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第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此起,丹师废寝忘食昼夜看护着丹炉,那份细心和认真曾一度让向古冶即感动又羞愧。
他为了不辜负丹师这片苦心,尽可能在右大田那里装出一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用近些天从丹师那里学得一些丹家行话、术语充当着门面。
也别说,他掌握的炼丹理论在内行听来浅薄可笑,可在右大田的眼里则成了宏篇大论。对于一个痴迷此术却又对此术外行的右大田来说,简直奉向古冶如仙人一般,自己总是自谦着那些“相见恨晚,学生受教…”的话。
转眼,丹炉开火已过月余,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丹师却是很认真的教授着右大田的两个家童,并切在去向师傅向古冶请安时或者去煤市选煤时,便直接委托两个小童看火。
两个小童终是年小,认为自己有缘丹术,欣喜之余不免憧憬着自己做了丹师以后的情景。于是,做事便更加认真,对丹师也就更加尊重,更加使其随便起来。
这天旁晚,一个小童看炉火,另一个小童来到客厅向正在陪同向古冶喝茶的老爷禀道:“老爷,看护丹炉的那两位师兄早上出府去煤市选煤至今未归,这么晚不回来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小人担心那位师兄发生意外,故此禀报老爷。”
就在此时,陪丹客一同去煤市拉煤的马车夫也来至客厅禀报说:“老爷,小人在煤市等着两位师傅选煤,转眼的功夫便不见二人踪影,等到此时不得不独回给老爷来禀报。”
右大田急忙问烧炉的家童道:“他们出府前可曾开炉?”
“不曾开炉。自从点火至今都不曾开炉。”家童用肯定的语气答道。
右大田看了一眼向古冶,随即当即放下心来,对向古冶说道:“以大师高见,令徒意欲何往?当真是厌烦了此处枯燥,回了客栈,或弃您而去?”
向古冶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担心丹客是因为丹败而不辞而别。心想:“现在原因不尚确定,自己先应付着眼前,随后见机行事吧。”
想到此,向古冶便强做镇定说道:“两个孽障,回来看本师如何管教于他。孽徒未回,本师亲自烧火炼制便是,先生无须担心。”
“这样便好,不满大师,炉内可是敝人几辈子积下的家当,敝人已是穷其所有,孤注一掷了。还请大师移步丹房。”
本章完
第197章 丹客笑谈内外鼎 向古痛失金银财(5)()
转眼到了开炉的黄道吉日,向古冶非但没有等来丹师的影子,自己也没有寻找到逃跑的时机。
无奈之下,向古冶便回想着当初丹客在他家开炉时的做法,照葫芦画瓢,祭奠以后胡乱念叨了几句当初丹师所念咒语中的只言片语,便闭着眼睛把炉打开。
不待向古冶睁眼,早已等的心焦魔乱的右大田探身往炉里看去。他这一眼只看得如冷水浇头,寒冰敷面,激灵灵打个寒战以后,“哎呀”一声,便趴在丹炉上昏死过去。
向古冶听到右大田的惊叫声,不用睁眼便已知道结果。他不顾右大田的死活,不顾两个家童呼喊着昏迷的老爷,而是趁着右大田昏迷之际转身往但房外疾走而去。
两个家童只顾救护老爷,并未在意向古冶的去向,可是当向古冶走出丹房数丈以后便被等候在那里的几个家奴才给赶回丹房。
此时,右大田也已被两个家童叫醒。他醒来的第一眼便是在丹房内寻找向古冶,当他因为看不到向古冶的身影要发火的时候,向古冶被几个家奴给逼回到丹房。
右大田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怒不可遏的薅住向古冶的驳领,气急败坏带着哭腔问道:“金母银根那里了哪里?我的五百两黄金,三千两白银去了哪里?你告诉我?”
“本师、本、我…”向古冶一时无法回答,支吾半天,索性不再回答,任凭右大田无尽无休的责问。
奴才们看到家主如此情状,已然猜到事情结果,便寻来绳索将向古冶捆绑起来,待右大田情绪稍加稳定以后,问道:“老爷,是送官?还是投炉里化了?”
“蠢货!是报官能让老爷的金银回来还是把他化了能让老爷的银子回来?如今炉内的金银定准被他的两个恶徒拐走,既然师傅在,失去的金银定然是由做师傅作赔。大师您认同敝人这个观点吗?”
向古冶欲哭无泪,欲诉无门,看着同病相怜的右大田无奈的说道:“先生还是报官吧,在下愿受官家治罪,也不愿再看这些丹客逍遥法外。”
右大田听得大惑不解,问道:“何出此言,难道你不是丹客?”
