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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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上,古稀县太爷看着仵作的验尸结果,心中已经明了事情原委,低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康云孝,忖道:“孩啊,你被家财所累是你的事,本县招谁惹谁啦,也被推到了火炉上来烤。”
古稀县太爷正在思量此案如何了结的时候,昨天在康云孝家喝喜酒的那位礼部侍郎王宇栋,已经在昆仲县办完公干,正派手下来给县太爷辞行。县太爷这才想起此事,须求教这位高官给拿个主意。
于是,这位古稀县太爷也顾不得自己老迈,扔下大堂,急忙跟随王宇栋的这个手下去见王宇栋。
县太爷给王宇栋见过礼以后,说道:“大人,卑职遇到一件天大的难事无法裁决,特来请教大人,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王宇栋是个豪爽之人,说道:“贵县,您老甘居七品,是官员们的楷模。当朝普天下谁人不敬服您老的神断?您老还有无法裁决的案情?真是让本官开了眼界。”
“大人取笑卑职了,这件棘手的案子还真得您这位国家重臣说上两句……”
于是,古稀县太爷便把自己的为难之处说了出来。
王宇栋听完,神情顿时凝重起来,看着手中仵作的验尸结果,说道:“本官先去大堂说上两句,随后有了时机,再把此事凑给万岁。甘愿这件事情过后,康家不再生新的事端”
王宇栋跟随县太爷来到大堂的时候,只见怒不可遏、气愤填膺的新娘的父亲和哥哥,正与差役们挣扯着。
看到老爷坐上大堂以后,挣扯双方这才消停下来。县太爷问过差役,方知这对父子正要挥拳去殴打康云孝,因被差役阻拦,这对父子才与差役们挣扯起来。
县太爷说道:“苦主听了,死者死因不明,尚待查找原因,在死亡原因不明的情况下,不能认定康云孝有罪。即便康云孝成了嫌犯,也自由国家法度裁明给予惩处,尔等也无权加害嫌犯。否则,本县对尔等决不轻饶。”
那父子两人哭闹一通以后,一直诉求县太爷判康云孝为死者偿命,并扬言说县太爷若不判康云孝为死者偿命,他们便聚合全村族人把死者抬来衙门,定要闹个全国皆知不可。
古稀县太爷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凶手尚未定论,所以,苦主理应给本县一个破案的时间。本县所言皆在情理之中,尔等若无视国家法度,肆意枉为,本县牢房可都空着,你想煽动族人闹事,尽管来闹就是!”
“老爷,您是在包庇凶手,任谁都清楚小人的女儿是与姑爷洞房的时候被杀的,凶手不是姑爷又能是谁?老爷您可不能贪赃枉法,偏袒有钱有势之人而草菅人命。”
县太爷仍不急不躁的说道:“本县如何判案,不劳你来说教。适才你说你女儿是在洞房时被姑爷杀害的,你告诉本县,你姑爷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新娘的父亲被县太爷问的哑口无言,低头沉思。县太爷接着说道:“没有一个合理的杀人动机,本县随意疑凶那才叫草菅人命。更何况按常理,杀人以后,杀人者应当藏尸灭迹才对,怎会有只藏头颅而不藏身体的道理?”
半天,新娘父亲咬着牙关说道:“既然老爷这么说,小人也就顾不得家丑了,小人就给老爷说说狼子杀人的动机。小女出家前曾经失身,这个狼子定然是在与小人的女儿洞房时未见落红而起杀机。他藏了小女的头颅以后,或许是藏不动小女尸体,又或许因为天亮来不及藏小女尸体,这才装做惊恐和疑惑的神态蒙蔽视听。老爷,难道您就不能这么认为吗?”
不待县太爷开口,旁座的王宇栋将仵作的验尸报告往书案一拍,怒道:“你女儿几岁?从实将来!”
王宇栋这一声怒喝,惊的父子两人半天未能说出话来,冷汗湿透胸背处的衣衫。
“说!难道你做父亲的,只知道女儿嫁前失身,却不知女儿几岁?”
