”此刻或许左右了县太爷的判决思维,又因为事情真相使得苦主谭家无颜来大堂申诉,所以县太爷判尚连财无罪释放,免了秀秀的包庇之罪,尚连作当堂杖八十,不再加罪。
甘牛牛讲完这个故事,看着众伙伴说道:“大家猜猜,那个霍五是谁?”
“不就是一个大烟鬼吗?有啥可猜的!”
“不对!肯定是个侠客,他不要三福分给的银子,还逼着三福把银子还给尚家,正是侠客行为……”
“才不是侠客呢,若是侠客,恁舅舅咋会把他说成那副德行?侠客都是神武英俊的那种。”
小伙伴们又是一阵激烈的讨论、争辩……
甘祭祖平息着小伙胖们激动的情绪,大声说道:“霍五是谁,权当是个谜底,咱留上一阵子在揭晓,还是先听下一个故事,看看哪里精彩好不好?”
小伙伴们的安静,已经表明了他们对故事的期待,甘牛牛看看天色不早,也就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讲起了县太爷昭雪的第三个故事……
尚连财的冤案翻过来以后,住在尚连财对面牢室里那位名叫康云孝的年轻秀才,似乎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他一反从前那种沉默、冷漠、麻木、不屑的神态,不再敌视和鄙视官家及差役,开始尝试着与狱卒沟通。
一天,康云孝看到两名狱卒兴致很高,便放下之前冷傲不屑的神态,走到铁栅栏门前低声问道:“禁卒哥,您二位说的这位太爷当真是位清官?”
两个狱卒看到沈云孝开口,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互相对视了两眼以后,两双惊奇的目光落在满脸和气的秀才身上。
“两位禁卒大哥,小生感谢您二位这两年来的照顾,之所以时至今日小生心中这个“谢”才迟迟出口,源于小生心死。
近日来,小生没少听两位大哥谈起这位青天,以及对面牢室里那位仁兄的冤情。故此小生这颗心渐渐复活过来。若然小生冤情得雪,定然视二位禁卒大哥为救命恩人,还望两位禁卒哥多多帮忙。”
两个狱卒确人了康云孝是正常的,也是认真的,便笑着说道:“自从咱这位县太爷到任以后,就叮嘱咱不要把你们当犯人,说你们当中说不定谁是被冤枉的,故此,你若觉的自己冤,甭用拿咱们当恩人,咱们给您禀一声老爷也就是费几句口舌的事,简单着呢。你安心等着就是。”
康云孝恭维道:“两位禁卒哥谦虚了,您二位分明是心善人之人,只是自谦罢了。敢问两位禁卒大哥,新任老爷名讳中果然有个‘生’字?”
“这还有假,恕个罪说,咱们老爷名讳‘叶生’,咋啦,你伸冤还讲究老爷名讳?”