“唉!一言难尽,若不是亲眼看到先生受骗,在下将永远认为丹走炉败的真正原因出自自己行为不捡。不想,这伙骗子花样繁多,舍此用彼总能得逞。唉!只怨自己贪心太重以致沦落至此。我无家可回,身无分文,活着还有何无意义?就是您不报官,只要给我留口气在,我也要去衙门告发、揭穿这些丹客的真实嘴脸。”
向古冶这通没头没尾的话,让右大田更加迷惑、不解。他好像忘记失去金银的悲痛,惊奇的问道:“听话音你好像也是受骗者,不妨说说您是如何被骗的?被骗去了多少黄金白银?”
向古冶看着这位被骗的财主,此时,他不但没有了被骗的任何痛苦,两眼反而透出一种兴奋和刺激的神色。更让向古冶不能理解的是,右大田的两个家童以及那几个家奴,神情和他一样,全然没有了替家主分担痛苦的景状,一个个也是兴奋不已,两眼都期待着向古冶讲述出那段刺激离奇的故事。
当他们听完向古冶讲述完自己被骗的经过以后,众口一词,大赞这位丹师手段高明。
右大田更是对丹师的手段赞不绝口,自叹不如。
众人的反常行径,让向古冶看出端倪,便小心的问道:“你们当真不把在下交给官府?你们可别忘了在下是个穷光蛋,半个铜板也是赔不出来的?”
右大田笑着说道:“把你自己赔给我也就是了。”
右大田看道向古冶不解自己话中之意,又说道:“反正你已是无家可归之人,倒不如咱们联手学着丹师的手段,大骗上几个豪富,你意如何?”
众人的神态和右大田的这番话话证实了向古冶心中的猜测,他问道:“您们做局是本想以黑吃黑的手段讹诈丹师,却没想到失手?你们用这么大的代价也未免太过冒险了吧。”
右大田笑着说道:“你认为封在炉里的当真是黄金白银?如此看来,你让人家骗的如此惨败也就不为出奇了。”
向古冶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
右大田说道:“你想啊,丹师自己可以在任何时节,任何地方与她小妾做媾和之事都冲撞不走鼎神,偏偏是你与他的小妾做过一次便冲走了鼎神,岂不是难圆其说?
当时你虽然对自己的行为懊悔自责,对走丹败炉的责任未做推卸,却没有明确不追究此事的态度,这才又有了丹客炉化爱妾的闹剧发生。
丹师的目的是使你身处两难之地,不得不自认倒霉,任由丹客毫无顾忌的走出府门。现在恐怕你仍然相信丹客真的炉化了小妾?”
向古冶仍然不解的问道:“当日丹客将他的小妾放进炉里,封炉点火一气呵成,小妾在炉里的惨叫声犹在耳边,这怎能是假?为了钱财不惜牺牲小妾也未必不是。”
“你这是天真,也叫愚蠢。今天就让你开眼仔细看看这些丹师是为你建了个怎样的丹炉!”
右大田说着话,便将向古冶猛然抱起,不由分说把他放进炉里,并封上炉盖的同时对炉内的向古冶大声说道:“今日我便把你也炼上一回。”
右大田虽然这样说,敞开炉膛口后并没有点火,而是在点炉之前猛然旋动炉膛内的炉条,并且用填煤的动作故意弄出的声音掩盖住转动机关后,里内出现的某种生音。
当听不到炉内的古冶蹬踹炉壁的声音以后,右大田便安然点起了炉火。
当炉膛内炉火烧旺以后,仍然被反绑两只胳膊的向古冶却从丹房门外走了进来。
右大田看着悔青肚肠,低头沮丧走来的向古冶,用嘲讽的口吻问道:“感觉如何,是否还能听到小妾的惨叫声?”
向古冶在羞愧、悔恨中抬头看着既有点幸灾乐祸,还有点自我卖弄的右大田,不由得气从心来,愤愤的说道:“此次阁下不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在下也没有看出阁下的高明之处在哪?即使阁黑吃黑能够得手,似你这坐家的买卖,也难逃丹客报复?真不知道失败之人有何资格嘲笑别人?”
右大田边给向古冶松绑,边自信的说道:“这是右府不假,府里的员外右大田是当地的财主也不假,不过本员外。。。,你当真认为本人是右府的员外?哈哈、哈哈…”
右大田的笑声戛然为止,神色蓦地黯然下来,说道:“您说的没错,我这个连败之人,我这个倾家荡产买教训之人哪有资格嘲讽别人?”
本章完
第198章 难兄因恋色荡产 难弟为贪财倾家()
右大田的笑声戛然而止,神色蓦地黯然下来,说道:“您说的没错,我这个连败之人,我这个倾家荡产买教训的人哪有资格嘲讽别人?”
向古冶看着情绪低落下来的右大田,想着他口中的“连败”两字,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便试探着问道:“先生借此讹诈丹客,莫非也曾受害于丹客?”