新娘父亲在王宇栋咄咄威逼之下,嗫嚅着说道:“小女、小女、小女一十九岁,与、与姑爷同岁。”
“为了让你这条老狗认清自己的嘴脸,回去叫来你的夫人,亲眼看看你这个十九岁的女儿是个什样的体态。来呀,仵作带两个年长的婆子,随新娘的母亲同去康家验尸。今次你要照实记录,否则本官请旨,请万岁爷派仵作复验,介时便会有人陪着你看被抄满门的一幕。”
仵作虽冷汗淋漓,却并未唯喏,痛快应声以后,便到女牢找年长的女禁卒去了。大堂上,新娘的父兄却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当县太爷催促父子二人照王宇栋的方法去做的时候,父子两人这才边磕头边声称,新娘的母亲因伤心过度已经出不得远门来搪塞县太爷。
县太爷并不难为父子二人,而是言它,问道:“被害尸体要么由你,要么由康云孝埋葬保管,在案破之前不得丢失。
无论是谁埋葬尸体,丧葬费都由康云孝承担。康云孝暂不收监,必须收集案件线索,定时来本县呈报。本县问你们,尸体由谁埋葬,现在必须定下此事。”
本章完
第三六八章 巡按神断有来意 县令内敛防未然(1)()
新娘的哥嘴快,急忙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堂都拜了,妹妹已经是康家的媳妇,尸体当然该有康家埋葬,再说……哎呦!哎呦……爹您干嘛打我?我说错啥……哎呦……”
新娘的父亲未等儿子把话说完,猛然对着儿子便是一顿耳光,直打得他儿子眼冒金星,鼻口流血,伏地不起方才罢手,并说道:“老爷,小人情愿领会女儿尸体自行安葬。此事过后,案情结果全凭老爷裁定,小的奉公守法,也不会私自寻找康家麻烦。您看小人现在可否去到康家领回小女尸体?”
县太爷面上露出一阵轻松,扭头问旁座的王宇栋:“大人,您以为如何?”
“尊县,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本官巧遇、观摩尊县断案本是契机,岂能干预,岂能左右尊县?您为您治下的百姓呕心沥血、煞费苦心自是应当。就请您决断吧。”
县太爷不再客气,一啪手中惊堂木说道:“某年月日康家无头女尸案暂判如下:女尸父亲自愿带康家女尸回自家进行安葬,本县准予。丧葬费由康云孝付与。康云孝虽暂不做嫌犯,可回家以后有搜查此案线索的义务,并每月来县衙呈送所收集的案情线索。退堂!”
康云孝在这次案件中有惊无险,只是失去了新婚妻子。可当康云孝仔细想想妻子的父兄在大堂上的行径时,又觉得事情大有蹊跷。
康云孝心想:“妻子的父兄制造这起事件的目的不是讹诈钱财,而是欲要自己的性命。因为县太爷曾问起他们要康家赔多少钱方可息事宁人,可他们就一句话“只要杀人者偿命,不求其它。这真是令人费解了。
这对父子在大堂上丝毫没有失去亲人的那种悲痛,只有致自己死地的狠毒气势。他们此举目的何在?假若他们的女儿活着,而是改用它法将我陷害致死,家中的钱财或许能落到他们的女儿手上,这样他们致我死地的意图尚可成立。可目下这种陷害方式真是令人费解,我死了他们能得到什么呢?
若说不是他们父子故意陷害,也说不通。因为妻子不是我杀的只有我心中清楚,他们为何如此害怕再次验尸?他们为何搭上亲人的性命竟轻言放弃……”
康云孝百思不解以后,索性也就淡忘下了这段往事。虽然如此,却因此落下了一个恐婚症,任谁提亲就是不允。
就这样转眼两年过去。一天康云孝正在书房读书,十几个差役破门而入,竟然不由分说把他捆绑起来拖至大堂。
到了大堂以后,康云孝发现大堂正位座坐的不是之前的那位古稀县太爷,而是一位气势张扬,官威十足的中年人,之前那位古稀县太爷,却在堂案旁搭的旁座上就坐。因为康云孝既是官宦家出身,又是秀才见识,一眼便瞧出正位坐的这人不是专职钦差便是巡按、巡抚。
只听这人说道:“康犯云孝你可知罪?”
“学生不知罪犯哪条?”
“哼!刁钻狡猾之辈,本巡按且不说你前两年洞房杀妻那案未结,单说有人举报你勾结江洋大盗,盗取良善财物一事,一旦查实,本巡按便可定你死罪。未免皮肉之苦,你还是乖乖交出赃物,供出大盗藏匿地址,否则本巡按可就让你终生牢记抗拒国法付出的代价!”
“巡按大人,小人要与举报者当堂对质,小人家境殷实,生活无忧何必涉险再行盗窃之事,再说,学生秀才身份,圣门弟子,即便家境贫困,学生也会谨遵圣训: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学生常自比君子,岂能做那些蝇营狗苟的龌龊勾当。”
“本巡按断案向来重的是凭据,遵的是以理服人,今天也不列外,就请你明白一回。懒九,你告诉他本巡按为何审他!”