“烦请禁卒哥给小生取纸笔来,小生有几句话想呈给县太爷。小生冤情若得昭雪,定当厚薄两位恩人。拜托您啦。”
狱卒片刻的功夫便取来了纸笔,康云孝匍匐在地,用衣袖将眼前地面蹭擦干净,而后展开纸,略加沉思便写道:不是青天不见怜,良玉尚有乱石缠;三斗米出自石谷,活命遇有生之年。
几句话写好以后,康云孝用嘴轻轻将墨迹吹干,而后爬起身来,双手将纸笔递给了狱卒。
本章完
第三六六章 新婚夜新娘丢头 洞房里新郎失魄()
几天过去,不见提审自己的康云孝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实在等的心焦,便啰唣狱卒几句,每次狱卒都是用同样的几句话答对着他:“要翻得案子实在太多,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耐心等着吧,老爷不会忘记你的。”
康云孝又苦等了两个月之后,渐渐失去了希望,神情和神态回到从前的同时,脸上却又多出了些许自嘲。有时自言一句“自作聪明,自作多情”之后,便发出几声苦笑。又过了些时日,康云孝的精神好像已彻底崩溃。
希望多大,失望便有多大。这句话一点不差。如若康云孝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希望,此刻,他或许正在机械而随意的捉着身上的虱子,并用狠劲挤死每一个虱子,来宣泄每天的情绪。
然而,现在的康云孝,却已经忘了捕捉虱子的念头,有的只是苦笑后的麻木和呆滞。
直到到有一天,有几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被分别投到康云孝的牢室和他对面的牢室里之时,他猛然认出被投进自己牢室里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叔父康祺,便怒不可遏起来,一扫平时的文弱和呆痴,竟然扑倒血肉模糊叔父的身上,张口乱咬起来。
幸好衙役和狱卒手疾眼快,把康云孝及时拉出牢房。要不然,已无还手之能的康祺,定然会被发指龇裂、暴虐淋漓的康云孝,把脑袋给咬成秃瓢。
被拉出牢室的康云孝,很快便差役带到大堂。康云孝的景状却因为之前对康祺的暴虐而像换了人似的。尽管蓬首垢面、形销骨立,二眸子里却已经闪烁出希望的神光,一股书生气息油然而生。他坦然自若、不悲不喜的给县太爷施礼以后,不再言语,静等县太爷发问。
县太爷看着康云孝暗自点头,面露浅笑问道:“康云孝,那日你呈给本县的几句话可有出处?”
“禀大人,那几句话是学生秋闱后在回家途中,遇到的一位貌似神仙的老先生所赠。学生曾向老先生请教寓意,不想老先生转瞬便没有了踪影。
学生猜度老先生非是凡人,便牢牢记住了这几句话。正是最后那句‘活命愚有生之年。’使学生联想到大人您的名讳,便妄自踹度,认为这句话似乎暗指这学生的这段冤情,能在您这里得以昭雪,故此斗胆陈情。”
“好一个妄自踹度!本县看过你的卷宗,所载案情条理清晰,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本想放弃复审,也正是你的‘妄自踹度’让本县识出前任的良苦用心。本县用了近两个月的缜密侦查,终于可以还你清白。你可以回家去了。”
“大人,学生来的糊涂,实出无奈。即便能对真相猜测一二,也是为不能走出囹圄平添苦恼。而今,大人明察秋毫,洞烛其奸,还了学生清白。学生将刻骨铭记这份恩情,故此不敢糊涂着走,还请大人给学生透露点您是用怎样一副慧眼识破端倪,用怎样一种睿智周旋权势,又是用何等的气魄把学生叔父这等权势熏天之人绳之以法的?”
“既然你想了解案情始末,本县便满足的请求。不过,本县此举非是想听你歌功颂德,博个青天虚名,而是谨以此对世人做个警戒。师爷,就由你给康云孝详细道出此案的玄机所在吧”
师爷说话前仍然是老习惯,先清了清嗓子,而后便娓娓道来……
康云孝出身豪门,家境殷实。父亲康祯生前官至史部侍郎,叔父康祺仰仗其兄势力广结权贵,把康家的老产业发展至顶峰,因此他虽未出仕,却也是权贵一方。待其兄康祯病故任上之后时,他已然羽翼甚丰,与官贵们的关系已是盘根错节,蒂固根深。
一直跟随叔父康祺生活在祖居的康云孝母子二人,因为康祺官高位重,康家祖业产生的丰厚利益,从未少过母子二人的半分,祖业也全是落在康家长子康祯名下。康家祖业由康祺打理,康家老哥俩康祯和康祺并未分家。