右大田两眼泛起怒光,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方解心头之恨。”
向古冶不解的问道:“先生是何时识破的骗局,为何也像在下这般愚钝不去报官?”
右大田沉思良久说道:“‘这伙骗子花样繁多,舍此用彼总能得逞。’仁兄的这句话一言中的。
仁兄的经历若此刻加临在小弟身上,小弟是不会再受骗的,若把小弟受骗的经历再次加临至兄台身上,保证兄台依然就范。兄台再次受骗以后,依然是浑然不觉,无法报官。”
向古冶好奇心骤增,说道:“适才在下听您说出‘连败’二字,便已经猜出兄弟经历定然不凡,若不怕勾起伤心事,可否将过往述说一番,也让在下长长见识,在遇类似也好有个防范。”
石广田说道:“此时那里还有伤心?那份伤心早已经化作对丹客们的仇恨以及如何从丹客身上把钱财捞回来的决心。回顾往事非但不再伤心,反而还能从中总结出对付丹客的的方法。尽管今次失败,我想只要你我同心,总结失败原因,完善对应措施,定然能敲得丹客们比你我当初还惨。”
向古冶听了右大田的话,好像一下找到了人生目标,对自己被骗的事情也似乎不再在意,也正在把对丹客的仇恨,顿时化作敲诈丹客钱财的决心。
向古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了一阵子后,仍没有忘记之前的话题,说道:“兄弟就讲讲那些丹客是如何诡诈,竟然使您这位如此睿智之士也不能察觉一二?”
向古冶此刻再问这个问题,就不只是单纯的好奇,更多的是想从中找出对付丹客们的妙招,或从中得到某些启迪和经验,为敲诈丹客做准备。
也许同病相怜的原因,也许右大田已经把向古冶当做一家人,所以他很愿意看到向古冶关注此事。于是,便把自己的离奇经历一五一十详细的说与了向古冶。
原来这人的姓名不叫右大田,他的真实姓名叫石广田。他冒充右府员外右大田的敲诈丹客,是得到了当地大财主右大田的允许和支持。为此,右大田去了省城铺号,离开自己府邸,为的就是便于石广田敲诈这位丹客。
右大田与石广田是表兄弟,这是他帮助石广田的原因之一,其二,右大田很快便要移民它处,此宅很快就要转让,故此不怕丹客报复。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管石广田做了充分的准备,还是棋差一招,让一个假丹师把自己蒙蔽,在叹惜白白折损了建造丹房、丹炉这些银子的同时,也佩服着那位丹师的好手段。
虽然敲诈失败,让石广田略加心慰的是,那两个家童和几名奴才是表哥府上借用的,否则就这些人的工钱,他也支付不起。
石广田的家距此地千里之遥。两年前,他带一名家童到离家百里的古玄寺还愿,当主仆二人进香祈祷已毕,刚走出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位身着绫罗绸缎的中年香客携带一位穿红挂绿,身姿窈窕的二八娇娘悠然走进庙门。他们身后的男女仆从,则肃立在寺门外等候。
这些男女奴仆对主人尽管表现的恭顺谦卑,却一个个精神饱,气色红润。特别让人感到新奇的是,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在主子面前呈现出的胁肩谄笑、低眉顺眼的奴相,任谁凭这些人精气十足的容貌,华丽雍容的服饰,也不敢猜想他们竟然是些侍奉人的奴才、奴婢。
石广田被进庙男人的豪阔给折服,暗忖:“这是何等豪富人家?真是羡煞我也。”
身后童子则不以为然,说道:“老爷,这定然是那家王孙公子的随从,在富贵的人家也富贵不过官家。在这方圆百里厚富人家里面,有几人能比得上老爷您?您又何必羡慕官家,自寻烦闷。”
石广田说道:“哪家王孙能有穿着如此华贵服装的奴才做随从?这是一门豪富错不了,就不知道他家业能多大?产业能多丰?像老爷这等身份的人未见的能与人家结交的上。”
石广田与家童谈论着这位豪富,不知不觉来到湖边。两人四目望去,却不见摆渡船只和艄公的影子,正纳闷间,一只只有在秦淮河上才能见到的大型画舫,载着悠扬婉转的笙歌,缓缓驶来码头。
石广田看到这豪华奢靡的画舫,不由得将它和那位豪富联系在了一起,心想:“豪富人家做事就是有个性,为了不影响情趣竟然把参差不齐、大小不一的各种船只驱离了码头,但不知这需要花费多少银两,仅凭这一项用度也赶一些乡间财主一年的收成。真是有钱便有个性啊!”
石广田正欣赏着画舫兀自感叹,进庙上香的富豪和那位仙子般的佳人在那些华丽服饰的奴才、奴婢