这时,一位身形矮戳却脑满肥肠的华裔财主,应声跪到在堂下。这人五十几岁的年纪,长着一张大大的胖胖的娃娃脸,满脸血丝布满两腮和鼻梁。清淡稀疏的几根短眉毛几乎被人忽略,塌鼻梁,小眼睛,覆船口周边不长胡须。因为脸上的折子即浅且宽,加上肤色枯白,所以整张脸就像气鼓的猪尿泡一般,风干的表皮上,那些血络给人一种反胃的感觉。
这人眼里只有巡按。在给巡按磕过头以后,并未看旁座那位古稀县太爷半目,便挺身说道:“小人城东懒记赌坊的主人,名叫懒九。前天晚上小人家中被盗,尽管很贵重的东西幸免被盗,可被盗取的金银也不是个小数目。
小人本认为这些被盗走的东西已无处可寻,不想,小人在被盗现场捡到盗贼遗落的一个簿籍。小人打开观瞧,这才看清楚这是盗贼盗取财物后的分赃明细。
簿籍中分赃人员的名字里,小人只识得的康云孝一个,因为两年前他的杀妻案不了了之,弄得世人皆知。小人虽然已经清楚强盗是谁,却因想到此人杀妻重罪都能被县太爷给开释,何况一件盗案。
如若县太爷有心袒护康云孝,小人的钱财追不回来事小,倘若再招来盗贼的报复,可就得不偿失,悔之晚矣。故此,也就只好以‘破财免灾’来安慰家人。
不想,小人正想息事宁人,藏恨于心的时候,在街巷上听说巡按大人驾临小县,又听说巡按大人铁面无私,公正严明,所以小人这才斗胆举报。此举小人也不只为了讨回被盗银两,更主要是请大人抓获这群盗贼,给昆宗县百姓一个安生的日子。”
懒九说完以后,巡按厉声喝道:“康犯云孝,有招无招?”
“禀大人,簿籍中的康云孝,定然是与学生重了姓名,还望大人明察。”
“哼!难不成两年前洞房杀妻的康云孝也与你重了姓名不成?今天本巡按还就不想审盗案,而先审审你的杀妻案。本巡按深知你康家在昆宗县的权势和神通,故此给你行刑就用本巡按该来的皂吏,本巡按倒要看看你抗法的神通到底有多广?”
巡按说到这里,扭头问旁座上的县太爷:“贵县,本巡按可就要借贵县的刑堂一用了,本巡按想,贵县不会有异议吧?”
古稀县太爷起身后,神色虽然惶恐,还是深施一礼,说道:“请大人明鉴,屈招出自酷刑,卑职还是恳请大人三思。”
“哼!照贵县的说词,各衙门的这些刑具都该清除销毁啦?您不觉得贵县杀人案、盗案频发的原因,是您不会使用这些刑具所致?孰是孰非,本巡按今天便教你有个认识。来呀,大刑伺候!”
本章完
第三六九章 巡按神断有来意 县令内敛防未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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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按话音未落,一只行刑堂签被扔在康云孝的面前。同时,跟随巡按来的那些皂吏,架起尚未看明白怎么回事的康云孝走到刑具架旁。其中一个皂吏正想伸手去取夹棍,皂吏头却说道:“无须一样样式,就这幅书生身板,一顿棍棒定招无疑。”
果然如皂吏头所说,三十刑棍未到,康云孝便大喊“愿招”。
皂吏们把康云孝拖至堂下,巡按先是问县太爷:“贵县,本官请教:三十刑棍有招可算酷刑?三十刑棍下本巡按连破杀人、盗抢两起大案,可算屈招出自重刑?哼!贵县这番妇人之仁,早就该回家看孙子去,枉自纵容了奸猾!”
“大人教训的是,卑职也曾想回家颐享天年,怎奈万岁爷非要让卑职在这里熬到明年才能告老。要不然此案过后,劳大人在万岁面前弹劾卑职一本,到那时卑职定然担壶提浆去大人府上诚谢。”
古稀县太爷不卑不亢,绵里藏针的回敬着巡按。尽管县太爷搬出了皇上,真奈天高皇帝远,官大一级压死人,古稀县太爷不敢硬抗巡按的霸道,任凭着他在自己的公堂上大发着淫威,制造着冤屈。
康云孝承受不住刑杖的责打,疾呼“有招”。复被拖至堂下的他,刑伤痛的已经无法跪着回话,只好趴在地上等着巡按问话。此刻巡按也正等着康云孝自招,故此,大堂上出了短暂的寂静。
古稀县太爷突然离座往堂下走去,他打破这种使人心碎的寂静,一反常态,来到康云孝身旁说道:“小子,你叔父不是曾经炫耀你康家有块先皇赐给的免死金牌吗?你可以请求本县派人给你取来?要不然今天你的小命将不保……”
此刻县太爷倒不像个县太爷了,他唠里唠叨说个没完,意在提醒着康云孝事态的严重性,以及应对方法。一行一动倒像极了一位慈祥老人在教条晚辈。
巡按看到此情,把嘴角裂到耳根,眯眼欣赏着堂下一幕。当康云孝在县太爷无数次的提醒下,终于想到家中供奉着的那块免死金牌,于是,他艰难的调整了一下趴姿,对县太爷磕个头含泪恳求道:“学生请老爷派人去到寒舍取来那块活命金牌吧。金牌由家慈敬奉着,老爷尽管派人给家慈讨要即可。学生还请老爷别惊吓住家慈。”
有了康云孝这句话,古稀县太爷猛然直起身来,对自己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