然而,康云孝母子的景状却因康祯的病逝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因为康祺已经有个自己的势力,已经不须再指望其兄的权势,所以这个贪得无厌,利益熏心,心狠手辣的东西,便打起落在其兄名下的这些祖业。
因为按祖制,祖上这些产业要么一分为二,长房、二房各得其一;要么把名分全部过继到康家的长子长孙康云孝的名下,仍由康家能者打理,利益均分。
然而,有了独吞整个家产念头的康祺,咋能按祖制办事?于是,康祺对母子二人的陷害便接踵而来。
早在康云孝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康云孝在秋闱后回家的路上得遇一位老者,因为两人结伴的行程中,康云孝对老者照顾倍致,礼让有加,故此老者在遁迹前赠给康云孝了几句话,并叮嘱要他铭记于心,善加体会。
当时康云孝家中境况可谓如日中天,怎能在这句话上浪费心思,故此,康云孝便把这几句话当做一段奇遇,只遵照老者叮嘱给与了铭记,却未给予深思。
康云孝的父亲去世那年,康云孝十七岁。愿定下结婚的日子不得不延后至十九岁除去孝服的这年。
康云孝的婚事在其叔父康祺的热心操办下顺利举行。这天来为新人祝福的亲朋很多,婚礼现场既隆重又热闹。尤其让康云孝没有想到的是,父亲曾经的同僚,礼部侍郎王宇栋能光临祝贺。这人的到来,也出乎了康祺的意料。故此,康祺和康云孝都因这人的到来好好荣耀了一番。
婚礼结束以后,康云孝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带着轻微的醉意来到洞房,当他看到躺在床榻上睡着了的新娘时说道:“娘子,难为你洞房花烛还能睡得着,小生来给你宽衣……”
康云孝说着话,便想把新娘拉起来。当他猛地一下把新娘拉成坐姿的时候,新娘的身体却猛然倒向他的怀里。与此同时,新娘蒙着红盖头的头颅却落在了床上,倒在康云孝怀里的却是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康云孝本就是一位文弱书生,那经得起这种惊吓,当场便被吓死过去。
像康云孝这种门户,新娘是有一、二、三等数名丫鬟内外侍奉伺候,也不知今天这些丫鬟都去了哪里,反正昏死过去的康云孝是自己苏醒过来的。
康云孝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洞房里的蜡烛已经燃尽熄灭。黑暗中当他想起自己怀里是一具无头尸体的时候,猛然把尸体推到一旁,自己也随之后爬数步,最终还是因为心中极度恐惧而再此昏死过去。
本章完
第三六七章 岳父舅哥兴词讼 侍郎县令熄纷争()
康云孝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此次苏醒,他的胆量比之前大了许多,因为他没有再次被吓死,而是有了歇斯底里呼喊救命的意识。
康云孝的呼救声,瞬间把那些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的丫鬟婆子全给招了回来。这些女人哪里见过无头的新娘,哪里还有胆量在待在房里,谁还顾得上康云孝的呼救和死活,一个个逃命般狼窜而去。
最后还是几个胆大的奴才,把康云孝扶出洞房,扶到客厅醒神。
当康云孝清醒镇定以后,问从洞房里回来的一个奴才:“少奶奶怎么啦?”
这个奴才瞪着恐惧的眼睛,胆颤着说道:“少爷,少奶奶的头颅不再房里,奴才又不敢问您,您可知道这时咋回事?”
“床上蒙着盖头的,难道不是头颅?”康云孝疑问道。
“少爷,您当真不知道红盖头蒙着的是个背枕?这就奇怪了?少奶奶的头咋会在您的眼皮子低下不翼而飞?”奴才疑惑不解,兀自自语着。
“混账东西!说的啥话?少奶奶的头是昨天酒宴结束前没有的,啥叫在少爷我眼皮子低下不翼而飞?”康云孝无不耐烦的挑着奴才话里的毛病。
人命关天,很快昆宗县那位古稀县太爷便派仵作来康府验尸,结果是:死者年龄不详,身穿新娘服装,身体无外伤,无内伤,脏腑无中毒状。死者系被割去头颅而死。死者头颅不在现场,且未搜获。
大堂上,古稀县太爷看着仵作的验尸结果,心中已经明了事情原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